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也是,对他们来说这么重要的人物,甚至于都安排了这么大型的擂台赛,怎么可能只会安排两个人监督呢?
杨洪只得退回去,退回营长中去。
可问题又来了,他们现在是要出去的,继续留在军帐内不是办法,再过一个半时辰,那些看擂台、打擂台的人就陆续要回来了,倒时候真是插翅难逃。
捆张玄机的铁链还给砍断了,杨洪可没有办法让这些东西都恢复如初。
现在他们不逃不行。
杨洪将张玄机放在地上,开始思考逃出去的计策。
目前想要离开军营,这几乎是没什么希望的了,谁让张玄机现在昏迷着,还有些神志不清,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行动。
既然逃出去的办法不好用了,那么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杨洪瞧着地面,想将张玄机当成一个萝卜一样的埋在地下,如果他不腐烂,不用呼吸的话。
只是这办法终究不怎么靠谱,杨洪掐灭这个无厘头的想法,随后往军帐外瞧了一眼,正巧瞧见了两名士兵用担架抬着一个受伤的人过去。
他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
他先后去军帐外借一套受伤士兵的战损衣裳,然后给张玄机套上,之后将他给打扮成匈奴模样。
最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只需要将他送出
突然之间,杨洪发现军营里只有进来的伤者,完全没有抬出去的伤者,所以自己要是这么贸然抬着张玄机出去的话,恐怕还是会被人发现。
他只能另想其他办法。
一个多时辰后,擂台结束。
今日的擂台要比前几天结束更早些。
陀茅作为盟主,也是公证人之一,他必须要在场,守护部落武者和秦朝武者的公平。
当然,他也不讨厌这种事,毕竟他自己也是武者,能瞧见那么多武者切磋,对他自身得的休息也大有好处。
只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他喜欢看擂台赛不假,但张玄机的事也是他极为关心的。
因此一回来,他就开始直奔向张玄机所在的军营。
突然之间,他瞧着空荡荡的门帘心里咯噔一声,以往的每一天,这军帐门外都会有两名教主境的看守,可今日门前去什么人都没有。
陀茅也知道让教主境武者看守张玄机一定会心生不满,但从没现过他们竟然会如此不分缓急轻重,竟然私自离开。
心中的火气和不安愈来愈高涨。
等掀开军帐的帘子,陀茅的心才算彻底沉了下来。
被斩断的铁链躺下地上,而原本应该在军帐内的张玄机却已经不见了。
“教主境武者速来此处集合!”
陀茅喊道,他在声音里加了内力,几乎整个军营内都能听见,甚至隔壁靠近这儿的秦朝武者也能听见一二。
匈奴的武者非但听见了陀茅的声音,还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愤怒。
第一时间,所有的匈奴武者都开始往陀茅所在的地方赶去。
一会之后,所有的教主境高手到位。
他们数十人在一块,年纪加起来至少有几千年。
“怎么了,怎么突然叫我们过来,我这都还没沐浴呢。”
“呦,还沐浴,什么时候学会用这么高级的词语了?”
“滚,喝老子洗澡水。”
他们刚从擂台上回来,情绪都还显得有些激动,虽说也有人对陀茅叫大家过来比较好奇,但也没有一个人有线索。
等了一会后,陀茅才沉着脸站起来。
“现在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张玄机不见了。”
顿时,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愣了很长的时间,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纷纷说起来。
他们擂台的第一目的就为了带走张玄机,现在张玄机不见了,还打什么
“负责今天看守的是哪两个人?”陀茅问道。
一众武者面面相觑,都说不是自己。
“这是能隐瞒下去的事吗?从一开始,这看守的任务就是大家轮流替换的,我们轻易就可以找到对应的人。”
话音一落,他们这群武者中突然冲出一个人,他朝后方逃去。
这一下,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顷刻之间就有了最大的嫌疑。
陀茅立即出手拦下他,不过对方好歹是教主境,因此单靠一人之力显然是拦不下的。
“一起出手。”陀茅求助道,这底下的人便无一不出手。
数十个教主境同时出手,单是这个待遇就值得被载入武林史。
“拼死亡抗?”陀茅不悦,他发现此人有些本事,至少逃遁的本事很不赖,要是再给他这么反抗下去,说不定就真给他逃走了。
陀茅当机立断,与其最后给他逃出去,不如将他就地格杀来得好。
困一个教主境难,杀一个教主境却不算太难,尤其是现在还有这么多人一同出手。
几招之间,陀茅等人就让逃离那人血溅当场。
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不是没杀过人,恰恰相反,他们见过甚至也亲手杀过不少,可今天这情况不同。
今天说不定就是别人杀自己的时候。
“今天到底是哪两个人负责看守的?”陀茅再问了一遍。
人群中便走出一个老头,他道:“今天是我和刚刚那人一块看守的。”
陀茅冷眼一瞧,将自己心中的恼火先憋下去,然后道:“为什么他要逃?”
老头面色一苦,要不是自己背后有门派和家人,自己也会跑的。快眼123kuaiyan123
这张玄机一逃走,多大的罪名,他可扛不起。
“大概是害怕怪罪于他吧。”
陀茅继续问道:“你们看守的,现在人呢?”
老头支支吾吾道:“当时有一个穿白袍的人过来,说是自己被罚来这里看守,就让我们离开了。”
老头的话半真半假,将自己择了出去,反正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们三人,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抓不抓得到还是问题,现在将脏水往他们身上泼显然是极明智的。
陀茅听后,过了一会才道:“他说是自己被罚的,你们就信了?”
他质问,只是现在不是深究下去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将张玄机这个人给出来。
“还记得那人叫什么?长什么模样?哪个部落的人?”
老头微微摇头,到现在他只记得当时的那份快乐,至于杨洪是什么模样,他确实有些记不清了。
“白袍,年纪和我们差不多,还有”苦想了一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人绝对不是不是我们部落的人,他是假扮的。”
老头兴奋道:“每个部落的风格虽然不同,但后脑勺都会扎一个小辫子,他没有,他一定是处心积虑加假扮的。”
老头尽可能将一切问题都推到杨洪身上。
“事后倒是观察仔细,事前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陀茅很是不满,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都想好好收拾一顿这人,平白给自己添加了这么大的麻烦。
“你去找画师,将那人的模样画出来。”其他人立即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军队里的人也被发动起来找人,动静还不小。
可这军营能藏人的地方很少,且士兵之间都是互相认识的,突然出现一个人,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但即便这样,找遍了军营也都没有发现人。
陀茅也叫来了看守整个军营的几个高手,他们是自己人,比起其他部落这些零散的武者,他们要更有纪律,更让人放心。
“你们有没有见到过有什么可疑人出入?”陀茅问道。
这些亲信摇头。
“中原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陀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起来很是睿智,“也许张玄机并没有离开这军营,他们就是想乘成我们松懈时再将人给偷偷送出去。”
“这些人用心险恶,我偏偏不中计。”陀茅前去部落将军的军帐内,让他们限制所有人出入。
陀茅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查。
而真正动手的杨洪现在早就离开了军营,只不过现在张玄机确实还在军营内,他没有办法将人直接带出来,却有办法让他们自己将人给送出来。
到了下午黄昏,一辆小车退了出来。
小推车通体黑色,显得肃穆,上面全是用草席包裹的一具具尸体。
陀茅之前想的没错,这军营里多一个活人确实会被发现,可多一个死人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他限制了所有人出去,可死者需要入土为安,更为重要的事,现在天气这么炎热,如果不早些处理掉这些尸体的话,最后是要腐烂发臭的,甚至可能会带来瘟疫。
这是谁也没办法阻拦的。
于是张玄机就被藏在了这些尸体中。
而张玄机到底是个活人,有呼吸,有心跳,现在又昏迷着,没办法有意识地隐藏自己的呼吸。
幸运的是,杨洪常年住在山野之中,为了夜晚不受野兽的侵害,他都会服下一种丹药,这种丹药服下之后,浑身会是散发出一股死气,同时气息,心跳也都会压制到最低。
山林间的野兽一般都不喜欢吃尸体,因此每夜也就不用担心自己被山中野兽的滋扰。
张玄机服下着丹药后,也就成了一具尸体。
尸体被送出军营,几个士兵开始挖坑,好歹都是自己的同族战友,今天埋了别人,明日就说不定是别人来埋自己,因此他们对这事也还算尽心,每一个口坑都挖的特别深,免得外面有什么野兽偷偷过来将土抛开,伤害他们的肉身。
而在这时,杨洪悄悄出现,将张玄机从其中偷走。
这一切动作都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被全神贯注挖坑的士兵们注意到。
等他们挖好坑,其中一人开始搬运尸体,却指着小车突然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少了一具尸体?”
“怎么会?”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士兵道,“我们都是战友,也不是杀他们的人,他们没必要这么吓唬我们吧?”
最开始先发现的人再仔细瞧了一会后,确认道:“这是真的,不信你们看着草席,都是一人一床的,但现在却没有,多了一张草席。”
他们这么一看,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诈尸了?”那胆子小的人忍不住道,,只要不是现在有几个同伴在一块,且天也还没黑下去,他恐怕早就要忍不下去了。
“先不管这些,我们继续埋。”
只可惜这位士兵的等级太低,没有关于张玄机的知情权,不然现在他就可以为张玄机失踪不见提供有用的消息。
杨洪顺利带走了张玄机,消失在了边境地区。
于此同时,匈奴部落里的画师也按照老头的描述画成了第一份原告。
如果现在杨洪还在的话,就会发现他和画像中的人至少又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位画师毕竟给他们部落的人话多了,因此在五官和骨骼一些地方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不过就算是陌生人,他们拿着这样的画卷也足以找到杨洪了。
军营里的其他画师都开始复制这画像,而后发给那些教主境的高手,他们开始搜寻。
第二日,在约定好的擂台上,秦朝武者正兴冲冲等着匈奴这方人登场,结果过了约定好的时辰,也没有任何一人在,他们也就有些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再等了一会,秦朝的武者依旧不见任何一个匈奴武者后,他们找带人找到了匈奴所在的军营。
问起缘由。
起初,匈奴们还是闭口不答,因为有陀茅的命令在,谁也不敢乱说。
但到了后来,事情就慢慢变了。
大约三日后,这三日里匈奴依旧没有什么大收获,而就在这时,他们将矛头指向了秦朝这些武者,说这些张玄机就是他们的人伪装劫走的。
秦朝的武者知道了张玄机不见的消息后,那震惊的程度难以言表,随后就愤怒起来。
人都看不好,说丢就丢了,早就让他们将张玄机交送过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且现在人不见,不自己找问题,竟然还将问题甩给秦朝,这等行径就是在耍流氓。
而秦朝和匈奴的关系本就是一时利益而结合在一块,关系自然脆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