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又聊了一阵子,萧文康忽然说:“文生,我现在有个疑惑,希望你能帮我拿拿主意。”
萧文生哈哈大笑,“咱们是兄弟,客气什么,你说。”
萧文康笑着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中国成了外资投资的热土,除了全球几大货运巨头来中国开辟运输线,一些大中型货运公司也趋之若鹜地来中国淘金。但他们不像货运巨头们资金雄厚,不能在中国有自己的货运点和运输线,想和本土货运公司合作,一来相互不信任,二来面临着利益分配的问题。”
萧文生笑了,“你想和他们合作,但又怕影响我们开辟全球货运线?”
萧文康福否认地说:“咱们尽管也有了国际航线,但和几大货运巨头相比,仍然不是一个档次,像咱们和香港航运竞争,全靠沈老先生的鼎力支持与加帅精确详细的情报,不然,咱们早输的一败涂地了,咱们现在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这些大中型货运公司。”
萧文生又笑了,“竞争对手很多时候也是合作伙伴,竞争也能双赢。”
萧文康愣了愣,“双赢?”
萧文生微笑着点点头,“咱们尽管有了十几条国际航线,但缺少在国外的运输线,他们又缺少中国运输线,咱们又有着几大货运巨头这些共同的敌人,即便以往有些过节,也能放下成见,衷心合作,共同对抗全球几大货运巨头。”
萧文康苦笑着说:“我将我心赵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
萧文生哈哈大笑,“咱们既然要和他们合作,就要放下成见、推心置腹地合作,不然各怀鬼胎,即便勉强合作,也很容易被几大货运巨头各个击破。”
萧文康想了片刻,“好,我找他们好好谈谈。”
萧文生笑了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叫他们看清大伙的优劣势,然后借助对方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短处,最终实现双赢目的。”
萧文康又想了一会,也笑了,“没问题,他们和本土货运行业合作,国内运输归本土货运企业,海外货运归他们,但配合非常不便,交接地方只能在港口,不是晚点了,便是丢失或漏发货物。”停了停,“何况咱们现在也有了西美货运。”
萧文生继续笑着说:“货运行业竞争最终的胜利者在于市场、成本和服务,咱们北方货运是中国国内规模最大和赢利最高的货运公司,如果有了他们在海外的运输线,很快能和全球几大货运巨头抗衡。”
萧文康想通了,赞同地说:“以后咱们有了自己的货运点和运输线,他们想和咱们继续合作也行,想加盟咱们也行,只要能双赢,我们少一点利润有什么。”
萧文生看他踌躇满志,非常高兴,“不仅仅一个货运行业,以后咱们所有行业都要和人家双赢发展。”停了停,“咱们北方集团不能掌控所有行业,即便在自己的行业内也有着许多不擅长的技术,行行通的意思也是行行不精,但咱们能和人家合作,人人把自己的行业做强做精,然后大家联合,共同发展。这样既减少了不必要的浪费,也能把自己的资金和技术效用最大化。”
萧文康想了想,符合说:“咱们以后能拿咱们的技术和人家技术交换,传播我们技术的同时,也能获取了人家的技术,这样咱们的进步能够一日千里杆头日上。”停了停,“但总有一些狭隘的人,他们想抱着自己的一点技术吃一辈子。”
萧文生哈哈大笑,“这好像中国故事后的一些技术,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婿,但有一天,他们猛然发现,自己这一套技术早落伍了。”停了停,“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以后谁能和人家分享双赢,谁更具有竞争优势。谁要保守和自私,谁的路将越走越窄越走越短。这种双赢不仅在于技术,也在于市场,甚至在于赢利。”他停了停,又问:“香港航运呢?”
萧文康有些愤然地说:“咱们有了国际航线后,蒲怀恩一心想打击我们,幸好沈老先生鼎力支持,加帅的情报做的也好,我们尽管没输,但也没赢多少。如果我们和这些国外货运公司联合了,保证能在两年之内击败香港航运。”
萧文生看他踌躇满志,非常高兴,“你不要急于和他短兵交接,稳扎稳打地做好基础,北方集团成立后,咱们再好好地收拾这个狂妄自大的土鳖。”
萧文康愣了愣,“亚洲金融危机之后,香港航运的生意一下子降了50多,咱们不抓住这个机会打压他们,莫非坐等他们恢复了再动手?”
萧文生反而笑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香港航运再不景气,也是全球几大货运巨头之一,何况其他几大货运巨头虎视眈眈,我不想咱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给人家做了嫁衣。”
萧文康懂了,“你想北方集团成立后,以整个北方集团的实力即压倒性地打击香港航运,又警告几大货运巨头不要有非分之想,不然以后要面对着整个北方集团的报复。”
萧文生笑着点点头,“这是其一,你不是说香港航运联合欧洲几大货运巨头打击南洋货运吗?我宣布北方集团成立之后,消息传至南洋,咱们想打击香港航运的时候,南洋货运能置之不理吗?”
萧文康差点拍桌子叫好说:“妙,香港航运和南洋货运尽管都是华人企业,但一山不能容二虎,积怨很深。这次亚洲金融危机之后,香港航运变本加厉地打击南洋货运,即便没有你和大奶奶的这层关系,咱们要和香港航运开战,他们保证绝对支持。击败了香港航运,即便没有南洋货运,咱们北方货运也能和全球几大货运巨头平分秋色。”
萧文生又笑了,“咱们也不能小觑香港航运,蒲怀恩在中东和欧洲颇有影响力,即便再不济,也能保住中东和欧洲的部分市场,至少也是个横跨亚非欧三大洲的航运公司。”
萧文康哈哈大笑,“他们也能和索马里的海盗们称兄道弟,帮海盗们运运赃物了。”
又聊了一会,萧文康又说:“这几年,我在全国各地跑,西城适合咱们创业,但咱们想发展壮大,必须离开西城。像咱们北方货运,借着西北的特殊条件创立和发展壮大,但这几年,西北的地理环境和政治条件已经慢慢地制约咱们的发展,所以,我想换个环境。”
萧文生愣了愣,“你想去哪儿?”
萧文康不假思索地说:“上海。”停了停,“上海尽管不过一百多年,但英法美日德俄意大利葡萄牙瑞典奥地利西班牙和荷兰租借了这一百年左右成了中国人了解和学习西方经济、文化和制度的一个窗口,区也是中央政府重点扶植的一个经济特区,上海又是中国的经济、货运、金融、贸易、商业等发展中心。”
萧文生点点头,叹口气说:“你这样想,我很高兴,但现在,时机不成熟。”
萧文康也愣了愣,“时机不成熟?”
萧文生又点点头,“这几年,尽管咱们在煤城、西城、尧州、狄州、东北等地都有了公司,但咱们依然不能这么早宣布动态方向。”
萧文康也点点头,问:“社会瞬息万变,你说什么时候呢?”
萧文生想了想,“最多后年,我便组建北方集团,一旦北方集团成立,咱们便能名正言顺地摆脱西城政府的控制,也能在全球范围内大展手脚。”停了停,“不过你能在上海成立办公中心,慢慢地把业务中心从西城转移至上海。”
萧文康看他同意了,非常高兴,“我想到了上海之后,全力发展海外市场。中国是个出口导向型国家,也是全球的制造工厂,咱们要抓住这个机会,从国内转移全球,与全球几大货运巨头一较高下,共分全球货运市场,同时帮助整个北方集团走向全球。”
萧文生赞赏地笑着说:“很好,你现在有全球的发展思维了,我们的未来是全球,甚至是整个宇宙了。”
萧文康笑了,“我不如你呀,你在西城的时候,已经和俄罗斯中东人做生意,咱们收购尧州钢铁的时候,你假借与克莱夫钢铁合作,慢慢地往全球扩张。”
萧文生得意洋洋地说:“我三岁多的时候,我爸带我去了南洋,一个小孩子,一下子给了一个全球知名企业,所以,我自然比你们的眼光长远了。”
萧文康也乐了,“克莱夫钢铁是一头贪婪的饿狼,咱们不能做一个一退再退的屠夫吧?”
萧文生哈哈大笑,“他们不是一头饿狼,是一头黔之驴罢了。”
萧文康愣了愣,也笑了,“他们是一头大象,咱们即便是东北虎,想吃了它,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不然象肉没吃着,反而成了大象的玩物。”
萧文生又是一阵大笑,“我不与他们反目,是在静候一个机会。这好比一个剑客,和敌人交手的时候,不在于招式和场景,在于能否能够一剑封喉。”
萧文生笑了笑,“现在不是机会,我们要等待机会,不然,这好比一个剑客,”
萧文康也是哈哈大笑,“文生,咱们小时候,你便是一个剑客,和人家打架的时候,你很少出手,但你一出手,便没有敌人的反击机会。”停了停,“我想买几架飞机回来。”
萧文生吃惊地看着他,“买飞机?你也太胆大了吧?”
萧文康反而笑了,“咱们有了欧洲和亚洲航运后,一些比较贵重或紧急的商品必须空运,咱们现在的航空业务全是租赁飞机,什么时候发装运多少都要看人家的航班,又昂贵又不便利,很不利于我们扩展生意。”停了停,“随着人民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他们对生活质量要求也越来越高了,像上次金业集团老总穆锦森的儿子结婚,婚宴上的海鲜全是从滨海包飞机空运来的。不少有钱人也在效仿,红白喜事的烹饪材料都包飞机从原产地空运而来。”
萧文生暗暗叹口气,普通老百姓刚刚解决温饱问题,一些有钱人已经不计成本地追求奢华的生活,不过这些人的追求恰好能能带动大众效仿,给他们带来一个又一个商机。“好呀,咱们已经不仅要供应他们滨海的海鲜,也要供应法国鹅肝,伊朗鱼子酱,牛肉,波士顿龙虾,新西兰布拉夫生蚝,加拿大三文鱼。”
萧文康哈哈大笑,“你这是干一行爱一行呀,掌管商业之后,也满脑子商业意识了。”
萧文生也乐了,“最好的资源属于最优秀的人,像一瓶80年的拉菲给了一个喜欢酩酊大醉的老酒鬼,不是暴殄天物吗?”
萧文康收了笑容,建议说:“马斌经营商业七八年了,你不能老不放手,何况以后成立了北方集团,你要掌管整局,不能天天纠缠在北方商业吧?”
萧文生叹口气,“马斌管理一家生产型公司绰绰有余,但要掌管一个瞬息万变的商业,他仍然差点火候,稳重有余,魄力不足,眼光不够长远。”
萧文康也叹口气,“论商业敏锐性,白家祥最好论采购和作价,张火箭最强论胆量和魄力,金时立最狠论机警和善变,贺柞林最精论内勤和运营,马斌最稳他们五个人联合,恰好能撑起一个商业,现在白家祥、张火箭和贺柞林牺牲了,金时立也去了非洲,剩下一个马斌撑着一个诺大的商业,也有点勉为其难了。”
萧文生苦笑着说:“我也看出了他的弱点,所以暂时掌管着商业,以后有了合适的人,或者辅助他,或者替代他。”
萧文康有些担忧地说:“不管如何,马斌是跟着咱们一块去西城创业的老兄弟,也在北方商业七八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找人替代他,我怕他会有想法。”
萧文生又苦笑着说:“职位留给庸碌的人,是对有才华的人不尊重,也是对所有人不尊重。”
萧文康想了想,“连树、红旗、嘉良和我与马斌是高中同学,我们做他的思想工作。”
萧文生非常感动,“谢谢你,文康。”
萧文康笑了,“咱们是兄弟,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