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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我们来了带着希望

就当李泽华乘坐的鹏城至魔都航班,途径赣省某国道上空时,他正低头看手中吃了么携手拼夕夕,共同创造的惠农数据报表。

不经意间透过机窗,似乎察觉云端之下数千米的动静。

地面上一辆辆半挂重卡,悬挂拼夕夕助农横幅,正从赣南大地奔赴全国……

“光会动嘴皮子,踏马的倒是调运力来啊,一车荷载32吨,实际抛开筐子28吨都没有,哪怕使劲堆也就30吨一车,派车啊!

艹尼玛的运运帮陈扒皮,你特么再继续给社会车辆注册运运帮,才准许他们装货,信不信我让拼夕夕兄弟过来砸了你的办公室。

别给我扯公司下达的任务,现在运货才是头等大事,你再叽歪,我马上叫一面包车的人过来堵你。”

拼夕夕赣南子公司城市经理廖承明都快疯了,这个31岁的男人,在过去的四天内只休息14个小时,现在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

但他还是没得睡,因为爆单了。

临近过年,其它地区都忙着卖家电,卖新年礼物,惟独他这倒好,卖橙子,不是往本地卖,而是从本地往全国各地卖。

青云农业服务公司和拼夕夕渠道,吃了么负责配送的城市果蔬超市,社区店都在疯狂催货。

问题,车呢?

蜂鸟,运运帮那帮人死哪里去了?

众所周知,赣南脐橙一般是当年11月中下旬开始大规模采摘,十二月是出货高峰期。

现在,一月已经过去三天,按说是脐橙发货尾期,但今年情况有点不太一样,据当地事后统计,当年赣南脐橙挂果量超过110万吨。

这是什么概念?

用载重30吨的半挂车来拉,要3万6667车次才能全部拉走,而廖承明手里有多少车呢?

哦,140辆在集团平台注册的车,更多的社会车辆被限制没法装货。

为啥?

因为运运帮赣南业务部经理陈有田,正忙着给社会车辆注册运运帮,然后收取每次10%运费的抽佣呢。

按他这个速度,再过三个月也别想把货运出去。

08年受冰雪灾害影响,当地有超过17万吨脐橙滞销,而今年销售情况同样不理想。

到一月,滞销脐橙数量仍是个天文数字,比如廖承明现在呆的周老汉家。

7.5亩橙园收获3.3万公斤脐橙,因为采摘稍晚几乎全部滞销。

而农户,一天都拖不下去了。

……

十二月中下旬,当城里都忙着过舶来品的圣诞节时。

周老汉只觉得天都塌了,全家六口人整整五年的辛苦劳动,投入成本都不提了,前三年培育只见投入没有产出。

盼啊盼,盼着挂果换钱还债,盼着挂果存点钱给小儿子娶媳妇,现在的彩礼这么贵,再不娶就完蛋啦。

可惜天不遂人愿,去年因冰雪灾害,许多精品果挂在树上就被风霜打坏,不能说颗粒无收,只能说血本无归。

当时他在山上挖个坑,都有把自己埋了的心思,漫天的风雪都不及他内心冰凉之万一。

当时已接近麻木崩溃的他,望着遍地惨状,眼中无泪,脑海一片空白。

最终在过年债主上门时情绪失控,一度疯了一样拿锄头,拿柴刀,拿能找到的一切,冲上山朝着曾经视作生命一般呵护的果树

砍去!

“要砍就先砍我!砍了树,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关键时候,是他年过五旬的老婆,拼命护住果树,在她旁边,是吓得嚎嚎大哭的四岁幼童。

这小两千棵果树,是他们全家的命根子啊!

是咬着牙埋头苦干一辈子积攒下来的血汗钱,是低着头颤颤巍巍朝着亲朋好友伸手,是东拼西凑陆续投入十几万的希望……

熬吧,熬吧,日子终归要过下去。

灾害总会过去,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

一年苍老十岁的周老汉,没有被眼前的困难打倒,他拖着那略显弯曲的身子,一步一步艰难向前挪动着。

低声下气,四处化缘,依靠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依靠亲朋好友的救济,依靠村里联系的专项政策贷款。

他又背负了一笔超过两万的外债,勉强继续熬下去,只盼望今年是个丰收年,卖了橙子过个好年。

大儿子周大安想出门打工,他不想再受穷了,他苦点没关系,但不能让老婆孩子跟着一块受罪啊。

别的同龄人到这个年纪,哪怕是粤东工厂里卖力气,一个月拼死拼活做下来,少说也有千把块,一年算下来就是小一万多。

他哪怕只寄一万回来,也不至于让孩子碗里,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肥肉吧?

种脐橙,想发财?

从果树种下去,一毛钱回头钱都没见过,他好好一个初中生,在城里打工打的好好的,非得绑回家帮忙。

这下好了吧,五年啊,整整五年!

吃的比狗少,起的比鸡早,活没少干,有赚到一毛钱吗,连他本来在外头打工的收入都没了,还背负十万块外债。

看看弟弟周小安,二十五了,但凡有一个上门说媒的,他都认了,可是有吗?

人家一听他家欠一屁股债,想靠种脐橙做梦发财,茶水都不喝一杯扭头就走。

连他媳妇都说,幸亏你娶我之前,你们家没种脐橙,不然这婚注定结不成。

周大安每次听到这话,只能埋着头抱着儿子傻笑,一言不发任由媳妇抱怨,因为她也苦,苦在心里不发泄出来是要出大问题的。

周小安?

他只会默默的扛着锄头,跟周老汉去山里给果树除草。

周大安想走,周老汉强留。

“你爸我这把老骨头,眼看着没几年好活,你走了,这个家得散。

我这看人一辈子,错不了的,你媳妇只要跟着你出去见识过世界,就不会回来了。

这世上就没有跟着男人受穷一辈子的道理,贫贱夫妻百事哀,她今天还跟着你,是没得选,一但见到外面世界,心野了就留不住了。

呆在大山里,守着这小两千棵果树,盼望风调雨顺,接下来几年它们多多挂果,你这辈子就还有点希望。

等我把眼睛一闭,看不见就心不烦,你想怎么搞都行,哪怕把这些树全砍了都行!”

周大安沉默了,他不敢赌,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敢选。

周老汉看的透彻,他不是没出过远门的睁眼瞎,年轻那会,他跟着工程队修过水库,建过大楼。

只是那时候拿不到指标,没那本事留在城里,只能回老家刨刨地赚口吃的,这些年依靠农闲做点苦力活硬生生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老大结婚他拿出一半积蓄付了高额彩礼,让亲家公嘴都笑歪了。

剩下一半本来是要留给小儿子结婚用的,奈何看到周边人家种脐橙一个个发了财,他熬不住,在别人果园帮了两年忙。

愣是把果树防虫害,挂果养护,农药配比之类的学个清楚明白,才有条不紊的上手承包山林开始种植脐橙。

老来养老不敢想,能多赚点钱给孩子翻修一下房子,再给孙子逢年过节多封一份红包,让他多吃一顿肉,比什么都强。

可惜他命不好,脐橙三年培育,第一年刚挂果就碰上天灾,6万多斤鲜果在树上没了一大半,剩下一小半卖个白菜价。

拿到手的钱还不够买农药杀虫剂,支付采摘人工,从乡下运到县里的运费。

老婆子的埋怨,大儿媳妇的指责,25还没结婚,闷不做声只会埋头苦干的小儿子,以及吃一回肉比过年还开心的乖孙子。

加上时不时上门催债的亲朋好友,让周老汉愈发的沉默寡言。

熬啊熬,终于今年不下大雪了,好日子终于要来到。

可到底是哪个天杀的?

卖给他的果树品种,和别人家不一样啊!

改良改良,改踏马的大头鬼!

去年大雪封冻没看出来,今年一挂果就能看出明显差异,怎么开结果加个头大小都和别人家不一样?

硬生生拖了二三十天,他们家这两千棵树才完全成熟,甜是真的甜,品相也好看,关键收货的客商一多半都回家过年了。

再好的产品,卖给鬼去?

卖果树的发了财,卖他果树的那个王八蛋,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现在全完了!

五年,人的一生有几个五年?

他又还有几年活头。

“悔啊,不该不听老大的,老二还没结婚,是我害了他一辈子啊!

十几万,这辈子怎么还哦,我倒是两腿一蹬蒙着脸下去,可活人怎么办哦。”

周老汉彻底慌了,他在县里乡里跑了一遍,可每家每户都有库存,外地的客商使劲压价。

他这改良产品根本卖不起价,尤其这交通偏僻的地方,客商都不愿意进来,一算账拉到县里市里,恐怕裤衩子都得赔没。

最关键是他还没地存,天气一天天开始封冻,再不采摘就得烂在地里。他只能发狠心借几千块钱请人,加上全家人一起上阵采摘,连五岁的孙子都在果林忙活,摘一点卖一点,奈何收货的太少。

这几万公斤的脐橙,一天卖个几百斤,得卖到什么时候去?

再过一周,这些外人买不着,这儿卖不掉的脐橙,他只能哭着拿来育肥。

只因没有装它的框,存它的地,买它的人……

被逼走投无路的周老汉再一次来到镇上,如同行尸走肉的他,再一次一无所获。

因为街上卖脐橙的一抓一大把,价格一家比一家便宜。

最关键是,卖不掉!

根本没人大批量收,最多就是五十斤,一百斤的买。

那些摆摊的已经麻木了,就这么卖,卖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投入的本金赚回来?

一路走过去,摆摊人的脸色比天气还要冷,因为天冷可以加衣服,卖不出去的脐橙,能加衣服吗?

摆摊的和出门采购的,好像被某种特殊的能量,完美分成两个世界,蹲着的麻木不仁,站着的欢声笑语。

嗯,不时有露出笑脸,勾肩搭背讨论今年给家里添置大件物品的人走过,这个说去城里买。

那个说不用,镇上新开一家拼夕夕,那儿什么都有还便宜。

拼夕夕什么鬼,周老汉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冷风如刀子一样刮在身上,脸上,让人生疼,他就这么傻愣愣坐在街边水泥地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喧嚣世界,陷入沉思回忆。

家,不是那么好回的。

失望的眼神,绝望的怨恨,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里闪过,吞噬着他的五脏六腑,要将他彻底拉入深渊。

有人欢喜有人愁,赣南的冬天,没有如所有人想象那样,充满欢声笑语。

街边,还有不少人和他一样,家里脐橙或其它经济作物大面积滞销,他们用尽所有的办法都没效果。

来镇上摆摊?

可你看看,还有空位吗?

到处都是卖橙子的,可又几个能卖出去?

只能这么漫无目的的转着。

转啊,转啊,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累了,迷茫了,就在街上随便找个地方坐着,躺着,饿了不吃,渴了不喝,唯有烟雾时不时从墙脚冒出来。

哪怕只有最后一丝幻想,他们也要等到天完全黑透以后,才敢回家,只盼着妻儿老小已经入睡,不要看到自己疲惫绝望的脸庞。

可,希望,真的会有么?

奇迹,如果那么容易出现,它还叫奇迹吗?

无非又是绝望煎熬下,重复重复,再重复的一天罢了。

所有滞销农户的心头,都压着沉甸甸的巨石。

喊,喊叫不出来。

哭,哭泣不出声。

因为泪水早已流干了。

……

“拼夕夕来收啦”

初时,声音还挺远,在寒风中听不真切

渐渐的,声音大起来,原本还处在绝望的人群中,有人陆续站起身来四处观望。

蹲久了,出现幻听?

摆摊有气无力吆喝的,也在四处打听,刚才是不是有人说收货?

他们内心底无比希望,是真的,真的有大老板过来收货了吗?

随着人群传递的信息愈发接近,那个声音无比清晰的传递过来。

“快去镇里衙门口,拼夕夕的大老板过来收货了,镇长在陪着呢。”

刹那间,仿佛一片死寂的死水被人投下一座山峰,溅起滔天巨浪。

几乎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围拢上去,七嘴八舌的咨询起来。

更有甚者,死死抓住传话人的胳膊,任由他如何挣扎都不能走脱。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听见的,镇长拿着高音喇叭在吼,说来的是大公司大老板,魔都来的拼夕夕,敞开了不限量,有多少要多少……”

“别揪我头发,别扯我衣服。”

“撕拉”

“我的斑尼路啊,牌子货,刚刚在拼夕夕30块钱买的大品牌啊!”

可惜,没人听他抱怨,这会人群就好像疯了一样,朝着镇衙门蜂拥而去……

周老汉终归是年纪大了,比不过跑得快的年轻人,等他到时,衙门口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几十万吨滞销果,覆盖周边几个县,几十个乡镇,几十万人。

是他们的身家性命,近乎于所有的一切家当,谁也不敢在这种场合马虎大意。

谁知道来的大老板能收几百万斤,这一点量这么多人怎么分?

嗯,在他们眼里,能几百万上千万收果的,就是超级大老板,至于收几亿斤,十几亿斤的?

他们不敢想,何况那种超级超级,总之就是很大的大老板来了,县太爷,知府也该跟着一块出现。

至于说传话的说,有多少收多少,开玩笑呢,一万吨等于两千万斤,几十万吨,差不多几十亿斤,哪怕收购价压低到一块二一斤。

多少钱来着?

反正是个天文数字,哪个大老板这么想不开,没事逗人玩?

先来后到推推搡搡,只求往前挤,先占个好位置优先卖掉自己的,谁都不想自家的果再次被遗忘。

周老汉费劲全身力气也没抢到好位置,就当他再次绝望时。

大喇叭响起来,镇长的声音震天吼:“都别挤啦再挤今天一斤果都不收了。

说你呢,还往前挤,想让人怀孕怎么的!

都给我安静了,那个六扇门的林所长,赶紧带着你的人维持秩序,有不服从命令的,拉出去丢出去。

咳咳,大家都安静,我是镇……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旁边这位就是拼夕夕赣南公司的廖经理,接下来让他说几句,大家鼓掌。”

“啪啪啪”

噼里啪啦一顿乱糟糟的响声过后,被赶鸭子上架的廖承明满头汗水往前一站,看着黑压压一大片人群。

尤其是每一个都用看救命恩人的期盼眼神,看你时,那种沉甸甸的信任与责任感,让人瞬间上头。

他也终于理解公司为什么再三强调,决不允许在门店私自收购,必须找衙门合作,哪怕付出一斤五分的额外支出。

也要找衙门出面收货的原因!

睁眼看看吧,这里听到动静赶来的就有好几百人,远远望去,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流快速赶来汇合。

他们就好像奔腾不息的溪流,小河,最终在这里汇入大江,生生不息,连绵不绝。

如果没有镇里出面,就拼夕夕那个体验店不被当场挤爆才怪。

好心不一定能办成事,一斤五分的劳务费干净明白,直接由青云集团总部对接赣南地级市,然后一级一级往下压。

公开捐赠是一方面,私下给每一位经手人承诺奖金又是另一方面,一斤两分也不少啦。

一个镇种植户动辄几百,一家几千几万斤,汇总起来几百上千万斤,多点的上亿斤,算下来就是几万几十万的奖金。

分到每个人手里,几百到几千不等,比一个月工资还多,最关键只要出个面维持稳定就行……

“……拼夕夕为这次大促销,将发动全国14万5000名全职员工,47万3000名兼职员工,超3100家体验店。

以及配合促销的700家友商公司,超70万名职工,一起努力为农户增收……

为了打好这场收购战,我公司在赣省巡抚衙门,赣南地级市衙门的英明领导下,在县的……

感谢镇各位领导的全力支持和厚爱……

我司李泽华董事长,孙桐喻总经理心系农民兄弟,特批10亿元专项资金。

用于第一批农副产品,瓜果蔬菜采购促销,根据实际需要,后续我司将继续投入资金,用于解决农民兄弟的实际困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