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久的头没了,原地只留下一滩不明液体。
照美冥看得嘴角一抽,这个前辈下手还真的是残暴得异乎寻常呢……
碾碎了昭久的头颅后,雪戈回头看向昭久的身体,随时准备再给来上一发狠的。他可还不清楚这家伙的头没了是不是还能再长出来。
应该不行吧,否则这个不死之身和这個世界画风差别也太大了一点……
好在,十几秒钟过去,昭久的身体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雪戈心下松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地将昭久身体分成十几块,唤来黑淞让它带到相距数千米的不同地方给埋了。
做完这些,昭久这一战才算是落下帷幕。
没了昭久这个主心骨,周围那些教众虽然处理起来麻烦,但也不是雨由利和鬼鲛两人联手的对手。人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空。
照美冥跟在雪戈身后说道:“那个,雪戈前辈,这孩子是不是也该还给你了?您打败那个领头的,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前辈就先好好休息,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就行……”
“不,还没结束。”雪戈摇了摇头,回头看向照美冥:“你跟我来。”
说罢,他飞快朝着远处零零星星散落着的一些邪神教教众追去。
照美冥挠了挠头,连这些小兵都要亲自清空掉,雪戈前辈居然是这么勤勉的人吗?
雪戈的速度非常快,她也没有多犹豫,抱着飞段赶忙跟了过去。
……
“对不住啊,麻烦你啦……”
雨之国的某个镇子里,纲手对着野乃宇道歉,而静音连道歉都省了,不断地对野乃宇鞠躬赔罪。
“对不起!对不起!纲手大人的赌运太差,是我没提醒您,对不起对不起……”
“啊,没事啦,这些钱也不算什么……”
虽然借给纲手的钱都不翼而飞了,但这种身份的人和她的弟子这样的态度也让野乃宇升不起生气的心思。
“你叫药师野乃宇对吧?”纲手问道,“放心,等我再去做一些任务,回头就把钱寄回村子里给你。”
“那……那就烦请纲手大人您费心了。”野乃宇也没有拒绝,点头说道。
野乃宇只是在镇子上偶然遇到了纲手,和当年的雪戈遇到纲手一样,此时的纲手依旧是输得倾家荡产从赌场中出来,看见了野乃宇这个木叶忍者,便急匆匆上来借钱。
她赌完没钱就找人借钱都快形成路径依赖了,不光是自己村子里的忍者,她还会找一些民间组织借一些。
其中自然不乏高利贷组织——只是当纲手对着地面挥上一拳后,原本气势汹汹来讨债的高利贷组织都会立刻转变为和善的商人。
话虽如此,纲手也基本不会有欠债不还的情况就是了。
“真是麻烦你了,耽误你做任务了吧……”
还钱寄款的事情姑且谈完,纲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野乃宇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这次我出来也不是做任务的……是带一个学生修行。”
“……”
纲手愣了一下。带着学生修行?
“那你学生呢?”
“她现在应该在镇医院里面吧……”
“医疗忍者?”
“以后那孩子的确想走那个方向。”
“好。”纲手忽然来了精神,“那就去带我去看看那孩子!”
“……欸?”
“那个……我教她两手医疗忍术,你这边欠的钱能不能稍微缓一下,我欠的钱还是比较多的……”
“当然可以啊!”
野乃宇瞬间兴奋起来:“您愿意教那孩子医疗忍术的话……免了那些欠款都没关系!”
“啊,这倒是得一码归一码……”
……
“……”
木棉躺在地面上,身上的感官已经渐渐开始麻木了。
那个镰刀上吊着头颅的男人,似乎只是在自己面前笑了笑,她就倒在了地上。
腹部的剧烈疼痛让她没办法直起身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脚都被砍上了一刀。
“嗯,这样就动不了了。”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慢慢流光鲜血,在哀嚎中去侍奉我等的卡密吧。”
说罢,那个男人就离开了这个店铺,只留木棉一个人静静躺在地板上,边上还趴着一具无头尸体。
她努力地减缓自己呼吸的速度,让心跳慢些再慢些,血也就流得慢一些。同时也努力地不出声,这样就不会吸引其他教众的注意力。
这些都是木棉无意识的行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只是生命的求生欲作用吧。
只是手脚筋都被挑断之后,她身体也没法动弹,甚至连看一眼自己腹部的伤口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地上,渐渐感觉到背后的地面变得粘腻。
应该是自己的血形成的血泊吧?木棉如此想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木棉渐渐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失,同时身体也渐渐开始发冷,触觉也麻木下去。
虽然她还努力地睁开眼睛,但是视野中一阵阵涌上来的黑朦还是让她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啊,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是要死了吗?要去陪爸爸妈妈了吗?
明明马上就能和飞段一起去火之国了的……
直到现在,木棉也不明白,镇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批黑衣服的人是谁?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的人?
木棉不理解。
对了,飞段……飞段有没有事?他还在村外的木屋里……
弟弟的身影忽然在木棉的脑海中闪过,木棉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飞段……飞段……
“咳……”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动作,但长时间没有任何移动的身体突然屈起,一直堵在喉口的鲜血涌了上来,让木棉不由得咳了一口黑血出来。
就是这么轻轻的一咳嗽,被外面正在收割的一个教众注意到了。
那个教众大踏步走进店中,来到木棉身边。
“啊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小孩子还活着……”
“哦,原来如此,是一个女孩子啊,难怪没杀掉。”
“……”
“哈哈,不过年纪这么小,割了头发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这个教众自言自语地说道,狞笑起来。
木棉只能无声地喘息着看着他,什么都做不了。
教众扭了扭脖子,将手中的镰刀高高举起。
“这位小姑娘——借你的头一用!”
看着教众的眼中目露凶光,木棉呼吸一窒,缓缓闭上眼睛。
啊……就到这了。
“噗!”
血肉分离的声音传来,但木棉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是一阵温热的液体溅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随后,地面轻轻一震,耳畔传来噗通一声。
木棉缓缓睁开眼睛。
刚才那个举着镰刀的教众,此时只剩下半截下半身还站在地上,上半身已经不翼而飞。
而在上下半身的断面后,木棉模糊的视野中看见了一个人。
暗红色的衣服,黑色的围巾,黑色的长发,冷冽至极的杀意。
还有一柄尚且沾着鲜血,却也白得发冷的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