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出大事了!”刘浩云慌里慌张地冲进客厅,这才发现除了父亲,还有一个外人。刘浩云有点茫然,父亲是个很谨慎的人,自家的这个私人空间,也是刘家筹谋大事的中枢,除了自己和大管家黑峰,是极少让外人进来的。
“慌什么,还不见过社长大人!”刘东礼对于儿子的不懂规矩,显得很生气。
“哦,……,社长大人好。”刘浩云不敢违拗父亲的命令,问候着带鸭舌帽的男人,这一打量,只感觉这人居然好似不像个汉人,可说他是少数民族还是外国人,又说不清是哪一族或哪一国的。更让刘浩云奇怪的是,社长大人是个什么鬼?一般也应该是叫个张叔叔,李伯父什么的吧?这人难道连个姓名也没有么?
不知道七星社是个什么组织,这个社的社长排场大的离谱,对于云少爷的问候只是轻蔑地撇撇嘴。
“浩云,出什么事儿了?”刘东礼不失时机地发问,正好也缓和了一下鸭舌帽男人对自己儿子置之不理的尴尬气氛。
“于,于风,他又回来了,看样子还要回到豪杰中学,继续读书。那我……”刘浩云显然对这个鸭舌帽男人的可怖之处还不太了解,至少现在,他更忌惮的是于风。于风,是自己的情敌,学场上的竞争对手,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冤家。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而那时,也正是刘浩云最最担心的时刻。
“什么?”刘东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转向鸭舌帽男人,一脸的不相信:“社长大人,您,您不是说,那小子已经被除掉了么?”
“嘿嘿,是的,可那小子居然死而复生!”鸭舌帽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个亲手开枪射杀于风的死敌,居然对于风的复活很是惬意。
“那,那不行啊!斩草要除根啊,社长大人……”
“怂货,一个小屁孩儿,能掀起什么风浪?”鸭舌帽男人当着刘浩云的面,对刘东礼也没有丝毫的客气,这让刘东礼很是难堪。
“可,可是,他活着,毕竟是个威胁。”
“哼,你懂什么,他现在可是个宝贝,没他,谁能替我孵化那条蛇!”鸭舌帽男人的嘴角弯了上去,那是一份发自内心的得意。
“父亲,不行啊,他又要回校读书了,我怕何晓她……,我更怕我们的事情……”对于于风的再次出现,刘浩云显然比刘东礼还忌惮。
“什么?他又要读书?那对于金蛇的豢养,可是很浪费时间啊。”鸭舌帽男人若有所思。
“对对对。”刘东礼赶紧附和着,可对这位社长大人的话也是一头雾水,但只要不让于风回到豪杰中学干扰儿子的生活,那总是对的。
“这事儿,你们再做做手脚吧。”鸭舌帽男人又习惯性地摁了摁帽子,绝然一副命令的口气。
“是!”刘东礼极是恭敬地服从,就差立正敬礼了。
于风决定暂时告别街绘赚钱的时光,他要回到豪杰中学去,为了父亲,也是为了自己。因此,今天早上他没有带画具,给海天鲜送完鲜鱼后,直奔豪杰中学。
校服有些陈旧了,胸前更是有一块补丁,这是被那个富婆抓坏的痕迹。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对于这身衣服的身份认定。
短暂的暑期之后,豪杰中学的高三年级已经开学。
虽然学习已经不是于风这次重返校园的核心任务,但是只要是一个学生,就一定要争取更好的成绩和更好的名次。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不想考状元的学生也一样不是一个好学生。
如果命运的轨迹不在三个月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出现转折,于风几乎可以顺利地考入清华北大,而且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拿下省状元的荣耀。
可是,一转眼,就浪费了三个月的时光。这对于一个即将面对高考的学生而言,简直就是灾难。
于风呼吸着校园里青草绿树的芬芳,努力回忆着三个月前的学习进度,勾勒着如何一边备考一边为父亲查案的蓝图。
“那不是于风么?”
“是啊,他不是被退学了么?”
“是啊,听说因为他父亲犯罪的事情,学校不敢收留他了。”
“那现在他怎么又回来了?”
“奇怪!”
于风曾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虽然阔别豪杰中学三个月之久,但一现身,马上又被同学们认了出来,立即招来了窃窃私议。
三个月前,这些议论就好比一枚枚钢针,刺痛着于风的神经。
可现在,于风拥有了一颗更加强大的心脏。如果一个人经历了生死,这些闲言碎语还算得了什么呢?
迎着初晨和煦的阳光,于风迈开大步,朝自己的教室走去。
教室还在二楼,只是牌子已经换成了三年一班。于风在班级门口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位子,自己究竟应该坐在哪里合适。
眼见得教室里已经各就各位,同学们看见门口的于风,也都显出惊讶的表情、发出唏嘘的声音。
何晓依旧还在那里,坐姿也显得那么亭亭玉立,只是于风感觉她的眼神好似没有以前清澈了。
刘浩云不知何时调到了何晓的旁边,成了何晓的同桌。显然,这样的坐法,更有利于两人交流。刘浩云的目光不再有兄弟的友善,似乎处在发情期的野兽,狠狠地盯着于风,期间似乎还隐藏了一丝胸有成竹的得意。
无论从家庭的变故还是情感的发展来看,刘浩云显然是个成功者,而于风则从高高的神坛,重重的跌落下来,失去了父亲,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兄弟,失去了一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但于风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气馁和怯懦。
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也正是可以从容前行的时候。
既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那就坦然地去攫取吧。
这次本就是他自己要回来的,他要查清父亲的案情,顺便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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