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经验还是有些不足，被这一唬，整个人面部肌肉都提了起来了。
旁边龚叔见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王成顿时察觉到自己失态，想重新夹起二郎腿，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变成端正坐直身子，端起茶杯，用茶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程东宁眼神在王成身上扫视一圈，脑海中多了一个疑惑，但是很快便没再去想，而是嘴角带笑，继续看向龚叔，语气淡淡笑道。
“郭董和你开一个小玩笑而已！”
龚叔眼神不但没缓和，而是更加严肃，冷冰冰道。
“看来我的底细，被你们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程东宁见状，干脆也不演了，他很清楚今天自己的目的，他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朝龚叔示意了一下道。
“郭董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龚叔冷着脸看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
别看着龚叔此时这老狐狸面无表情，但是内心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程家在香江和海外有关系，这点陆汉生当初在濠江的时候，就交代得很清楚了。
陆汉生当时就提出，要想骗过程家，那就必须要真实。
但是无缘无故创造一个数亿市值跨国集团，还要有正规产业，龚叔也办不到！
如果只重新注册一个新的公司，那以程家的能力，百分百能查出来。
有什么办法避免？
最后杨天昊给了一个主意！
程东宁轻轻吸了一口烟，他一直在打量对面龚叔，见这头老狐狸一直稳坐钓鱼台，也知道是时候该摊牌了，于是在烟灰缸里，按掉刚抽了几口的烟蒂，这才淡笑道。
“郭董不愧是混江湖的，这点小风浪，看来影响不大，好了，郭董今天应该也猜到我们今天邀请您来的目的了！”
龚叔一改之前气势，架起二郎腿，掏出烟盒，不急不缓抽出烟点燃，面容带着嘲讽语气道。
“废话那么多，既然你们知道我的底细了，那大家都挑明说吧！”
一旁王成从懵逼中走入另外一个懵逼中，整个人晕晕乎乎，这啥情况呀！
程东宁哈哈大笑，笑着拍了拍手道。
“好，郭董够爽快，我就喜欢和直接的人谈！”
龚叔眯着眼，细细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对面几人。
程家几人显然之前早已经商议好了，先由程东宁打头阵，谈不拢，剩下人再出面。
程东宁笑了笑继续道。
“你知道我们国情的，对于外资一向是欢迎，但是郭董的星海国际一直做的灰色生意，我们对那方面的打击，从建国到如今，从未停止过，如今上面还不知道星海国际的底细，要是上面派出调查组，到时恐怕星海国际在银城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龚叔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神色，怒喝道。
“放你娘的鸡公屁，我们星海国际虽然当年的确靠外贸起家，但是如今我们早已经洗白，是正规公司，我们花几个亿来你们内地投资，怎么，现在发展起来了，挣了钱了，你们就想卸磨杀驴？”
龚叔突然发火，让气氛再一次尴尬起来，旁边程东阳生怕两人谈崩，对于程家这次行为，程东阳虽然知情，但是其实不是特别情愿的。
如今星海国际发展红红火火，甚至在银城都准备投资十亿以上了，这样的成绩，可是自己一把手争取来的。
甚至不要那车企的事，他明年百分百可以往上提一级。
程东阳原本的意思是，等他调走后，程家再和星海国际谈，到时出啥事，他就管不着了。
如果现在谈崩，星海国际一旦往上闹，那他的前途就没戏了！
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而程家的想法则不同，程家几位话事人，早已经觊觎星海国际这块蛋糕了。
以星海国际如今的发展速度，真等一年后再谈，到时还有程家的份吗？
按星海国际现在的发展速度，光交易中心的利润，每年都有十几二十亿的利润。
程家昨天得到交易中心的财报数据后，当时也惊呆了。
可以这样说，这给程家打开了一个新财富的大门。
从前，他们里里外外，灰的白的黑的，啥钱都捞，从七十年代末到如今，也十来年了。
可整个程家财富加起来，都不够人家半年挣的。
你说，程家能不眼红吗？
而且程家很清楚，一旦这个发财生意被真正的大家族知道了，百分百会有人动心。
等那时候，程家再想分一杯羹，那就难上加难了！
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逼迫，这个项目是程东阳引进来的，这都是成绩！
但是利益动人心呀！
资本家超过百分之三百就能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这百分之三万的利益，就是阎王殿，程家也敢动手！
程家抓住的漏洞，就是星海国际的过去。
当初杨天昊给的主意就是，找一家不太干净的公司，包装一下，再去内地投资。
这里所谓的不干净，就是这个公司，当时虽然是正规注册的跨国集团，但是当初他们的生意，可不是太干净那种。
龚叔所说的外贸，就是这类公司主要生意，说得直白点，就是注册正规公司，用来走私的白手套公司。
这类公司，当初和友联合作的，有很多，有些被香江捣毁了，有些如今还在运营。
找一家十年前注册的公司，完全是小意思。
这个漏洞，实际上本身就是给程家留的。
程家能查到这一步，也够了，因为他们的确有了把柄。
那就是星海国际投资内地的资金，不是什么干净的钱。
这种事，其实可大可小，如果真闹上去，或许为了影响，会不了了之。
但是程家已经没有其他借口了，不管是为了唬一下，还是为了逼迫，今天已经摊牌了。
福山茶交易中心这块蛋糕，程家必须吃上一块！
程东阳连忙出声做和事佬，他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龚叔，这才笑着开口道。
“郭老板，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大哥说话有点冲，但是也是为您好，你知道我们的传统的，要是真爆出星海国际的资金是靠走私，贩卖白面挣的钱，那怕是不止星海国际的资产了，就连郭董您本人都会受到牵扯，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求财，好好商量嘛！”
龚叔双眼冒火似的盯着程家一行人，咬牙切齿道。
“你们要明抢？”
程东阳被这几个字惊到了，连忙摆手道。
“没有，没有，误会了，误会了，郭董，你们星海国际能发展起来，说到底，还是借助我们银城的资源，之前我们都没说什么，但是你们成立的福山茶交易中心，很多手续实际上都不正规，这种交易中心，在国内算是独家，我们为了开了一个先河，实际上我们承担的风险很大，可利润却是你们星海国际独享的，这点郭董您得承认吧！”
龚叔算是看明白了，这程东阳就是典型的笑面虎，两把刀似的角色。
龚叔脸上笑容一阵青一阵白，像是在思考。
程东阳和程东宁对视一眼，两兄弟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窃喜，看来这一招有效果。
龚叔沉吟许久，仿佛想通了，他冷着脸看向几人，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道。
“说出你们的条件吧！”
这话一出，程家几兄弟，都脸上一喜，随即目光看向程东宁，示意他开口。
显然，程家早就商量好的了。
程东宁并没有急着开口，而笑着给龚叔茶杯满上，这才笑盈盈道。
“福山茶交易中心的资金规模实在太大了，这点郭董也看到了，资金一大，风险就大，我的意思是，我们新成立一个控股公司，由我们银城本地银行牵头，把交易中心单独并入进来。”
龚叔面无表情听着程东宁说着，心里已经冷笑连连，程家的算盘，那个年轻人早预料到了。
程东宁逼逼赖赖说了一大堆废话，就是不说程家想要多少股份，这就像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龚叔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打断道。
“屁话真多，你们那一套，老子几十年前就开始玩了，你们的意思，不就是套一层皮，再用外资的身份成立新公司，想吞并交易中心吗，几句话的事，你们扯那么多说什么？”
龚叔此时的粗鲁，完全和之前彬彬有礼，成正反两个态度。
但是程东宁反而会心一笑，看来自己的计划很有效果。
这群香江人，第一次来内地投资，其实内心是恐惧的，不管是听说，还是亲身经历，他们这一代人，对内地，其实始终抱着不信任的态度。
而如今，程家用软刀子，一步步逼迫对方着急，最后让步，进一步蚕食他们的利益。
实际上程家之所以这么着急动手，还有更长远的计划。
程家省里那位，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再过几年也会退了。
而如今，省里传出消息，为了解决省里几个大型国企融资问题，准备成立一家地方银行。
成立银行，便需要资金，如果真把交易中心这块蛋糕吃到手，再配合省里新成立的地方银行，完全可以让程家那位再进一步。
从改开以来，金融的重要性是越来越重要了，程家也早已经注意到了。
交易中心的融资能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如果这块程家抓在手里，那往后程家才是真正的阶级跨越！
程东宁见对方发火，也不着急，继续笑盈盈道。
“郭董也是聪明人，那我们就直说了，福山交易中心，股份我们可以五五分，往后资金来往，必须走银城本地银行，另外，我们还将派管理人员入驻，监管……”
程东宁还未说话，龚叔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直接站起身，语气冷冷开口道。
“早知道你们这么大胃口，我们就不来银城投资了，你们这么大嘴，干脆我把星海国际全部打包卖给你们算了，你们不讲规矩，那你们自己玩，我们撤资走人!”
说完，龚叔给了王成一个眼神，大步朝楼下走去。
程东阳还想喊住对方，被程东宁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待龚叔两人彻底离开后，程东宁这才端起茶杯，尽管里面茶水已经是温的了，但是挡不住他此时心中激动。
比自己想象中要顺利呀！
程东阳见自己亲哥，还在优哉游哉喝茶，顿时有些急切道。
“我的亲哥哎，你咋还不着急，你没看到对方都不想和我们谈了吗？要是对方真闹到上面去，我们吃不了兜子走！”
其他几人目光也看向程东宁。
程东宁抿了一口茶，这才不急不缓道。
“你们急啥？没听说他都准备打包卖给我们了吗？”
程东阳没好气道。
“没听到人家是气话呀！”
程东宁眼眸多了一抹寒芒道。
“气话？他们想得倒挺美，你们不懂，他们那些有钱人，更在乎自己的命，星海国际本身就不干净，他们不敢闹太大的！”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陷入沉思。
程东阳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道。
“难道我们真要出价买下星海国际？”
程东宁嗤笑一声道。
“想啥呢？星海国际除了交易中心是个香饽饽外，其他项目，都是吞金兽，搞福山茶种植，你没见到，他们投了上千万，现在连上山的路都没修通，我们只要交易中心，其他的项目，让他们自己玩，就算他们把种植园搞出来，最终福山茶的交易，还不是要经过交易中心！”
众人面面相觑，程东阳小心问道。
“一年挣十几亿的生意，他们真会卖吗？”
程东宁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道。
“他们会卖的，我们想办法在省报上，用春秋笔法，点名一下，吓一吓他们，如果他们还不知趣，那就动真格的！”
程家几个话事人，面面相觑，众人脸上有惊喜，还有担忧，总体来说，惊喜多于担忧。
还是那句话，这泼天的富贵，程家无论如何也要抓住！
这几人中，程东阳显然是最担心的，毕竟星海国际是他引进来的，一旦星海国际真出现什么纠纷，一旦闹大，那第一影响人，必定会是他。
但是如今，到了这一步，他必须走下去，家族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他叹了一口气道。
“如果他们真打算卖，我们出多少钱？”
这个问题，让众人把目光看向程东宁。
程东宁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道。
“如果他们识趣，我们也不能得罪对方太狠，以交易中心现在的规模，我觉得五亿到十亿之间的价格谈吧！”
这个价格，说实话，有些低了，毕竟每月就能挣上亿的生意，但是众人都默认了，显然程东宁说这个价格，表示肯定能谈下来。
众人此时心情澎湃，要是这事真谈成了，那往后，程家再也不用担心资金上面的事了。
程东阳好半响才想到一个问题，喃喃自语道。
“我们程家有这么多钱吗？”
程东宁没好气看了对方一眼，这是在体制内待久了，连最基本的金融常识都不懂了。
程东宁还是解释道。
“这么大的资金，我们程家当然拿不出来呀，但是我们可以找银行贷款呀，交易中心的财务报表都在那，到时银行出钱，我们做担保，只需半年时间，交易中心就会彻底姓程！”
程东宁笑着继续道。
“放心，我早已经安排妥当了，最迟后天，香江鼎立集团就会派代表到银城，三叔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在香江打拼几十年，如今终于也算可以光明正大回来了！”
这话一出，程家其他几个话事人脸上，都笑了起来。
眼看着家族越来越兴盛，他们这种当家做主的，都有一种使命感。
当初程家四分五裂，为了保存火种，香江，弯弯，国外，都有程家人。
八十年代后，随着内地程家逐渐起势，陆陆续续把海外的程家人联系上，在程家几位话事人的努力下，如今程家，又成了一根绳，大家所有的力往一处使，这种感觉，真好！
程家这一套，就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用银行的钱，贷款收购某个公司，再用公司的利润还银行的贷款。
这一套玩法，再过一百年，依旧会有人玩，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玩的。
程家用香江那边的关系，安排白手套，到银城，收购星海国际旗下的业务，合理合法，啥问题都没有！
龚叔回到住所后，迫不及待打了电话给老五。
老五听完龚叔全部汇报后，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甚至已经猜到程家那得意的嘴脸了。
老五嘴角淡淡一笑，语气缓缓道。
“我预计他们价格会出在十亿以内，应该是银行的钱，正好，借这次机会，我们让他们为我们开方便大门，顺便我们把其他资金一并洗出去，价格你看着谈吧，五亿以上，都可以答应，存储仓库，记得做好准备，别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纰漏！”
龚叔喜滋滋答道。
“放心，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仓库里面，有惊喜，他们就算现在去查，也只会发现里面的货，只多不少，按现在的货值，最少有三十亿的货，要不我们趁这几天，再出一批货？”
老五想了想道。
“行，那就再放五亿货出去！”
龚叔脸上都笑出了菊花，满口答应，随即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龚叔，顿时哼着小调，心里盘算着钱实在太多了，该咋洗出去呢，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因为钱太多，而发愁！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交易中心的会员发现，交易中心挂卖单的客户逐渐多了起来。
但是如今炒茶的气氛，已经彻底进入疯狂状态，各种各样的广告铺天盖地，星海国际各种投资，在各大报刊上的头条上，几乎就没断过。
在这样的气氛下，五亿金额的无中生有的卖单，无声无息，只用了十天时间，就被市场消化了。
而程家和星海国际的谈判，也终于进入了尾声！
最终价格，八亿软妹币！
香江鼎立集团用八亿软妹币，收购银城福山茶交易中心，百分九十八的股份，剩下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在程家轩手上。
至于程家轩和程家怎么谈的，星海国际就不过问了。
总之星海国际是彻底和交易中心没啥关系了。
八亿软妹币，星海国际要求现金支付，而且这钱，必须离境。
原本这么大金额的现金，还有离境要求，很难满足的。
但是程家神通广大，最终悄无声息帮星海国际完成了。
一切都是为了悄悄地进村发财，程家也不想引起其他影响，总之这钱你收好，然后闭嘴就行了！
八亿现金，加上星海国际这十来天突击捞钱，林林总总又洗出去十几亿。
此时离91年的春节，还有八天了，按照阳历，今天已经是91年了。
也就是这一天，星海国际和鼎立集团，正式完成所有股权，不动产，老茶饼库存交接。
也是同一天，星海国际发布声明，宣布为了迎接春节，集团决定放假十八天，春节年十一上班，放假期间，工资依旧。
同时为了感谢所有员工的付出，星海国际所有部门的员工，包括大陆员工，按照职位等级，都将获得五百到五千不等的年终奖！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员工齐齐欢呼星海国际万岁！
在这个国企都发不出工资的年代，星海国际一下发上千元的年终奖，这个消息，几乎把所有人都羡慕坏了！
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打听，星海国际明年还招不招人。
但是他们肯定是打听不到了。
因为星海国际那批原始股东，在这天晚上，齐齐消失了！
从此世间，再无星海国际，也再无郭家爷孙三人。
要不是钱实在太多，时间太赶，实在无法洗出去了，也不会发这么丰厚的年终奖了！
龚叔抽着雪茄，看着飞机舱外面的风景，心中思绪在乱飞。
杨天昊已经为他办理了移民，他四个老婆，已经提前去了枫叶国购买房子了。
这一次，一起洗出去差不多三十亿，到手大概二十五亿多一点点，他分到两亿，足够他养老活到一百岁了，安心到枫叶国做一个退休老头，也挺好的！
龚叔虽然贪财，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能分到两亿，已经是杨天昊看在多年情分上了。
这次的局，其实他的角色不算太难，而且才半年时间而已，就能挣到两亿，他心满意足了。
要是心狠一点的，或许他全家都沉海了。
杨老大这么多年，能有那么多兄弟死心塌地跟着他，已经说明对方的人品。
这次团队那些工具人，每人都分到了一千万以上，那些人原本都是社团底层打工仔，这下彻底一夜暴富。
当然，为了安全，这次这批人统一都安排飞往枫叶国过春节。
甚至连王成也被安排过去了，原本答应的五百万，给了他八百万！
没办法，这一次，实在捞太多了！
按照陆汉生和老五最初的计划，捞两三亿，就足以整死程东阳了！
但是后来计划一改再改，从三五亿，到十亿，到最后，彻底刹不住了，直接洗走三十亿。
不敢想象，这事一旦爆发，影响有多大，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消失半年。
好在如今信息还不是全球通，星海国际的尾巴早已经切得干干净净了。
这件事，陆汉生虽然是最初发起者，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未参与，所有人都查不到他身上。
钱，在杨天昊海外账户，那些东西更查不到，友联社团都存在一百多年了，很多内幕，别说这个信息堵塞的年代，就算三十年后，也查不出什么。
至于抓到龚叔，王成，供出陆汉生，那纯粹就是扯淡的事。
总之这件事最终背锅侠，程家是当定了！
龚叔是明面上的背锅侠，程家则会是真正的背锅侠，这次除非程家有免死金牌，不然程家是绝对爬不起来了！
老五回到新海时，陆汉生刚陪杜娟从医院检查回来。
胎儿很健康，一切都挺好，按照时间，明年五月中旬，孩子就会出生，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陆汉生见到老五风尘仆仆，但是气色却很好，不由又拉着他吃了一顿火锅。
听着老五诉说这最后半个月和程家斗智斗勇，再到最后如何脱身走人，陆汉生不由也是畅快无比。
程家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这次就算是如来佛祖，也救不了程家！
程家最后的贪婪，为了得到交易中心，可以说是倾全家族之力，办了那件大事！
为了防止星海国际往上闹，从一开始，程家就动用了关系。
再到谈判，为了给星海国际施压，程家也是把关系用到了极致，从省报上的春秋笔法，再到各部门的联合，最后人身威胁，总之全方位都用了。
这些还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
为了贷款那八亿资金，程家必定付出了什么，而且程家还配合星海国际把那八亿洗出去，用正规手段洗出去，这里面的明道就太多了。
按照规则，所有手续都是违规的，但是硬的给程家办成了！
要是星海国际真是一个跨国集团，那这次是算吃了一个哑巴亏，当然，也不算吃亏，毕竟投资三亿，结果捞回去八亿，也是大赚特赚！
可惜这一次，真正吃哑巴亏的，会是程家！
陆汉生已经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了！
为了感谢老五这半年的辛苦付出，陆汉生早已经为老五准备了礼物！
一辆原版进口的奔驰w126，纯黑版本，比陆汉生那辆还大气！
办完全部手续，两百万，依旧托杨天昊办的。
甚至，陆汉生连司机，都给老五配上了。
一个开车很猛又很稳的小伙子，当年就是他开着车，送陆汉生去沙市见肖建国的。
老五扶了扶眼镜，双手轻轻在车上抚摸，那小手轻柔得，如同抚摸自己的女人。
陆汉生都看不下去了，把钥匙直接扔给对方。
他指了指后车尾，在老五肩膀上拍了拍道。
“里面我给叔叔阿姨准备了一些礼物，好好回去过年，等过完年，我带你去琼州散散心！”
老五笑了笑，点了点头，坐上副驾驶。
司机很憨厚，第一次开这么豪华的汽车，整个人都有些兴奋。
他朝老五喊了一声老板好。
老五笑了笑，询问了他的姓名。
“周小六，很土气的名字！”
老五笑了笑，说以后就喊你小六了！
周小六憨厚地点了点头，发动汽车，小心翼翼朝外开去。
见小六开车很小心的样子，老五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问，陆汉生推荐的人，他肯定放心。
看着汽车慢悠悠朝前开去，陆汉生嘴角微微上扬，等下老五就会见识什么叫开快车了！
这一次捞了太多了，陆汉生心里也有些发颤，杨天昊倒让他放心，钱已经洗白，绝对干净！
杨天昊提议让他去羊城过年，陆汉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今年算是第一次和亲人过年，他还准备带奶奶和杜娟去沙市过年。
那笔钱，他还没想好如何用，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没底，想看看程家的发展后，再做打算。
过完年后，他之所以打算带老五去琼州散散心，是为未来房地产做打算。
今年已经91年了，明年就是92年，琼州的房地产已经如火如荼开始了，赚不赚钱无所谓，去见识房地产的疯狂也好！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他正在经历很多历史大事。
或许银城福山茶这件事，也会记入历史，不知道后人会如何评说这段历史。
哎！
看着早已经消失的汽车，陆汉生整个人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轰轰烈烈的人生，来得太快太猛烈，还有些无法习惯！
此时，在银城！
程家也在为今年的春节做准备！
因为临近年关，随着星海国际放假，很多员工各种交接工作进展很敷衍，大家已经迫不及待等待过春节了！
程家见状，干脆也宣布福山茶交易中心放假，从年二十六开始放假，年初六开业！
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盘点一下！
这次交易这么顺利，程家上下，那是备受鼓舞，这种齐心协力办大事的冲劲，让所有人都感到激动，兴奋！
当然，除了两人！
一人便是程东宁！
还有一人便是程家轩！
对于程东宁来说，这十来天的经历，如同做梦似的。
用一句话介绍他现在的心情就是！
“这场交易顺利到有些不真实！”
而对于另外一个当事人程家轩来说，这个春节，他感觉不到半点喜悦，原本一步登天的机会，前途已经是一片黑暗！
他的百分之二股份，被家族用轻飘飘一句话便收走了！
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今年他的分红，多了五十万！
对了，就是五十万！
原本价值数千万的股份，被五十万打发了！
甚至他提出想继续担任交易中心总经理一职，被无情拒绝了。
过去两个月的经历，如同一场幻梦！
有些不真实！
可程家轩很清楚，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不甘心！
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