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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蓉在南城的临时住所是亨德森大酒店。到了亨德森大酒店门口,萧文生下了车,直奔前台,“小姐,我是南洋萧公馆的人,来找南洋来的萧蓉小姐。”
前台小姐拿起电话,“张秘书,有位先生找萧总,他说他是南洋萧公馆的人。”放下电话,“先生,萧总在606房间,请。”挂了电话,亲自领他到电梯口,给他按了电梯。
到了六楼,萧文生直奔606房间。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银灰色套装的女秘书和四个黑衣青年保安,看见陌生人闯过来,急忙问:“先生,请问你贵姓,我帮你预约时间。”
萧文生淡淡地说:“这是我们萧公馆的家事,不需要预约,有了事,我来担着。”说着上前敲门。
保安甲上前伸手拦住萧文生,“先生,你说你是萧公馆的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萧文生伸手拿住他的手腕,往下一压,冷冷地说:“你是萧公馆的保安,以后咱们会天天见面。”
保安甲挣扎不脱,保安乙和保安丙保安丁一看不妙,上前助战。
萧文生猛地一转身子,抬脚踢向三人,冷冷地说:“既然你们有眼无珠,我替奶奶教训教训你们,也叫你们知道萧公馆是谁的天下。”
门打开了,萧蓉又惊又喜地看着白衣长发、俊美逼人的萧文生:“文生哥哥?”
萧文生看她出来了,松了保安甲的手,冷笑着说:“蓉儿,你养的几条狗冲着我咬,你说,他们该不该打?”
萧蓉却笑盈盈地说:“文生哥哥,上次我和玮姐姐回古城老家,咱们家的狗不认识我们,也冲我们咬,咱妈拦住它,说狗咬自己的主人,这是发家的征兆,你二十多年没回南洋,他们不认识你,你大人大量,何必和他们一般计较呢?”
女秘书和四个青年保安惊呆了,这个张扬俊美的中年人赫然是他们萧公馆少主人,南洋集团继承人萧文生。
萧文生扫了扫女秘书和四个保安,“你们听好了,我是南洋集团继承人,萧公馆少主人,萧文生,你们的少爷。以后再敢冲我咬,不管是谁说情,我掰了你们的牙。”看看萧蓉,“蓉儿,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萧蓉心一下子冷了半截,沉默片刻,“好。小张,你帮我接电话。”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萧蓉的宝马车,萧蓉开车,离了酒店。
萧文生不说话,萧蓉也默默地开车,到了海滨公园,萧文生叫她停下车,走到海边栈道,扶着栏杆,默默地看着海水。
萧蓉停好车,走到他身旁,看着萧文生俊美的脸庞,“文生哥哥,你哪天来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男的俊美飘逸,女的美貌绝世,自然吸引了不少游客的目光,也暗暗妒忌和羡慕,这个世界太不公平,最美好的造化却给了他们俩,但无人知道,他们貌合神离。
萧文生看着一波又一波击打着海岸的浪花,头也不移,“今天上午,刚刚看过奶奶,顺便看看你。”停了停,“玮姐姐说,南洋国际在你的经营下有声有色,恭喜你。”
萧蓉淡淡地说:“在其位谋其政吧,你不回南洋,我不帮奶奶,谁帮奶奶?”幽幽地叹口气,“你和以前一样,蛮横霸道,飞扬跋扈,但也多了成熟和沉稳。”
萧文生转脸看了看倾国倾城、叫人窒息的萧蓉,叹口气,“你却不一样,以前的你,尽管傲慢任性但不失纯真,今天的你,竟然敢背叛奶奶。”
萧蓉一肚子怒火爆发了,“是我的错,你呢?你是奶奶的继承人,高中毕业,你不回南洋继承南洋集团,却一个人跑去中国西北创业。一去十二年,一个电话,一封信,都不给我们。从小,我是你的妻子,南洋集团少夫人,你呢,想结婚就娶了其他女人,也生了孩子。”
萧文生想到于静和萧连枫,一阵凄然,冷笑地说:“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奶奶从小抚养你,供你读书,叫你管理南洋国际,不管任何理由,你都不能背叛她老人家。”
萧蓉苦笑着自嘲说:“是,奶奶抚养我,供我读书,叫我管理南洋国际,也让我成为了全球知名的女强人女富豪,但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代价,我爸妈被我爷爷拖累,一个被人活活打死,一个跳进自杀,我的姓也被奶奶剥夺了。”
萧文生愣了愣,“你姓什么?”
萧蓉看着海水,幽幽地说:“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萧文生忽地冒出这几句话。
萧蓉轻轻地吟唱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萧文生听着她优美的声音,有些痴了。
萧蓉唱完,幽幽地叹口气,“我除了知道自己姓伊,叫什么,全没了。”
萧文生转过脸,看着她,“回南洋后,我叫奶奶给你改伊姓,你的名字,问你爷爷和三叔好了。”
萧蓉苦笑着耸耸肩,“去年,南洋集团在华东造船厂上损失惨重,奶奶要出售南洋造船,爷爷叫我出手帮奶奶,我拒绝了。爷爷一怒之下,跳海自杀了,三叔早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她说着,两颗眼泪掉了下来。
“你二叔在老家,我们问他好了。”
萧蓉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文生哥哥,我的名字,真的重要吗?”
萧文生转过脸,看着海水,“我们萧家欠你的,我必须偿还。”
萧蓉一阵冷笑,“原来如此,你们想剥夺就剥夺,想赐予就赐予。你怎么不叫少夫人和小少爷来问问他们乐意不乐意,不然叫我阿猫阿狗也好……”
萧文生听她提于静和萧连枫,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够了。”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两颗眼泪流了下来,“01年,我去美国收购东美药业,回来的时候,于静已经病逝,我看到的,是她冰冷的遗体。今年元旦后,我带连枫与中国几大医院和几大药品销售商谈共同防御疫情,留连枫在酒店,回来的时候,他也……”说完,他也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些事告诉萧蓉。
萧蓉惊呆了,看着萧文生眼角隐隐若现的皱纹和两鬓的几根白发,他和十四年前一样依然丰华逼人潇洒风流,留下的是饱经沧桑的成熟和睿智,但这一道道皱纹下面,隐藏着一个个悲痛欲绝的惨事。她轻轻地伸手抓住萧文生的手,柔声说:“文生哥哥。”
萧文生含着眼泪,仰起头,长长地叹口气,“这次来南城,原想和文雨相聚之后回南洋看望奶奶,然后回古城看望爸妈,却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样子。”停了停,“现在,我只想带着奶奶和娘亲回北京,南洋集团,你和琳姐姐想要,送给你们好了。”
萧蓉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庞和顺着眼角流下的泪水,听着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内心一阵荡漾,俊美和忧郁的男人,是任何女人都不能阻挡,幽幽地叹口气,柔声说:“奶奶在南洋五十多年了,南洋集团是她的生命,她不会离开。你十年时间创立了名震全球的北方集团,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你的能力,怎么不回南洋接替奶奶呢?”停了停,“你回了南洋,我立即放下南洋国际商业,以你的能力,足以管理和经营南洋集团的所有产业。”
萧文生抽回手,看着大海,缓缓地说:“北方集团和我,像南洋集团和奶奶一样,我也不会离开,何况,那儿有我的一帮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也有……”
萧蓉有些不高兴地说:“也有你的爱人和儿子,但他们都离开了。文生哥哥,南洋是你的家,有你的奶奶娘亲和亲人,这二十多年,南洋集团的人都期盼着你这个少爷回南洋继承奶奶的产业,带领他们好好地经营南洋集团,给他们一个美好富足的未来。”停了停,“北方集团成立,消息传到南洋,大家都很高兴,他们有了一个英明能干的少主人,这些年南洋集团的困境将要逆转了。”
萧文生不想再谈下去,看看手表,十一点多了,“奶奶要吃饭了,我回医院陪她吃午饭。你不用送我了,我打车回去。”说完,头也不回地顺着栈道往华侨医院方向走。
萧蓉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幽幽叹口气,出了海滨公园,开车回亨德森大酒店。
萧文生没回华侨医院,他给萧玮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中午不回医院吃饭了,老夫人午休后再回医院看望她。
他看着左侧停工的中华大酒楼,又看着右侧的南城湾和对面的香港,很想找个酒馆大醉一场。接了李大刚的电话,他已经尽量往坏的方面想,但现实的情况比想象更加恶劣。老夫人快八十岁了,多年的操劳叫她心力憔悴、油尽灯枯,自己又怎能拒绝她多年的期盼不继承南洋集团呢?
他也恨萧文雨,即便老夫人不同意他和文红的婚事,后来文红出了车祸,他又怎能迁怒老夫人,迁怒南洋集团。如果他光明正大地挑战南洋集团也罢,却在背后使阴招,甚至指使人阻挠中华大酒楼施工和轮奸萧荻。他恨不得立即去南天大厦找萧文雨,狠狠地臭骂他或者殴打他一顿出口闷气。
他突然很想念于静,在西城的时候,自己有了不顺心的事,都向于静吐诉,尽管她未必能帮自己分忧解难,但吐诉之后,心情舒畅许多,她也很耐心地听自己吐诉内心的痛苦和牢骚,然后温柔体贴的安慰自己。现在她香消玉损了,自己也失去了吐诉的对象。
他想到了母亲,尽管多年恨她抛弃自己,但有了困难总想像小时候一样找她倾诉,他很想给母亲打电话,又怕她问于静和萧连枫,同时也怕她知道萧文雨和南洋集团的冲突后生气和操心。夫人很爱自己,但她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内心存在着天然的隔阂。
萧文生呀萧文生,你奶奶快八十岁了,作为她的孙子和继承人,你又怎能在这儿自怨自艾呢。你是个天生的战士,只能越挫越勇,不能颓废和沉沦。不要说这点困难,即便天塌下来,你又怎能望而止步呢?你要勇往直前,逆转乾坤,早日叫南洋集团恢复辉煌。
他收回目光,长长地吐了口气,找个小饭店吃了晚饭,在街上闲逛了一阵子,下午两点,回了华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