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陪老夫人和夫人吃过早饭,老夫人看看萧文生,笑着说:“文生,南洋粮油的负责人谢光明和李大刚十点到机场,你和玮儿去接他们。”
萧文生点点头,向老夫人汇报了中华大酒楼已经复工和萧连雯接替萧玮掌管中华大酒楼的事,他怕老夫人伤心,隐藏了昨天质问萧蓉给萧荻打电话的事,老夫人很满意。九点钟,姐弟俩离了医院,前往机场接谢光明和李大刚。
上了车,萧文生开车,萧玮坐在副驾驶,讲解说:“谢光明的爷爷谢从军原来是个长工,有天冲撞了主家,主家要打死他,老姥爷带兵路过,救了他。他便死心塌地跟着老姥爷,老姥爷病逝后,他又跟着舅爷,在抗日战争的时候,他们被rb鬼子包围,为了掩护舅爷他们突围壮烈牺牲。谢光明的爸爸谢之良在老姥爷家出生,长大后也跟着舅爷从军,舅爷离开中国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师长。谢光明是美国斯坦福大学的管理学博士,原来在科技公司任总经理,姐姐接任南洋科技总经理后,奶奶任命他南洋粮油总经理。”
萧文生笑着说:“幸好有你在这儿,不然,谁是谁,什么背景,我都不清楚。”
萧玮也笑了,“连雯接手了中华大酒楼,我是个闲人,陪着你跑跑腿,介绍介绍南洋集团的人。毕竟,我在南洋长大,又是南洋集团二小姐,逢年过节,他们来萧公馆拜见奶奶和娘亲,总会给我们见个面。”
萧文生想了想,问:“奶奶生病后,琳姐姐来医院了吗?”
萧玮幽幽地叹口气,“娘亲说,奶奶来南城的第一天,和姐姐吵了一场,原本要去南洋科技宣布撤销姐姐的管理权,但荻儿出事后,奶奶住院了。她也没再来看望过奶奶。”
萧文生没再说话,默默地开着车。
到了机场,等了十几分钟,李大刚陪着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高大、一身休闲装的中年男子出了机场。李大刚看见萧文生和萧玮,急忙和高大中年男子低语几句,高大中年男子快步上前,离两人两步远,下跪行李,“有劳少爷和二小姐亲自接我,光明愧不敢当。”
萧文生看着目露惊讶的来往乘客们,急忙伸手扶起他,笑着说:“谢叔叔,文生是你的晚辈,来接你是文生分内之事,你们从南洋过来,一路辛苦。”转脸和李大刚说,“李大叔,这些年麻烦你了。”
李大刚急忙跪下,以头叩地说:“大刚有事没能来南城保护老夫人,以致荻姑娘跳楼自杀,老夫人伤心住院,请少爷责罚。”
萧文生又急忙扶住他,“李大叔,萧荻的事,谁也不能预料,这段时间,要辛苦你在南城替我跑跑腿。”
李大刚急忙回答说:“少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大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谢光明和李大刚又给萧玮行礼,四人离了机场,前往华侨医院。
到了病房,李大刚和谢光明先给老夫人夫人行了礼,老夫人叫他们坐下,“光明,我叫你来,宣布一件事。我老了,不中用了,以后南洋集团交给文生管了。南洋粮油的事,以后你听文生吩咐好了。”
谢光明从萧文生出现,便知道老夫人要传位萧文生,急忙说:“少爷是你老的孙子和继承人,也是咱们南洋集团的少主人,他愿意继承南洋集团,我们都很高兴,以后请少爷有什么吩咐,光明不敢有二话。”
萧文生急忙说:“谢叔叔,我是暂时替奶奶管理南洋集团,以后有得罪之处,请谢叔叔多多海涵。”
谢光明急忙跪下,“少爷折杀光明了。”说着,以头叩地,不敢抬头看他。
萧文生有些发蒙地看着老夫人,“奶奶,这是?”
老夫人却笑着说:“文生,扶他起来。”
萧文生急忙扶谢光明起来,怕他再跪下,叫保姆拉一把椅子给谢光明坐,然后坐在老夫人身旁,听她说下去。
老夫人笑着拍拍他的手,看看谢光明,又看看李大刚,“文生,光明的爷爷和大刚的爷爷的命是你姥爷救的,他们的爸爸们也从小在我家长大,是我们的家奴,给你磕头,是他们的礼节。”首发
萧文生无奈地耸耸肩,“谢叔叔,李大叔,我是你们的晚辈,这儿是中国,以后请不要行这么大的礼了。”
老夫人微微地叹口气,“光明,南洋集团的情况,你也清楚,文生管理南洋集团的事,不要声张,有什么事,你直接请示文生好了。”
谢光明愣了愣,急忙点头称是,“光明今后听从少爷的吩咐。”
老夫人欣慰地笑了笑,“文生是中国北方集团总裁,他旗下的北方粮油尽管时间不长,但规模和赢利比咱们南洋粮油强多了。”停了停,“咱们南洋粮油资金的问题,文生已经从北方集团周转,详细的情况,你们好好谈。”
谢光明又惊又喜地看着萧文生,“光明给少爷添麻烦了。”
萧文生笑了笑,“谢叔叔,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资金到了南洋粮油账上后,你立即着手种植基地的工作,后续的事,咱们慢慢商议。”
谢光明高兴地说:“这几年,咱们和全球几大粮油巨头竞争,吃亏的是咱们南洋粮油缺少种植基地,有了自己的种植基地,咱们至少不再处于劣势。”停了停,“如果南洋粮油和北方粮油联合,足以与全球几大粮油巨头抗衡了。”
萧文生笑着摇摇头,“我尽管是北方集团总裁,又是南洋集团继承人,但我不希望南洋粮油和北方粮油联合,但你和俊忠合作,我却非常赞同。”
谢光明疑惑地看看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笑着说:“这孩子从小有想法,你按他说的去做吧。”停了停,“文生,刚刚蓉儿打电话来问你,你去陪她吃午饭吧,我想和光明大刚说说话。”
萧文生无奈,“好的,奶奶,你和谢叔叔李大叔说话,我去找蓉儿。”与谢光明李大刚说了下午见,离了病房,开着萧玮的宝马车前往亨德森大酒店找萧蓉。
上了车,他给萧蓉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过去找她,一块吃午饭。挂了电话,他开着车,想着心事。
南洋集团剩下六大产业,粮油、货运、金融、科技、酒店和商业,现在已经会谈了章建华和谢光明,剩下一个杨自清,但南洋科技在萧琳手上,南洋国际在萧蓉手上,自己又如何从她们手上拿回来呢?
今天是7月9日,他来南城也7天了,再有三天,是自己和萧文雨相约的十二年相聚的日子,不管萧文雨和南洋集团的过节有多深,也不管自己能否化解双方的恩怨,自己都要去找他,完成他们的十二年之约。但相约之后呢,如果萧文雨不愿意听从自己的说和,自己又能选择哪一条路呢?
祁新冷的行踪,魏天英查的清清楚楚,与萧文雨相聚后,也是时候替萧荻报仇雪恨了。祁新冷是潮州帮老二,一旦做了祁新冷,他大哥祁津云和潮州帮又会有什么动静呢?
到了亨德森大酒店,前台小姐已经认识他,急忙给他按了电梯。
上了六楼,张秘书看他来了,急忙给他打开门,“萧总,少爷来了。”
萧蓉的状态恢复了许多,眼睛仍然有点红肿,她合上电脑,高兴地说:“文生哥哥,我已经在西餐厅订了桌,咱们下去用餐吧。”说着,离了办公桌,拉着萧文生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奶奶这几天吃的好吗?”
萧文生喝了一口水,“奶奶胃口很好,再过十来天,我请医生帮她做个详细检查,没事了,接她出院。”停了停,“7月12日,是我和文雨相约的十二年之期,我想去找他,好好地与他谈谈。”
萧蓉挨着他,也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水,幽幽地叹口气,“现在的萧文雨不再是十二年前的萧文雨,他不会再听你这个哥哥的。”
萧文生苦笑着说:“不管文雨做了什么,他都是我弟弟,我们是血肉相亲一奶同胞的兄弟,即便他做错了,我做哥哥的也有责任劝他悬崖勒马。”
萧蓉一阵冷笑,“你认他是弟弟,他认你做哥哥吗?南洋集团是奶奶留给你的,奶奶也是他亲奶奶,他处处针对南洋集团,你仍拿他做弟弟。这次荻儿出事,是他向南洋集团下的战书。”
萧文生微微地叹口气,“文雨是我亲弟弟,即便他做了错事,我也有责任教导他。”停了停,“不到最后一刻,我不能放弃他。”
萧蓉幽幽地叹口气,“文生哥哥,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呢?”
萧文生看着柔情脉脉的萧蓉,于静的笑容一闪而过,“你是奶奶给我定下的妻子,我既然答应娶你,就会娶你的。”
萧蓉幽幽地叹口气,不再说话。
俩人沉默了片刻,萧蓉开口说:“我已经二十多年没回过家了,我想抽个时间回家拜祭拜祭我爸妈。”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萧文生伸手替她擦擦眼泪,柔声说:“好,咱们成亲后,我和你一块回家。”
萧蓉十分高兴地说:“你说的是真的?”
萧文生点点头,柔声说:“你爸妈也是我爸妈,我又怎能不去拜祭拜祭他们呢?”他说着,想到于静的父母,十二年了,他和于静结婚生子,直至今天,于静和萧连枫化作尘土,他都没回家看望过他们,甚至电话也很少打。
萧蓉看着他满腹愁怨,知道他又想起于静和萧连枫,安慰他说:“你见萧文雨,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去?”
萧文生淡淡地笑了笑,“我找文雨,一来兄弟叙叙旧,二来好好谈谈南天集团和南洋集团的过节,人越少越好。”
萧蓉无奈地耸耸肩,“好吧,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
一晃到了十一点半,萧蓉笑着说:“文生哥哥,我在西餐厅订了桌子,咱们一块去吃饭吧。”
萧文生耸耸肩,笑着说:“有次去法国谈生意,主人家请我们吃西餐,问我牛排要几成熟,我说要十成熟,主人家嘲讽我不懂西餐。我火了,告诉服务员来一盘生牛肉,拿着小刀,一块一块割下来生吃,把主人家吓呆了。”
萧蓉笑着说:“等下你不要叫人家牵一头牛过来就行了。”说着,挎上她的背包,拉着萧文生的手一块下楼。
萧文生看着她的背包,一阵厌恶。她的包是l名牌限购版,鳄鱼皮与稀有鸟类的羽毛装饰,至少价值5万美金,她手腕上的红宝石与钻石手镯至少价值15万美金,以她南洋国际总经理的资格,自然能挎着这个包出去参加宴会,但自己天性简朴,厌烦奢华。
自己和于静结婚的时候,仅仅买了一个两千多块钱的铂金戒指,项链、耳坠、手链都没买。结婚后,他们俩的生活也非常简朴,非常接地气,卧室是一张床和两张柜子、一张书桌和梳妆台,客厅是一张茶几,两张沙发和几张椅子,以至于萧连树去了他家,看到他家的摆设,取笑他们说,他家的摆设,和他老家的摆设一样,非常简单。
他小时候,老家的摆设,多数是老一辈留下来的,当然到了现在,件件都是古董,价值自然非同凡响了。像他家的一张八仙桌,是太奶奶的嫁妆,已经几百年了,油漆斑驳,尽管看不清什么木材,也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但一点都没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