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根刚要推辞,作为村里妇女主任的亚琴就站了起来,走过来把赵福根拖到了他们干部那一桌。
赵福根也没有办法,来到村里干部这一桌后,也没有坐下,拿出香烟分了一圈后说道。
“五爷爷,你有什么事啊,还让我一个小辈过来坐这里。”
“你先坐下喝酒,我们边喝边说。”说着书记就把赵福根按到他旁边的凳子上,还给赵福根倒了一碗啤酒。
赵福根现在搞不懂书记这是要干嘛,但作为长辈已经给自己倒酒了,赵福根也不能再坐着了,只能又站起身,客套的对着书记说道。。
“五爷爷,这酒是你倒的,作为小辈的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之后,赵福根直接端起酒碗,一口气把酒喝了下去,要是这酒不喝,明天不知道村里要传成什么样了。
赵福根喝完酒,刚刚放下酒碗,书记又要给自己倒酒,赵福根连忙拿过酒瓶说道。
“五爷爷,你这是折我寿啊,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着赵福根拿着酒瓶给还没倒上酒的村干部倒上酒,有酒的也该他们添一些。一些老规矩做到极致。
喝到一半,赵福根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了,作为书记的赵云然这才开口说道。
“福根,你是在城里长大的,见识也多,我们几个虽然是村干部,一年到头也就我去过一两次县里,而且开完会就回来。”
喝多了的赵福根对着书记直接说道。“五爷爷,你有什么事就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办到。”
“你回村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村虽然人多,但是在附近几个村里,我们村算是贫困的。我们做村干部也没有脸啊。”说着书记拿起酒碗自顾自的喝了一碗。
另外几个村干部也是放下筷子,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作为村长的赵金良也开口说道。
“福根,我们真的难啊,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村里好些人骂我吃干饭,比不上别的村干部。可我们有什么办法啊。”
“五爷爷,你们今天有什么话就说吧。”
书记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赵福根说道,“福根,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村富起来,我这书记就让给你做了。”
赵福根一时不知道书记他们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推辞道。“五爷爷,我一个小青年有什么办法,再说我明年就走了,对吧。但有句话你有没有听过。”
“什么话。”书记喝了一口酒问道。
“想要富,先修路。我记得我小时候他们牛乌村不是比我们还穷吗,现在怎么样了。”
“主要是他们村的位子比我们村好,就在马路边。我们离马路还有好多路啊。”
“那你们怎么不把大路直接修到马路边,这样村里有车进出也方便,就上次我朋友来收西瓜,那大车差点开不进来。”
“五叔,我就说嘛,我们先修路,你看福根都这样说了。”村长赵金良理科说道。
“福根,还有呢。你再说说。”
“我们村的好多小伙子都在村里,这下半年基本都是聚在一起打打牌。现在南边有好多工厂招工。大家留在家里打牌还不如出去打工。”赵福根又说道。
“是啊,书记,村里小伙子空下来后,这火气太旺。一点小事就三天两头的打一架,我们这些人这些天都去劝过好几场打架了。”村里的会计也跟着说道。
“去南边,这一出去就要一年时间,村里的田地怎么办。还有茶山什么的。”书记问道。
“田地茶山什么都集中到村里,然后都一起承包给别人,村里拿承包费,再分给村民。”
“这样能行吗,上面要是知道了,这怪罪下来怎么办。毕竟我们村这分田到户还不到十年时间,现在又集中起来承包给个人,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你们自己考虑,也可以让村民自己选择,是出去还是留下来种田。”赵福根又喝了一碗酒说道。
“福根,要不你还是留在村里吧,我们都没有出去见过世面,难得你一个在城里长大的回来。”书记再一次说道。
赵福根听到书记赵云然让他留下来,一点也没有考虑的直接拒绝的道。
“那不行,我爸那边已经给我安排好工作了,以后老了还有退休金,留在农村能有什么。”
这时候已经喝多了的赵福根很想跟他们说,你们不用这么折腾,再过十五年,村子就要拆迁。
村里的所以人都拿着拆迁款,赔偿金打散后去镇上,去城里生活了。这赵宅村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但赵福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把话这话说出口。继续一口一口吃起菜来,压着已经有些上头的酒意。
书记见赵云然拒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候,是个人也不肯放弃城里的工作,跑回农村生活。
吃过饭出来后,天已经很暗了,赵福根跟一起出来的三叔说了一声就回去自己家里了。
可能是赵福根回来的太晚,赵小江他们今天没有来找赵福根打牌。
喝过酒的赵福根在关好门后就直接躺倒睡觉了,毕竟昨晚他也没有睡好。加上白天也没有怎么睡。躺下一会后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赵福根想起昨天晚上跟村干部他们说的话,狠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自己这是瞎出什么主意。
要是村子真的发达了,这一世要是不再拆迁了,自己花钱建的房子不就是白建了,这可是花了赵福根现在城里的两套房钱。
但已经说出去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书记他们都当他说胡话不要在意才好,也决定以后必须少喝酒。
就在赵福根靠在床上懊悔的时候,赵小江的声音在院子外面响了起来。
“福根,起来了没有,一起去挖笋了。”
赵福根听到声音,套了一件衣服连忙从床上爬了起开,打开阳台门回道,“已经醒了,马上起来。”
说完冷的抖了一下身子,跑回床边拿起衣服就穿了起来。连牙都没有刷,就开门走了出去。
赵福根和赵小江去了三叔家拿了锄头就一起去了村里的竹山,毕竟现在竹山还是村里的,谁都能挖。就看自己本事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赵福根看着自己挖的四颗笋,又看看赵小江挖的慢慢一蛇皮袋笋,就对着赵小江说道。
“小江,你这一袋笋能买多少钱。”
赵小江把蛇皮袋颠了一下后说道,“应该能买二十块钱。你问这个干嘛。”
“这笋你就卖给我了,我下午要去我爸妈那。”
“这什么话,我和你的关系说钱不钱,你直接拿走好了。”
“可别,这笋也是别人让我带的,他们也给钱,你把笋给我,你爸妈还不骂死你。这钱你拿着。”说着赵福根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赵小江。
“那也要不了二十啊,里面小的笋也卖不了,只能我们家自己吃得。”赵小江推辞道。
“给你你就拿着就是了,这是别人的钱,他们也不管小的大的。你帮我一起拿回去。吃过中饭我就去县城了。”
说着赵福根就把自己挖的四颗笋放到赵小江的蛇皮袋里,两个人一人一个角抬着笋回去了。
在三叔家吃过饭后,赵福根对着三叔说道。“三叔,下午我要去我爸妈那里。晚饭就不来吃了。可能晚上就在我爸妈家过夜了。”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三叔我走了啊。”说着赵福根就回去自己家里了。
回到家后的赵福根,把塞在马桶箱里的手提包拿了出来。把自己那份钱从手提包里拿出来重新塞进马桶箱里。这才下了楼。
赵福根把那袋团笋绑在后车座上,把手提包挂在自行车把上,就骑着车去了镇上车站。
等赵福根赶到了他爸妈家门口,已经快下午一点多了,赵福根上去就敲了一下门。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