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康听说他要去萧公馆,急忙集合了三五十个武功高强、骁勇善战的保安。前面三辆越野车,一辆车乘五个人,接着是萧文雨的车,陆仲康坐副驾驶,后面是三辆越野车,一辆车乘五个人,最后是两辆面包车,一车乘八个人。
“萧主席,老夫人是被咱们的人围攻气郁而终,你现在过去,我怕他们不会给咱们好脸色。”陆仲康停了停,“秦海龙钱家骏祁津云几人放话说,老夫人在南城出事,萧文生做什么,整个南城黑道都鼎力支持,谁敢阻拦,便是整个南城黑道的敌人。咱们是不是?”
萧文雨又气又怒,二哥,你也太欺人太甚了,你想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好,我上门去看看你能奈我如何?“我偏要去会会二哥。奶奶出事,秦海龙钱家骏祁新冷这些人想巴结二哥,好像他们亲爹被人杀了一样卖力地追杀参与者,如果我们缩在家里,摆明告诉他们,我们怕了,以后有什么面目在南城混。”
下了滨海大道,前往萧公馆的小路是青山路,青山下摆了两桌麻将,秦海龙庞滨文和几个人在打麻将,旁边站着三五十个小青年。看到萧文雨的车队,几个小青年上前拦住,“萧主席,秦大哥想和你说两句。”
秦海龙和庞滨文已经离了麻将桌,来了车旁,笑着和萧文雨说:“萧主席,好久不见,一块玩两把。”
萧文雨压住怒火,挤出一丝笑容,“南洋集团萧老夫人过世,我作为南天集团主席,想过去拜祭拜祭,改天再约秦大哥和庞二哥。”
秦海龙苦笑着说:“萧主席,你们这么多人过去,我怕和萧先生有误会,这样吧,你和仲康博军过去,兄弟们留下打打牌喝喝茶,输了算我们的。”说着,扫了一眼车队。
萧文雨暗暗恼怒,萧文生这是给自己下马威,恐吓自己不要去萧公馆,“秦大哥,这是不是萧文生的主意?”
秦海龙赔笑着说:“老夫人被一帮小混混围攻,气郁而终,我们很愧对萧先生,又岂能再叫人打扰老夫人,黄高官和刘书记来了,也是一辆车,一个司机,一个秘书。”停了停,“萧先生忙着治丧,大伙希望尽点心意,弥补我们的过失。”
萧文雨不高兴地说:“秦大哥,我们非要过去呢?”
秦海龙又赔笑说:“老夫人在南城出事,上上下下都很关注,我们不想你带几十人浩浩荡荡地去拜祭,一旦媒体宣扬起来,刘书记面子上也不好看。”停了停,“反正是去拜祭,一个人和一百个人一样,心意到了,也就行了。”
庞炳文也赔笑说:“萧主席,大伙低头不见抬头见,请给我们一点面子,改天我们整个饭局向你赔罪。”
陆仲康看看秦海龙和庞滨文,“萧主席,叫马友他们留在这儿,我和博军陪你去。”
萧文雨无奈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率军出征的军官,一上战场,便被人家缴了枪械,然后押送去敌方战俘营,任人羞辱。但他们已经来了,即便是龙潭虎穴,他们也要走下去,不然,以后他们不要在南城混了,韩信也能忍胯下之辱,何况他们呢?
到了萧公馆门口,李大刚和魏天英王延平张志坤众人在门口招呼客人,看到萧文雨下车,冷冷地问:“萧文雨,你来做什么?”
萧文雨看也不看李大刚,“南洋集团萧老夫人过世,我是南天集团主席,作为南城的地主,想来拜祭萧老夫人,不行吗?”
魏天英一阵冷笑,“南城算什么?我们不欢迎的人,绝不许出现这儿。”
萧文雨刚要说话,萧文生闻声出了客厅,到了门口,一挥手,魏天英他们急忙退下,他冷冷地看着萧文雨,“萧文雨,你来干什么?”
萧文飞也急忙跟了出来,“文雨,你来了。”
萧文雨看着萧文生,冷冷地说:“南洋集团萧老夫人过世,我想来拜祭拜祭她,不欢迎吗?”
萧文生冷冷地说:“有人来拜祭奶奶,非常欢迎,但我说过,这儿不欢迎南天集团任何人,尤其是你们,滚!”
萧文飞急忙说:“文生,文雨也是奶奶的……”
萧文生打断他,“奶奶没有这种灭绝人性禽兽不如的孙子。”
萧文飞刚要说话,高婧急忙拉住他。
萧文雨冷冷地说:“我已经来了,你想把我轰出去吗?”
萧文生停了片刻,“好,既然来了,人家磕四个头,你磕一百个头,不然,不要回去了。”
萧文雨一阵冷笑,“凭什么?”
萧文生紧紧地看着他,“你在工地上打工,我奶奶出面叫他做队长积累经验,又出钱给你开公司,没有我奶奶,你现在或许在工地上推沙子拌水泥呢?你一点不满意,打击南洋造船、南洋药业和南洋酒店,派人侮辱萧荻,又围攻我奶奶,我叫你磕一百个头,已经很便宜你了。”
萧文飞急忙说:“文生……”
萧文生接着说:“你不是一心想置南洋集团于死地吗?今天在奶奶灵前,我接下来了,你尽管放马过来,同时我也代表南洋集团向你宣战,不灭南天集团,誓不罢休。”
萧文飞暗暗叫苦,萧文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兄弟俩彻底没有回转余地了。
萧文雨火往上撞,恼怒地说:“好,你想灭南天集团,尽管放马过来,我想看看你有多少实力。”停了停,“告辞了。”说完,往外走。
萧文生叫住他,“我说了,一百个头,少也不都不能走。”
陆仲康看看萧文生,“萧文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文生冷冷地看着他,“你叫陆仲康吧?以前打黑市拳,后来跟着萧文雨,做了南天集团的一条狗,小黑他们跟你混过,是吧?”
陆仲康看着他充满杀气的眼神,一挺脖子,“是又怎么样?”
魏天英也冷冷地看着他,“上次放过你,你不感恩,反而派人围攻老夫人,今天既然来了,想走出这个门,我便不是魏天英。”说着,和王延平张志坤等人围了上来。
萧文生又一挥手,魏天英王延平和张志坤一众人退下,“奶奶在里面躺着,不许打扰她,滚!”
陆仲康不屑地笑了,“你怕了?”
萧文生猛然一阵大笑,“我怕你?好,话不过三,我现在给你一个条件,在这儿给我奶奶磕一百个响头,然后滚,少了一个,不要再回去了。”
陆仲康一阵冷笑,“我陆仲康是吓大的吗?要动手,尽管来,废什么话。”
张志坤盯着陆仲康,淡淡地和萧文生说:“萧先生,叫他们走吧,如果他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我张志坤的人头送去南天集团。”
萧文飞吃惊地看着张志坤,这个名闻天下的张志坤,模样普普通通,说话很平淡,却很有杀气,他平淡的语气,透着摄人的杀伤力。
钱博军刚要说话,中南帮代表刘元明上前说:“陆经理,死者为大,你给老夫人磕头认错吧!”
华南帮帮代表周云鹏也急忙说:“陆经理,算你给我们广西帮一个面子,给老夫人磕头道歉。”
他们一说话,不少帮派的人也纷纷喊着,“跪下,磕头。”
陆仲康看着群情义愤的众人,又看看萧文雨,无奈地跪在地上,在众人的数数下,给老夫人磕了一百个响头。
萧文雨看着陆仲康愤怒的脸,拍拍他的肩,“仲康,我们走。”
萧文生忽然叫住他,“等等。”
萧文雨停住脚步,看着萧文生,“你又要做什么?”
萧文生一阵冷笑,“我说了,你也有一百个头,少一个都不行。”
萧文雨看着萧文生,也是一阵冷笑,“我不磕呢?”
萧文生丝毫不退让,又是一阵冷笑,“你尽管试试?”
萧文飞看他们说僵了,急忙说:“文雨,不管如何,她都是咱们奶奶,你给奶奶磕头也不委屈什么。”
萧文雨看看萧文飞,不满地说:“大哥,是他们欺人太甚,你凭什么偏向他?”说着往外走。
张志坤和王延平上前拦住他,淡淡地说:“萧先生说的话,从没人敢说不。”
萧文雨看看萧文生,“怎么,你们想强留我,这儿是南城……”
魏天英打断他的话,“南城怎么了?南城不讲道理吗?”
“滋滋滋”萧文雨的车突然传来一阵漏气的声音,王师傅感觉不对劲,急忙下来看,后轮两个车胎扎了两个半尺多长的钢签,“萧主席,咱们的车……”
萧文雨恼怒地看着萧文生,“萧文生,你?”
萧文生冷冷地说:“我怎么了?人在做,天在看,像你这样坏尽天良灭绝人性的畜生,这是最轻的报应。”停了停,“你要是不磕头,下一次扎的不是车胎了。”
萧文飞看他们俩僵持着,这样下去,情况只会糟糕,急忙说:“文雨,既然来了,给奶奶多磕几个头,也早点回去,不要叫玉春他们牵挂。”
萧文雨无奈地跪在地上,给老夫人磕了一百个响头,看也不看萧文生众人,带着陆仲康悻悻地离了萧公馆。
车胎破了,王师傅急忙给马友打电话,叫他派车过来。萧文雨和陆仲康步行与马友会合,他拍拍陆仲康的肩膀,“仲康,委屈你了。”
陆仲康重重地叹口气,“萧主席,我陆仲康是一个小人物,被人欺负没什么,你是南天集团主席,他们这样羞辱你,咱们必须反击,我回去带人去萧公馆,即便和他们闹个鱼死网破,也要出这口恶气。”
萧文雨恨恨地说:“咱们必须反击,但不能和他们打打杀杀,尤其是这个时候,咱们要忍。”
陆仲康愤然地说:“萧主席,这口气你能咽下,我咽不下,我立即组织兄弟们,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和萧文生同归于尽。”
萧文雨叹口气,“白道来说,中央政府和南城省委都站在萧文生这边,黑道来说,秦海龙和钱家俊,甚至祁津云也站在萧文生一边,咱们和他斗,没什么好处,既然大家是生意人,今天的耻辱,我们在生意上讨回来。”
到了南天大厦,萧文雨没有任何心情看文件,呆坐了半个多小时,离了办公室,准备回家。他到了电梯口,看到陆仲康和钱博军在谈论什么,钱博军走了,他急忙叫来陆仲康,问:“仲康,你叫钱博军做什么?”
陆仲康恨恨地说:“我叫他去教训教训萧文生,这口气,我咽不下。”
萧文雨叹口气,“仲康,二哥的伸手不在你我之下,他天生警惕性高,手下又有魏天英王延平张志坤这样的高手,博军去了,不但不能得手,反而白白丢了他的性命。”
陆仲康冷笑着说:“他在明,我们在暗,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以博军的伸手,纵然不能得手,也能给萧文生一点教训。”
萧文雨又叹口气,“李大刚是愚忠,除非他不在二哥身边,不然,他不会睡觉不会吃饭,博军一举一动,他绝对会知道,他会不惜性命来保护二哥,一旦二哥他们醒了,博军将不能活着回来,我绝不容许我的兄弟这样离开。”
陆仲康恨恨地说:“萧主席,这口气,你能咽的下,我咽不下,”
萧文雨叹口气,“我和二哥是生意人,我们的恩怨,就在商场上解决吧。”
陆仲康愣了愣,“萧主席,你?”
萧文雨叹口气说:“咱们和南洋集团的恩怨,有我个人引起,二哥是南洋集团继承人,我们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决斗,这场决斗,不仅仅是武力,也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