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刘父一时语塞，他毕竟是老猎人，即便炮婪子又厚又腥臭的皮已经扒掉，可家猪还是野猪，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了。
尤其是刘卫仁身后还背着那把水连珠。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们一件事，刘卫仁，确实去打猎了，甚至收获还很大。
“哦，野熊山上那种炮婪子，正好今天碰到了，就给打了，不仅是它，它们同伙一窝都被我们端了。”
相比于打猎时的谦虚含蓄，现在的刘卫仁那叫一个显摆，那叫一个嘚瑟。
刘父与大哥二哥此时cpu都快烧了，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甚至说不出话来。
刘母相比于他们就比较纯粹了，看到刘卫仁安全无恙的回来，她脸上的表情就舒缓很多。
王小娥整個人已经呆滞了，站的远远的，不敢上前，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她轻轻一动就会破碎。
看到众人复杂的表情，刘卫仁露出了笑容，无比灿烂的笑容。
“行了，我也是今天才发现，我是真有做猎人的天赋，也终于深刻理解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句话，更是明白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老话。”
“你还差的远呢，老大老二，赶紧帮忙把猪拿屋去，分一下。”
果然，经过刘卫仁这么一插科打诨，众人也稍微恢复过来。
刘父表情依旧严肃，却也没有最初气势汹汹，眼神满是不解。
“走，进屋，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好嘞！”
“好嘞！”
“好嘞！”
两句话，应的却是三个人。
老大老二脸上满是笑容的跑到爬犁前，一前一后努力的将其运到主屋。
刘卫仁则是坐在地上，一副虚脱的模样。
“媳妇，快来搀我一下，起不来了。”
闻声，王小娥终于是缓了过来，眼泪不争气的掉落，脸上却又满是笑容，快步跑到刘卫仁身侧，将其架了起来。
感受到身侧的幽香，刘卫仁满脸满足，手掌调皮的在王小娥翘臀上掐了一把，顿时闹的她一个大红脸。
原本沉闷的刘家，一时间竟是有些欢天喜地的感觉。
回到主屋，刘卫仁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自己打猎时候英勇的表现，听的一家人嘻嘻哈哈调侃他。
虽然刘卫仁说的是实话，一点掺假成分没有。
但在他们看来，绝对是这次冬围收获太大了，并且看在刘父的面子上，其他人照拂了刘卫仁，这才让他有这么多收获。
可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们心中渐渐涌起自豪。
自己家这个不务正业的老三，好像真的长大了。
刘母与王小娥以及还没睡的二嫂一边做些针线活，一边偷笑。
大嫂因为有女儿要照顾，并没有过来。
聊了一会，刘父突然感慨起来。
“看来今年真的是个富裕年，这些老伙计收获都不小啊。”
随着刘父的感慨，热烈的氛围缓缓归于平静。
刘父擦拭着手中的水连珠，沉默半晌，缓声开口。
“老大，明天把你二驴叔叫来，我有点事跟他聊。”
“好嘞，我明天就去。”
大哥很快应了一声。
二哥则是看了眼外屋。
“爸，那肉应该化的差不多了，开始分吧。”
“好，我来分吧。”
刘父应了一声，罕见的主动要上手。
要知道，即便是他自己打的猎物，一般带回来也都是让老大老二收拾，自己从不动手。
可现在刘父却主动提出动手，可见其心中已不似脸上那么平静。
只是说是这么说，最后还是一家人齐齐动手。
大概半个小时，整头猪便被分好了。
简单讨论了一下，最后还是刘卫仁下了最后的决定。
猪直接留下一半，猪心猪肝猪头都留下，另一半猪肉，明天刘卫仁去县城卖掉，换点钱。
这个时候虽然还是用票的，但很多地方已经开始以钱代票了，因此手里多点余钱还是很有必要的。
原本这种活都是大哥去做的，或者二哥去做，奈何大哥和二哥明天都要去干活，刘父又受伤，只能落在刘卫仁头上。
若是今天以前，怕是大哥二哥不上班了，都不会同意让刘卫仁去，可见今天这事，他们对其改观有多大。
将分好的猪肉丢到窗台下的雪堆里埋好，刘卫仁便带着王小娥回屋了。
“你看你这身上弄得，赶紧脱下来我给你洗了，顺便洗个澡，几天没洗了，都臭了。”
刚回屋，王小娥就赶紧给炉子加了碳火，然后才把刘卫仁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转头又去准备烧水。
看着对方忙碌的身影，刘卫仁心中一阵甜蜜，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王小娥。
王小娥身躯明显一场，但毕竟是夫妻，倒也没抗拒，只是嗔怪一声。
“干啥呀，我这忙着呢。”
刘卫仁笑了笑，手臂抱的更紧了，同时低声在王小娥耳边说着。
“以后你都不用担心了，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听到这话，王小娥身体再次颤抖，手中的玉米秸秆掉落外地，眼中泪珠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听着王小娥的抽泣声，刘卫仁一阵心酸。
他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抱着王小娥，直到她情绪缓和。
“哎呀，我还要干活呢，你赶紧松开。”
半晌，王小娥终于恢复。
但一想到刚才自己哭的样子，以及目前刘卫仁抱着她的样子，脸颊不由绯红。
她赶忙挣扎了几下。
结果不挣扎还好，这一挣扎，刘卫仁心中一种无名之火顿时升腾。
刘卫仁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快步向里屋走去。
“哎呀，你干啥呀，窗帘还没挂呢。”
……………
次日清晨。
刘卫仁早早醒来，东北的冬日天亮的晚，此时已经六点，天边连鱼肚白都还没有。
将压在王小娥脑袋下的手臂抽了出来，刘卫仁坐起身。
看着王小娥白皙的脸颊，刘卫仁忍不住露出笑容，帮她将被子盖好，这才小心翼翼的下炕穿好衣服，走出屋子。
时间太早了，其他人都还没睡醒，刘卫仁也没打扰，拿起一旁的爬犁，将半扇猪肉放在上面，拉着向外走去。
“哎，老三，等会。”
刚走出大门，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声音并不大，明显故意压着。
刘卫仁闻言站住脚步转头看去，便发现刘母快步跑了出来，身上套着破棉袄，隐约可以看到几个补丁。
下身是秋裤，想必是出来的急。
“哎哟，妈，这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屋，再冻坏了，我去县城把猪肉卖了就回来，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