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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海外来信 一家团聚

唐根生在蓑衣胡同五叔家并没有耽搁太久。

回到黑芝麻胡同院子时,还不到午饭的点。

作为假期的最后一天。

院子里喧闹的年味儿犹在,但欢乐和悠闲的气息却没那么炽烈了。

唐根生推着二八大杠往自己的前院西跨院走。

远远的跟马老蔫打招呼。

熟络的跟站在垂花门右侧游廊处抽烟的三大爷魏东来,西厢房李春贵和后院徐树铭说几句话。

脚下没停,边招呼边推车回家。

秦青这几日待在院子里。

北小街羊管胡同张家灭门惨案的事迹早已发酵,宣扬开来。

众人看唐根生的背影,都有种萧瑟和孤独的感觉。

“小唐也是真不容易,唉。”

李春贵摇着头,叹息。

“是啊,他大哥那样,家里又那样,都没挨过一个年头,你们说这是怎么滴了……”

徐树铭也是啧啧感慨。

“利昆不也是去年?”

魏东来瞥了一眼徐树铭。

刚刚他跟李春贵凑在一起拉呱,是因为两家孩子一起在游廊这块儿拍洋画。

大老爷们站在旁边看了两眼,看着看着就聊起天来。

今儿‘破五’,大家嘴里不说,可无论是一早排队倒夜壶,还是出门泼个水弄个舞的。

家里婆娘还真都没露头。

破四舅着呢,大家积极迎合着。

嘴上不说,可心里咋想的,看今天的时效就得了。

碰到的人绝口不提。

但又神秘了然的相视而笑。

俩人散了一根烟,抽着,闲聊了几句。

徐树铭从穿堂出来,加入其中,混了两颗烟了,却还没走。

唐根生支下自行车,掏钥匙开门。

“我听说中院林静也有唐根生家的钥匙?”

李春贵没应声儿。

魏东来想了想,解释了一句。

“当初刘利昆和张康来关系就好的很,秦青不还在林静家过年呢?她们两家走得近。”

魏东来这个三大爷说话了。

摆明了态度。

李春贵也就放下心来:“根生这工作紧两天闲两天的,有点啥事也不方便,指望邻居帮忙呢。”

“李哥,他咋不让你们帮忙啊,要说离得近,还得是你们家。”

徐树铭今天不太对劲。

好像打唐根生露了个脸,徐树铭就有点针对似的。

魏东来眼睛眯了起来,刚要琢磨说话。

垂花门外就走来一个身影。

邮局的邮递员劳模代表罗慧珍罗大姐。

“嚯,今儿还真是过‘破五’啊,家里的媳妇都集体放假呢?我这走哪个院子里,都是扎堆的大老爷们……”

罗慧珍乐呵呵的跟三个人打招呼。

邮局全年无休,年三十到初三算值班。

昨个儿开始连值班都不算。

倒是今天邮局正式恢复开工,不知道有没有也存了‘开市大吉,大吉大利’的兆头。

可一边选择了财神爷的日子开市营业。

一边又响应国家号召,破除封建迷信。

罗慧珍首先是个女人,其次才是国家邮政系统的工人同志:邮递员。

就很有意思。

不能深思。

反正唐根生听到院子里喊他名字,出来看到罗慧珍时,就突然想到了一个几十年后才会被发明创造的词儿:双标。

以后遇着这类情况,大可以坦率的低谷嘀咕一声:老双标狗了。

“根生,有你的信。”

罗慧珍这次没站在前院喊。

她专门来到唐根生的西跨院里。

信件有点特殊。

“谢谢,罗大姐,进屋坐坐呗,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点炉子呢。”

可能是‘破五’的习俗禁忌束缚了嫂子林静和嫂嫂秦青的双腿。

她俩今天竟没来帮唐根生家点炉子。

不过唐根生知道昨天必然有点,还封炉子了。

现在屋里没有冻透不说,炉膛子都还有点残余的暖。

“我就不进去了。就是跟你说一声……”

罗慧珍声音低了点,带了点偷感。

“你这信上还盖了海关和侨办的戳,姐得跟你多说一下,要是有外汇,记得去侨办那边换侨汇券,能买老些好东西呢。”

“哎,谢谢罗大姐。”

“你知道侨办在哪儿吧?”

罗慧珍果然不愧是劳模,事事考虑的比唐根生这个当事人都全面。

“侨办在北新桥三条那里,种花新闻社旁边,哦,还有……西单商场地下一层也有一个,那个华侨商店的东西最全……”

“哎,哎,真的太谢谢您了,罗大姐。”

“嗨,我就是做这个的,有啥谢的,要是哪儿不明白,你随时问我就成。”

罗慧珍说着,眼瞅着话题交代清楚,却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唐根生略微一愣神,就猜到罗慧珍想问又没好意思开口的,是什么事儿。

“罗大姐,之前咱东城区派出所高德军高队长和我通过电话,家里的,都走火化流程,我这也刚回来,等明早到所里再详细问问后续情况。”

“行,小唐你……节哀,事情都要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罗慧珍脸上挂着些许的尴尬,还有发自内心对唐根生的认同和怜悯。

多好的人啊。

怕自己尴尬,主动说了火化遗体的事情。

自己还是在上一次他大哥张康来的时候拿了提倡火化的宣传单。

没想到唐根生一直铭记。

还身体力行的遵循着。

罗慧珍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点什么。

走出黑芝麻胡同24号院的时候,突然就有种强烈的预兆。

要说劳模和标杆事迹。

唐根生才最应该成为国宴被邀请的同志。

他不应该只属于后厨,还应该属于劳模队伍。

唐根生可不知道这个。

也真的没想过罗慧珍罗大姐因为误判了唐根生的‘一颗红心、百分百善良’而决定帮唐根生当劳模唱票。

他正撸起袖子准备用最快的速度点起炉子。

烧上水。

去一趟中院呢。

信是港岛来的。

闭着眼睛也知道肯定是夏濛给自己的来信。

唐根生打算先解决眼前云里雾绕的紧急事情。

看信和回信,都更适合放在夜深人静的夜晚。

尤其信件的主人还是风姿绝佳的一代美人儿夏濛。

作为一名特技国宴大厨,玩火儿、玩刀、玩茄子、黄瓜啥的……

唐根生都相当拿手。

可以说是最专业级别的。

各种手法、技巧无一不精。

不信,来战。

炉子生火一蹴而就。

火苗不一会儿就被呼呼的往烟囱口嘬。

唐根生不考虑省着用煤。

他好多好多。

简直用不完。

塞上一炉膛子煤块,放上一层炉圈,给烧水壶舀满了水,墩上。

唐根生来到西边,楼梯下,偏西北的位置。

这里放着橱柜。

下面有面袋子,再里面还有个细腰小瓮,当米缸用的。

‘破五’之日,生米不炊。

唐根生从橱柜里拎出一个面袋子。

五斤灰面的面袋子,封口都没打开过。

出了屋,唐根生又从雪窝子里扒拉了几下。

记得自己留下一共六条巴掌宽的肉条。

结果院里还有四条。

嫂子林静和嫂嫂秦青这俩娘们,没舍得吃啊。

说实话,唐根生有点苦恼。

存货有点多,感觉消化不过来了。

刚刚下工,唐根生悄默声的还收走了不少的米粮和肉蔬呢。

青贮袋快用完了,虽然每一个青贮袋的利用率都不算太大。

几乎除了最初帅府顺手牵羊的虎狼熊鹿等野味儿,其余的青贮袋几乎都没撑满一半以上。

可数量摆在那里呢。

唐根生打算这两天随手再买些备用。

看着有些被扒拉垮掉的雪窝子,唐根生又拎了两只白条鸡。

一只剁了炸鸡块当零嘴。

一只炖成老母鸡汤,给孕妇静姐补一补营养。

虽然当着嫂嫂秦青的面不好意思说,可行动表达更有效果。

唐根生偷偷美滋滋。

却还不知道孕妇数量在他走的这四五天内,就翻了一番。

一个变两个。

翻了一番。

没毛病。

唐根生拎着东西出了院,往穿堂走。

东南角抄手游廊位置的三人局还没散。

不仅没散,还变成了四人局。

多了倒座房的板爷阮达。

“根生,来信是又发稿费了吗?”

李春贵笑着中距离传音。

“可能是吧,我还没来得及拆呢。您们聊着,我去看看静姐和嫂子……”

唐根生看到李春贵脸上笑容很真诚。

估计他觉得以这样的方式将唐根生赚稿费的情况公布一下,会让唐根生很有面子吧。

应该是好心。

毕竟除了唐根生,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人能预感到几年后的风萧萧兮大波浪。

只不过唐根生真不太像张扬。

李春贵的心意他收下,可没打算借此再往上一步继续高调。

唐根生身影上了台阶,没入穿堂。

徐树铭飞快的扫了一圈。

包括三大爷魏东来在内,几个人眼里都有羡慕。

别说他们仨,就算是徐树铭自己,不也眼馋唐根生手里拎着的两只肉鸡嘛。

好家伙。

中院俩寡妇。

你就拎两只鸡过去。

这是打算一人算一只?

徐树铭心里暗戳戳的想。

但他绝对不能张口这么说。

真要是这么说,他估计自己会比唐根生,中院西厢房的林静和秦青她们,还要难堪。

被戳脊梁骨是一定的。

“要说,唐同志的物资是真不缺,那两只鸡,看着就挺肥。”

徐树铭貌似随口感慨了一句。

“得是咱们院里最阔绰的人家了吧?”

板爷阮达不明所以,也一边抽着烟,一边发表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看法。

“根生是厨师,厨师买东西的渠道,肯定比咱们多。”

李春贵找补了一句。

“咱哪能跟厨师比这个,除了菜市场、粮站和百货商店,咱还知道个啥?”

徐树铭摇头,继续扎针似的感慨。

“黑……嘿嘿。”

板爷阮达差点暴露。

黑市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地方,同样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道。眼馋别人也没用,保不齐别人也眼馋咱们呢。”

三大爷魏东来一直默默的听,难得总结式的发言。

“咱们有啥好被人羡慕的?”

徐树铭不满意魏东来这个态度。

板爷阮达又差点脱口而出。

好悬又忍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不能待了。

怕待会儿不小心,说些不该说的话,会被徐树铭打。

板爷阮达觉得中院的寡妇林静和后院徐树铭家的媳妇长得都挺带劲儿。

林静看上去没什么,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很明显。

而且林静跟唐根生家走的近。

板爷阮达没敢有啥想法。

倒是徐树铭家的媳妇楚秀娟,见了邻居乐呵呵的。

要是早上撞见去倒夜壶,偶尔开个玩笑也不恼……

唐根生来到中院西厢房。

他掀开棉帘子,想要推门来着,想了一下,里面虽然俩女人穿不穿衣服的样子他都很熟稔,但俩人待在一起,自己不明所以,还是稍微矜持一点。

双手都拎着东西呢,只能打算用手肘去敲敲门。

结果屈肘往前送。

还没碰到屋门,门就被拉开了。

一双水汪汪洋溢着惊喜和欢喜的桃花眼就出现在唐根生面前。

唐根生还保持着屈肘的姿势呢。

林静眼眸一转,笑着挺了挺胸,还故意往前倾,甚至怕探不到具体的厚度和弹性,往前迈了小半步。

唐根生有点小紧绷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

动作不僵硬,更显自然。

手肘往前送,还上下动了两下。

以手肘为支点,后脚从台阶抬起,往门内迈步。

竟是用温柔又霸道的姿势和态度,将嫂子林静推的后退了两步。

“静姐,过年好啊。”

“你都没回来,我和小青俩搭伙过的,有什么好。”

不愧是林静。

动中有静,静中有骚~

骚中……不仅有序,还有味儿。

一股子压抑不住想要投怀送抱的味儿。

里间屋有蹬蹬蹬奔跑的声音。

下一秒。

“叔~”

“家明,过年好啊。”

“叔,新年快乐,我给您拜年啦~”

锅盖头拜年的小话很熟练,看来已经形成了固定套路模板。

唐根生放下面袋子。

手中白条鸡也被林静接过去。

林静很想唐根生。

接鸡用双手,一抓先抓唐根生手腕,再摸索着往下撸。

没法送上用拥抱和深吻。

就用指肚碰指肚,手掌蹭手心的小暧昧先当个餐前甜点好了。

唐根生把左手伸进兜里。

锅盖头扬着小脸,有亮晶晶的光芒欢腾而起。

啊~呜~!

果然。

太白兔奶糖的甜腻和威力犹在。

唐根生揉了揉锅盖头才理了不几天的南瓜头。

视线越过嫂子林静的侧脸,看向里间屋门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