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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江湖人情 五叔乐了

医院。

东城区派出所。

回家。

唐根生的无妄之灾结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回到院里,受到了邻居和院大爷们‘热情招待’。

作证的三大妈回来的早。

唐根生被堵门,被动防卫、英勇反击的事迹,在他回来之前便传遍了。

说句不太合时宜的话。

黑芝麻胡同24号院除了中院西厢房外,各家各户就着‘新鲜话题’这道菜,晚饭都都得多消耗一个棒子面饼。

林静得知唐根生受伤肯定食不下咽。

她压根就没开灶。

带着刘家明去了前院西跨院。

生炉子,做饭。

化身翘首等待男人归家的望夫石。

唐根生推门进屋,就瞧见了一屋子人。

三位大爷一个不少都在。

茶已经泡上了。

炉膛有烤地瓜独有的香味儿。

里间屋开着灯。

甭问,锅盖头在看小人书。

“嚯,几位大爷都在呢?静姐,我晚饭不会就只有烤地瓜吧?”

唐根生一脸轻松。

这时候他必然不能露怯。

但凡有一点精神萎靡的态势,回头就能再被编排成一道别家餐桌上的下饭菜。

几个大爷瞧见唐根生的‘轻松’,果然都松弛了不少。

只不过二大爷唐绍刚怎么貌似有点遗憾是咋回事?

唐根生眨了眨眼。

感觉自己难道因为负伤的原因,眼花缭乱呢?

看几个大爷眼花。

瞅静姐时,缭乱。

“我给你熬了小米饭,这就拿出来热上……”

林静去到橱柜旁,弯腰拉开柜门,伸双手端出砂锅。

砂锅还盖着盖子,瞧着就满满登登的。

唐根生余光瞥见二大爷唐绍刚飞快从林静位置划过。

那一眼怎么说呢……

唐根生很熟悉。

贪婪。

欲望。

让唐根生有种‘同道中人’的既视感。

这老毕登。

心思不纯。

唐根生伸进裤兜的右手空着出来,左手再次伸进左裤兜。

来到八仙桌前,掏出了大前门。

最近没怎么散次烟,大前门还没拆包呢。

唐根生给三位大爷撒了一圈烟,一屁股坐在二大爷唐绍刚对面空座。

也恰好挡着了忙碌热饭的林静的大半身影。

“根生,事情弄完了吗?”

一大爷那瑛宁问道。

“都弄完了。姚炳易,哦,就是那个瘦瘦的,最后差点被我砸了的那小子,上午国宴的时候跑后厨闹事,往我做菜的锅里吐了一口痰,我给他举报了。”

唐根生故作大大咧咧的解释。

“……找了人来堵我,又被我揍了一顿,估计得去西北劳改上几年。”

“领头的那是什么人啊,不会是大院的孩子吧?”

二大爷唐绍刚问。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被批评教育呢。听栋哥,哦,就是咱街道办李干事说,不拘留两三天出不来。”

“人出来了就好。根生,你胳膊上的这伤……”

三大爷魏东来指着唐根生袖子破损的地方问。

有指甲盖大小的一个小眼,血染了巴掌大的面积。

里面被绷带包扎了。

现在看着,有白色若隐若现。

一点都不性感。

“没啥事儿,就是捅了个眼儿,敷了药过几天就自个儿长上了。”

叉子是个U字头,当时一头扎空,一个头扎进了唐根生胳膊。

这也是后来唐根生爆发的契机。

如果没有这道伤,唐根生把他们打成那个熊样,就不可能一点事儿都没有。

叉子要是扎胸口,真能死人。

不过,即便明面上有了借口,可暗地里,陈家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姚炳易属于自作自受,被陈家二小子当枪使了。

可陈家二小子却是受伤害最惨重的那个。

肉丸子被踩爆了一颗。

据医院说,另一颗也岌岌可危。

所以陈援朝压根就没去派出所,一送进医院就去了手术室。

唐根生在派出所也被问了很多次伤陈援朝的过程。

甚至还去了院子,让唐根生和几个年轻警察模仿了一遍。

当时有很多人在围观。

唐根生也是那时候瞧见了李栋。

最终唐根生摆脱了干系。

但陈家不会怪用叉子逼的唐根生踩一脚陈援朝裤裆的人。

却也不会放弃对唐根生这个亲自下脚的始作俑者。

李栋送唐根生回来的路上,出派出所时高德军的叮嘱,都是让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

唐根生怕吗?

肯定不会。

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防人之心不可无。

对此,唐根生也很无奈。

无妄之灾。

然后,被贼从暗处惦记上了呢。

再不怕,可癞蛤蟆爬脚面,他膈应人啊。

真想一走了之。

进屋看到林静之前。

唐根生想要逃离京城,去港岛重新混迹的念头,可以说是穿越以来之最。

但见到林静的那一刻。

唐根生稍稍平静了些。

还可以再等等看。

一根烟抽完。

三位大爷相继告辞走了。

一大爷那瑛宁先去了外面,估计是去上茅房。

回来时,又敲响了唐根生西跨院的院子门。

没再进屋。

只是跟唐根生说了几句话。

“下午你去派出所,我听到消息去找了五哥……”

那五打电话摇人了。

那瑛宁亲耳听到的。

有商务部的某某某。

也有外交部的某某某。

一大爷眼神很复杂的瞅了唐根生两眼。

那五当时用的称呼是‘唐家小子’而不是唐根生名字。

“你要是有时间,记得去谢谢他。”

那五没让那瑛宁来唐根生面前‘邀功’。

他邀功的对象不在内陆。

那瑛宁也不是为了五哥,他单纯是觉得唐根生的跟脚和自己之前想的不太一样。

这一嘴,他就是特意在唐根生面前讨个好。

江湖除了打打杀杀,也得有人情世故。

两者缺一不可。

不然,就只是炮灰,是虾兵蟹将,而走不到某一层高度。

“多谢了,一大爷。”

唐根生郑重道谢。

一大爷那瑛宁转身欲走,有稍稍停顿,似是有点踌躇,又有些纠结。

表情拿捏很到位,在唐根生面前表现出了‘本不想说,可还是得提醒一下’的心思。

“阎大成没了,你隔壁这屋子肯定还会安排别人,人多嘴杂,你们……以后还是要小心着点。”

唐根生笑着点头,拱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瑛宁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一趴,他觉得情面儿赚了个够。

如果唐根生发达了,他那瑛宁也能跑去混他三分薄面了。

上台阶,进穿堂,那瑛宁又朝着西跨院门口看了一眼。

唐根生还站在门口,不仅院门没关,还又朝着自己拱了拱手。

面子给足了呀。

一大爷摆了摆手,迈步离开唐根生视线。

唐根生这才合上门,插上插销。

转身。

进屋前,又掉转了方向,去西墙根雪窝子里扒拉出来了几根海参。

他没考虑给自己进补。

一点点小伤,上药的时候血早就止住了。

肌肉密度高,止血也更自然有效。

所以唐根生自己不需要营养。

可孕妇有需要。

掀开棉帘子,进屋。

林静急切的身子,火热的唇,便都积极的送上门来。

唐根生迫不得已一一享用。

等手忙脚乱了好一阵,躺在地上的那一袋海参都快急哭了。

堂堂海鲜营养界大佬,竟被遗弃到肮脏的地上。

还是用摔的。

自由落体那种。

何其悲哀。

何其……凄惨呀。

海参们紧紧挨着彼此,心里拔凉拔凉,只能通过相互依偎来报团取暖。

却陡然发现竟是集体悲鸣。

每个人都哭的浑身湿漉漉的了呢。

唐根生:……

好好说话。

允许你们重新组织语言。

确定不是屋里比较热,化冻导致的?

海参们:心冷嘴硬,有本事吃了我啊……

“以后熬稀饭时,里面加点这个,剁碎了丢进去就行,给你和孩子补充营养。”

林静‘嗯’了一声,悄悄把唐根生按在她腹上的大手,从秋衣里面拽出来。

从胸前滑到了肚皮,再往下滑……林静怕自己又要按耐不住。

“关师傅下午过来了,问明天是给外间屋架二层再一起开天窗,还是先把里间屋彻底弄完,再弄外间屋?”

林静一边给唐根生盛稀饭,一边闲话家常。

外面的争斗只有几分钟,并没有引发院内工作停摆。

工人们走的时候,还都不知道东家被带着去医院和派出所半日游过呢。

“先把里间屋弄完吧。拔步床的楼梯不还要封起来当暗格嘛。”

“好,明天我跟关师傅说一声。”

“明儿我去那主任家走一趟,这次出事,人家帮了挺大的忙。”

托关系,找人,一言以概之。

跟家人相处的经验,唐根生上一世就有。

不能单纯的报喜不报忧,更不能事无巨细。

遇着一些比较复杂的事情,要说,但要捡着说。

最好便是描述前先自我沉淀,总结。

将总结性的内容告知即可。

唐根生这么做的好处有很多。

如果以后林静不追问,唐根生这一趟去找五叔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万一秦青去五叔那边工作的事情暴露,林静要责怪唐根生隐瞒他的话……

今天说过的话头就可以拿出来用。

也就是说,总结性话题抛出去,对方只要接住。

具体内容以后就可以随便夹带,小范围调整。

在生活中,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琐碎纠纷。

让家庭生活更加的和谐,美满。

也有助于维系自己的‘君子’人设。

要知道,事无巨细的开诚布公,不代表你就是诚实的。

还是在潜移默化堵自己的退路罢了。

“我刚听到你受伤消息时,真吓坏了。现在,伤口还疼吗?”

“早不疼了。”

唐根生伸手摸了摸林静的脸颊。

跟她肩窝伤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一点都不狰狞不说,肌肉纤维黏连的样子,细看还有点可爱呢。

林静和锅盖头是在唐根生喝完小米稀饭后走的。

锅盖头这次没有被唐叔叔往嘴里塞糖。

但他也跟着沾了唐叔叔的光。

呼噜呼噜喝了一大海碗小米饭。

“叔,米饭好喝,甜。”

锅盖头仰着小脸,脸蛋儿上还有两粒黄橙橙的小米挂着。

唐根生笑着揉了揉锅盖头的脑瓜,食指抹了两粒饭粒,塞回锅盖头嘴里。

粒粒皆辛苦。

可不兴浪费粮食。

说不准这两粒小米也沾染了那勺蜂蜜的一丢丢,不吃回去就忒浪费。

林静没喝小米饭。

唐根生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

娘俩都很开心,蜜里调油。

唐根生也很开心。

看着她们娘俩开心,自己能够享受这份生活的甜蜜和悠然自得。

唐根生就不舍得离开京城。

换一个新环境,还能有这种娴雅和恬静吗?

忙碌从来都不是生活的本质。

忙忙碌碌是为了生存。

掌握了生存,才有资格去追逐生活。

所以生活是更高层次的享受。

唐根生现在拥有了享受,掌控了生活,就不想再回到底层。

那种为了生存而小心翼翼,为了追求生活而努力忙碌。

离开京城去港岛,从来都不是最佳选择。

除非问题大到无法解决。

送走了林静和锅盖头,唐根生插上门,关闭外间屋的灯。

坐到大书桌前。

没有睡意,他可以伏案写点东西。

为了自己的‘万元户计划’消磨一点时光。

写了完整的第三章,唐根生才停笔,洗漱。

回到拔步床上睡觉。

在经历过接连数日的一日两餐的生活后,现在的唐根生已经连暖被窝的细糠都吃不上了。

实在是有点悲催。

这种境遇需要解决。

快速响应,抓紧解决。

于是,第二天醒来。

唐根生从雪窝子里扒拉出带鱼,拎着便去了蓑衣胡同。

“五叔,想吃红烧带鱼还是干炸带鱼啊?”

进了院子,就瞧见穿着一丝不苟的那五正在院子里比比划划。

打太极呢。

没料到五叔这小老头还有这一手。

“一大早就商量午饭吃啥,当五叔是吃货啊,没诚意,没诚意。”

那五心情显然非常好。

不过……

吃货?

这个词在50年代就有了吗?

唐根生眨了眨眼。

他对这个年代的很多口语化的词汇不明白。

或许缺衣少食的时代里,‘吃货’这个词是一种对吃饱的美好奢望吧。

是的……吧?

“五叔,您老说,咋才叫有诚意?”

“去,给五叔买一份卤煮火烧。还没吃早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