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上家身子越发不好了,若是再不加紧,只怕是…”王原治缓缓说道。
陈明远从王原治的欲言又止中听出了上家的意思,随即紧皱起了眉头来。
所谓的上家,正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吴家,吴家生意之大,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当初最外跟国外进行商业合作的便是吴家,大家纷纷对吴家家主有远谋表示倾佩。
正是有了与国外的合作,吴家的珠宝生意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很快成了整个江城最大的珠宝世家。
而吴家在国外甚至还有着大量的金矿,可以说是吴家的财富是正常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就算现在吴家不吃不喝,也完全影响不了在江城的地位了。
但天妒英才,吴家好景不长,没多久吴家家主吴辉阳就被查出了肾脏衰竭,若是不能及时找到匹配的肾脏,则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等待死亡。
这肾脏,却不是你有钱就能换的了,还必须相匹配才行。
吴家全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去做了检查,但就像是上天安排好了一般,整个吴家,就连吴家的手下都没有一个跟吴辉阳肾脏匹配的。
这多年,陈家一直以来都依附在吴家之下,要知道陈家企业虽说大,但也都是靠着吴家的扶持。
若脱离了吴家,陈家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是。这靠的也是当年陈明远与吴辉阳年轻时有过一番交情。
但吴家家主若是此时离世,接手吴家的便是他的大儿子,吴麟崖。
吴麟崖一直以来都不喜陈家的作风,多次劝告吴辉阳不要再与陈家有来往,这些事陈明远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所以,陈明远在得知吴辉阳的病症后,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让吴辉阳活下去。
一来,吴辉阳定会记得自己的好。
二来,就算没找到合适的肾脏,吴麟崖也定会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此后也会继续照拂着陈家。
而王原治作为中间人,也不断为陈明远寻找着合适的肾脏,甚至连陈明远儿子陈文康都检查过了,可就是不匹配。
这吴家家主血型也是极其稀奇,放眼整个江城也很难找到第二个。
就在陈明远陷入绝望之时,陈明远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楚诗兰女儿安安。
如今楚诗兰她一人带着老小在外,就算安安少了肾脏又如何,根本就没有人会发现,放在心上的。
本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陈明远很快让手下趁着楚诗兰离家工作之时,将安安打晕送去了检查。
可检查结果出来时,所有人不禁原地乍舌。
这叶安安的肾脏竟与吴家家主吴辉阳正好相匹配!
得知这个消息后,陈明远高兴地分不清东南西北。
立马将这个好消息传给了吴家,吴家得知后也是兴奋不已。
本正为此事烦恼,却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吴麟崖瞬时间对陈明远改观了不少。
本以为陈明远只是个杀人如麻,儿子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但一到关键时刻,似乎还是有点用处的。
为了加大手术的成功率,吴家还特意从国外请了一名专业的外科医生,为吴辉阳做这个肾脏移植手术。
而手术的时间则是在一个星期后。
这外国医生一星期后便会来到江城,为吴辉阳进行手术。
原本以为事情会进行得非常顺利,但谁曾想这半路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出来。
叶飞宇竟活着回来了。
此番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本是手到擒来的事,如今却变得十分棘手。
听到王原治的话后,陈明远捏了捏眉心。
“啧……”陈明远深吸了一口气,“对了,你弄完我这,就去看看陈文康那小子,他伤得也不轻…”
“是,您也要注意身体啊,您伤口稍稍弄不好就会发炎流脓的。”
“现在正处于夏季,一定要谨慎处理,否则冬天可就难受了。”王原治忍不住交代道。
陈明远轻轻应了一声,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处理完伤口后,王原治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紧接着就是小力走了进来。
只见小力拱了拱手,随即说道:“大哥,视频事情已然解决,林家看在您的面子上,二话不说就处理了。”
其实事情已然被小力美化了许多,当小力找到林家娱乐公司时,是很不愿接待的,若不是看在吴家的面子上,林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陈家这个已然成为江城笑柄的家族。
“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上家那边可有催促?”陈明远忍不住问道。
小力也是满脸焦虑,按说本来应该在今天晚上就将人带去吴家才对,可是现在根本就无法按时上交。
“还是按照原先说的,就是今晚……”
陈明远摇了摇头,身上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这可怎么是好啊!”
这所有的怨恨和愤怒堆积到了顶点,陈明远整个人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最后陈明远还是小心翼翼拨通了吴家的电话。
嘟嘟……
“喂。”一股有着磁性又低沉的声音传来,此人正是吴麟崖。
陈明远一听到吴麟崖的声音,瞬间整个人就颤抖了一番,这说辞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麟崖吗?我是你陈叔叔呀!”陈明远打着哈哈说道。
吴麟崖却冷冷回应道:“什么事?”
“是这样…这之前匹配上的女孩暂时出了点小小的状况,今天晚上是送不来了,你看过两天行不行?”
“过两天我一定亲自给你送到吴家!你看行吗?”陈明远咽了咽口水,等待着吴麟崖的回答。
果不其然,吴麟崖只是冷呵了一声,随即说道:“你若是没有本事当初就别夸下海口,让我们整个吴家都在等你!”
陈明远顿时哑口无言,他哪知道叶飞宇这时候会回来。
“行了,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了,我自己去解决。”
吴麟崖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陈明远继续说的机会。
“我……”陈明远听着嘟嘟声,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心中那是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