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瑛姑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泪,靠在风子殷肩头喃喃呢呐:“风哥,你也会走的,对吧?”风子殷低头看看她,满是爱怜,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傻丫头,想什么呢,我我要想走的话,早就走了,有你这么贴心的照顾我,我才不走呢!”风子殷轻声说道,在瑛姑脸颊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瑛姑一脸的娇羞,把头深深的埋在风子殷怀里,看她赤红的耳根,风子殷莞尔一笑,将她抱得更紧了。
“咳咳,你们俩秀恩爱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我老头子可还在这儿呢。”李老头站旁边看了半天,好家伙,这俩人竟把他给晾那了,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都不避人,胆子也太大了!这才咳嗽一声,说了一句。
风子殷俩人心头一震,转过身来,可是人没分开,瑛姑想挣脱出来,但风子殷越搂越紧她根本挣扎不了。“哦,三爷,您还在这儿呢?我以为您回屋了。”风子殷嬉皮笑脸的说。
“怎么,我老头子要是回屋了,你小子还敢把她吃了不成?”来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瑛姑说道。
“那倒不会,强抢民女那是强盗干的事,我可是正人君子。”风子殷向李老头抛了一个媚眼,笑着说道。李老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看似真诚老实,实则狡猾多变,嘴里说话三分真七分假,着实让人看不透,不必那项仑好到哪里去,瑛姑跟了他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啊···
“少在那里油腔滑调,进屋,说正事!”李老头指了他一下,转身进屋了。风子殷放开瑛姑,拉着她的手也跟了进去。
进了堂屋,李老头坐在凳子上抽着旱烟,瑛姑站在风子殷身后不敢抬头,风子殷也收起了之前嬉笑的嘴脸,一本正经的望着李老头。
“小子,你俩相爱,我都看在眼里,你呢,对瑛姑,对我都不错,也招村里人喜欢;只是你始终让我觉得不够踏实,你一不像种地的庄稼汉,二不像打家劫舍的山贼,更不像大户人家的少爷,就连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就这一个孙女,婚姻不是儿戏,我不把她随随便便就交给你了。”李老头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
风子殷“嘭”一下跪那儿了,给李老头磕了一个,然后抬起头,举起手伸出三指,朗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风子殷愿意以身家性命护李瑛姑一生无虞,今后对她一心一意,永不离弃,有违此誓,五雷轰顶!”
李老头激动地浑身颤抖,站起身走到风子殷跟前,哆里哆嗦地把他扶起来。“哎呀,我的好孙儿,你有这个心我就知足了,何必发这么重的誓呢?还好今天是晴天。”李老头说话时舌头都在打颤,又探着身子看了看天说道。
就在此时,苍穹之上,一个老者高挽发髻,眉毛耷拉到眼角下边,胡子垂到小肚子,他身穿道袍,踩着祥云,手里攥着一把闪电,一脸的纠结。“放还是不放?”他自言自语道。虚空中有人接话:“仙君,您都纠结半天了,要不咱还是回去吧,这笔账咱们先记着,等攒够了在一起跟他算。”
“唔···好吧,他有主角光环罩着,这一下子估计也劈不死他,行,回去!”话音刚落,老头一转身,消失在无尽夜空之中。书中暗表,他是雷部正神,全名叫“九天应元雷神普华天尊。”
这一夜,风子殷把他所有的底细基本上都交代了出来,李老头非常满意,高兴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觉,盘算着如何办这场亲事。风子殷呢,回到屋里弄了三块木牌牌摆在桌子上,三块牌子上分别写着爹、娘、师父,前边又摆着两个碗,一个碗里边放着仨馒头,另一个碗里边放着腌白菜和腌蒜头。
“诸位伯伯叔叔、大娘婶子、兄弟姐妹们,这地儿太小,摆不下,你们多担待;爹、娘、师父、儿过得清苦,没有好东西招待你们,您几位凑合着吃,我呢,跟诸位说个事,就是我要娶媳妇了,知会你们一声,让你们在天上也高兴高兴;咱家的大仇报了,虽说不是我手刃的,但是是我亲眼看见的,孟王,孟王帮咱报的仇,我呢,凑巧救了他儿子,也算还了人情了;还有,师父啊,您的家人太难找了,我访遍九州,腿都快跑断了也没找到,这得看缘分,兴许我那天遛弯到漠北、南蛮,就遇到了呢,说不准的事,这都是您未来儿媳妇亲手做的,尝尝可还合口味。”他嘀嘀咕咕说着话,把馒头掰开裹着腌白菜、腌蒜瓣,还把酒壶接下来放在桌子上。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卧龙山间,两个身穿深蓝色棉袍的人走走下来,俩人一高一矮,矮的一个身高尺,高的尺有余,高的挑一个扁担,清瘦清瘦的,五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子;矮的是个胖子,太胖了,身上的肉都起褶子,一层一层的,一走道都打晃,小眼睛滴流圆,酒糟鼻子头,三十五六岁,留着字胡,看样子像走村的货郎。
“哎呦,可累死我了,瞧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胖子满脸是汗,一屁股坐下了,对着瘦子抱怨道。瘦子从扁担的框里面拿出一个扇子和一个水壶,一边给胖子扇风一边安慰他:“大人,您就忍忍吧,过了金鸡岭我们就安全了。”
“就不能雇个车吗,哪怕有个驴也是好的哇,你看大人我像是能走路的人吗?”胖子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继续抱怨。
“哎呦,我的大人啊,您就被想啦,咱哪会坐车出来,不都被山贼劫了,吓个半死不说,还花老些钱了。”瘦子叫苦道。一听花钱,胖子紧张了。
“对对对,咱不坐车了,哎,那这条路安全吗,会不会又有劫道的?”胖子站起身来,仍有疑虑追问道。“不会,这条小路我都派人盯半个月了,就是一群小孩打个野鸡,野兔子什么的,其他的没什么人。”瘦子拍着胸脯说道,胖子点点头。
俩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就碰上熊瞎子了,看到熊瞎子冲过来,俩人吓得不敢动了,一股热流顺着两腿之间淌下来滴在地上,没一会沁湿了一大片。
“混蛋,你···你不是说没危险吗,这个怎么解释?”胖子骂道。
“大人,我只是说没山贼,我哪知道有野兽啊?”瘦子也是有苦说不出。“要不咱装死吧,这畜生不吃死肉。”他接着说道。
“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躺下。”胖子说道,瘦子点点头。
他这边刚要张嘴,就听得对面高喊:“畜生,给小爷站住!”紧接着,熊瞎子咆哮一声,两只脚站了起来,转身就是一爪子,然后忽然向后一仰打了个滚,借着这滚儿,它改变了方向朝山顶上去了。在后面,一个少年,杵着一棵碗口粗的树干在那儿喘气,他的身后又跟上来一群小孩。这些人正是风子殷,他们正在打猎,那只熊瞎子就是他们的猎物。风子殷跑在最前面,廖天雄紧跟其后,石决明别撇得老远。
“可恶,又让它给跑了,风哥咱还追吗?”廖天雄拧着眉毛在空气中打了一拳。“别追了,决明都了后面去了,今天也打了不少,咱们回去吧。”风子殷说道。
另一边,那吓尿的两人看到这一幕就愣了,他们以为黑瞎子是冲他们来的,想不到竟是被追杀跑路到这来的。
“大人,这几个小孩不简单啊,都像练家子呀。”瘦子说道。“练家子···练家子···练家子!”那胖子似乎在想些什么,忽然眼睛一亮,浑身的肉也跟着抖楞起来。
“大人,您说什么呢?”瘦子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开口问道。“老钱,你说,我要是找一群像他们这样的练家子保护我,我不就安全多了?”胖子问道。
“好像是这个道理····”瘦子捋着胡子说道。“那还等什么,快追啊!”说完话,胖子抬腿就跑。
那矫健的身姿,轻盈的步伐,飞快的速度,连猎豹都追不上。老钱都看傻了:“这就是走十步都嫌累的乡长大人?”
风子殷一行人在前面走,他俩人在后面跟着,廖天雄时不时回头看他们,小声对风子殷说:“风哥,后面有两个人好像一直在跟着咱们,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咱们要不要甩掉他们呀?”
“只是两个货郎而已,不必管他们。”风子殷说道。“风哥,我想吃糖人了。”石决明撅着小嘴说道,他这一说其他几个小孩也馋了。风子殷摸遍了全身也没卖出半个钱来。他看向廖天雄,廖天雄拿出两个钱,所有小孩一起拿出两个钱。
风子殷拿着四个钱转身向后去,乡长看他迎面而来,脚步又加快了,到跟前,乡长啪往哪儿一跪。风子殷乐了:“买个糖人还要受此大礼,这都什么规矩啊?行了,几个糖人而已,起来吧。”风子殷想把他扶起来,可使了半天劲,脸都憋红了,也没把他扶起来。
“少侠,让你受累了,我自己来。”乡长说道,然后自己腾楞一下站起来了,让风子殷有些许惊讶。
“你是卖糖人的吗?”风子殷问道。乡长没搭话,转着圈打量他,眼睛里还放着绿光,就像色狼看见漂浪姑娘一样。风子殷觉得他眼神不对,提高了警惕,“你想干嘛,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卖糖人的?”
“哦哦,是是是,我是,额,那个老钱啊,你快点,人家客爷,要买糖人呢。”乡长这才反应改过来,催促着后面的老钱。
“你这糖人怎卖啊?”风子殷问道。“这···”乡长和老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上来。
“一钱一个。”老钱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多少钱一个,又怕风子殷没钱,所以才这样说的。
“我只有四钱,但是有六个人,我家就在附近,能赊给我两个吗,等我到家了再把钱给你们。”风子殷说道。
“老钱,给他吹六个糖人,快!”乡长赶紧吩咐老钱。“少侠,咱们能商量个事吗?”乡长接着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