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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怂的正直 君子好糗

12/13次列车在鸣笛声声中驶离了京城前门火车站。

餐车组有条不紊的在忙碌。

费文忠真的跟孙雪峰一起忙着在储藏室搬放食材。

搬运煤球。

给后厨忙碌中的三位车厨做辅助。

崔芳芳教给房玉霜如何接待卡座食客,什么时候给食客补充大米稀饭。

房玉霜听得也很认真。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餐车组的其他人也都以为是新来的试岗新职工呢。

刘学军已经开始炒大菜单上的菜。

大菜单的菜品有一些是盒饭供应的盖浇品类。

提前做好,装饭盒,以流动售卖车的方式推出去。

何大明熬最后一锅大米稀饭,等熬好折到大汤锅里,也会跟着炒大菜单的菜。

晚饭小炒由餐车长唐根生为主。

在大菜单结束后,才会根据实际情况敲定他们帮着做哪道或者哪几道菜。

唐根生打定主意明哲保身。

主要是有用之身不入危堂。

嗯,绝对不是怕死。

待在后厨里面炒小灶,忙完收拾厨房也没让徒弟孙雪峰帮忙。

以前都是让孙雪峰代劳的。

怎么清洁厨具,哪个厨具用什么方式和流程清洁保养,都教给他了。

这次不一样。

唐根生怕自己去外面闲溜达,结果一不小心被人从后面……

挟持也还罢了。

怕就怕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爆头。

哭都没处哭。

唐根生觉得自己留着有用之身在未来有大用。

譬如半导体。

譬如一些黑科技。

譬如各类前沿,嗯,或许说是前瞻性的材料……

只有唐根生能够提供出来。

相信以种花家的山寨能力,但凡给一个终点,就一定能画出无数种返回启点的道路。

这一点,唐根生同样毋庸置疑。

就跟不去质疑自己的价值一样。

“师父,你这……”

孙雪峰撩开帘子,一脸古怪的瞧自己的师父老大。

厨具和刀具都擦拭了好几遍了吧?

都能倒映人的影子了。

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吗?

要不是何大明抹不开面儿,也跟着‘赖在’后厨这狭小区域,孙雪峰还能说得再直白一点。

跟师父在他心里的人设有很大的差异。

也就是唐老大是首次这么古怪,不然,人设都有崩塌的嫌疑。

“老何,你先回去歇息吧。”

唐根生瞥了孙雪峰一眼。

觉得这个开山大弟子不愧姓孙,敢对师父露这种眼神。

唐根生打发走何大明。

何大明如蒙大赦,抹布一丢,干脆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还揉搓后腰。

虽然没说话,但行动代表了一切。

审查组入驻餐车组。

餐车组众成员自然需要积极表现。

大家伙各司其职,按照以前的工作状态,接待,干活,收拾。

拾掇完或者各自扎堆聊天,或者回宿舍歇息。

但今儿自家老大在后厨擦拭来擦拭去。

卡座里扎堆聊天的就没有了。

何大明反应比刘学军稍晚一步。

刘学军或许是察觉到了苗头,抢着带班去后面搓煤球。

屁股一坐,门一关。

虽然脏点,可胜在心思宁静,不担心出纰漏,主打一个消停。

何大明迟了一步被刘学军抢了先,羡慕的眼眶都红了。

可自家老大一直在后厨忙,他作为唯二的那个,自然也不好将餐车长一个人‘丢’在后厨。

待在后厨也不能什么都不干……

这回可把何大明累美了。

听到唐老大终于放话,哪还敢停。

更不敢客套。

丢了抹布就往宿舍跑。

“师父,瞧您这整的,老何都快给累趴下了。”

“就你一个人啊?”

“嗐,您是担心这个呢,费哥和老祝抽烟去了。”

“我担心什么担心。”

唐根生梗着脖子反驳:

“我不也是趁机敲打敲打大伙儿嘛,最近大家心思都有些懈怠,趁着这次打了审查组的幌子,给你们提提劲儿,醒醒神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

孙雪峰‘恍然大悟’。

师父当面,憋个笑算啥,他还能在憋屁的时候都闭着嘴。

就问你狠不狠。

“好了,今天早回去休息,没事儿别到处乱窜,听到没?”

唐根生正色叮嘱道。

“知道了,师父。要不,今晚我替你值班吧?”

嘿,就问巧不巧。

唐根生自从当上餐车长,就再没安排值夜班的工作。

这一次唐根生来的早,突发奇想想要以餐车长的身份为全体餐车组站今年最后一班岗。

口号喊出去了。

车还没发,就被叫调度室安排了这事儿……

也不知道究竟是倒霉催的,还是命运使然。

反正……

唐根生在调度室有点懵。

回来路上头皮发麻。

在后厨擦拭东西耗时间这会儿,也不是他故意为之。

手里要是不忙点啥,他怕自己钻牛角尖。

这会儿看似面色平静,一副睿智的想要利用肃杀气氛整顿职场的架势。

实则后脚跟早就有些软了。

大腿肉和小腿肚都隐隐发酸。

人命关天。

未知的恐惧比眼皮子底下的危险更让人惊恐慌乱。

唐根生哪怕被人用枪抵着后腰、怼着脑门,也不会这般不堪。

就像一个人或许不怕有人持刀捅你一下,但绝对怕一个人用尖刀缓慢的朝着你肚子缓缓靠过来……

怕得要死。

杀人诛心,缓慢的恐惧,小说留白,都是这个体系。

主打一个脑补。

“怎么,我是餐车长还是你是餐车长?我还年轻着呢,想接我班,你估计够呛,赶紧走人。”

危险归危险,做人是做人。

唐根生内心可以怂,可以怕,可以魂不守舍,心惊胆战。

但拿别人顶缸,将别人置身危险之中换自己平安这种事情,唐根生做不来。

两辈子都做不来。

“哎,知道了,师父。我这就回去。”

“哎,那个……”

看孙雪峰转身要走,唐根生又把孙雪峰喊住。

“你问问费同志,祝刚烈是转业军人,有没有可能提前知会一声。”

祝刚烈身体素质不错,如果提前告知,关键时候也能算一把好手。

而且吧。

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关键时候保命几率也会更大。

唐根生打发孙雪峰这么去问,万一祝刚烈是破坏分子的一环,唐根生有可能会被追责。

这句话之前,唐根生只是餐车长,祝刚烈是分配过来的同志,上下级关系。

这句话之后,两个人的羁绊就突然增加了一层。

孙雪峰或许暂时想不到。

可当他去找了费文忠,费文忠在考虑祝刚烈和他同事都出自一个老部队。

考虑再三,还是透露给祝刚烈了一部分后,祝刚烈立马就明白了。

内心对唐根生的心情,更生复杂。

唐根生提祝刚烈,也是考虑再三后的决定。

究其原因,最根本的还是不忍心。

祝刚烈的家庭情况应该很不好。

在别人都买烟、买糖的时候,祝刚烈从来都是买粮食。

一开始是米或者面。

后来或许是知道米比面换粗粮的比例更高,能换米就大部分换成米。

假如祝刚烈是家中生活的顶梁柱,他负伤、他牺牲,他……

都是一整个家庭的灭顶之灾。

比普通家庭更艰难的灾难。

唐根生听说祝刚烈家有四个妹妹。

仅此一项,便足以让唐根生怜悯。

在京城羁绊过多,亲属家人很多的人,除非骨子里坏透了,很难作为破坏分子培养。

而被胁迫、被威胁,别人或许可能,但祝刚烈工作这段时间的表现被唐根生尽数看在眼中。

以他二世为人的看人经验,大概率不至于。

超过八成以上的概率,足够唐根生挥洒一次烂好心。

孙雪峰走了,等于除唐根生以外的所有人都离开了餐车车厢。

还不到熄灯下班的点,唐根生倚着厨房的案台,陷入了纠结。

过小走廊去休息室待一会儿,等熄灯时刻再回来躺卡座里。

小走廊窗户是封闭的,左右无躲,要是迎面撞见……

不回去的话,去卡座坐着汉译一会儿?

唐根生当即就自己把这个念头摇掉了。

万一腹背受敌,被偷袭了咋整?

暗处的危机就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唐根生感觉后背不靠着点什么,就特别不踏实。

后厨反倒是最能让他感到踏实的地方。

三面都没有门窗,只需要防着正前方即可。

要知道唐根生还有防弹马甲呢。

夹钢板嘎嘎踏实。

解救林静时没用上,这会儿,哼……

唐根生已经穿在身上了。

还有一套在储物格里,遇着危险就撂出来往脑瓜子上套。

只要死不了,伤着胳膊和腿啥的,也就咬牙认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唐根生能够想到的,能够提前准备的,都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致。

其余也就听天由命,听之任之了。

谁让自己心血来潮舔着脸主动要值班呢。

又苦熬了半个点,熄灯进入值班期。

唐根生深吸两口气,提着心去车厢后面将硬座到餐车的车厢锁了。

刚上锁,对面就走过来一人。

唐根生记忆检索微微一动,便认出正是之前在调度室七人之一。

那人来到门口,隔着玻璃示意了一下。

唐根生打开门。

“同志,餐车每天这个时间都要锁门吗?”

“是的,餐车组有规定,熄灯后要对车厢上锁。”

餐车后厨里有东西,餐车卡座压桌布也是名贵的白酒、葡萄酒。

不锁门,万一遭哄抢怎么办?

毕竟值班的只有一个人。

如果只能防备一方,自然是对更尊贵的卧铺一侧开放。

阶级自古有之,虽然说的是老百姓当家做主。

但他们的意见真的重要吗?

还不是没经过允许就被代表了么。

“同志,今晚门不能锁,这件事我会找列车长说明情况。”

“那……好吧。”

唐根生不情不愿,但也很无奈。

他放弃了挣扎。

无论是软卧、硬卧还是硬座车厢,乘客都不少。

如果真的发生冲突,他们想要减少乘客风险,自然会考虑去人少的地方……

想要人少,除了歇业的餐车车厢,还有哪儿?

唐根生:……

我灵机一动,活腻歪了?

咋心血来潮,心不受控制,也来不了了?

只剩下血潮了呗?

有种被作死的操纵杆是怎么回事?

“谢谢配合。我是龙飞,如果出了问题,算我头上。”

“好,我记住了。”

唐根生不客气的回道。

龙飞怔了一下,突然笑了。

觉得面前这个小伙子挺有意思。

这趟列车的餐车长这么年轻,果然异于常人。

“不要怕,真有事记得躲开,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躲开?”

唐根生夸张的往左右看了看,又看向龙飞,眨了眨眼。

龙飞尴尬笑了笑,指着卡座底下:“追逐的时候人们会下意识走上边,下面更安全。”

“谢谢。”

唐根生真诚道谢。

车厢门虽然不上锁,也不用拧开。

龙飞走了,唐根生回到卡座内侧坐了。

他打定主意,真要是有悍匪冲进来,他必然立刻缩到下面去。

正想着呢,房玉霜和费文忠过来了。

“餐车长,这边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刚刚一个叫龙飞的同事过来,说今晚餐车不要关门。”

房玉霜和费文忠对视一眼。

“你留在这里,我去前面看看。”

“好。”

费文忠穿过餐车车厢,往硬座方向走。

房玉霜看了两眼,在唐根生对面坐了下来。

唐根生坐在靠窗的角落,背靠墙体,属于双面安全的区域。

能看到卧铺方向的来人,视觉盲点在右侧,硬座方向来人。

房玉霜坐在对面外侧,探头便能第一时间看到硬座方向来人。

如果两人这般配合,视觉盲区就不存在了。

而且唐根生相对更安全。

唐根生放心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憋屈。

不如女人坦然应对的汗颜。

男子汉的尊严重要,还是命重要?

唐根生原本不纠结。

可架不住房玉霜挺耐看。

唐根生这人吧,有着全天下男人都有的脾性。

既然全天下男人都会犯同样的错误,根源自然是‘色’之一字,实在难以抵抗。

房玉霜藏在制服帽子里的发型是丸子头,小脸,脖子很长很直,转头时有青丝点缀,骨感女孩的魅力一览无余。

她手臂微微弯曲,放在桌面上。

手指修长,微微回握的下意识动作看上去很有力量感。

唐根生一不小心就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