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似乎有点表现过头了啊！”
离开秦麟办公室后，方井揉了揉太阳穴，他亲眼看到，秦麟确实被自己的表现给吓到了。
多大一师父，被吓成那样，肉都收紧了。
“薅羊毛把师父他老人家薅怕了啊！”
方井深深意识到，自己可以适可而止了。
意念微动，印象天书召唤而出。
秦麟对于方井的印象程度，从此前的LV4：心心念念，变成了LV5：朝思暮想。
方井知道，这所谓的“朝思暮想”，可不含半点暧昧成分，肯定是因为受了自己惊吓，变成秦麟一块“心病”了。
果不其然，察看印象标签。
原本的“我欠五毛钱”、“百年不遇武道天才”两大标签依旧清晰醒目，但消失的“看不懂”、“此子克我”又回来啦！
而且比之前出现时，更加醒目、清晰许多。
“……我亟待下一个天才！”
盯着秦麟薅羊毛，实在太容易引起误会。
如果能多几个天才，把他们的修炼、战斗经验，综合化用于自身，想必就不会带着某一个人的强烈风格了。
“这鲲虫步果然好用，不过，我还得多练，许多运用技巧、诀窍，都还没有掌握到位……”
方井心中想着，回去练功。
刚才，他已知会秦师，明天请假，参加张俊延的葬礼。
……
……
一天练功完毕。
方井照常步行回家。
刚刚走到秦麟武馆外的街道上，前面背靠着一棵大梧桐树的柳轻云便笑着迎上来。
“方井！”
柳轻云打着招呼，语气感慨道：“真没想到，你的实战能力那么强！”
方井看着神态热情的柳轻云，心下有些诧异。
柳轻云其人，他算是感觉出来了，很现实。
刚开始对自己蛮热情，但有段时间，自己遭嘲讽、针对，立刻就表现的冷淡疏离许多，而如今，自己上了二楼，击败陈兴平，忽然又热情起来。
就像方井此前判断的那样，柳轻云这人，不孬，但把利益看的太重，过于现实与精明，方井觉得，成为利益上的朋友可以，可以结交，不宜深交。
方井谦逊一笑道：“柳师兄过誉了！我那点实战能力，在正式武者面前，根本只是个笑话，不值一提！”
柳轻云心知方井是自谦，但也不得不承认，方井说的对。
武者和学徒，那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没有可比性的。
柳轻云轻咳一声，直接切入正题道：“方师弟，有没有兴趣当陪练？酬劳不错！”
“当陪练？”
方井露出好奇之色，“师兄有门路？”
之前，方井就有志于此，赚取外快！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张俊延忽然遇害，一切戛然而止……
陪练，面向的客户主要是武道学院的学生。
那些家底殷实的，往往会请私人陪练。
按小时收费，价格不菲。
方井如今需要大量进补，只是食用异兽肉，花费就已不菲，那点存款，只出不入的话，真的扛不住的，亟待一些可观的进项。
“有的！”
柳轻云点头，还是那句话，他是个现实的人，当即介绍道：“不瞒您说，我家还有位弟弟，武道天赋不俗，在锦观武道学院小有名气。
他那些同学当中，需要陪练的人不少，缺口很大。
我也是凭借这点关系，不时寻一些合适的师兄弟帮忙！”
“原来如此！”
方井心下恍然，同时一阵意动，感觉一扇大门在自己面前打开。
这个时代的武道学院，类似于方井熟知的高中，文武分科，但也并不是非此即彼，只是文科武科教学侧重不同。
一般走专业武科学院的武者，通常都是从小打基础，因为培养周期长，所以家庭投入巨大。
此类学生，要么天资不俗，要么家境优渥，要么二者兼备，否则，一般家庭，不会让孩子走这条路。
而是前期以文理学习为主，等到十四五岁，视情况，再加入武馆、训练营等专业社会机构，踏上武修之路。
因为学院属于规模教育，在训练强度上，相对放的比较松，远不及武馆、训练营。
因此，就导致许多有志于冲击武科大学的学子，需要额外聘请陪练，强化自身战斗能力。
陪练这个市场，也是这么出现的。
相对于当陪练的不菲收入，方井忽然意识到，对他而言，更有价值的是学院学子这一庞大群体。
要知道，那里面，天才人物可不少。
发现一星天才，甚至更强天才，概率相对来说肯定更高。
而柳轻云所说的锦观武道学院，方井早有耳闻，在永定城，历年排名从未跌出过前五十，属于绝对的老牌名校。
招录学生的门槛，颇高！
天才绝对是不少的。
心念及此，方井对于柳轻云的邀请，兴趣更大了。
柳轻云将方井的反应暗暗看在眼里，继续说道：“方师弟，你实战能力了得，正适合陪练这一行！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面试。
通过的话，我这里可以向你保证，时薪不会低于五百。当然，具体价格，师弟可自行与客户商谈！
时间方面，方师弟也无需担忧，通常会是在晚上。只要师弟时间管理得当，不会耽误日常修炼！”
“嗯！”
方井点头，算是答应下来，笑道：“多谢柳师兄了！”
柳轻云摆摆手，大大方方的说道：“师弟无须客气，我有钱赚的！”
随即二人互留下联系方式，在路口处分别，各回各家。
……
……
回到家，想到张俊延的葬礼，方井的心情不大好。
晚上十点多，忽然下起小雨。
方井一个人站在训练场上，环顾四周，感觉空落落的。
这场小雨，一直下到第二天。
整个永定城的上空都阴郁一片。
张俊延的葬礼在雪梨坊的一间殡仪馆内举行。
方井穿着一袭黑色正装，跟着前来的宾客进入告别仪式大厅。
正前方，挂着张俊延的黑白相片，周围摆满白色花环。
方井看着那张照片，张俊延的双眼多么有神，精气神简直活灵活现，朝气蓬勃……
他一转眼，就看到了张俊延的爸妈。
二老双眼红肿，憔悴不堪，仿佛忽然苍老了二十岁。
在张妈怀里，正抱着一个罐子。
看着相片，看着罐子……
方井实在无法将二者对应起来。
太残忍了！
大好的一个青年，怎么忽然就成了一坛骨灰？
方井脑海中闪过诸多与张俊延交手、斗嘴的画面，最后只剩下一声难以形容的叹息，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个“老女人”，血很臭的吴秀娟。
跟随着大家，上前安慰张爸张妈几句。
一直到葬礼结束。
走出殡仪馆后，方井难得的打了辆车。
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前就是有种冲动，想要去看看吴秀娟。
他想亲眼去看看，然后用自己的理性思维去判断，到底，张俊延的死，和吴秀娟有没有关联……
一个朋友，不能就那样白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