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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团拜’过年 ‘立功’要赏

林静和秦青美美的吃早饭。

小孩子精力旺盛。

起床的时候没精打采。

院子里有了动静,他也就来劲儿了。

好说歹说才按在桌前吃早饭。

幸亏秦青的好主意。

煎水饺。

把水饺屁股煎通黄,油汪汪,香喷喷。

任谁看了也得食欲大涨。

锅盖头吃了一筷子,就舍不得停下。

外面的玩闹吸引力陡然下降。

先吃饱,再吃好,有了力气才好肆意玩耍。

嗯,还得有个好腰。

唐根生就是最好的榜样。

又想起了自家男人的武勇。

林静有点腿软,心痒痒的。

吃完了饭。

俩孕妇一起洗盘子刷筷子。

谁也没抢过谁,干脆就一起。

也挺好的。

还没刷完,两人就听到外面一大爷那瑛宁开始张罗的动静。

搬桌子,放公用大簸箩。

顺带笑眯眯的跟院里的街坊邻居打招呼。

还有给一个个喊他大爷爷的孩童们,分红包。

一大爷乐呵这一口。

就图个喜庆。

林静从橱柜里拿出两个袋子。

一袋子是炒瓜子,一袋子是炒花生。

等全部忙完,两人才一起出了屋。

四合院几年下来的老传统了。

俗称‘团拜’。

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说些吉利话,和街坊邻居们互相拜个年。

不用每家每户都敲门。

但凡有了动静,就都陆续从家里出来,杵在院子里呢。

前、中、后三个院子都有个大簸箩。

有石墩子、石桌子的,就放桌子上。

中院没有,一大爷提前搬出了自家的八仙桌。

出门先给自己院的大簸箩里贡献两把瓜子花生。

等自己院的各户代表都到齐。

或者全家出动,或者派个代表,没有硬性规定,但要求每家都要有人即可。

哪个院子先聚齐喽,哪边就先开始流窜式拜年。

去别的院子先抓一把瓜子磕上。

嘻嘻哈哈的聊天说几句。

都不长聊。

真遇着好的话题,就等团拜完了再单独约。

潜移默化的规矩了。

别院的来其他院,也是如此。

前院的一波,中院的一波,后院的一波。

常常会有两人聊得正嗨,带头的大爷又张罗去别处。

人们就边走边继续:“走走走,去中院再继续聊着。”

然后中院跑后院拜年,后院跟着又来到中院,还是那些人,换了个地方继续聊。

直到前院的人又一窝蜂涌过来……

热热闹闹,转悠来转悠去。

年味儿就在这些看似繁文缛节和刻板流程中,浓郁了起来。

当然了,还有独自成一波的儿童团。

满院子转悠的就数他们最欢。

他们不用贡献,三个院子挨着拜年,拜完了,兜里也就都鼓了。

大人们拜完了年,就各自回屋继续准备中午饭。

儿童团成团就不再解散。

他们得一气儿耕耘到中午。

其实也不会饿肚子。

这一天,瓜子花生敞开了吃,零嘴也能挡饿。

今年花生还没彻底划入战略物资。

有些商贩提前备了存货。

过年只要舍得花钱,就能有渠道买得到。

明年就白搭了。

所以儿童团兜有粮心不慌,是个想打也能打持久战的主力团。

他们解散的前兆是看哪家大人更高效,脾气更火爆。

总会有拎着擀面杖出来嚷嚷孩子回家干活或者回家吃饭的。

锅盖头也是儿童团一员。

不过他真的很懂事。

知道自家只有妈妈和青姨。

玩了一会儿,头一个窜回来,就再没出去。

锅盖头兜里也鼓鼓囊囊的。

上衣口袋、裤兜里都塞满了零食。

对于孩子们而言,年味儿就是放不完的鞭炮和听不完的说笑。

屋里、院子里到处都是人。

到处都是笑脸。

这两天,哪怕家长挥舞着擀面杖、煤钩子甚至锅铲,也不会真的打到他们身上。

当然了,顽皮的实在不像样子,这个情况也会被肆意破坏。

过年很重要,不让孩子哭也很重要。

但归根到底,当家长的心情才最重要。

要是孩子捅娄子一个劲儿惹爹妈不痛快。

必然也是揍他没商量。

初一顿顿吃饺子。

晚上,林静和秦青不谋而合,偷偷给她们自己加了餐。

炖了一只鸡。

美美的喝了半砂锅的鸡汤。

鸡是从唐根生院子雪窝子里扒拉出来的。

又赶上锅盖头累到睡着。

小家伙年三十熬了夜,初一起的早,白天又消耗了不少体力。

入了夜倒头就睡,谁也叫不醒。

嗯,林静和秦青都忙着自己解馋,压根就忘了喊家明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当真是好青姨和准亲娘。

秦青年初二回娘家。

带了之前拎着去过羊管胡同的那份年货。

一只白条鸡。

五条带鱼。

一盒11个鸡蛋。

一点都没动。

鸡蛋放在橱柜里,其他的都从林静门前雪窝子里扒拉出来。

出院的时候,秦青和林静就拎着这一份东西回来了。

当时秦青晕倒,房玉霜喊人把秦青送医院。

房玉霜没顾上门口的年货。

她那会儿压根就没顾上瞧。

注意力都在秦青身上呢。

人命关天的,哪还管那些。

是善后的龙飞和费文忠。

他俩最后贴封条的时候,费文忠看到墙角的东西,就问了一声。

周围瞧热闹的说是秦青拎回来的。

龙飞就顺手将东西带去了医院。

三样东西其实都冻成了冰坨坨。

带去医院,往地面上放都咣当咣当的响。

再后来,也没怎么化冻。

出院的时候,秦青就给带来了这边。

只不过这些东西去了死亡现场,又参观了生老病死最集中的医院。

对两个怀胎的孕妇而言,就挺膈应。

于是,林静和秦青这俩孕妇默契的没有再提。

这两天,谁也没有考虑吃它们。

秦青入住四合院,林静去跟一大爷说明情况。

四九城就这么大点,又都是东城区。

加上张家灭门这事儿忒大。

影响堪称轰动。

院子里也几乎都知道了。

秦青也好,林静也罢,都没好意思突兀的说是将年货送给哪家吃。

大多都忌讳这个。

尤其家里有上了岁数的老人。

就那么搁着了。

初一中午吃了饺子。

俩人商量晚上炖一只砂锅鸡,喝喝鸡汤。

虽然不合时宜,可天大地大孕妇最大。

口馋也好,为了营养也罢。

俩人一拍而合。

可依旧默契的没有提从羊管胡同拎到医院,又带回来的年货里的那只鸡。

白条鸡不缺。

唐根生院子那个大号雪窝子里堆了可不老少。

虽然好多都是没翅膀的……

不耽误她们再拿一只过来炖汤喝。

怀揣着鸡汤上了炕,钻被窝,俩孕妇睡得都很踏实。

半夜都没听到锅盖头馋到吧唧嘴的声音。

初二秦青回娘家。

这一套转悠了好几个地方的年货,就理所当然成了捎回秦家的物资。

村里吃点东西不容易。

吃肉就是过年。

上坟的糕点杂拌儿也都拿回来吃呢。

而且搁着那么老远。

不知道,就更不用担心忌讳和膈应了。

再者说,秦青又不会主动说。

不耽误家里人吃的踏实。

其实,秦青这趟回家底气很足。

带不带这些鸡呀肉啊的也无所谓。

她自信空手回去也必然能受到高档的待遇。

因为唐根生早有准备。

说到唐根生,秦青就又有点难受。

心情不太舒服。

她太想唐根生了。

尤其是得知自己怀了孕。

那可是唐根生的亲儿子。

秦青觉得自己立功了呢。

给老唐家传宗接代的事业方面,立大功了。

准妈妈嫂嫂,很想小叔叔。

想亲他,想靠在他怀里,想……

为了给秦青挣面子,唐根生攒足了本钱。

秦家是菜农。

京郊的菜农有一些也能有供应粮指标。

只是比例没有城内人高。

而且这些指标菜农种的菜有种类要求,也不愁卖。

还能低价申请到一些好处。

譬如几卷塑料布,几车粪肥。

秦家不是指标菜农。

想当来着,没被选上。

唐根生有一次跟五叔说起过茶叶,聊到了东华门特供点,也才知道菜农指标的事情。

他一直都不知道京郊的菜农还跟城里人一样有指标粮。

知道以后,唐根生就问过秦青。

秦青在正式跟唐根生发生关系前,还帮家里卖过没卖掉的菜。

秦家不是指标农显而易见。

至于想不想当……

多余那么一问。

唐根生找了列车长韩生奎。

口头许诺自己好几回了,总得有一次办成事儿吧?

实在要不到奖励,就给要个菜农指标。

唐根生找列车长说这事儿的时候,并不是正经场合。

散了一根烟,说笑着就提了一嘴。

唐根生想着先铺垫,然后再专门等返程时趁着拿手菜上桌的热乎劲儿,跟韩列车长再提。

结果旁边新收的徒弟孙雪峰听心里去了。

他爹虽然是普通的铁路职工。

可架不住人家叔伯都在铁路口啊。

还有住小白楼的铁路领导呢。

后来,这事儿就被孙雪峰家里给办了。

列车长韩生奎也给办了。

唐根生意外拿了两户指标。

统统给了秦青。

秦青激动坏了。

那天唐根生把菜农这事儿说完。

当晚,秦青下巴差点就脱臼。

嗓子哑了两天才缓过来。

第二次唐根生回来,秦青还撅着屁股走路。

瞧那架势,那效果……

就说秦青激动不激动吧。

后来……

呃,话题打住,回到原点。

秦青没想过空手回娘家。

但最初的打算也不想带那么多好东西。

意思意思就可以。

菜农指标就是最昂贵、最厉害的年货。

只不过这几样原本给公公爹和婆婆家里准备的物资没了用处。

又兜兜转转了太多地方……

如果自家稀缺,再大的膈应也无所谓。

但架不住唐根生给她们准备的太多。

感觉都可能吃不了,有剩下的压力。

这点膈应,也就被逐层放大了些。

“咱不缺这口肉,都带回去吧,也给自己长长脸。”

林静说的是实话。

张康来死了,秦青是什么情况,村里人可不知道。

人活一世,总是要给自己家挣点脸面。

越是农村,这样的情况越严重。

秦青拎着大包小包回了一趟家。

搁往年别人家嫁出去的媳妇回来,压根甭想上桌吃饭。

甚至回一趟娘家,都不一定吃两顿饭。

晚上饿着肚子回婆家很正常。

秦青嫁到了张家,独自回来的。

一开始家里或许还有些膈应。

但听到秦青说唐根生帮着要了个菜农指标,能帮秦家解决两个户的指标粮……

中午饭还没端上桌,秦青就被推搡着吃了一个热乎乎刚出锅的煮鸡蛋。

先垫补垫补。

晚上被留了宿。

亲娘死活不想让闺女连夜走。

这还是秦青没说自己怀孕的事情。

张家灭门的消息早晚得传过来,说自己怀了孕,一惊一乍的没啥好处,全是麻烦。

还不如索性不说。

而且吧。

秦青并不想让太多人误会自己独自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她固执的想要澄清,又深知不能够那样。

所以,当龙飞和房玉霜得知她醒了后再次来做笔录。

问及孩子的事情。

秦青就是默不作声,然后红了眼眶,抽泣。

她委屈。

无法告诉别人孩子的父亲是她爱着的男人。

不敢说出男人的姓名。

秦青无声的哭,却让公安同志误会。

更因为房玉霜的感性,坐实了孩子是张家遗孤。

秦青现在依旧有这个心结。

怕秦家整个村子都误会,她能不说就不说。

秦青嫁出去的第一个新年。

回娘家吃了三顿饭,睡了一觉。

走的时候,爹娘还给拿了好多山货。

昨晚闲聊知道城里唐根生住的地方缺引火木炭,秦妈又给许了一车。

准备等唐根生回家那天,在他眼皮子底下送过去。

回礼也得摆在明面上。

秦青欣然接受。

答应的痛痛快快,可以说丝毫不带犹豫的。

当初把自己当货物一样嫁出去的时候,家里态度可没这么好。

自己连个意见都没有。

以为嫁给唐根生,结果是张康来。

还好兜兜转转,最终托付终身的,还是最初的那个人。

也借着那个人给自己挣来的底气,让自己能够回了娘家受到这样的厚待。

秦青一点都不感激爹娘。

他们对秦青这个女儿越好,秦青就越感激唐根生。

恨不得立马给唐根生生娃娃,再怀孕,再继续生娃娃。

只要生不死,就往死里生。

秦青是个传统且质朴的女人。

她认为的爱情,爱到极限就是为唐家传宗接代做贡献。

生儿子,生一个又一个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