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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空手套白狼

曾册定下酒名,营销的办法也自然有了。他的初步计划是在涿州他的田庄建造一个罐装作坊,用上好的彩瓷把刘伶醉包装成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商品销往幽州及燕云各地。第二是在大宋的易州城外,让父亲田庄里建一个同样的罐装作坊,以同样的手法销往河北路各州县。并通过胡家商行在汴梁等地分销。

曾册估算了一下,一般1斤2两粮食可造1斤50度的白酒。当下的粮价虽然因辽国白灾高起,也不过是米5文10斤。算上蒸馏酒的柴火费、人工费、运输费等各项成本,白酒的成本也不过是1文一斤酒。若要卖到5、6文钱就是赚特赚了。曾册估计山寨每年最大产出可以达到百万斤级别。那么仅靠酒山寨一年的收入就可达到几千贯。何况白酒销量若真的打开,后世的一个地区级酒厂年产量轻松超过十万吨,换算过来就是年产亿斤白酒,利润就能达到几万贯。不过,按照现在的人口数量和口味转换,短期内白酒产量是不可能达到那么高的。这还不是最致命的限制,最要命的是粮食根本达不到那么高的产量。

曾册眼下只能把白酒走成高端路线,用精品包装和高明的营销把白酒定义成奢侈品,那样的话一瓶酒就能轻易卖到十贯八贯的。曾册把在辽国涿州和大宋易州分别建设两个罐装厂。在山寨生产蒸馏白酒的方案跟七兄弟说了。曾册让他们选出一个性格外向,善于交际,懂和得经营的人专门负责白酒的销售。

段玉几个一致推选张顺外出跑经营,他的性格直爽,粗中有细,久历江湖,由他跑外再合适不过了。曾册问了下山寨用于酿酒的粮食,段玉皱了眉头说:“今年新粮打下来,山里交来的粮食总共才够山寨人口吃的。余粮非常有限。要想大量的酿酒粮食是个大事。”

曾册挥挥手说:“这个不是问题,上次宋国为了换马从内地调了不少粮食到易州。咱们把这批粮食吃下来。”

段玉问:“那要买多少斤?”

曾册道:“怎么也要买下三五万石,”

段玉一听皱紧了眉头,苦着脸问:“少买些行么?”

曾册猜他手上可能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他暗自盘算了一下,一万石粮食大概要花四千来贯。若用马偷偷换粮更便宜,大概也就需要六七折就能吃下一万石粮食。曾册心算明白后就对段玉道:“段兄放心,这批粮食我想办法吃下来,到时候山寨想办法把粮食运回来。还有,把那酒坊扩大,要开一百个灶头。”

段玉他们被曾册的大手笔吓到了,张顺跟段玉交换了一下眼色说:“我看买粮也一时半会来不了,酒也不见得卖得快。我们先扩建二十个灶头吧。以后随卖随扩如何?”

曾册知道七兄弟一直躲在深山,都是小农思维也就点头同意。七兄弟对白酒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但是对白酒究竟能卖成什么样还是没有概念,不敢有太高的期待。但他们对曾册一下要运来万石粮食的确吃了一惊。要知道全山寨的年产量也不过这么多,他一个少年开口就顶了万名寨民,那口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第二天,曾册领着七兄弟一起来看他蒸馏新谷子酒。曾册把掺了酒精发酵的谷子上锅开蒸。他一面操作一面给七兄弟讲酒的蒸馏法。七兄弟连同酒坊的头目,还有他们选出来的两名可靠伙计一起看曾册操作。然后是曾册指导他们操作,最后一锅完全是他们自己操作。曾册要他们把粮食里的酒精尽可能蒸馏出来,按照每锅粮蒸七次。只要二、三锅直接饮用。把头锅和五六七锅白酒混合后重新蒸馏一次就可。

曾册因为给山寨指点战略和培训蒸馏酒在山寨住了六七天,他心里放不下娱乐场的事,就不顾段玉他们的劝阻坚决离开了山寨。这次是段青和张顺两人一起陪他出山。曾册沿着拒马河岸指指点点,要山寨在河套里建立骑兵军营。这样训练和出击都很方便。一旦遇到强敌就能轻松躲进山寨中,确保山寨骑兵立于不败之地。

张顺既然分派负责外联和经商,也就屁股决定了一回脑袋,他觉得把骑兵放在寨外简直好处太多了,绝对能保障山寨的交易和货物运输。外出打鞑子、抢辽商更是方便。再加上安插在外的细作通风报信,山寨的威风很快就能打响。

曾册带着张顺一路直奔涿州田庄,那边现在留着四位家丁打理着,这一年的收成不错,家丁们喜洋洋地迎接了东家,把账目给曾册看过,还领着他到田庄的粮仓去看。看到满囤的稻米和小米曾册才第一次找到了做地主的感觉。

曾册吩咐家丁准备一下把田庄扩建两倍,建个酿酒的作坊,再在周边多买下些地他要多安置一些人过来。曾册告诉张顺他回去把上安排买粮食,让张顺安排好接运到山寨的事宜,以后酿好的白酒直接运到这处田庄即可。

曾册安排完涿州的事就立即动身赶往幽州。回到工地曾册迫不及待地在工地上巡视了一圈,又跟成快脚他们一干人开了一圈会,发现工地进展速度还是蛮快的。他走的半个多月,兄弟几个各司其职,每天训练。关小乙提出了一条建议,他的情报网络建设的越来越有规模,所以他打算把为兄弟几个寻找亲人的任务也接下来,不然光养着这群线人也是浪费。曾册立即批准叫他马上操办。曾册吩咐他去找黄朗,叫他给所有的失散亲人画像,有了画像找起来更快些。

工地的事情忙完,曾册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萧府为三个女孩上课。曾册请了十天的假,可这一去就是二十天了。萧乌朵表现得还挺克制,到是萧绰忍不住让他讲讲宋国那边的见闻。她一直听人说大宋那边比幽州城富庶繁华。她那小脑袋瓜怎么也想像不出比幽州再繁华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曾册只能说易州的情况,说易州比不上幽州,大宋的繁华之地在开封和洛阳。不过他也是听说,开封和洛阳到现在他也没去过。萧绰听了觉得没劲,摇着头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趟开封和洛阳。”

萧乌朵撇嘴道:“那边是大宋的地界,你怎么能去得?”

萧绰道:“怎么不去不得,太宗皇帝当年不就去过了么?哼,以后我要是当了权,我一定带兵去开封和洛阳走一遭。”

曾册一听心里不由吐槽道:卧槽,这小魔女还真难教育呀,她亡我之心不死,要不要从肉体上消灭她?

萧绰似乎察觉到了曾册目光中的不善,她白了曾册一眼道:“你干嘛这么狠看我?”

曾册被十岁的小丫头问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好没用,上天给他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让他教化魔女,他却无能为力,总想着弄死人家,实在是无能的表现。自己必须想办法在精神上征服她。

萧乌朵见曾册没理萧绰,心情大好,幸灾乐祸地说:“谁叫你喊打喊杀的,曾先生不是说过么,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才用之么。”

曾册觉得萧乌朵的才情天赋虽然远逊萧绰,但她乖巧听话,却是值得称赞的。曾册于是就顺势赞道:“二小姐宅心仁厚,颇能领悟先贤教诲。三小姐要向二小姐多多学习才是。”

萧绰听了,小脸气得发红,大眼睛鼓鼓地瞪着曾册,估计跟前要是没人,小丫头又会扑过来咬他。曾册不知为何竟被这小丫头怨恨的目光看得一哆嗦。心想:这小魔女的气场果然非凡,连我这种几经生死的人都被她看得哆嗦,难怪人家后来的人生开挂。

曾册下了课也不管萧绰怎么瞪他,就急匆匆告别赶往赵王府。高勋乐呵呵地问他家里的事安排得如何,曾册挺感激的把回乡安置父亲的事讲了一遍。高勋摸着胡须听得很仔细,眼睛总是不觉地看向高充,曾册从他的目光里读出浓浓的父子情义。只是小衙内现在还是个小屁孩,而且是有理工男倾向的小屁孩,所以对老爹的目光毫无感觉。

曾册来的目的是跟高勋借马,他眼下的钱刚刚好能够吃下一万石的粮食,但真的全都投进去,他后期的涿州酒坊扩建、罐装和营销的钱就木有了,而且他还要盯着娱乐城的项目推进,所以思来想去,曾册还是觉得从高勋身上刮点油水更稳健。

曾册通过娱乐城的项目已经跟高勋在商业利益上绑定,所以向高勋开口完全是有基础的。曾册提出要向高勋借一千匹马,到大宋换一石粮食酿酒,等到冬天酒一上市他就可以把马钱还上,高勋只需花钱把马补充齐数就可。

高勋对借马的事倒不太在意,他担心大批马越境会被耶律沙之流盯上,嘱咐曾册运马过境要分期分批,小股渗透的办法送过去。高勋更关心曾册为什么忽然酿起酒来。曾册只能说回宋国时遇到了个世外高人传了他个方子。他已经试过那酒极其美味,世上无双,保证能赚大钱。高勋知道曾册鬼点子特别多,所以也就不再追问,当即喊来手下跟曾册商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