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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 都不容易

啊啊啊~

硕托挥刀,对着麦田一阵狂劈,状若癫狂。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硕托看着河中央的船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把船给击沉。

是的,船队就在河中央落锚,散发着的灯火就是无情的嘲讽。

郑芝豹又把火炮往前推了推,喝道:“点火。”

嗤~

火绳燃尽,轰地一声巨响,炮身被弹了回来。

硕托倏然回身,只见黑影一闪而逝,似乎吧唧一声,一个正在扑火的军兵没了脑袋。

尸体倒进火焰里,瞬间一股肉香弥漫开来。

凉气直冲天灵盖,硕托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叫道:“撤,撤到火光外面,割出隔离带来。”

撒腿就跑。

真汉子,从来不回头看大火。

跑进黑暗里,硕托冷静了下来,道:“去上游调集船只,把南船留下来。”

不想办法打掉明军的战船,就只能处处吃瘪。

漫长的海岸线,大小河流两岸,都是明军的火力投射范围,怎么守?

是,沿岸设有烽火台,但是一日三惊,马都快累死也跟不上明军的移动速度。

现在明军把船开进了辽河里,那就搜集船只打一仗。

明军大炮再厉害,大金千百只船顺流而下,他又能打掉几艘?

等到近身肉搏,就凭大金勇士的勇武,指挥偷鸡摸狗的明军不得屁滚尿流?

计较已定,硕托不再管各处焰火亲自取督促搜集船只。

岳托顾不得同胞兄弟的为难,他自己也在为难之中。

眼看着到了深夜,岳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叫道:“来人。”

“贝勒有何吩咐?”

“传我军令,召各将议事。”

不一刻,各牛录额真和汉将到来。

“白日损兵折将,明军吃马肉,欢声笑语不断,得意异常。

我意,趁其不备,出兵袭其大营,毕其功于一役。”岳托恶狠狠地说道。

你都决定好了,还说個卵,直接下令呗。

众将各自低头,沉默不语。

明军军寨严整,工事齐备,军兵警惕性又高,根本偷袭不了。

从这几晚的袭扰就能看出来。

离的远了,明军不管不顾,离得近了,铳响人倒。

也是邪门,还没看到火把,火铳就打响了,威力还特别大,大到离谱。

岳托不知道吗?

他太知道了。

受不了这个委屈啊。

打了两仗,损兵折将,如今明军又运来红夷大炮,若是坐视不理,纵使大军云集,怕是也守不住金州卫。

必须主动出击。

见诸将毫无战意,岳托越发火大,问道:“你们怕了吗?”

不吭声。

怕倒是不怕,就是……就是……就是吧……

见岳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金玉和头皮发麻。

投降是为了活命,现在去送命?

但是建虏军纪森严,但凡说个不字,恐怕要被砍掉脑壳挂城头上。

城外就是京观。

一颗脑袋看一堆脑袋?

相顾无言,惟有血千行。

“贝勒,不如等下雨天,明军铳炮不能用时出兵?”王一屏及时替大哥解围。

他与金玉和同为千总,开原城破后,为寻找被俘的妻儿而说服金玉和等人投降,得授牛录额真。

一直以来,他都是金玉和的副手兼智囊。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诸将的附和。

下雨天火药受潮,铳炮无法激发,全凭近身接战,明军算哪根葱?

“近日天晴,何时下雨?”岳托问道。

总不能说不下雨就干等着,不小心等到下个月,皇太极都回来了。

“贝勒,如今是雨季,一阵风吹来就能下雨,只需耐心等候便是。

且若海上起了大风大浪,船不能用,明军无路可退,可全歼于城下。”王一屏说道。

“好,便听你言,等候下雨。”岳托无奈的说道。

金玉和想了想,说到:“贝勒,末将有一计,或可大破明军。”

“说。”岳托很不耐烦。

“末将诈降,诱明军入城,一举击杀之!”金玉和手臂环了一圈,握住手掌,似乎把明军攥进了手心里。

诈降?

岳托来了兴趣。

都是读三国演义的人,谁还不想过一把诸葛孔明的瘾?

三国演义中诈降的例子那么多,诱惑十足。

孔明做不了,周瑜也不错啊。

岳托思考片刻,道:“好,此事由你负责,各部倾力配合。”

“末将必不负贝勒信重。”金玉和没敢立军令状。

诈降成功与否,不仅需要自己演得好,还得对方足够配合。

朝鲜就很配合。

沈富甲站在码头上,看着一袋袋粮食被搬上船,满脸不屑。

“蠢货,这么多粮食运出去,国内必然饥荒,待乱民四起,身死族灭只在早晚间。”陈复明恨恨地说道。

来朝鲜奔走多日,游说各家禁绝于大明朝廷官方的交易,却碰了一鼻子灰。

大明人反对大明朝廷?

乱臣贼子!

看在孝敬的份上,放你一马,好自为之。

“不必说这些闲话。”沈富甲冷冷地说道:“走,去盛京。”

“主人。”陈复明一惊,道:“那帮蛮子可不讲道理,一个不慎,怕是有性命之危。”

“无妨,提前通报一声即可。”沈富甲说道:“朝鲜君臣不知死活,便成全他,让他彻底成为后金附属。”

“全听主人安排。”陈复明忽然兴奋了起来。

颠覆一个国家啊。

即便只是参与其间,也足够让人激动了。

心动不如行动,主仆俩立刻带着一干随从,往西而去。

东江水师四处出击,海上贸易暂时中断,而严水生之流怕刺激到朝廷,不敢掺和进去,只能走陆路。

没有十天半个月走不到。

陆路比海路慢太多了。

东番岛,郑芝龙下了船。

武玉梁迎接过来,道:“提督可是迟了许久。”

“实在快不起来,稍大一点的风浪就要靠岸躲避,不然百姓受不了。”郑芝龙很烦躁。

一点风浪都受不了,移什么民?

往总督府走去时,武玉梁低声问道:“路上死了多少。”

“还行,四十多个,比预期少了一半。”郑芝龙回道。

移民病亡,都在计划之中。

从东江到东番走的海路,预期病亡一成,已经相当少了。

从陕甘移民山东,朝廷给出的要求是三成。

将近三十万人,有二十万人抵达就是成功。

不要觉得残忍。

留在本地同样是个死,只是分散开来无人注意罢了。

“到底还是有些远,福建过来的只有百分之一二,包括水土不服的。”武玉梁说道。

“福建这边移了多少人?”郑芝龙问道。

“一万三千多。”武玉梁指着周围的农田房舍,道:“已经开了不少田,明年不用去福建买粮了。”

闲聊中到了城外。

原来的红夷城已经改名镇夷城,所在的区域设镇夷县,总督府就在城里。

这么长时间,城内已经没了战火的痕迹,但是城墙没有修复。

一方面是高质量城墙的成本很高,另一方面是根据战斗经过判断,城墙的作用已经不如壕沟。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侧都是商铺,粮食、布匹、铁器、陶瓷等日用物资应有尽有。

“咦,还有医馆?”郑芝龙停下了脚步。

“总督亲自邀请来的,五百亩地的代价。”武玉梁说道。

“越来越繁华了,不亏。”郑芝龙点头。

不同于历史上的福建移民都是郑芝龙出资,如今可都是朝廷出资。

大把的银子流水般花出去,毕户部心疼的睡不着觉。

所以他才要跟着皇帝去天津呢。

抄几个漕运贪官贴补国用。

天津多仓储,大贪不多,小贪无数,皇帝根本看不上,让毕户部捡了个便宜,抄豪商才赚的多。

介休范家,刁日升翻着账本。

“金十一万两,银六十五万两,粮八千六百石,田三万两千亩,介休城里近半的商铺。

嘿,规模这么大,难怪能蛊惑这么多人。”

刁日升合上账本,问道:“地图呢?”

“没找到。”徐小玉低头回道。

刁日升眼睛一眯,道:“范三拔不招吗?”

“下官手段用尽,就是不招。”徐小玉额头见汗。

晋商八大家的家财很重要,但这只是一次性的收入,其运输物资的路线图才是最重要的。

从山西陕西出关,人吃马嚼和损耗,还要给沿途各部落缴纳保护费,抵达辽东,一斤粮食怕不得十几二十两。

建虏再有钱也禁不住这么花。

肯定有快又省的运输路线。

最重要的是出关后的路线。

这不仅可以用作官军绕道攻击辽东,还能看出哪些部落真心投靠了建虏,为精准打击提供依据。

“看来要本百户亲自招待那厮了。”刁日升撸起袖子,道:“走,让你看看本百户是怎么审讯的。”

就在刁日升准备就绪时,有番子跑了过来,叫道:“宣大总督卢象升来了,点名要见百户。”

“不见。”刁日升烦躁地说道:“别忘记了,我们东厂都是奉旨办差,甭管是谁来,一概不理。”

“刁百户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卢象升走了进来,把大刀墩在地上,又扔了一个人过来,道:“喏,范永斗,换个十万两不过分吧。”

吓唬我?以为我是吓大的?

刁日升堆出笑容,道:“不过分,完全不过分,来啊,点二十万两给卢总督带走。”

“多谢百户。”卢象升拱手道:“外面的人,本督已经替你说服了,不过收缴的粮食你要留一些平抑介休粮价。”

“哼,一群蠢货。”刁日升骂道:“稻麦二两三钱一石,杂粮一两五钱,这还是平抑?”

卢象升叹了口气,道:“陕北连旱,朝廷穷尽办法,粮价依旧高达五两八钱一石,介休距离陕北不远,二两三钱真不算高了。

大家都不容易,理解一下。”

“皇帝就容易了?”刁日升叫道:“自登基以来,除了龙袍,万岁可曾添过一件新衣裳?连膳食都减了一半,做臣子的不思好好做事,只邀直沽名,对得起皇帝吗?”

好嘛,皇帝脑残粉,没办法讲道理的,还是拿了钱走人。

卢象升不再多说,清点了银子,扬长而去。

早就想干虎墩兔了,如今有京营三千精骑,又有二十万额外军饷,不把他干出血绝不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