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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被他哄骗着给弄了一次。
除了昨晚久旱逢甘雨般的第一次有些快,后面几次他都像不会累似得,阈值骤然拔高,倒是每回都能把她吊得不上不下的主动蹭他。
尽管及时抽离,还是糊了她一手,有些都落到了她吊带上。
梁京云是舒服了,她手腕酸得不行,抱怨:“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一下都忍不住?”
她转头抽纸擦完手指又垂首擦抹睡裙,睡裙是丝绸质地,怎么擦上面都还是留了块深色印记。
石楠花的味道侵鼻,她很快没了耐心,将纸巾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不满地睖他一眼,“这件睡衣你给我洗干净!”
男人还沉浸在刚身寸/米青的余韵里,脸上满是情/潮,挨骂也爽。
平时那样散漫嘴硬的人,在床上可要诚实得多。
惯来冷清的面庞露出一副因她情/动的反差模样,他不太爱出声,只有爽极了才会从喉咙里溢出点低吟,光是听着就让人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掌控欲。
她很容易被他这种若有若无透出来的清冷脆弱激起想要蹂/躏他的冲动。
她喜欢看他想要释放却被堵住而满头是汗青筋暴起的模样,也喜欢听他被刺激到不受控地重喘却还要强捺着的喘息。
简直堪比人形春/药。
男人微微向后昂首,冷白的脖颈覆上一层薄汗,轻喘着气,喉结上下滚动着,又去抱她,脸埋在她的肩颈,手轻车熟路地钻进她的睡裙里拨弄把玩起来。
手法没个正型,却胜在了解她的每一个刺激点,夏云端差点被他揉出感觉。
好在她还理智,记得正事。
就那人捻着蹭着还要往下滑时,她猛地伸手制止住他不老实的手指。
“我还有事要办,”她尽力保持清醒,“不做了。”
在跟夏云端的情/事里,没有什么“不要就是要”。
她说不想做就是真的不想做。
梁京云一顿,倏然被她这句话从情/欲里扯回现实。
他显然还有些欲/求/不/满,但很快又将情绪压了回去。
他抽手,嗓音里的哑欲褪去了些,问她:“什么事?”
夏云端从他怀里起身,比他还像那个拔口无情的人,顿了顿,含糊道:
“没什么……你先把衣服穿好,等会我得出门。”
她边说边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又回到桌边去拿手机。
不想一开屏幕,却见在她挂了方绒没多久后,方绒又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方绒:我靠,原po删帖了】
方绒:热搜也被压下去了!】
方绒:你这也太迅速了!到底哪方神仙显灵了?】
夏云端愣了下,点开微博看了眼,跟她相关的那两条热搜果然消失了。
营销号发的那个视频被也被删了。
她缓了会,想到什么,把魏辽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拉出来,顿了顿,才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是你做的吗?】
没一会,就收到他的回复:
是】
是我造成的后果,我会处理好,很抱歉】
夏云端心情忽然很复杂。
想起自己对他说过的那些重话,其实从他的视角看,他确实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意外。
事情已经发t生,再责骂也没有用,何况他已经在尽力替她消除影响了。
夏云端手指悬在空中半晌,才又慢慢给他打字:谢谢】
魏辽:你能让我弥补过错就够了】
魏辽:网上什么人都有,希望你别被影响心情】
她回了句好,才翻回微信,正想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时。
身后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静了会,男人忽然出声:“……是处理昨晚的事?”
夏云端下意识应了声,又蓦地反应过来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边问边转过身,却见梁京云垂睫盯着手机,修长手指时不时上下滑动着屏幕,没两秒,又掀起眼睫,唇角微直:
“热搜都上了,你真当我六十岁不上网?”
夏云端一眨眼,脱口而出:
“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
“压下去不等于不存在,”梁京云面无表情,“贺斐都截图发我了。”
还一副兴致冲冲的样子傻乐,说没想到还能在热搜上看见熟人,这下火了,是不是可以直接转型去当网红。
他回了个句号,让他滚。
夏云端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尴尬地看他一眼,“呃,反正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他蹙眉,“谁给你处理的?”
夏云端轻顿,非常警惕地意识到其中的陷阱,故意低头装回消息,糊弄地开口:
“就一个朋友。”
对面那人安静一秒。
“你说的那个朋友,”梁京云慢慢道,“该不会是男的,名字两个字,昨天我们刚见过——”
他一眯眼,“还姓‘魏’吧。”
夏云端:“……”
他到底都怎么知道的?
没听见她否认,梁京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想了也知道,有能力插手,愿意处理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人。
如果是徐知清,他会先联系他。
这样下来,对事情内幕比较清楚的,就只剩魏辽了。
梁京云表情不是很好看,嗓音听得出气郁:
“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告诉你?”
没了情欲的支配,她远没有在床上那么依顺。女孩冷哼一声,顺势倒打一耙甩锅,“你一早就开始发情,我找什么间隙告诉你?”
“没间隙告诉我,就有间隙找他了?”
梁京云不上钩。
“我也没找他啊。是他主动帮我解决的。”
虽然她一开始是想过,但这不是没来得及付诸行动,正巧他又先替她处理好了吗。
她这也不算骗人。
夏云端眼睛都没眨一下,干脆把自己昨天到了以后无意碰见魏辽才知道都是他在暗中操作的事告诉他,又和他解释了入镜的意外,还把跟魏辽的短信内容给他看了眼。
“我今天刚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她老实道,“我总不能心安理得接受人家的帮助还装傻吧?”
梁京云听到魏辽搞手段把女孩骗到现场时就已经黑了脸。总算明白过来昨晚她为什么要说始作俑者是魏辽,男人这会更是拧起眉冷了声:
“他捅的篓子他负责处理,天经地义。”
“所以啊,他负责是他的事,”夏云端说,“我跟他道谢是我个人善良有素质懂礼貌,不冲突吧?”
梁京云不出声了。
也知道他都是担心自己,夏云端又软了声安抚:“反正这不是解决了嘛。”
梁京云闷了好一会才出声:“这件事你和我说,我也能处理。”
夏云端正将刚刚跟梁京云说的内容“文字化”发给方绒,闻言也没多想,随口就说:
“你怎么处理?”
她抬头瞅他一眼,“你连你爸家业都没继承。”
就梁京云跟他爸的这个关系,让他去用他爸的人脉,跟羞辱他有什么区别?
“不然你别开你那影院了?”她开玩笑,“先去把你爸公司继承下来?”
她真就随便一说。
却想不到,会看见他抬起头,望来漆黑沉寂的一眼。
“可以。”
午后的光穿透轻纱般的窗帷,斑驳地掉进他乌黑的瞳孔。
细尘在空气里浮跃,他看着她,收敛了轻漫,微沉的嗓音端重、缓慢,“你想,我就去。”
“……”
夏云端表情一怔,旋即又像是被他的视线灼伤,她猛地偏开眼,“……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你就别瞎担心了。”
这话说完,她又生怕他还会就此开展般,迅速转移开话题: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梁京云一顿,记起来什么,将昨天自己碰到的事情转述给她,说完又眉心紧蹙地提醒:
“最近出门记得在门缝里做点标记,在家要锁好门,也别随便给人开门。”
信息量一时有些大,夏云端愣愣点完头,才慢半拍地清晰了他昨天那个态度的前因后果。
仔细回想起来,昨晚他出现时头发确实很凌乱,在十几度的气温下,他额间甚至有汗。
也不知道找了她多久。
夏云端出神间,他又投来顾虑的眼神,问:“你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
夏云端神志缓慢回归,下意识摇头:“没……”
话音未落。
脑海又闪出一个数月前曾威胁她“不会轻易翻篇”,要她“后悔”的那张面孔。
“不……有一个,”她迅速抬头改口,报出一个名字,“洪睿达。”
一顿,想起他当时没把人放眼里的态度,又怕他可能根本没把这个记住,不忘提醒:
“就是电影院那个,被你打得毫无回手之力的那——”
“我记得。”
他打断她,唇角冷冷一扯,声音听上去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一字一顿,“记得清、清、楚、楚。”
夏云端眨了眨睫翼,隐隐觉察他语气里的冒火,轻咳了下,忙道:
“但也不能确定就跟他有关——”
虽然他当时放完狠话后忽然就没了动静,确实引起了她的怀疑。
但她也就忧虑了几天。毕竟总不能一直生活在担惊受怕里。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虽然她嘴上是说不一定跟他有关,可脑海里确实没有第二个怀疑对象了。
梁京云皱着眉说:“等会我再去物业那问问情况,也许会有新的线索。”
夏云端点点头,自我安慰似得:“也不一定是冲我来的,你不是也没看到他站我家门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