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戈和水门打了将近一个小时。
忍者战斗，很少能打这么久的。毕竟忍者的速度普遍都比较快，交手也都是瞬间的事情，并且除了雪戈这种异端外绝大多数忍者都没有太强的容错能力，一旦受伤就意味着战斗即将结束。
因此，场外围观的众人在看了一段时间后，也都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带土和琳两人开始对练，玖辛奈去指导凯做一些战术判断，只有飞段坐在地上认真地看着水门和雪戈的战斗。
虽然他看不懂，但还是看得很开心。
打到后面，长时间要关注数十枚苦无的精神高压还是让雪戈有些挨不住了，状态不断下滑。在雪戈完全露出疲态后，水门也就此停手。
水门刚停下动作的时候，雪戈还没反应过来，依旧直挺挺地握着剑站在原地警戒，随时准备动手反制水门。
但看到水门开始弯腰捡地上的苦无的时候，他才愣了一下，随后腿一软坐到地上。
战意褪去后，虚汗就开始冒出来了。
“不错啊雪戈，居然可以和我纠缠这么久，你做到了很多上忍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水门一面捡苦无，一面笑呵呵地看着雪戈说道。
雪戈缓了一会儿后把白月收回鞘中，躺倒在地上：“您开玩笑了。”
在他印象里切磋能切磋出如此高的烈度，还得是小时候被鸢尾月追着暴打时的事情。
看着水门那副轻松写意的样子，雪戈就知道自己和这位老师差的还很远。
当然，在他看来，水门老师在上忍里恐怕也没有多少对手了。
水门老师今年好像也才二十多岁？木叶的前代天才是三忍，这代天才是雪卡止三人组，上一代估计就是水门老师了吧？玖辛奈师娘可能也是，毕竟只有实力相近的人才会有较长的相处时间。
在雪戈躺平看天休息的时候，水门已经捡完了苦无，走到他身边：“和我打了这么久，有什么感悟没有？”
“……这套战术没办法破局。”雪戈认真说道。
水门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能破局的确是缺点，但我没猜错的话，你这种打法本来就不是用来破局，而是用来调整场上局面的。从这一点来看，你这套战术应该说相当有效果。”
“你不用总是在某次失败后就去想自己的什么什么地方不好，因为导致失败的原因很多时候不止一个。”
“那老师的意思是，我就是单纯的弱？”
“……”水门停顿了一下，“相对而言。”
“……”
“……”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水门轻咳两声，接着说道：“你没办法通过这套招数给我造成麻烦除了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外，其实最大的原因是相性问题。”
“你换一些和我实力差不多的忍者，他们要应对你不一定有我这么容易。你这战术的优点在于可以让敌人疲于应对你的变化，去适应你不断变化的速度，因此就要调整自己，从而打乱自身的动作。”
“但……我的战斗过程基本没有动作可言，也不需要考虑你怎么变化，所以你想用这种方式缠住我是不可能的，而用这一套来防我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简而言之，你挑错对手了，明白吗？”
雪戈眨了眨眼：“明白。”
水门坐到雪戈身边，问道：“需要我给你一些建议吗？”
“当然。”
“嗯，那我就随便说一些。”
水门斟酌着说道：“其实以你现在的实力，我能指导你的东西不多了，而且你也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比如体术，这方面我可能还需要你来指导指导我。”
他开個玩笑活跃了一下气氛，接着便严肃起来：“不过，还是有两个点可以改进的。”
“第一点，太过克己了。我发现你在战斗的时候一直是故意去控制自己的快慢，哪怕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也要故意去放慢速度，然后想可行的解决方法。”
“愿意去想办法当然是好事，但是战斗的时候如此克制自己，是绝对错误的。那样就相当于你在同时和你的敌人、你自己两个人战斗了。”
雪戈听得神色一凌，水门继续说道：“不能颠倒了顺序。你应该做的并不是靠刻意压低自己的速度去调整战斗节奏，而应该是通过调整节奏去改变速度。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区别。”
“……”
雪戈皱眉思索了许久，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水门老师这句话的意思其实不难理解，但是真要做起来可绝对不是说上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训练的时候可以靠控制速度来调整节奏，但是战斗的时候该怎么来怎么来。有空还是多实战，我这半年应该闲工夫很多。”
水门笑着揭过这个话题，接着说道：“第二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个剑花的释放应该靠的是那把剑吧？”
“嗯。”雪戈点了点头，“完全靠它。”
“太过偏向于爆发，而延续性不够。其实我觉得你把那种剑斩的威力稍微削减一些，维持在那把剑的承受范围内，完全可以作为常驻的进攻手段，配合你这游步会极大地提高威胁性。”
“不需要瞬间掀起剑风，也不需要斩出十几米外都能感觉到的剑芒。实际上，你只要用查克拉维持着保证你手里的剑可以切开绝大多数忍术的状态就可以了。”
“好好想想，你的那种诡异步态配合上可以切开绝大多数忍术和忍具、肉体根本挡不住的斩击，能做到这一步，还有几个忍者能在和你近身搏斗的时候不落入下风的？”
“水门老师。”雪戈一本正经道。
“……咳咳，我是特例，特例。”
水门摆了摆手：“好了，就这两点最明显，先改吧。以后可以多来找我切磋，我有看出来什么明显可以修正的地方，就和你说。”
雪戈点点头。
水门笑着拾起一溜雪戈的头发：“对了雪戈，你这一套战术有没有名字的啊？”
“……没有。”
雪戈这段时间都在完善研究各种动作变化什么的，没这个闲工夫。
水门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问道：“那要不莪来取一个？”
“……老师你请。”
雪戈心里忽然感觉一阵不妙。
水门一拍手：“速度忽快忽慢，动作飘忽不定，节奏诡异，还有极具威胁的进攻。这套战术就叫做【回旋剑花轮舞挪移一式】，如何？”
“……”
雪戈缓缓坐起身体，看向水门。
“……？”水门看着神色异样的雪戈，歪了歪脑袋。
忽地一记铁拳砸在了水门脑袋上。
“疼！”水门捂着脑门缩下脑袋。一回头，玖辛奈正左手牵着飞段，右手握拳站在他身后。
看着一脸无辜的水门和一脸无语的雪戈，玖辛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水门，你和别人不一样，不要动脑子去帮别人起名。”
“欸？”
也不管水门呆呆的模样，玖辛奈对雪戈说道：“把你水门老师起的名字丢掉。我来给你起一个。”
“……师娘请。”
眼见水门弱弱地蜷起身体，雪戈乖巧地朝玖辛奈坐正。
玖辛奈盯着雪戈沉吟片刻：“你这套招式虽然整体有种凌乱感，但是动作又很优美，乱中有序。要不就叫做雪戈乱舞？不行，感觉把你的名字加进去读起来有点尴尬。嗯……对了，雪戈，你全名叫什么来着？”
“水鸟川雪戈。”
“有了。”玖辛奈打了个响指，“那就叫【水鸟乱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