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内，莉娜依旧不敢抬头看杨辰，气氛有些沉重。
“你现在是王珣的助理？”
“王珣有自己的助理……不是……我还不是王珣的助理……不不不……我现在跟在梅姐身边……”
电梯停在23层，门打开，杨辰先走出去，莉娜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我、我不想当他的助理。”
杨辰回过头，面带笑容地道：“那能不能麻烦你去跟梅姐说一声，就说我有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想见她一面。”
莉娜忽然间抬起头来，圆圆的娃娃脸上满是惊喜：“你真有办法？！”
“当然！”
“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去跟梅姐通报。”
莉娜风风火火地推开门，冲进去喊道：“梅姐，我们有救啦，辰辰说自己有办法……”
接着杨辰听到了欧若梅苦恼的声音：“他说你就信啊。”
“反正也没其他办法，不如听他说说咯……辰辰，快进来，梅姐愿意见你了！”
杨辰连忙走进办公室，正好看到欧若梅在翻白眼。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短裙，深色丝袜，看起来知性又凌然，今天她罕见地化了浓妆，嘴上涂着鲜艳的口红。像极了一朵盛开的红玫瑰。
“这款口红并不适合梅姐你，太艳俗了！”
欧若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这两天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
“抱歉，这两天辛苦你了……”
杨辰的语气很温柔，其中充满了浓浓的歉意，
但欧若梅还是感觉不对劲，眼前的小年轻，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许多。
“莉娜，你去门口守着，我跟辰辰聊聊。”
等莉娜出门，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人，欧若梅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坐……见过王珣了？”
“见过了，他比我想象中还沉不住气。”
欧若梅挑眉：“如今你在网上的差评太多，公司认为应该让你先沉寂两年，之后王珣会承接你的资源……你还年轻，等这个风口过去，人们很快会忘记你，你就可以东山再起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再创辉煌！”
这番话杨辰是一个字都没信。
欧若梅肯定没撒谎，她为人一向是不错的。
问题在于这是娱乐圈，两年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情，到时候欧若梅有没有继续当经纪人，有没有继续呆在这个公司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杨辰跟公司的合约已经只剩下半年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欧若梅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顺眼极了：“你能想通最好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直说，姐姐我尽力帮你办……”
杨辰露齿微笑，缓缓地道：“梅姐，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港台那边的蔡玉芬、吴琦等等演员，都有替父还债的事迹，虽然最初会比较惨，但最终也立住了孝顺的人设……我们国家的民众思想相对比较传统，孝道一直是非常重要的品质……”
欧若梅本来满脸笑容，可是越往后越感觉不对劲，脸上的笑容自然也就越来越淡，最后甚至忍不住开口打断道：“你要还钱？”
“是！”
欧若梅的声调一下子拔高，犹如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拿什么还？你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拿什么还？你不是影帝，也不是资深演员，你只是一个流量，还不是顶流……更何况现在……”
杨辰依旧沉静地道：“你先别考虑这个……你想想，如果我选择还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前景。首先这次舆论爆发之后，我算是彻底出圈了，如果我能抗下债务，那厄运就变成了幸运，我的流量甚至会比现在的几个顶流要高，不，我甚至不是流量了……梅姐，你以前不是说要把我培养成影帝吗？现在就是机会啊……”
欧若梅的有些失神，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前景啊，可惜这并不现实。
她坐直了身体，道：“问题是你拿什么还？。”
杨辰笑道：“梅姐你太老实了……”
欧若梅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我老实？老娘要是真老实，能在娱乐圈混这么久？
“从法律的角度，我是完全不需要还杨北鹤留下的烂账的，现在之所以舆论激涌，完全是因为道德约束，也就是说我只要找到道德和法律的平衡点就好了。”
欧若梅心中闪过一道亮光，却没能抓住，她皱起眉来，不悦地道：“说人话！”
“杨北鹤留下的债务，有工人工资，购房款，民间借贷，银行借款……我不一定全都要还，而且也不一定同时还，我可以先还舆论最关注的那些债务，反正法律又约束不到我……甚至于说，我不一定要把我所有的资产都拿出来还债的……”
欧若梅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如果杨辰所描述的前景都能成真，那她的事业肯定要迎来跨越式的发展了。
但在认真思考了一番之后，她却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如果你能在两天前想通，我完全有能力帮你达成，但现在距离舆论爆发已经过了三天，热度已经开始下降……娱乐圈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你现在站出来说自己愿意还钱根本没用，对家不会放过你的……”
欧若梅说得一点没错。
明星的父亲是老赖，欠债不还？这个话题一出来，一下子击中了全民痛点，无论关注度还是讨论度都是极高的。
现在话题关注度和讨论度都下降了，这时候出来说我愿意还钱……你会发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转发“愿意还钱”的动态，流量收益还不如把“欠债不还”的新闻拿来炒冷饭，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指责杨辰，说他并不是真心想要还钱……
杨辰自己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自然不会这么“幼稚”。
“我们可以虚晃一招，重新把话题炒起来，然后再摊牌……”
“话题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好炒。”
杨辰笑了：“如果周静宜站出来为我发声，你觉得有机会吗？”
欧若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愿意？！”
她之所以是这个表情，是因为周静宜曾经是杨辰的女朋友。
“我手机里可藏着不少老不正经的照片，她一直以清纯玉女的形象示人，应该会很在意……就算她不在意，她的经纪人应该也会很在意的……梅姐你应该认识她的经纪人吧……”
欧若梅震惊了下，心说现在的小鲜肉黑化起来这么恐怖的吗？
“娱乐圈本来就是个小圈子，当然认识。”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欧若梅苦笑道：“你想好了吗？真要这么做的话，那你们以后就是仇人了。”
杨辰面无表情地道：“要是能成，将来这必然是一段佳话，对她也有好处的，她哪敢记仇？！要是不能成，我大不了下海当嫩模，我怕个锤子……”
欧若梅被逗得笑出了声。
“既然你不怕得罪昔日的女友，那我还怕什么，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这两天你先别回酒店了，免得，就住在公司，至于办公室……”
“就王珣原来的办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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