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的浓度渐渐加深，浓稠得像是血。
那般的颜色，却没有丝毫的威胁性。
这种情景，众神祗一动不动，像是雕塑一般，完全静止了。
或微笑、或皱眉、或冷漠所有的表情都凝固。
死寂。
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北生垂眸，他似是想着什么，眉头微微拧起。
蓦地，他手指一动，身影消失在原地。
就在他不见的下一秒，那定格的宴会连同里面的众神寸寸泯灭成灰。
一片灰烬之后，不过数秒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宴会，还未曾开始的模样。
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
无论是余姝褚乔，还是北生，都不曾来过。
红光也不再浮现。
这边，余姝眨了眨眼，偏头看了眼仍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褚乔。
还看啊
不就是顺了他的意离开宴会吗？这么讨厌宴会的？
唔不然以后宴会什么的慎重一点好了。
她又忍不住看了眼褚乔，无意间瞥到了他头顶翘起的些许乱发。
这样看着，莫名把他身上带着的强势中和，没有强势的威慑力，反倒让他更加让人侧目。
还好周围没有人。
余姝脑海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她顿了顿，别过头。
“我们走了。”
褚乔还是有些呆怔的样子，他慢一拍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
这样子的阿乔，有点可爱。
余姝看着他的反应，眼里的笑意像是湖水的涟漪，一点一点地渲染开来。
她忽然开口说道：“阿乔，低头。”
少女清晰的声音里都带着明显的笑意。
褚乔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怔怔地低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淡淡又好闻的茶香萦绕在鼻尖。
余姝眼中的笑意漾开，她踮起脚尖。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
褚乔手猛地攥紧，用力到连骨节都发白。
手中的疼痛十分明显，如此他才克制住了那种快压抑不住的疯狂。
将近在咫尺的人揉进怀里。
将她狠狠吻住。
再也不分开。
再也不要让她的心神分到任何人身上的疯狂。
黑暗的思想充斥着脑海，可褚乔什么都没有做。
他没有闭眼，不过是几秒，余姝的气息像是已经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把一切见不得光的念头都按下。
褚乔缓缓的抿了抿唇，眼中仍是恍惚的神色。
似是愣住了一样，像只被蹂躏过的无辜的小兽，带着些慌乱和无措。
他唤她，轻轻地牵住余姝的手，还有些小心翼翼。
“阿姝”
“嗯。”余姝面上含笑。
如同小兽伸出了一只小脚，在试探这块土地是否安全。
褚乔望着她，眸中蕴含着希冀。
“阿姝，这是什么意思呢？”
余姝看不见的角落，他的眸光一瞬暗沉。
他的阿姝啊
如果应了的话，就，再也不要放开了。
最后的，最后的机会呢
余姝与他对视，嘴角嚼着笑。
她没有犹豫，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开口，“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在我们最初相见，你问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