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东京,如何不进宫来看望朕,明远,无极,段王,种将军?为何如此?”宋徽宗大喜过望,“此番东京打擂,擂主居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你们这四人。昨日听说契丹人、西夏人、吐蕃人,扬威耀武,朕忐忑不安,没曾料想,今日你们就替我大宋挽回颜面,朕高兴之极,要多谢你们才是。”“皇上不必如此,作为大宋子民,理当如此。”张明远笑了笑。“皇上不必担心,即便我等不出手,想必也有武林高手出手。”费无极微微一笑。“皇上龙体要紧,不必为区区小事,牵肠挂肚。”种浩喜笑颜开。“皇上可知吐蕃古思罗乃我大理国宿敌,此番打败他也是便宜他了,如若不然,废铁武功也未为不可。”段和誉点点头。
“段王乃佛门子弟,自然不会滥杀无辜。朕也最见不得打打杀杀的,把他们的傲气十足打下去就很好,如若惹出什么祸端,我大宋也难免会自寻烦恼,你们自有分寸,朕欣慰之极。”宋徽宗笑道。“皇上近来可好?”张明远问道。“还好。你们几时到的东京?”宋徽宗笑了笑。“昨日抵达,没来得及进宫,就遇到这打擂,手痒痒,自然切磋一番。”张明远叹道。“原来如此。”宋徽宗心里颇为不安,本想利用打擂将一些背后的武将一网打尽,没曾料想,被张明远等人给搅和了,不过不可让他们有什么疑心,故而强作镇定,笑容满面道:“此番东京打擂也是老传统,从皇兄开始,朕本不喜欢这个舞枪弄棒。你们也素知朕喜欢舞文弄墨,只是我大宋要文武双全,天下无敌。故而有朝臣献计东京打擂,要选拨禁军教头。你们看看,这下可好,如何收拾局面?段王不可能做教头,种浩镇守京兆府,自然也不可能。明远、无极,你们呢?”
“这个嘛,我们在终南山自由自在,习以为常,让我到东京,我怕不适应。再说,师父尚在,不可离开终南山。”张明远想了想。“教头,我做不了。我自由自在惯了。受不了禁军里的规矩,如若勉勉强强,皇恩浩荡,我也是勉为其难。也辜负了皇上一片好意!”费无极笑道。“看看只顾说话了,赏赐快快拿来。给四大高手呈上。”宋徽宗尴尬一笑,马上搪塞道。顿时宋徽宗心中大悦,心想,张明远、费无极他二人如若到了禁军里面,朕岂不睡不着了。岂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此乃太祖遗训,不可不察。虽说张明远、费无极与我有缘,他们也非贪恋权势之人,可人心难测,变幻无常,如之奈何。
“皇上,我等愿送给东京禁军将士,望他们以后保家卫国,忠心耿耿。”张明远等人赶忙摆摆手。“好,你们如此,朕喜乐无比,以后有何所需,尽管开口,朕必不亏待。这四个玉坠,你们且收下。此为朕之信物,你们可凭此物,出入皇宫。还可携剑见朕。”宋徽宗颇为感动,掷地有声。一语落地,一个公公端着黄白之物退下,另一公公端着盘子近前,里面是四个玉坠。
“多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拜道,随即收下玉坠,只见那玉坠天青,坠穗金黄,好一块美玉。“平身,快快请起,我等见面不必如此客气。既然老熟人,自然随便许多,拘礼过甚就令人不快了。”宋徽宗喜乐无比,赶忙上前一一扶起。
“君臣之礼,古来有之,不可轻废,还望皇上明鉴。”众人拜道。“你们就是太过客套,朕不需要这个,起来,起来。”宋徽宗摆摆手。顷刻,宋徽宗引众前去赴宴。
大殿之外,众人落座,只见旌旗烈烈,雕栏玉砌。宋徽宗高坐其上,身后宫女侍立左右,打着华盖。两边分列群臣,以及各国使节,还有今日打擂的列国代表高手。歌舞升平,举杯痛饮。
宋徽宗大手一挥道:“诸位时节,此番东京打擂,各有千秋。不必在乎结局,只要互相切磋,也就心满意足了,是也不是?”蔡京捋了捋胡须,傲气十足的眨了眨眼睛,笑容满面道:“诸位时节,我大宋皇上,皇恩浩荡,如此胸襟气度,天下莫可能及,尔等可明白了?”此番言语之间对列国轻蔑之意,可见一斑,列国时节心中一怔,一个个一脸不悦。童贯捋了捋胡须道:“天下第一,自然是出自我大宋了,尔等既然至此,也算前来朝拜一番,是也不是?”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二位大人,所言极是。我大宋文武双全,自然是天下无敌。”众人看时,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高俅。此番总算见到了这厮,也算不易。高俅在江南许多日子,回到东京自然常常陪在宋徽宗左右,宋徽宗对这奴才也是爱惜有佳。张明远、费无极一怔,这厮果然是神气十足,有宋徽宗撑腰,这厮昂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之状。种浩轻轻哼了一声。段和誉默然不语。李邦彦风流倜傥之状,掷地有声道:“如此良辰美景,何不举杯痛饮?”“来来来,举杯痛饮,举杯痛饮。”宋徽宗一语落地,高俅瞪了一眼李邦彦,恰好被张明远、费无极同时看到。众人马上会意,才算打破僵局。
契丹时节依然耿耿于怀,道:“大宋皇上所言极是,结局已定,岂可更改?只是一路走来,颇多感慨。”“是何感慨,但说无妨?”宋徽宗饶有兴趣,马上问道。“大宋东京的确风光无限,不过我契丹的幽云十六州更是风光无限。”契丹萧奉先冷笑道。宋徽宗尴尬不已,一瞬间,脸色煞白,不知所云。世人皆知,大宋自太祖以来,幽云十六州便是一处伤疤。所谓望眼欲穿四个字最为贴切。此时此刻,契丹人说这个分明是有意挑衅,故意羞辱。众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蔡京、童贯、高俅、李邦彦,一个个一脸不悦。张明远、费无极两人看时,蔡京马上紧闭双眼,童贯瞪了一眼契丹萧奉先,高俅默不作声,李邦彦抬头看天,装作若无其事。
“风光无限也要看时候,此时此刻的风光无限才算是真正的风光无限。”张明远马上掷地有声道。费无极东张西望,在寻找萧勇和萧燕,定睛一看,原来他们在萧奉先后面。费无极对萧燕做鬼脸,萧燕闷闷不乐,怪种浩让哥哥受伤了。萧燕瞪着种浩,种浩微微一笑。费无极也微微一笑,萧燕气得脸色发白。“风光无限?此时怎样?”契丹时节面如土色,萧奉先横眉怒目,萧勇、萧燕并不服气。“好了,不必如此。诸位再干一杯。”李邦彦灵机一动。众人举杯,马上举杯痛饮。
吐蕃时节蠢蠢欲动,“没曾料想,大理国王对大宋忠心耿耿。不知大理是一国呢还是大宋一路呢?”列国时节哈哈大笑,只有五人不知,这段和誉就是大理国王。这四人分别是:契丹国师萧奉先、契丹武士萧勇、萧燕,西夏平吉、吐蕃法王古思罗。“就看怎么说,我大理当然是一国,大宋皇帝承认我段氏大理,这天下皆知,有何异议?我大理也是一路,是与大宋同心同德,肝胆相照,携手并肩,一路同行的一路人,是也不是?”当段和誉一语落地,这五人才恍然大悟。吐蕃时节默不作声,古思罗目瞪口呆,没曾料想,这小子居然就是大理国王段和誉,他父王段正淳才退位,他就即位,还马上来东京和宋朝勾勾搭搭,岂有此理。如若这般,对我吐蕃岂不是大大的威胁?想到这里,古思罗心中暗暗生恨,对段和誉咬牙切齿。
“不错,我大宋愿与大理世代友好,共享太平!”宋徽宗欣喜若狂,对段和誉点点头,微微一笑,不过心里却胡思乱想,谁知道段和誉说的到底如何,岂不是权宜之计,且提防再三未为不可,随即又道:“同饮一江水,何必太生分?大理与我大宋实乃友好邻邦。”“我大理与吐蕃也是邻居,还望法王不要见怪。方才不过切磋一二,何必在意输赢。”段和誉道。“段王快人快语,贫僧失敬,失敬。”吐蕃法王古思罗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
“诸位可还记得,永乐城否?”西夏时节也跃跃欲试。“当然记得。虽说我大宋当年有所失利,可你要知道,我大宋乃皓月当空,你西夏不过萤火之光,偶尔小胜,又算得了什么?”种浩马上掷地有声。“你是何人?”西夏时节问道。“种世衡乃太祖父,种谔乃祖父,种师道乃家父。”种浩哈哈大笑。“你!”西夏时节瞠目结舌,片刻缓过神来,马上尴尬一笑,“我西夏历来说一不二,输的心服口服。”“幸会,幸会。原来是种师道后人,多有得罪。”西夏平吉平生最敬重种师道,故而也拱手作揖以示敬意。“酸枣门前,擂台之上,多有得罪,请勿见怪。”种浩马上回礼。西夏平吉默然不语,只是微微一笑。气氛由此转机,不知为何,原来天下皆知大宋种家军的威名。这种家军有三代可谓天下无敌:种世衡,种谔,种师道,便是这种家军的三座大山,令人望其项背。种浩虽说把祖上抬出,为大宋增了一些光,也添了不少彩。可他内心却无比难受。想起家父撒手人寰,如何不伤心难过。可惜自己年纪轻轻,并不能撑起种家军的大旗,只怪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建树,此番东京打擂不过小试牛刀,还看以后,金戈铁马,方显英雄本色。
宋徽宗大宴群臣和列国时节与武林高手后,张明远、费无极等人就出了皇宫,与扁头、阿长回合,六人一起且走且谈,兴高采烈间,到汴河边游玩。目下已是黄昏时分,看着汴河岸边,不远处的垂杨柳,落下了一片叶子。众人都不觉触景生情。
“皇宫怎么样,好不好玩?俺听说了不得,很气派。”扁头问道。“可惜,许多好吃好喝的,没赶上。”阿长追问。“谁让你们不去来着?”种浩笑了笑。“俺也后悔,可为所欲为,如之奈何?”扁头低下头,闷闷不乐。“皇宫,有的人想进去,可有的人想出来。你们可知做皇帝也有许多烦恼,你们以为皇宫很好,却不知,勾心斗角,令人心烦意乱。虽说吃穿享用并不担忧,可许多烦恼令人猝不及防。”段和誉看向远方。“还是不去的好。”张明远叹了口气。“俺咋不相信,世人都说皇宫好,你们却说不好。如若你们在平头百姓的苦日子上体验许久,你们自然明白许多。这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需要银子钱。黎民百姓就是为这个忙忙碌碌,你们可知?”扁头依然闷闷不乐。“以后有机会再去,未为不可。”费无极笑了笑。“扁头所言极是,可能,本王自小养尊处优,不能体味人间寻常人家辛苦,故而身在福中不知福。”段和誉点点头。
“世间烦恼有千千万万,出身之事不可选择,一切命里注定。我们可做的也是随遇而安,一切皆事在人为。”费无极笑道。“忙忙碌碌是寻常人家,帝王将相未尝不是忙忙碌碌。只是这忙忙碌碌,有所不同而已。”张明远道。“忙忙碌碌乃人间寻常之事。想当年,家父忙忙碌碌,可怜了为国为民,辛辛苦苦。不知后人会不会记得他老人家,姓甚名谁。恐怕还不如杨家将,也未可知。”种浩点点头。“何必自寻烦恼,何必追名逐利。后事自由公论,我等不必争论。”费无极道。“你们可知,这世上最无情,最残酷,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张明远看着汴河滔滔,垂杨柳随风飘散,自由荡漾。不觉环顾四周问道。
“饥饿。”扁头笑了笑。众人破涕一笑。“应该是个头过高!”阿长乐道。“杀伐!”费无极不假思索道。“病患!”种浩想起家父患病撒手人寰,就道。“天灾!”段和誉想起大理国南部洪水泛滥,许多子民遭难。“人祸!”费无极掷地有声,想起蔡京、童贯、高俅、李邦彦的丑恶嘴脸。“情感!”种浩想起父母离去。“女人!”段和誉是佛门子弟,故而这般胡思乱想。费无极听了段和誉这般说,就想起了萧燕,顿时后怕起来,什么,女人莫非老虎,这般吓人。众人忍俊不禁。“你们想的很多,可惜都不对!”张明远摇摇头乐道。众人看向张明远,马上走到他跟前,追问起来:“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是岁月!”张明远掷地有声。众人不解。张明远解释开来:“孔夫子所云,逝者如斯夫。苏学士也云,曹孟德,固一世之雄,尔今安在哉?由此可见,岁月不饶人,岁月是把杀人刀。纵然是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也不过如此。要说长生不老之事,男人孜孜以求。女人年老本届多长寿,自然不用多说。就说武则天作为大周皇帝,身前何等英明神武,巾帼不让须眉。让大唐男人颜面扫地,可她撒手人寰后,也不过无字碑一块,功过是非后人说了,又能如何?莫非女人里面还有比武则天更厉害的不成?武则天尚且如此,何况他人?试问天下女人,有几个比得上武则天?当然武则天也是孤家寡人,心中苦痛非常人可知。故而她女儿太平公主想做第二女皇帝,武则天就告诫她,绝不可以。此乃自寻烦恼之路,漫漫长夜,一个女人纵然天下无敌,可毕竟是女儿身,有什么办法?”一语落地,众人点点头,顿时了然不惑,默然不语。
片刻,扁头、阿长又去玩了,张明远等人让他们进宫,他们摇摇头,就是不去。回到宫里,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在宋徽宗引领下信步开来,听说张明远等人进京打擂,夺得头筹,刘贵妃喜乐无比,也前来伴驾。众人来到德寿宫奉华堂,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顿时目瞪口呆,一时瞠目结舌。好个所在,字画如此之多,一卷一轴都规规矩矩被整整齐齐安放在七八个精美的瓷缸里。只见那瓷缸釉色天青,还有枝桠般隽秀的瘦金体字书写其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映入眼帘。张明远等人颇为诧异,见此情状,实在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这器具非同一般,是朕与刘贵妃当年的定情之物,朕颇为珍惜。朕还记得,刘贵妃刚刚进宫,每日等朕下朝后,她就用这茶碗给朕沏上一杯白茶,喝起来滋味甚美,令人神清气爽。”宋徽宗马上指着一个茶碗,对众人介绍。只见这茶碗果然与众不同,胎色灰黑,釉汁肥厚,胎体厚重,看上去好似道观里的茶碗一般。
“皇上,我以为你早扔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留着。臣妾可不大明白,这‘斗笠碗’有什么好的,布衣之家都有,看上去很是寻常。”刘贵妃寻思,皇上如何说这个,还把它放在御书房的显眼处,真是难能可贵,许多人议论纷纷,说皇上是风流倜傥,多情种,我看都是一派胡言,这茶碗实乃当年我与皇上定情之物,没想到,皇上念念不忘,如今皇还是倍加珍惜。想到这里,顿时热泪盈眶,喜欢的不得了。
“不,这可非比寻常。还记得,爱妃当年用这茶碗给朕倒茶,如何不倍加珍惜。说起这建盏,朕目下倒想起一首诗了,有这样几句,甚合朕意。”宋徽宗拉着刘贵妃的手,微微一笑,吟诵道:
螺钿珠玑宝合装,琉璃瓮里建芽香。
兔毫连盏烹云液,能解红颜入醉乡。
众人也是心领神会,喜笑颜开。
“虽说‘斗笠碗’颇得我大宋黎民百姓喜欢,也让皇上龙颜大悦,不过这东西灰黑模样,总是不打美观,名字也俗气。”刘贵妃笑出声来。宋徽宗抿了抿嘴错,熟思片刻,马上掷地有声:“不如就把这建盏斗笠碗叫做‘孔雀杯’如何?你看这斗笠碗里的斑纹,一条一条,岂不是如同孔雀羽翅一般了,是也不是?”“‘孔雀杯’,果然妙不可言。”刘贵妃喜出望外,喜乐无比。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齐声道:“孔雀杯!”宋徽宗与刘贵妃对视而笑,怡然自乐。
“我大宋有许多画师,一个个在陛下栽培下出息的非同一般。”刘贵妃对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介绍道:“这王希孟、张择端、李唐,皆是才华横溢,不可多得。哀家也喜欢写写画画,陛下说哀家是妙笔生花,可哀家觉得,不过雕虫小技,哪里可与大师相提并论,便是与晚辈比,也是差强人意了。”宋徽宗摆摆手,不以为然:“爱妃如何自谦,你的妙笔生花,非同一般,拿出来,让明远他们瞧一瞧,便见分晓。”说着命人拿来刘贵妃画作,众人细细看来,果然跃然纸上,非同一般,画的孔雀东南飞也是逼真传神,富有神韵。
“贵妃娘娘果然妙笔生花。”张明远目瞪口呆。“贵妃娘娘,这画真是妙不可言。”费无极瞠目结舌。“非同一般,美轮美奂。贵妃娘娘果然大手笔!”种浩大惊失色。“贵妃娘娘也是如此喜欢舞文弄墨,实乃妙笔生花,实在佩服。”段和誉拱手道:“如若不是亲眼看到,自然认为乃是大宋画院老先生所为了。”“诸位过誉,实不敢当。”刘贵妃尴尬一笑,摆摆手。宋徽宗顿时眉开眼笑指着一副画卷细致入微地对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介绍道:“诸位请看,这画中群山峰峦连绵不绝,江河湖水烟波浩淼,山岭俊秀,、坡岸幽美、水边无际,点缀着这亭台楼阁、村舍长桥之间,顿觉身临其境。再看这捕鱼、驶船、行旅、飞鸟尽皆描绘精细,意态生动。此间景物繁多,气象万千,不可胜数。如若仔细品味就会发觉,这其中的奥妙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这设色均净清丽,于青绿中间以赭色,极富变化和底蕴,如此看来,整幅作品就意境雄浑壮阔、气势恢宏伟岸了。这自然青山绿水的秀丽壮美就跃然纸上,一目了然了。”
张明远惊道:“皇上,在下看这画作,实在感慨万千,美轮美奂,不可名状。如此大作,一定是位年过半百的老画师所作了。”费无极道:“如若不是老当益壮、历经沧桑,如何会有如此大气魄。”种浩目瞪口呆道:“果然非同凡响,不知此画叫做什么名字?”段和誉道:“大宋江山果然如此多娇,陛下洪福齐天,才会有这等佳作了。”“这画的颜色就别具一格如若不是匠心独运,恐怕就差强人意了。”刘贵妃介绍道。宋徽宗道:“此画作成之时,朕也算是初次见识,如若不是朕教导有方,画师孺子可教。如此大作,就世所罕见了。”“如何,世所罕见?还望皇上明示。”费无极追问。“此画与众不同,故而世所罕见。画院书生一个个也喜欢的不得了。如今来东京的画生都慕名而来,一睹为快。”宋徽宗得意洋洋地介绍开来,颇为得意道:“恰恰相反,此画乃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青春俊杰所做,叫做王希孟。年纪轻轻就颇有造诣,朕也栽培了一二,没曾料想,他自个勤学苦练,出息的令人刮目相看。此画就叫做《千里江山图》,乃我大宋国宝。”一语落地,众人颇为叹服。
“不知可不可以见到这位王希孟,小兄弟。”费无极若有所思。“不知年岁几何?”张明远也追问。“想必是个小帅哥也未可知。”种浩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段和誉赞不绝口。“陛下,告诉他们无妨。”刘贵妃微微一笑,挽着宋徽宗的胳膊。“自然是青春俊杰,后生可畏了。”宋徽宗笑容满面。众人喜笑颜开,乐此不彼。
“段王、种浩、明远、无极,你们四人过来,这是皇上和哀家的心意,你们权且收下,留作纪念,也算相识一场。”刘贵妃命人拿出四个盒子,走到众人跟前,微微一笑。“贵妃娘娘如此厚爱,明远感激不尽,来时匆忙不曾准备礼物给贵妃娘娘,又让贵妃娘娘费心送礼物,实在过意不去。”张明远拜道,抬头看时,刘贵妃慈眉善目,着实美丽异常。“贵妃娘娘,本王带来的孔雀,不知可还喜欢?”段和誉微微一笑,看向刘贵妃。“作画时,看着它,很有趣。哀家谢段王带来的礼物。”刘贵妃点点头,心满意足。“皇上洪福齐天,贵妃娘娘洪福齐天,我大理国自然与大宋世代友好,亲密无间。”段和誉马上拜道。“真是不好意思,贵妃娘娘费心了,皇上万福,贵妃娘娘万福,无极回到终南山定会日日烧香,岁岁祈福,愿我大宋如日中天。”费无极拜道。“皇上与贵妃娘娘如此恩恩爱爱,实为天下楷模。微臣感谢贵妃娘娘隆恩,多谢皇上隆恩。”种浩喜笑颜开,乐此不彼。“快快请起,收下礼物,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刘贵妃一一扶起,马上吩咐宫女送上礼物。
“不必拘礼,起来说话。”宋徽宗大手一挥,微微一笑。众人赶忙拜谢,收下礼物。打开一看,便是四把折扇。皆是宋徽宗的瘦金体题写的诗文,刘贵妃作的画。
张明远折扇上,正道是:一首诗:其文曰:
与君深入逍遥游,了无一物当情素。
道卿道卿归去来,明远主人今进步。
一幅画:画的是,庄子的《逍遥游》图景,只见一个人看着一条鱼飞上九霄云外,正道是:北冥有鱼,扶摇九万里。
费无极折扇上,正道是:一首诗,其文曰:
醉后乐无极,弥胜未醉时。
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
一副画:画的是,《李白醉酒图》,李太白举着酒杯,哈哈大笑。惟妙惟肖。
种浩折扇上,正道是:四句话:
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一幅画:乃是范仲淹的《岳阳楼》与洞庭湖。
段和誉折扇上,正道是:一首诗,居然署名:御笔,其文曰:
大鹏展翅冲九霄,洱海三月飞金鸟。
登高远望向东京,汴河春光无限好。
一幅画:金翅鸟在虹桥上空展翅飞翔而过,颇有趣味。
宋徽宗环顾四周,神情肃穆道:“朕就不一一解说了,你们会看的明白。”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点点头,不知所云。离开御书房,宋徽宗引众又到了一个二层阁楼。只见此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宝鼎焚香,香气幽幽。粉纱飘逸,烛光点点。众人围坐,一桌好酒好菜。舞女片刻便来,乐工也纷至沓来。
宋徽宗举杯痛饮,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段和誉也陪同起来,几杯酒下肚,一个个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只听琵琶声声,那美女翩翩起舞,身姿婀娜,肌肤雪白。眉目传情,小嘴嫣笑。费无极也只咽口水,张明远却无动于衷。种浩含情脉脉,段和誉也拿起筷子附和着乐音袅袅的节奏。宋徽宗更是气度非凡,面色红润,喜乐无比。片刻,歌舞升平结束,还是意犹未尽。张明远看着与自己同岁的宋徽宗,猛然间突发奇想,问道:“皇上可有什么遗憾?”被这突然一问,刘贵妃瞠目结舌,宋徽宗也倍感猝不及防。众人也是目瞪口呆,为张明远捏着一把汗。
费无极自然知道,张明远这话有些过头,就赶忙解围,笑道:“明远师兄喝醉了,皇上切莫见怪。”段和誉也打圆场道:“皇上富有四海,如何会有什么遗憾,明远果然喝醉了。皇上切莫生气!”“明远喝多了,我等还是不打扰皇上了。”种浩叹了口气。“皇上赎罪,我喝醉了。”张明远自知唐突也尴尬一笑。“明远想必喝醉了。”刘贵妃赶忙打圆场:“陛下自然不会斤斤计较。”可宋徽宗却微微一笑,并不生气,只是感觉冷不防,被人如此一问,十分不适应。毕竟养尊处优许多年,如今又身为万乘之尊,做了大宋皇上。何曾有人敢斗胆这般质问自己,看看目下四人与自己也算是知己。张明远又是道家子弟,况且又与自己同岁,此乃缘分使然,何必在意,何必斤斤计较,就淡然一笑,道:“如何没有遗憾,自然许多许多。只是一言难尽,不知所云。”宋徽宗携刘贵妃走出二层小楼,来到亭台楼阁,众人紧随其后。看着东京夜色,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众人默然不语。片刻,宋徽宗挽着刘贵妃的手,两人对视一笑,刘贵妃点点头,宋徽宗马上心领神会,意欲请众人明日出去走一走,就微微一笑问道:“你们难得来东京一趟,明日朕要去金明池游赏,你们可一同前往,意下如何?”
“金明池?”费无极惊道。“怎么?你去过?”张明远看向张明远问道。“我听都没听过。”种浩摇摇头。“皇上,本王听过,不过没去过。”段和誉点点头。“金明池,风景如画,波光粼粼,想必心旷神怡,你们会喜乐无比。”刘贵妃喜笑颜开,看众人这般情状,就介绍道。宋徽宗笑道;“金明池当年乃我大宋水军练兵所用,如今天下太平,并无战事,故而开辟为皇家园林。”“皇上所言极是。”种浩心里笑起来,西夏虎视眈眈,如何是太平,可还是喜笑颜开。“金明池,一定是大宋第一皇家园林了。”段和誉道。“皇上喜好园林?”费无极看着宋徽宗。“素闻皇上喜好花花草草。”张明远道。“那是自然,陛下喜欢兰花。”刘贵妃挽着宋徽宗的手,两人恩爱有佳。“这花花草草也是天人合一之意,岂不闻,道家庄子云,逍遥自在,在乎山水之间也。”宋徽宗点点头。“庄子说过这话?”张明远问道。“这句话是两个人说的,朕把他们结合为一句话,有何不可?那便是,庄子与欧阳修了。”宋徽宗尴尬一笑。众人点点头,喜笑颜开。
“皇上,可不可以带上好朋友?”费无极问道。“我师兄扁头、阿长。”张明远道。“他们在哪里?如若在终南山,太远了,如之奈何?”宋徽宗问道。“终南山,哪里到京兆府,京兆府再到东京,恐怕很远。”刘贵妃追问。
“在东京。”费无极笑了笑。“他们喜欢市井热闹,故而没进宫见驾,还望赎罪。”张明远道。“陛下心怀天下,自然宽以待人。”刘贵妃微微一笑,挽着宋徽宗的手,小鸟依人起来。“人各有志,朕自然明白。住惯终南山,来东京就倍感新鲜,自然流连忘返于闹市。”宋徽宗摆摆手。“今日意犹未尽,明日自当心旷神怡。时候不早了,哀家看,我们还是早早歇息,明日齐聚金明池,意下如何?”刘贵妃见宋徽宗似有倦意,就对众人笑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我等就退下了。”张明远带头拱手见礼。“好,明日再会!”宋徽宗、刘贵妃点点头,其余紧随其后。片刻张明远四人退了出去。
东京黄昏时分,依然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费无极走在路上,东张西望,心中想起萧燕。张明远与他说话他也爱答不理,心不在焉,总是出神。张明远站住不走了,忙道:“无极,莫非有什么心事?”“没,没有。”费无极缓过神来。张明远道:“没有才怪了,是不是想萧燕了?”“这个。”费无极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低下头,默然不语。“你们做个普通朋友也不错,你何必非要胡思乱想。”张明远劝道。费无极认真道:“你不懂,别乱说。”“好了,你找她好了,早去早回。”张明远仰天长叹。“师兄果然通情达理。”费无极喜出望外:“我去去就回。”“臭小子,果然情窦初开。”张明远乐道。“放心好了。”费无极头也不回,向张明远挥挥手,渐行渐远。
“萧燕!”费无极来到辽国在东京的馆驿门口,居然就碰到在门口走来走去的萧燕。萧燕又惊又喜,低头害羞道:“无极,你怎么来了?”“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汴河边走一走。”费无极拉着萧燕就走。“干什么去?”一个声音从背后袭来,费无极转过头,原来是萧勇。“我们去走一走。”萧燕破涕一笑。“费无极,你莫非哑巴了?”萧勇道。费无极道:“萧兄别来无恙,我和令妹去走一走,还望通融一二可好?放心好了,我会送她平安回来的。”“别贪玩,东京人多眼杂。”萧勇叮嘱道。“放心好了。”费无极、萧燕二人异口同声,颇有默契。
二人走在汴河边,好似在幽州草原一般,费无极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萧燕。河水滔滔,船来船往,一帆远影,渐行渐远,鸟雀展翅,冲向远方。芦苇荡漾,不时跳出几条大鱼,几个孩童笑得咯咯作响,噗通几声,几个小男孩光着屁股,一头扎进汴河,抓着几条鱼儿,越发开心。几个小女孩捂着眼睛,站在大柳树后,不敢看上一眼。老太太与老头相携走在岸边,晚风拂面,心旷神怡。几对小夫妻也打情骂俏之际,在汴河边登上游船,驶向远方,远远看去,只有两个身影相携,矗立船头。哗哗流水,波光粼粼。夜色渐浓,柔情更甚。
“你为何不来雄州找我玩?”萧燕道。费无极乐道:“我自从去了西夏,一直在路上,行走江湖,没有空闲。”“没有空闲,到东京打擂来了?”萧燕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一脸好笑。“这个嘛,你不是来东京了么,我们不是目下见到了么?难道你不高兴,不开心?”费无极也不假思索,笑出声来。
萧燕蹙眉,抱怨起来:“有什么好高兴的,有什么好开心的。哥哥受伤了,你难道看不见?我劝他别来东京逞威风,他就是不听,就是手痒痒,我这个做妹妹的如何也劝不住,真是好生气。他要来,我本不想来。可他来了,我就是不放心,想照顾他。他倒好,到了东京就和国师萧奉先一天到晚喝酒,都不理我。我说他身上有伤,还是少喝酒,他就是不听,气死我了。”说话间咬牙切齿,却哭笑不得。“这男人喝酒天经地义,如若少了酒,就乏味之极,英雄好汉自然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你难道没听说过许多中原大英雄,都是喝酒的高手?他们都是喝酒才有大气魄,喝酒才有大胆略,喝酒才成就了许多声名远扬。”费无极道。“又胡说,你且说说看,都是哪些吃饱了撑的,才喝酒声名远扬的。”萧燕撅撅嘴,不以为然。
“三国曹孟德:煮酒论英雄,嗜酾临江,横槊赋诗;大唐李太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我大宋太祖武德皇帝:杯酒释兵权。我大宋文坛领袖欧阳修: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是也不是?”费无极道。“醉翁,真有趣。不过我却素闻也有不少喝酒惹出麻烦的事。”萧燕笑的咯咯作响。“我如何没听说过?”费无极故意装傻充愣,他岂能不知,这样一个头头是道之人,自然心知肚明,可见了萧燕却不愿争强好胜,自愿装聋作哑。“我不想和你东拉西扯,我想听一听你的真心话,你说说看。”萧燕道。“真心话?”费无极一怔,马上笑道:“你终于明白我的心意了,我很想你。”“想我做什么?又不来看我,告诉你,如今本姑娘后面有不少人紧追不舍,你如若给不了我一个帐篷,我就不等你了。”萧燕破涕一笑。这帐篷对契丹人来说,就是家的意思。有了帐篷可以遮风挡雨,萧燕说的很明白了,希望费无极娶妻生子。
费无极笑了笑:“可是我目下什么也没有,如何给你一个帐篷。再说,你要和我在一起,恐怕要到京兆府,这可不住帐篷,要住豪宅。”“要让我等你?恐怕不可能了。”萧燕闷闷不乐:“你就别吹牛了,能在终南山下,采菊东篱下,就不错了。”“嗯,还是你懂我。”费无极马上神情恍惚,哈哈大笑:“这个,我也说不好。”
“你记住,再丑的女人也有男人要。可再英俊潇洒的男人也不一定会找到如意之人。何况我萧燕貌美如花!女人的岁月很宝贵,让我等你多久,你都说不上来,可见你心里就没我。不过我也不感到伤心难过,我们隔得太远。你不会到草原,就像我不会到终南山一样,我们注定是过客,不过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也很满足了。”萧燕乐道,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在滴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无论如何,记得我喜欢你。”费无极马上把萧燕拥入怀里,朝她额头轻轻一吻,这一吻,随着月儿挂在了汴河边的柳树枝头。
“记得,晚上想我。”费无极送萧燕回到馆驿,挥挥手告别。“不,想你有病啊!”萧燕破涕一笑。“当然,相思病。”费无极坏笑之际,来了个飞吻,朝萧燕飞去。萧燕挥挥手,泪光点点:“路上小心。”“当然,当然”费无极点点头,转过身去,渐行渐远。萧燕依然看向远方,只听,人声鼎沸,只见,人头攒动。
“扁头师哥、阿长师哥呢,他们为何不在?”费无极回到客栈,扁头、阿长居然还没回来。“可能没玩够。”张明远摇摇头,“怎么,你和萧燕说什么甜言蜜语了?去了那么久?”“肯定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种浩偷笑。段和誉道:“萧燕,很可爱啊。”“傲娇的小妹妹而已。”费无极乐道。张明远摆摆手:“这萧燕就是嘴毒。”“嘴毒有什么关系,我觉得甜甜的,味道好极了。”费无极乐道。“我受不了了,好恶心。”张明远轻轻咳嗽起来。众人笑出声来。
“扁头与阿长,又嘻嘻哈哈个没完没了。”费无极道。“一定在大相国寺附近。”种浩笑道。“那边好吃的多,本王看,扁头一定喜欢。”段和誉点点头。“累死我了!累死俺了!”正在此时,扁头、阿长推门而入。“你们玩够了?”张明远问道。“对啊。”阿长点点头。“你们进宫,待遇不错吧?俺就不喜欢皇宫,可能这辈子算是无缘了。”扁头问道。“为何?”费无极追问。“但说无妨?”张明远也纳闷。“没曾料想,你们居然不喜欢皇宫?”种浩挠了挠后脑勺。“本王其实也厌倦宫廷生活。”段和誉叹了口气。“莫非段王以后会皈依佛门?”张明远若有所思。“大理国只有吐蕃这个敌人,不似我大宋,虎视眈眈者,比比皆是。”费无极掷地有声。“你又要纵论天下大势?烦不烦。俺不爱听了,麻烦您年纪轻轻别如此杞人忧天,好也不好?”扁头笑了笑。“他们一天到晚,天下大势。我们真是心烦意乱,来了东京,大家难得团聚,为何不开开心心,玩一玩,聊一聊?”阿长撇撇嘴。“所言极是。”种浩点点头。“对啊,我们都年纪轻轻,如何就这般模样,岂不可笑?”段和誉笑了笑。“你们以为我喜欢,不过有感而发,我可心烦意乱呢。”费无极尴尬一笑。
“无极肯定想一个人了。”张明远乐道。“对了,皇上说,扁头、阿长二位师兄可以一起去金明池的,你们明日去不去?”费无极知道张明远说的是萧燕,故而马上笑道。“臭小子,古灵精怪。”张明远摇摇头。“金明池肯定有好吃的。”段和誉也道。“听说金明池里也有许多吃食小摊,应有尽有。想必很有趣,只是没去过,只是听说。”种浩好似身临其境。
“忽悠,接着忽悠。反正俺们就是不愿进宫面圣。俺们自由惯了,不喜欢太多规矩。到了皇上跟前,俺们怕言多必失,自古以来,所谓,伴君如伴虎,是也不是?你们就是说破天,哈哈,也没用。”扁头闷闷不乐,尴尬一笑道。
“不去,不去,东京城里多好玩,我们还要走一走,逛一逛。宫里可大有不同,这规矩太多,我们怕生人,这个不喜欢。”阿长摇摇头,一脸傲气。
“你们还是胆小如鼠,是也不是?”种浩寻思,这两个真是胆小如鼠。“看来好吃的,你们是没福气了。”张明远摇摇头,笑出声来。
“好吃的,我们就独自享用了,我们回来可别闷闷不乐,羡慕嫉妒。”费无极乐道。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