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
嬴商一路喋喋不休的叫骂道。
在唐渺的搀扶下,两人摸到了一条土路,打听好了方向之后又匆匆往南赶去,索性城外南郊的这片林子并不大,走了五六里地,这才重新汇合。
“我的太子殿下,您这千金之躯,可是要消停一点了。”
“哼,实在是太可恨,早知道这老匹夫如此不好对付,本王趁早一掌送那丫头去西天的了,一了百了,省的受那鸟气。”
“这是怎么了,区区土鸡瓦狗还能伤着了太子殿下?”
唐渺扶着嬴商昨天,几人凑来,不禁打趣道。
“废话,若是土鸡瓦狗,老子早就一掌崩了他们。”
嬴商黑着脸,忿忿不平的怒道,忍不住道出了粗言秽语,一身帝王之气荡然无存,与寻常骂街的泼妇无二。
“那是谁?”
清绾看向了唐渺。
没等他开口回答,嬴商便赌气似的吐道:“霍世空,为老不尊的东西...披着一件蟒袍还以为自己多么神气,改明日待本王回到了秦王宫,送他个十件八件的蟒袍赐予陪葬。”
“我的太子殿下,您这可真大方,这点气就受不了了?”
“霍世空封千骑将,官拜血狱之主,获赏一件蟒袍如何,碍着你眼睛了?既然这样,眼看天天被血狱的卫士追杀,这口气忍不了,直接调兵!”
“从寒泉关发兵,攻打巨雄岭。”
嬴商闷哼一声,并不接话,将头狠狠的别了过去。
‘噗哧’
霄凌仙没有忍住,紧绷着的脸色终是被唐渺一番话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
嬴商冲着霄凌仙赌气似的怒道。
“天气好,万里晴空,万里无云。”
“霄兄倒是好雅兴。”
“苦中作乐罢了...倒是太子殿下,可别气坏了身子,您可是未来要克继大统的人,秦境可还要数百万的黎明百姓等着你回去施以援手呢,犯不着同霍世空较劲,新官任三把火,让他发泄过去就好了。”
霄凌仙脸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声音平淡,倒是颇有几分书生的儒雅之气,在那么一刻,他们都以为他回来了。
“呼~”
嬴商舒了口气,怒骂道:“该死,郑焕武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的确,重组后的血狱虽然整体实力不济,但是很明显,他们严于律己,更加像是一支军队了,这都是在霍世空的影响下所改变。”
“霄凌仙猜测的没错,即便各地总督再如何争夺这个位置,显然已经被朝廷内定了,李圣乾到头来白忙活了一场,这其中有可能又会产生隔阂。另外霍世空亲率血狱卫士出征,京城自然又是另一番变故,况且,长宁侯那一方的派系也正蠢蠢欲动,随着血狱的离开,另一方的势力也在暗中延伸,尤其是李圣乾与瑾懿王的勾结,定然会更加的紧密。表面看来,如今的血狱蒸蒸日,不过为了不让霍世空成为下一个定天侯,朝廷自然也会在最初的时候想办法牵扯住。在其位,谋其职,霍世空坐在了血狱之主的位置,一直不拿出成绩来,他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们便成了血狱最大的突破口。但又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如果没有血狱初代魁首的加入,仅凭现如今的血狱,是无法对抗我们的,故此冥冥中,魔教余孽与血狱从某种意义来说达成了协议。”
唐渺的一番猜测侃侃而谈,且有理有据,血狱目前的状态虽然犹如猛虎下山势如破竹,但似乎总是被某种力量牵制着,无法大展拳脚,令众人震惊;震惊之余也在很认真的思考这其中所隐晦表达出的问题。
“难不成血狱穷追不舍的缘故就是为了取我等性命?”
戚沐玥难以置信的摇头,哑然一笑道。
唐渺点了点头,随即一阵叹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霍世空不同于奚庄,后者是一位非常自负的阴谋家,前者却是一个十足的战争机器。”
“霍世空的‘智’在于权衡,奚庄的‘智’在于计算。”
“没错,霍世空倒是位厉害的人物。”
霄凌仙也给出了极为中肯的评价。
“不过人无完人,这老匹夫也将弱点暴露出来了。”
“视钱财为粪土,追名争权之辈。”
“对...权力至。”
唐渺与嬴商、霄凌仙等人相视一眼,皆是猜测到了答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血狱啊...可以看出来,血狱并不只是完全针对我们,很显然重启血狱初代魁首,自然另有他用,或许可以看作是两条线同时进行。”
【】“算了,不去思考这些...我们该启程了。”
嬴商受了点轻伤,索性并无大碍,魔教余孽的影子因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一行人便决定直接往大梵郡南无城而去,在路接招破招吧。
灵蒲和洛晴两人的生命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祀灵’不用说,单凭她与‘祀灵主’之间的关系恐怕会被视为珍宝。
灵蒲的话,还指望道尘散人到时候能够出手鼎力相助呢。
......
微弱的光线透过头顶的几道缝隙照射进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灰色的砖墙,堆积成小山的杂草,破烂的屋顶,瓷碗中装盛的半碗水,这些记忆中才有的东西,无不在告诉她一个不争的悲惨事实。她陡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半坐直了身子,低声啜泣起来。
“师尊...你在哪里呀师尊,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她偷偷抹着眼泪,伤心到悲痛欲绝。
“嘶~~”
房间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惊呼,“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这一声惊叫喝住了灵蒲,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声音,灵蒲倒不是震惊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人同她一样被关押在此,而是震惊的发现,这竟然也是一位女子。
“有什好哭的,烦死了。”
“你...人家害怕嘛。”
另外一名女子的气势十足,她高昂着脑袋,黑着脸,满是无语。
“不是有我陪你吗,别哭了。”
“哦。”
灵蒲吐了吐舌头,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乖巧的模样叫人哭笑不得,“有人陪着我就不害怕了,反正师尊肯定会来救我。”
“你师尊?”
“得了吧,这些人很是了得,谁来都没用。”
那人闷哼一声,接着倒在了杂草堆中,翻过身去,不再理会灵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