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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崩坏学院

门砰的一声关住了,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时间寂寞的滴答声。

许多多还沉浸在一种怅然的状态中,父亲的毅然决然放佛是一把快刀从两人之间斩过,刹那间所有的联系一齐断裂,甚至没让他来得及思考和悲伤。

月初他还在一家人的欢送中进了大学,那一张张笑脸还有九月晴朗的天还历历在目,如今他又进了一所大学,然而身边却没有了这些。

他木然的低下头,望着手中的杯子,眼神从浑浊到清澈,再到坚定,最后凝聚出一束比外面的阳光更为炙热的目光。

他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好像是喝下一杯烈酒,因为用力过猛而溅出的水粘在下巴和嘴唇上,许多多没有去擦,而是默默感受着水顺着自己的喉道而下,水已经凉了,但是他内心的某处却燃烧起来。

下午两点钟,阳光正是一天当中最浓的时刻,宽整的水泥路面像是镀上了一层金,杨树挺拔的身材撑起茂盛的枝叶,放佛一位绅士为大地争取了一片荫凉,从窗户看出去,大自然和谐相处的甜蜜情景,不禁令人怦然心动。

然而许多多却毫无欣赏的心情,空荡的房间呆久了让人觉得心情压抑,他觉得这种等待很痛苦,像是岸上搁浅的鱼,极度渴望呼吸。

他想出去透透气,想看看这所学校到底长什么样,但他还挂着吊瓶,以前从没有挂过吊瓶经验的他,也不敢随意拔出向自己体内输入液体的针头。

“噔噔噔”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许多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说“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健壮的穿黑色衬衣的男生进来,他眉毛粗,眼睛小,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样子有二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方盒。

“许多多是吗?我是你们18级新生的教官,张欣奕,是来负责你入学指导的”他的声音如播音员一般富有磁性。

“喔”

许多多战战兢兢地点头,他这个人小时候被父亲训得多了,一听到别人一本正经的给他说话就没来由的胆怯。

“这是你的通讯设备”张欣奕将白色方盒在许多多面前晃了一下,然后放在旁边的桌上,他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

“这是你上学要用的学生卡”他递给许多多

“现在能走动吗?”他问

“能走!”许多多两眼放光。

张欣奕附身在床边,滑下输液管的限流装置,撕开棉带,拔出针头。

“压好”他淡淡地说。

许多多不敢懈怠,连忙用另一只手按住棉带,即使这样的小伤口不影响自己的活动。他起床,穿鞋,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感觉重获新生。

张欣奕扫了一眼他的全身后说“先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

“好啊”许多多高兴地回答,这无疑是他醒来之后听到的最能让人振奋的话了。

走在用方砖铺出来的小路上,热浪滚滚,两旁的树枝轻轻地晃着,阳光透过其中交错的缝隙,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

许多多踩着这些时有时无的光行走,眺望着四周的建筑和环境,眼中满是震惊。

西北戈壁滩的辽阔与荒凉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是听一首豪迈而又悲情的歌,心虽自由但也难以敞怀,这些相互牵制的情绪和这里单调的颜色密不可分。

许多多静静地体会无垠的淡黄色粗砂所带来的惆怅,偶尔抬头,顶上无边的蔚蓝色天空又使人呼吸顺畅。

‘春风不度玉门关’让西北成为了遥远的代名词,这里的每一座建筑修的都像是饱经风霜的石岩,表面凹凸不平,但许多多之所以没有真的把这些建筑认作是岩石,是因为他看到有人出入。

沿着这条路走了好久,两人一句都没有说,张欣奕似乎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而许多多却是被从未见过的风景吸引,所以在此期间也并不觉得尴尬,散步本就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来到一座名为综合体育馆的建筑中,许多多的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脚底板也有些发软,因为他听到了好多动静,人的动静!

前几天的自我介绍已经让他充分认清了自己并不适合在一群人面前讲话,要是再来一次非得把他脆弱的自信心击个粉碎不成。不过还好张欣奕的几句话打消了他的顾虑。

“王康!”张欣奕冲着人群后面叫道。

“到!”洪亮的声音在宽敞的空间回荡开来。

“出列!”

“是!”

许多多见一个瘦高的男生从队伍的后排向前一步,绕过人群跑步到他们面前,敬了一个漂亮的礼。

这时许多多才看到他的正脸,他的皮肤是男生中少有的偏白肤色,但又不入女流,宛如两颗黑曜石一般透亮的眼球镶嵌在其中,黑与白之间相互映衬相互烘托相互突出却又不相互抵触,给人以水墨画的柔美与太极的和谐之感。他的眉梢微微上扬,透着淡淡的骄矜不屑。

许多多第一次对一个男生的长相感到吃惊,他与电视上的偶像相比也分毫不差。

张欣奕默默地回了一个礼,手掌指向了身后的许多多“这位是刚来的新生,许多多,前几天因为有事情耽误没有接受入学指导,给你放半天假,你带他熟悉熟悉校园,顺便讲讲学校的性质和规则,越详细越好。”

王康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朗声道“保证完成任务!”他行过礼之后走向了许多多,而身后传来张教官严厉的训斥声。

“李华!出列!一百个俯卧撑!”

一时间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偷看新同学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一个男生垂头丧气的走出,爬下,把屁股几乎撅到天上,做着极不标准的俯卧撑。

张欣奕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上去“标准点!”

李华哀嚎一声,重新支撑起身体,两条胳膊通了电似的打颤。

正在许多多同情地看着他的背影时,王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走了”语气就像是小时候的玩伴喊着一起出去玩。

王康是一个健谈的,而且很爱笑的男生,他的笑爽朗大气,像是山间清泉流响的声音,直直地流进人的心里。

许多多本以为这样一个拥有偶像颜值的男生会有一些优越感,但他表现是那么张扬和不羁,那是最真实的自己,他的坦率让人羡慕,让人不由自主的放下心中的戒备。

从交谈中得知,王康他们七月底就收到了这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八月来到学校接受体检,注射烃仑药剂,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后,学校安排了一场入学测试,确定了最终人员的名单。

王康边走边和许多多讲解“在这里是没有院系之分的,你可以重新自由的选择一到两门你喜欢的专业课,这里学制是四年制,一二年级政治,英语,高数是必修的,挂科没有补考的机会下学期直接重修,而且这里体能成绩占总最终考核成绩的一半,三四年级会安排外出实习。

但很遗憾的说咱们学校是一所非面向社会的民办高等教育机构,没有正规的学校网站,招生指南上也没有留下名字,毕业之后不发学位证书。当然如果你想继续读研的话,学校有985高校的直推名额,前提是你在学校的绩点够高。

不读研也不用担心,学校给分配工作,创建这所学校的校董都是能够影响世界的人物,他们的企业遍布全世界,且行业丰富,所以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或者专业不对口的事情。”

许多多听完觉得,能进到这所学校,以后的人生都稳定了,他带着一颗感恩的心问“那咱们的学校叫什么名字啊?”

“全称是陇上农林科技技术学院,不过还有个贴切的小名,叫崩坏学院”王康得意地说,看样子他很喜欢这个小名。

“崩坏学院?怎么叫这个名字?”许多多挤着眼问。

王康一脸神秘地说“你没有注意到学校里的建筑长的都很抽象吗?画风都很崩坏吗?”

“就是哎,学校为什么这样子建房子?”许多多好奇道。

王康正经起来“造成这种现象的因素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环境因素,茫茫戈壁,地表细小的沙尘拥有锋利的棱角和极高的硬度,随着空气的流动会对建筑造成很大的损害,所以以这种低矮的类圆柱体的结构可以通过高度和弧度来降低风沙的伤害。

第二个因素就是隐蔽,毕竟学校里研究的东西不适合公开,越低调越好,我们这儿就像是海市蜃楼,既存在又不存在。”

“哎!你看那边有骆驼!”许多多突然兴奋地朝一个方向指着。

王康并不在意许多多刚刚是否在听自己讲话,大笑着说“哈哈哈哈,那是学校地质探测专业的学生们的交通工具,我告诉你,别看骆驼是沙漠中的体育健将,但天生胆小,如果你骑着它打伞,伞下的影子都会吓到它。”

“这么神奇。”许多多睁大了眼睛。

“神奇?哈哈哈哈哈,走吧,带你去看更神奇的。”

他们马不停蹄的来到一块巨大的建筑下,斜上方的岩石表面雕刻着五个字‘C类虚拟馆’由红色颜料填充,楷体,加粗。

红外线感应装置察觉到有人接近,透明的钢化玻璃向着左右推开。王康在前,许多多在后,刚踏进去一步,凉爽的温度和满满的科技感就都扑面而来,这两种感觉分别来自于头顶的中央空调和大厅内全息投影的时钟和配备人工智能的机器人,他们放佛走过了一个时代。

王康拍醒如痴如醉中的许多多,低声说“来这边”

两人沿着一条环形走廊行进,整个楼层全是一个一个不透明的玻璃隔间,他们在其中的一间停下,王康问他“学生卡带了吗?”

许多多掏出还带着体温的卡给他。

“以后你来训练的时候,带着学生卡直接来就行,这的开放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一点二十.......嗯?”王康突然疑惑了。

“怎么了?”

“你照片上怎么这么小”

“咳,我发育晚”许多多躲闪着眼神,随口编了个理由。其实他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也有点懵,这好像是自己初三的照片,嫩的像根葱芯,叫人忍不住感慨岁月,估计是情况紧急,父亲在上传个人信息时一时半会也没找到合适的照片。

感应器上闪出允许通过的绿色,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王康转身去开旁边的银质衣柜,许多多则是左顾右盼,房间内的东西不多,一眼便可以看下来完全,一个储物柜一个衣柜一张休息椅,还有两个玻璃隔间占了整个房间的一半空间,里面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