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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卡诗兰疯人院

伊丽莎白·卡诗兰精神病患犯罪疯人院前身名为博慈综合医院,修建于旧纪元,创始人叫做曹岩,是Z国赫赫有名的精神类医学专家。

曹岩妻子是欧洲Y国人,叫做伊丽莎白·卡诗兰,患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类疾病。

曹岩不忍妻子备受折磨,于是对其进行安乐死。

为了纪念妻子,也为了不让更多精神病患者遭遇不幸,曹岩将博慈综合医院改建为伊丽莎白·卡诗兰精神病院,专门收治精神类疾病患者。

不久后意外发生,曹岩年仅九岁的独女被一名精神病患者溺死在洗衣房。

大受刺激的曹岩将伊丽莎白·卡诗兰精神病院改建为伊丽莎白·卡诗兰精神病患犯罪疯人院,只接收具有重度犯罪倾向和具有精神类疾病罪犯的收治中心。

而第一个被收治的病人便是那名溺死曹岩独女的精神病患者。

三个月后,这名精神病患者被曹岩‘研究’致死。

曹岩最终也成为卡诗兰疯人院的病患,于恐怖纪元3年1月29日自杀身亡。

……

崇山峻岭,薄雾朦胧,环山水泥路犹如一条巨蟒绞缠着海拔2188米的武陵山。

早上九点四十五分,轿车停靠在武陵山顶的卡诗兰疯人院大门前。

一位等候多时的女护工领着张知年与易星瞳进入医院。

卡诗兰疯人院一共有三栋楼,A栋楼收治着具有严重犯罪倾向的病患,B栋楼收治着精神类疾病罪犯,C栋楼一楼多用,是工作人员办公与起居饮食之地。

十分钟后,C栋楼3层院长办公室。

张知年站在窗口眺望远山,易星瞳则与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交流。

男人叫晏子风,是卡诗兰疯人院现任院长。

“易小姐,说实话,我并不想让陈守星离开医院。”晏子风的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抗拒。

易星瞳疑惑道:“你是怕病患出去后犯罪?”

晏子风嗤笑道:“易小姐,你不懂,陈守星是卡诗兰最具研究价值的病患之一。”

“我始终坚信,研究他们两人,便相当于研究诡异。”

易星瞳黛眉微皱道:“姜老这几年为你们医院捐了多少款,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晏子风瞥了张知年一眼,老人无动于衷,似乎沉浸在了武陵山的秋日风光里。

点燃一根烟,晏子风狠狠抽了一口,道:“易小姐,你听说过神性、人性、兽性吗?”

易星瞳回道:“我们心理学将三者称之为本我、自我、超我。”

晏子风继续问道:“你知道辛子苦辛教授吗?”

易星瞳点头道:“辛教授是享誉国际的心理学教授,我曾是他的学生。”

晏子风颇为吃惊,稍稍措辞,道:“如果将神性、人性、兽性比作太极图,神性便是阳,而兽性为阴,人性则是调节阴阳平衡的那条S线。”

“受姜老所托,辛教授曾在卡诗兰待过七个月。”

“经过长期观察与接触,辛教授确定陈守星这个个体,只有神性与兽性,缺少调节两者的人性。”

易星瞳吃了一惊,涅槃计划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晏子风将烟蒂摧灭,点燃第二根,道:“陈守星被关押卡诗兰已有十年。”

“前七年里,每天兽性状态下的陈守星要占据二十个小时以上,神性状态下的陈守星只有两个小时左右。”

“兽性状态下的陈守星,具有严重的毁灭倾向,擅长以精心编织的谎言操控他人。”

“于是辛教授决定通过神性状态下的陈守星,找回他所丢失的人性。”

易星瞳迫不及待追问道:“老师用了什么方法?”

晏子风摇摇头,道:“具体的我不知道,你得去问辛教授,毕竟我任职卡诗兰疯人院院长才四年。”

“我只知道,神性状态下的陈守星画了很多很多张素描人像画。”

晏子风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

易星瞳接过手机,定睛看去。

照片中的素描人像画是个女人,栩栩如生,每处细节纤毫毕现,但唯独缺少了口眼耳鼻眉五官。

女人那张脸,平整到像是用最精密的机床、最锋利的铣刀切割出来一样,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性。

晏子风道:“辛教授说,陈守星什么时候能画出女人五官,便代表着他找回了遗失的人性。”

“但遗憾的是,陈守星的神性已经冬眠了三年,辛教授断定,用不了多久,兽性将杀死神性。”

“到了那一天,医院会对陈守星实施安乐死。”

“或许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你也知道,上个月陈守星体检查出肺癌,兽性状态下的他并不配合治疗。”

易星瞳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道:“我需要做什么?”

晏子风道:“第一,催眠兽性状态下的陈守星,唤醒冬眠状态下的神性。”

“第二,在神性状态下的陈守星脑海里植入一个想法,让他画出完整的素描人像画,找回人性。”

……

早上十点五十分,易星瞳在女护工的带领下前往B栋楼。

等易星瞳离开办公室后,站在窗前自始至终都在保持沉默的张知年总算回头。

老人看着晏子风,问道:“找到合适人选了吗?”

晏子风打开指纹、瞳孔、密码三位一体的保险箱,取出一份卷宗,交给张知年。

“她叫任杏……”

……

踩着冰冷粗糙的水泥楼梯,女护工领着易星瞳来到B栋楼地下室。

“医院将291名精神类疾病罪犯的危险程度划分为五个等级,危险程度最轻的是I级,最重的IIIII级。”

“地下室一共三层,每层九间房子,一间是护卫值班室,八间是羁押室。”

“地下室一层、二层,羁押着十六名IIII级精神类疾病罪犯。”

“至于三层的八间羁押室,其中两间羁押着卡诗兰仅有的两名IIIII级精神类疾病罪犯,剩下六间羁押室,一般用来惩罚那些不服从管教的病患。”

“再凶戾暴虐的病患,在他们两人面前都是顺从乖巧的宠物。”

易星瞳好奇道:“两名IIIII级精神类疾病罪犯,一名是陈守星,另外一名是谁?”

女护工道:“余淮庆,一个魔鬼!”

……

地下室三层到了,目送女护工离开后,易星瞳敲响值班室的门。

地下室一层、二层值班室的护卫加起来也才四人,而三层竟有五人。

易星瞳甚至看到五人腰间枪套里黑漆漆的真家伙。

五个人,一个聚精会神盯着监控画面,一个闭目养神,两个翻阅杂志,给易星瞳开门的是队长。

胡子拉碴的队长自我介绍道:“我叫楚良,不知你怎么称呼?”

“易星瞳。”

楚良叮嘱道:“易小姐,羁押室一共八间,千万不能靠近,尤其小心第一间,你要见的人在第八间。”

“我会时刻注意监控画面,尽量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易星瞳回道:“多谢。”

录入指纹,输入密码后,楚良将厚度达到五厘米的钢门推开。

深吸一口气,易星瞳踏足钢门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