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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朝堂逼问皇上

魏娇儿已经披一领白狐裘,趁得她娇嫩的脸蛋更加艳丽好看。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今天,本来是要求皇给母亲寿诞多赐财物,给弟弟封个轻松但油水多的小官的,不想却被这午朝给搅了。

姜月容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前,低头轻声禀道:“婧妃娘娘,外面冷,赶紧乘辇回宫吧。”

魏娇儿出身微贱,是司乐班奏长笛的乐匠魏音一之女,所以陪皇五年了,还只是婧妃。她镇日心心念念能晋升贵妃,甚至还觊觎那空了许久的皇后位置。却不知,皇不想再封皇后,却是不想他日后一旦有难,皇后落得个凄惨下场,在青史传下去,给皇家再添耻辱的一笔。

魏娇儿看着皇的龙辇渐远,她一扭身子,登特许她乘坐的辇驾,回宫去了。

那本是皇后旧物,皇不敢直接赐给她,竟然偷偷让宫中工匠改造了供魏娇儿日常乘坐。这样荒唐的皇,也难怪国朝运势如此了!

紫宸殿内,皇坐在龙椅,旁边特设了一把豪华大椅,那是给国相的。但韦都又以伤病为由,让人给霍于飞设了个座位。

霍于飞很是忐忑,但韦都强要他坐。

群臣噤若寒蝉,却又心中不服,但谁也不敢表示什么,甚至脸还一点表情都不敢露出。心里怎样,那就难描述了。

韦都看到皇在龙椅坐下时,脸表情却是惴惴不安。便站起身道:“皇,昨日国相府遭歹人盗劫,本相想问问皇,昨夜睡得可好啊?”

皇顿时惊了,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孟聪明会是在昨夜来到宫中,韦都府又是在昨夜出事。

但孟聪明进宫的事,不管他是否露了什么形迹,都是绝对不能吐露半个字的。皇心惊胆战地道:“国相府可有损失?朕必尽力补偿。至于宫中,昨夜尚属平静,朕并未遇到异象。但不知宫中别处如何,待朕命人察看。”

韦都冷冷道:“不必了,本相今日要惩处逆朝犯之人,想必皇不会和本相意见相左吧。”

他表情冷冷的,却透着杀机;魁梧高大的身躯朝皇倾去,那股威势,从到下直压下来。

皇坐在高台之,群臣都在下面殿。惟独韦都竟然和皇平起平坐,只不过位置在一侧而已。

皇心中大惊,这些日子韦都办了不少大臣。皇最怕的,就是办到自家人身,亲王,郡王,公候,这是皇家子孙。还有外戚,那都是太后,还有自己过世的皇后和后宫妃嫔的娘家。打到骨头连着筋,若是皇连家人都不能保护,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快生不如死了。

他颤颤道:“不知谁人,何事,触怒了国相?国朝多事之秋,还要国相费心。”

韦都心里哼了一声,这不痛不痒的,非得刺痛你不可。

他冷冷道:“皇说昨夜宫中无异相,想必睡得很好吧。”

皇忙道:“还好,还好,一夜睡到清早,便去早朝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还好,皇是吓得一夜没睡,倒是身边宫女太监和寝殿外的当值侍卫,呼呼地睡了一夜。

韦都嗯了一声:“那本相就放心了,”他突然道:“听说昨日太子进宫了,是皇召见的么?”

皇的心陡地如吊桶绳子脱了手,直坠落井底。他吓得腿都软了,声音打战,结结巴巴道:“初一、十五,是太子进宫觐见之日,昨日正好是初一……”

韦都凛凛一笑:“太子进宫是大事,为何白天不进宫,傍晚才进宫?”

皇愣了,他不想说平日召见太子,基本话都不说,听完太子请安,他说声知道了,便会让太子退下。这个程序重复了千百次,除了之前那罕有的短暂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外,在太子被立之后,每次见面必是如此,循环往复。

所以,既是过场,他召见太子便大都在零碎不碍事儿的时间,也省得太子打扰他和美人欢会,或者长醉戏乐。

但当着国相和众臣他却不能这么说,只得道:“连日早朝,天气又冷,便让太子晚些觐见,并没有特别的原因……”

他心里害怕,这个国相随时冒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罪名安给大臣,然后就是或杀或刑,血肉横飞。

太子虽然身份尊贵,但这些日子国朝遇到多起**,国相内心想必十分搓火,难保这国相脑子一抽,怒心来,对太子有什么不利。

他心如撞鹿,突突乱跳,不安地看着国相。

果然,韦都冷冷一笑,皇不由身子向后一退,却撞到龙椅的高背,他怔了一下,木木地看着国相,那眼神几乎是绝望的。

韦都两手按着椅子扶手,并不给皇半点喘息的时间:“听说皇每次召见太子,停留不过半刻,交谈不过三句,这太子可是储君,是不是皇对太子不太满意啊?”

皇快要吓昏了,他看着韦都,眼神闪烁,嘴唇都在颤抖。

国相若是对太子动了杀心,那他……

那就是国朝危矣!

满朝肃然,殿连一根绣花针落在地都能听道,没有一个人敢发声,甚至大声呼吸都不敢。

霍于飞也不安起来,他坐在座位,身子不由抬起来了。虽然胸口还在疼痛憋闷,但他已经警醒起来。国相敢对太子不利,那是大逆不道,他是必须要站出来的。

如果动了太子,韦都的杀戮就突破了界限,那是明显的要越位夺权了。虽然霍于飞知道,这一天恐怕迟早要来,但眼下既不是时机,以他善良的天性,他也不愿意看到太子有危险。

皇抖抖地道:“太子年纪幼小,多亏有国相亲自指定的师父张太傅和周少傅教习,朕一直非常满意。太子生性淳厚,也并不惹朕生气,故此没有多加教训。”

韦都阴阴地笑了一下:“太子颇有德名,老夫也是知道的,日后皇还要多锤炼他的。”

皇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不明白,国相为什么要这样吓他一下,真的吓得他腿都软了。

霍于飞也将身子松下来,心想,国相大人这是怎么了?平日他总是单刀直入,今天怎么突然纠缠皇教太子的不是,却又轻轻放过。况且太子并未犯过什么错啊,倒是皇并不真心教***,平日也很少关心太子,颇为朝内人所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