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霸有些疑惑了,自己已经让哥哥慕容恪将自己活着的消息报告给了父王,那么等于父王已经知道了自己活着的消息。
自己的大哥慕容儁再借着他已掉河里淹死的谣言来掩盖把他害死的真相,在目前来看,这个目的已经达不到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还会受到袭击呢?难道说,哥哥是真心的不想让自己构成对他接班人的地位的威胁,始终是要找到机会杀死自己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别怪自己了!
本来自己不想怎么改变历史的进程的,可是为了生存下去,只能由自己变得更强大一些,再来改变历史,自己就不得不做了。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他有这个权利,有这个能力,还有这个平台!
那么,自己现在应对的策略可能就得改变了。
如果自己还是以目前这个晋国使者的身份来出现的话,那么,始终是处于防御的态势,被动的应对哥哥的攻势。
回想起来,自从慕容霸当初被受惊的马所连累,跌入狼水,再到被慕容白所救,在鲜卑段氏隐藏形迹,再到随商旅远走晋国,采取的都是被动防御的策略。
这在自己力量薄弱的时候,首先采取的策略是正确的。
孙子兵法里面也讲道“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是一个辩证的关系。
只有保存自己,这是目的。
消灭敌人,这是手段。
要想保存自己,只能消灭敌人。
敌人没有消灭,只是一味躲避,是不能很好的保存自己的。
现在,自从父亲慕容皝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之后,那么,斗争的形势就发生了变化。
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就知道了自己没有被淹死,而是去了南方。
那么,哥哥慕容儁派人将自己暗杀,然后,就散布消息说自己是掉落狼水里淹死的,这种说法已经没有了市场。
随着自己在赵国的邺城,和二哥慕容恪多次见面,共同进退,相互配合,取得了晋国和燕国的外交胜利,并且,请二哥慕容恪将伯父慕容翰想回到燕国的想法告诉了父亲之后,自己在父亲慕容皝心中的地位会更加上升,何况,父亲以前就很是宠爱自己。
他怎么会容忍自己还在位的情况下,儿子们就兄弟相残呢?
所以,这一切,可能还是大哥慕容儁的一意孤行,在自己没有进入燕国之前,所做的最后努力。
可能,在自己没有到达燕都之前,哥哥不会甘心他的失败,还会再采取各种层出不穷的暗杀措施的。
这会让自己防不胜防,在出使的道路上举步维艰。
与其这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还不如采取攻势。
不是说,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吗?
之所以,大哥慕容儁敢明目张胆地派杀手来暗杀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目前的身份是晋国的使臣,与燕国的利益相隔较远吗?
那么,一进入燕国的境内,自己就应该恢复自己燕国王子的身份,高调地将自己回归的消息释放出去。
一些狙击手,比如这两个向导,一定就是哥哥慕容儁那边派来的杀手,尽管截止目前,两个人还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估计,他们接到的命令,肯定是在到达燕都之前,将自己的性命结果了。
但是,哥哥慕容儁估计不敢将他们的暗杀对象的真实身份,告诉给执行任务的杀手。
而杀手们,如果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也会投鼠忌器。
毕竟,谁也不愿意轻易卷入到王位之争中去,如果没有重大的利益纠葛的话。
所以,自己如果亮出了燕国王子的身份,那么,一路之上的危险可能会减少到最低的程度。
而且,一旦回到了燕国境内,自己还可以正大光明地调动所属州县的兵力,保护使团和自己的安全,从而,最大程度地减少外部的攻击。
甚至,还可以将这两个向导争取到自己的身边来。
这两个向导,如果真的是杀手,如果没有完成刺杀自己的任务,那他们两个还有退路吗?
回去之后,也会被派出的杀手机构所不容。
“对,就这这么办!”想到这里,慕容霸拿定了主意。
“慕石雨何在?”他向外面喊道。
“属下在!”慕石雨一直在门外守候着,听到了慕容霸的喊声,立即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大声答道。
慕容霸怀疑的内应死了,想要查下去的线索断了,使团的一路上还会面临着很多的未知的危险,慕石雨的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她不知道慕容霸会采取措施,所以,在慕容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的时候,她一直守候在外面,以备他随时调遣。
“你去一下,速将袁凯、强若水二人请到客栈的会客厅,咱们四人开个会,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大家商议!”
“是,属下这就去办!”慕石雨应了一声,下去了。
慕容霸也未丝毫犹豫,趁着慕石雨去请人的间隙,他先到了会客厅,去等候他们三个人。
没等多长时间,袁凯和强若水,在慕石雨的引导之下,来到会客厅。
两人分别向慕容霸见过礼,一个作了个长揖,一个道了个万福。
慕容霸回了个长揖,之后,请三人坐下。
“不知正使大人,叫我前来,有何吩咐?”袁凯率打破了沉默。
“叫大家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慕容霸说道,“你们四人,是我的心腹,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叫你们过来,大家一同商议,拿个结果出来。”
“对了,袁副使,那个伤员的情况怎么样?郎中看完之后,可有什么说法,没有性命之忧吧?”慕容霸转了个话题,问道。
袁凯答道:“一切按正使大人的吩咐,我们亲自带他到了镇里的药铺,请镇里最好的郎中给你诊看。
郎中说,我们使团处置的还很恰当,及时将受伤的部位进行了包扎民,止住了流血,所以,一没有伤中要害,二是及时止住了流血,那么,再吃些药物,进行调养,有个十天半月的也就无事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同时,对受伤的两匹马,却是没救了,我将其卖给了镇上的肉铺。”
“很好!这次使团再次遇袭,我有逃脱不掉的责任,也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对方是这么的明目张胆!”
“啊?你知道这是谁干的?”那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