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基础锻气法》没有程永安想象中的那么难。
在人工智能的指点之下，程永安很快就找到了窍门，按照功法中的运转方式开始修炼。
随着特殊的呼吸节奏，程永安隐约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流从肺部涌出，流向全身。
这，应该就是《基础锻气法》中提到的“气感”了吧？
程永安心里这么想着，忽然脑袋一阵轻微的眩晕，一阵阵微不可闻的低喃声在耳边响起。
又有无数凌乱、支离破碎的画面，仿佛剪影一般在眼前闪过。
无论是声音还是画面，都没有半点规律可言，透过精神异能，隐隐还能感受到一股扭曲、疯狂的感觉。
来自基因深处的本能告诉程永安，这种异象，接触的太久，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心灵潜流？
程永安脑海中闪过这个名词。
这个异象并没有中断《基础锻气法》的修炼，却也造成了一些影响。
程永安尝试了一阵，确认在这种状态下，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直接的影响之后，立刻停下了修炼。
随着呼吸的节奏恢复正常，体内的灼热感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消失一空，心灵潜流所引动的低喃声和凌乱的画面也消失一空，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
但是，程永安却知道，那绝非什么幻觉。
“看来你已经接触过心灵潜流了。”
人工智能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心灵潜流到底是什么东西？”
程永安的脸色有些严肃。
经过刚才那一场异象，虽然程永安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个诡异出现的人工智能，但却更迫切地希望从对方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和线索。
“以我所掌握的资料，无法给出具体的答案，只能告诉你一个猜测。”人工智能答道：“根据已掌握的信息推测，心灵潜流有47%的可能是泛宇宙意识或者它的一部分、29%的可能是某种特殊信息态的集合、6%的可能是作用于灵魂层面的特殊武器，还有18%的可能是其它未知体。”
说着，一个短暂的停顿，似乎是为了给程永安一个消化的时间。
几秒之后，人工智能的声音继续响起：“虽然不能明确确认心灵潜流的来历，但可以确定的是，只有超能者能够接触到它，并且每一个超能者都在无时无刻与‘心灵潜流’产生交互，尤其是在修炼功法的时候，这种交互作用会被放大到极致。”
“交互？”
程永安不太理解。
“有一句老话：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人工智能解释道：“当人接触一样东西的时候，很难完全不被它影响。心灵潜流的原理就是如此，当你和它产生交互的时候，就会受到它的影响，从而产生意志扭曲等等的问题。由于某种原理未知的原因，根据目前的观察结论来看，只有超能者能够与心灵潜流产生交互。而修炼功法则是起到一种类似于‘放大器’的作用，将这种交互效果成百上千倍的放大，加速心灵潜流对超能者意志扭曲的过程。”
程永安发现，人工智能说的东西，自己大部分都听不懂，不过还是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立刻问道：“所以说，超能者堕落是不可避免的？”
“强大的意志可以延缓扭曲的过程，可以简单理解为拥有更强的‘抗性’。但是，就目前的数据来看，很遗憾，‘超能失控’的现象几乎无解。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个外星文明的目的。通过心灵潜流引发超能失控，从而让达到某个界限的超能者走向自我毁灭，以确保不会出现过于强大、超过控制的个体。”
人工智能说完之后，忽然发出一声十分拟人化的叹息，又说道：“上一个纪元，就是因为超能者的个体力量过于强大，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引起了外星文明对地球人类的大清洗，清洗的过程持续了将近六百年才结束。事实上，我认为第七纪元已经无限接近于挣脱外星文明的束缚了。”
人工智能的前半段话，让程永安的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后半段话，却是引起了程永安的好奇：“上一个纪元是如何毁灭的？”
人工智能沉默许久，才答道：“你看过就知道了。”
下一刻，一道光幕亮起，一副如同电影般的画面出现在程永安眼前。
这是程永安熟悉的地球，但又蕴含着一丝陌生。
天空上的太阳旁边，有着两个和太阳差不多大小的发光体，一个湛蓝通透，一个殷红如血。
两个发光体散发着某种特殊的波动，地表上的生命开始大范围的灭绝。
忽然，城市里升起了一道水波状的半圆形屏障，像是一个倒扣的大碗，将整个城市笼罩在内。
那毁灭一切的光芒照在屏障上，竟是被完全隔绝开来。
“那是‘星河级’念力师的精神屏障。”
人工智能的解说声响起，不过仅仅只有这一句话。
随后，画面的视角升高，一座座城市，被半透明的屏障保护着。
而城市之外的荒野，则是一片荒芜，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连生命力最强的老鼠、蟑螂都已经死绝。
程永安数了数，在整个亚洲大陆上，拥有屏障保护的城市，一共只有十七座！
随后，天空仿佛黑了下来。
一艘艘庞大的太空战舰仿佛乌云一般遮天蔽日。
无数小型飞行器被释放出来，向着残存的城市发起攻击。
而城市之中，也有无数人影飞起，在防护罩的范围之内，对着外面的战机发起远程攻击。
这一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地表上的半透明防护罩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而属于外星文明的战机，也被成片的击落。
甚至有强大的超能者，冲出防护罩之外，对外星文明的战舰发起突袭。
最终，当位于亚洲的最后一座城市陷落时，遮天蔽日的外星舰队，也损失了过半的数量。
剩下一半舰队释放出大量的飞行器，回收战舰、战机的残骸，同时清理着地表上的一切，而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