加州的冬日依然温煦如春。
李怀仁吩咐叶绩嘛开始着手新校园的建设事宜,选址定在海边。
这些天,加州所有人都异常沉默,就连加州上空都笼罩着一层阴云。
目前各州都进入了备战状态,实在由于加州发展太过迅速,又有强大的新型武器压阵。
现在的加州完全处于李怀仁的领导之下,光明会在摄于压力,于近日正式投降。
徐加鹰向来有管理经验,被李怀仁请了出来,担任加州国务卿,在他的治理下,加州被打造成了一座铁桶,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建设,全都欣欣向荣。
李怀仁对并不是完全放心,自己死后,一旦徐家发起攻势,那加州很大可能落于他们手中。
所以,李怀仁从来没有将武器研究院交给徐家管理,甚至很多新型军工企业也特意避开徐家。
现在的反物质机器人交给了老大管理,马锋从旁协助。
其他军工院交给陆川和秦寿,让他们全权处理。
而李清雪,则直接被他任命为下一任领导人,统管军政。
徐家自然也猜到了其中的用意但他们在这段时间的表现毫无异常,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那群站在徐家这边的人全都心急如焚。
而徐加鹰偏偏这个时候又病了,向李怀仁辞去了国务卿的职务。
李怀仁一直没有同意,他当然也明白徐家的心意,这是向他表明态度。
为了帮李清雪铺路,李怀仁却不不能不这么做,即便徐家真的没有谋夺加州的心思,但依附在徐家的其他人可就不那么想。
在李怀仁的默许下,陆川发展了加州的间谍机构,这段时间一直监视着加州的动态。
而徐家正是他重点关注对象。
徐加鹰一生病,很多人都前去看望。
这些人自然属于徐家这一派。
徐加鹰一直对外声称病重,避而不见。
此时,徐加鹰正在徐家靠海边的别墅里,和一家人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晒着太阳。
徐靖西小心翼翼伺候在一旁,小声问:“爸,那群人又来了,你真的不去见见吗?”
徐加鹰叹了一口气,说:“最近你们是不是心里都有怨气,认为你们为加州出了大力,却被李可冷落?”
话声一落,徐家人全都低下头,一言不发,但谁都看得出他们不服气。
徐加鹰又是一声叹息:“你们啊,要摆正心态,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经营公司的时候了,加州最终是要争霸整个国的,李可即便去世,但加州的脚步却不会停下,我们徐家就是重要一环。”
徐靖西眼神一转,面露激动之色:“爸,你的意思是说?等李怀仁死了以后,咱们徐家伺机发动政变,夺取加州领导权?怪不得你称病不出,原来是在学司马懿蛰伏啊!”
徐靖西说着,还不停咂咂嘴,不由自主竖起了大拇指:“高啊!”
徐清清目光一凝,冷冰冰地开口:“我不同意!”
徐加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不是猪脑子,现在的加州所有军事力量全在李家手上,而那些人对他衷心耿耿,跟随他很长一段时间,你认为他们会倒戈相向,站在我们这一边?
何况我们向来都和李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旦失去李家的庇护,我们会死的很惨。
你们以为徐家能在国内继续生存真是因为我们徐家财大气粗?我相信李可和国内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在这种协议的约束下,徐家也能保全。
我之所以故意生病,不是为了韬光养晦,只是为了向李可表明态度,咱们徐家不会背叛他,就算不给我们徐家任何权势,我们依然会对加州衷心。
你们都要记住,我们徐家一向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就做生意人的事情,在担任加州国务卿的这段时间,我如履薄冰,就怕做不好,所幸不负所托。辞去国务卿也好,咱们徐家安安心心做好生意就行,我年纪也大了,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徐清清心里十分感动,眼神依然没有多少精神,看得出对李怀仁即将去世的消息还是没有释怀,她埋怨道:“爷爷,可李可他,居然不信任我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徐加鹰笑道:“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我站在他的角度上,说不定也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你不该怪他,他不是依然给予你高位吗?”
现在的徐清清担任加州外交部长一职,负责处理所有对外业务。
“他要是能活下来多好。”徐清清眼中泪光闪烁。
“既然那和尚能够造出反物质武器,肯定有些道行,虽然有些玄学,可我们有时候却不能不信命。”徐加鹰也有些感伤,李怀仁这一走,将他所有的心气抽空了,这也是他辞去国务卿的原因之一。
徐靖西挠挠头,被一顿臭骂的他立马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刚才只是随口一说,真让他造加州的反,他可不敢跟那群快如闪电的机器人大战。
“好了,我说你们啊,整天多愁善感的,这不是还不到那一天嘛,等到了再说。放心,天塌不下来!”
……
“陆川、老大、秦寿、老疤……以后加州就交给你们了,清雪以后就是下一任总统,你们要全心全意帮助她。”
李怀仁召集了所有跟随他的老人,正式将李清雪推上台面。
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仅凭那个疯言疯语的几句话,没人愿意相信。
可李怀仁连后事都安排了,他们也只能照办。
当然,李怀仁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任何一个人,因为实在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金钱游戏。
“放心吧,我不会让清雪出任何事情。”陆川率先保证。
对他,李怀仁还是很放心的,这种人要不不承诺,一旦承诺,那就是可以用性命托付的。
同样,老大等人全都表态。
李清雪为了安慰李怀仁,也说道:“哥,你放心,加州在我手里,会变得很强大。”
李怀仁倒不是真的想把她推到这种风口浪尖,主要还是为了跟随一起的所有人,为了保证他们的利益。
一旦自己死去,指定其他任何一个继承人,都不会有一方服从,很有可能会爆发内战,反而涉身事外的李清雪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人群散后,李怀仁独自对李清雪说:“等我死后,你可以重用徐加鹰,他这个人年纪大了,锐气早就消耗一空,没有争权夺势的心思,而他的儿子全都不足为惧,我打压徐家,就是为了让你将来重用他们,徐家重情,一定会对你感恩。”
李清雪自然也是聪明人,李怀仁随意一提点,她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点点头说:“我知道的。”
在她心里,这一生最期待的事情,是和世上唯二两个亲人平平安安渡过一生,哪怕一辈子不结婚都无所谓。
至于成为总统,她没有多大兴趣,可为了完成李怀仁的遗志,她决定无论有多艰难,都要走下去。
李怀仁摸了摸她的长发,说:“委屈了你,我们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自从看过你留在家里的日记本以后,我就知道,这个世上,能让我在乎的人不多了,你肯定是最重要的几个中的一个。”
李清雪红着脸说:“你居然看过我的日记本……”
李怀仁不以为意地一笑:“上次回家,闲的无聊,便偶然看过。”
“哼,肯定是故意看得!”李清雪嘟着嘴,轻轻掐了李怀仁一下。
“我哪里知道你小小年纪心里居然藏着那么多事。”李怀仁躲开李清雪的拳头,闪到一边,求饶道:“好啦,好啦,我认输,我当时确实有些好奇,不如那些日记就送给我吧。”
李清雪低下头,默认了。
李怀仁还记得李清雪上初中时写的一篇日记是这么写的:本来爸不让我继续读书,可哥哥不同意,他打了整整一个暑假的零工,挣了一千五百块,全给我读书用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绝对不辜负他的努力。
寒假来临,又一篇日记:虽然这次考了全校第一,可我却一点也不满意,距离满分还差很远,都怪我不够努力,这个寒假一定要用来温习功课。
高中时的一篇日记:上高中了,我不会让哥哥和妈再为我读书辛苦赚钱,我长大了,要学会自己赚钱,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送哥哥一套大房子,将妈接到城里住。
……
全都是一些很朴素的话语,严格要求自己的日记,没有年轻人流行的无病呻吟,也没有任何风花雪月。
可以说,读书的那些年,李清雪就是一个单纯的学习机器,从小到大,向来只拿第一就是明证。
她长相清纯,却拒绝了所有人的追求,没有一点其他心思可言。
那天,读完李清雪的日记,李怀仁很是触动,那些工整娟秀的字迹上记录着少女怎样的心情,而她又是多大的毅力渡过这样困苦的日子。
上一世,李怀仁常常抱怨生活不如意,可比起李清雪,他简直不要太幸福,至少不用为学费操心,不用为吃饭操心。
“我很幸福,真的。”李清雪忽然停止了打闹,静静靠在李怀仁的肩膀上,望着远处的海面,轻声说了一句。
李怀仁抱着她的肩膀说:“我也很幸福,能够遇到你,让我知道这一生我至少没有虚度。”
怀揣着五百块“巨款”,李景辉迎着阳光去了镇上集市。
先将板车以五块钱的价格买了下来,本来是想租的,可一想到家中的光景,百废待兴,板车大有用处。
于是,就主动提出买下板车。
而货店老板不常用板车,现在拉货早就换成了大货车,哪里需要这古董?
闲置也是闲置,也就半卖半送给李景辉。
出于感谢,李景辉顺便在这家杂货店买了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
五百块一下子就花掉了两百,心疼的他只能将剩下的三百好好揣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老板好人做到底,顺便开着货车送了李景辉一程。
将所有的东西摆放好,这才有了家的感觉和生活的气息。
家里的门锁早就烂的不成样子,有了新锁,安全感也有了。
忙完力所能及的事情,李怀仁躺在新买的凉椅上,惬意地望着院子里的花盆,桃核的嫩芽已经长出茎来,看着样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抽出枝条。
他很好奇一颗烂桃核最终到底会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
“沙沙沙…”
忽然,院子外一人多高的枯黄杂草中传来节奏性十足的细微摩挲声,像是什么野兽在杂草丛里穿行。
李景辉立马紧张起来,时刻准备着跑进房子里,这个季节山上没有充足的食物,野兽会选择下山觅食,最常见的就是野猪。
足足等了三分钟,在那草丛缺口渐渐现出一个人形。
那穿着纯白长裙,光着脚丫子,头上还挂着杂草的女人不是嫦煦又是谁?
“她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找去了周家?可是,周玲玲不是在学校吗?”
李景辉满腹疑虑地望着站在草丛中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嫦煦,在她如水的眼眸中倒映着一抹一闪而逝的笑意。
“道友,嫦煦可算找到你了。冒昧拜访,还望道友莫要见怪。”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
“嫦煦感知到道友种下的灵物,一路翻山越岭到此。”
“灵物?”
李景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姑娘说话老是神神道道的,实在难以沟通。
“你家大人呢?逃家这么久,他们肯定着急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他依然想从嫦煦家人那边获得一笔感恩费,同时又担心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到处瞎跑,会让歹徒起不良心思。
“我家被人占了。”嫦煦神情低落地说。
“呃……那你爸妈呢?”
“都死了。”
“……节哀顺变。”
难怪她一个女孩子到处流浪,原来是家里遇难了,李景辉感叹着,渐渐生起了恻隐之心。
嫦煦不以为意地说道:“道友请放心,今日嫦煦带了礼物登门!”
李景辉眼睛一亮,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她这样非富即贵的人家,随便拿出一两样东西,顶的上自己一年的努力。
老天爷嫌我胃不好,又要给吃软饭的机会吗?
嫦煦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一只灰蓉蓉的肥野兔,她抓着兔子的耳朵,兔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鼓着腮帮子,一动也不动。
“道友,你快将它剖腹破肚,烤来一起吃了。”
李景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不然呢?”嫦煦眨了眨眼睛。
“呃……”李景辉看了一眼兔子,虽然很失望,但转念一想,晚上总算可以沾点荤腥,就是很好奇这蠢兔子究竟有多蠢,居然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徒手抓住。
他伸手接过兔子,拎着它的耳朵,感受一下分量,沉甸甸的,大概有四斤多重。
兔子忽然像回魂一样,在他手中拼命挣扎,好几次他都差点控制不住,被兔子挣脱束缚。
“莫动!”嫦煦对着兔子冷喝一声。
只见兔子真像听进去了一样,乖乖安宁下来,身体还在不停颤抖。
要不是亲眼所见,李景辉都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你能命令它?”李景辉口干舌燥地问,忽然感觉背上一阵阴冷,虽然他接受过社会主义的熏陶,但魂穿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其他事情又有什么不能?
这女人行踪诡异,总是一副古人做派,该不会是某个荒山野岭的女鬼吧?
而且能够印证这一点的是,这样清寒的天气里,嫦煦总是光着脚丫,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好几天过去了依然一尘不染。
嫦煦认为李景辉的惊讶有些小题大做,随口解释道:“大概是因为当年巫妖大战时,我代表人族出战,屠戮了太多妖族吧,可能直到现在,它们对我的恐惧还印在子孙后代的血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