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舍人,你当金銮殿是菜市场吗?竟敢和陛下交易,你大胆”,陈应站出,呵斥刘执。
刘执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陈大人,不知你陈阀的护卫如何?可能挡得住豪侠的兵锋?”
什么?
群臣震惊,刘执这是在明火执仗地威胁朝廷大员,并且是当着皇帝的面。
陈应脸都青了,这小王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朝争就是朝争,胜就是胜,负就得认输,这是朝堂纷争的默契,可刘执却明显不想守了。
“放肆”,皇帝震喝,面上浮现薄怒。
“呵呵……陛下赎罪,侠以武乱禁,臣这是提醒诸位臣工小心防备呢”
皇帝瞪了他一眼,“传旨,前太子舍人、湘地行军大总管刘执,居功自傲,无视朝廷法度,冒犯圣威,当朝威胁朝廷二品大员,数罪并罚,剥夺官身,降为布衣,以儆效尤”
“臣……草民领旨,谢主隆恩”
……
刘执平西夷,阵斩西夷王金兀术,本是滔天大功,却不得不主动为皇帝送上自身罪名,以保自己全身而退。
如此,刘执不是官身,威势在大秦也会被削弱,再想领军征战,将会无比艰难。
就好比后世被开除公职一样的性质,无论你多么优秀,但只要犯了错,人生履历便有了污点,无人会在启用你的。
黑甲归雁门,刘执被罢官,不得不动身离开帝都,回返荆楚。
而他被罢官的消息,也在第二日传向了大秦。
“唉,还是太年轻了,心高气傲要不得,会吃大亏的”
“可惜了,如此能力,大秦而今谁人可比肩?若是再成熟一些,恐怕又是一员名震天下的帅才了”
……
在刘执抵达帝都的前一日,周瑜,张飞与李存孝便带着三千黑甲亲军到达了襄阳。
“黄汉升,你这是何意?”,隔得老远,便能听到张飞的咋呼声。
吕蒙插在二人之间,生怕他们打起来,“张将军息怒,此事是权宜之计,等主家回来再定夺可好?”
“不好”,张飞拒绝,脸红耳赤的,根本听不进吕蒙的话语。
周瑜沉吟了半晌,“子明,如今刘府谁人主事?”
“二夫人和三夫人”
周瑜不明其义,旁边的李存孝解释道,“二夫人是户部尚书王大人的千金,三夫人则是宏农杨氏的大小姐”
周瑜点头,“子明,二位夫人如今何在?”
“在内宅中”
“是何人主导将大夫人关入柴房的?”
“这……”,吕蒙一下为难起来,踟蹰不语。
“子明,此事关乎重大,大夫人无论犯了何罪,可她的腹中可有着大帅的血脉的,若是出事,你当如何向大帅交待”
吕蒙叹了口气,“是二夫人一力主导的”
“胡闹”,周瑜面色一下沉了下来,“速去请出大夫人,好生照料”
“此事恐怕不成”
“为何?”
“守卫柴房的是棣属于四夫人的内卫,根本不听我等命令”
张飞在一旁听着,这时插言道,“五夫人……可在?”
吕蒙点头,“五夫人掌管刘府后勤,此事她拒绝参与,只说待主家回来再定夺”
众人不傻,已经理清了所有脉络,这是内宅关于主母之位的争斗。
王嫱借此发作,将秦美娘关入柴房,是进攻方。
秦美娘此时落于下方,形势险峻,已无反攻之力,而她的盟友穆桂英和秦红玉,因为事态严重,只得选择中立,两不相帮。
而三夫人杨玉环,却高坐钓鱼台,并未有什么表示,静静看戏。
至于绮玉夫人,因为地位太低,只能装聋作哑,权当不知。
张飞沉思了半晌,手里提起长矛,折身便出了门去。
“张将军,你去何处?”,吕蒙一惊,急忙追出去。
张飞头也不回,“柴房”
“张将军意欲何为?”,周瑜在后出声,面色担忧,他们是家将,若是陷入内宅争斗,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诸位放心,我只是去守护我的侄儿而已”
……
内宅,杨玉环屋内。
“妹妹,夫君在外征战未归,府中又出此变故,当如何是好啊?”,王嫱贝齿轻启,一脸难色的看着杨玉环。
杨玉环轻轻给她倒上新茶,“姐姐年长,通达人情事故,更是多才多智,此事就多多担待吧!”
“妹妹,如今你我共掌内宅,你也需出上一分力的”
“姐姐,玉环人微才薄,实在担不起这种要责,一切便全凭姐姐作主吧”
王嫱眼色一闪,“妹妹这如何使得,夫君让你我二人共掌刘府,我怎能独掌呢”
“姐姐言重了,玉环性子淡薄,实在不喜这些东西,姐姐独掌,妹妹也能欢喜轻松很多呢”
“妹妹既然这般说,那我就辛苦一点吧”
“有劳姐姐了”
王嫱目的达成,便起身告辞离去,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杨玉环亲自将他送出小院,这才回返屋内。
“小姐,你这般不是把到手的权利往外推吗?何苦如此啊”
杨玉环轻笑,“权利这种东西,不抵夫君一朝怜爱”
她有她的算计,在刘府这么些时日了,很多东西她都已看明白,夫君的性格,虽是儒雅,却是说一不二,不容置疑。
因此,刘氏主母的位置只能是夫君说了算,她们可以表现相应的能力,却不可以争,不然会犯了夫君的忌讳的。
在这整个内宅,真正看透了这一层的,在她看来,不外乎三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秦美娘,还有一个,却是一直不声不响的秦红玉。
“呵呵……谁都不简单呢?”,她轻语,又想起了穆桂英,这个女子,有争主母位置的念头,但却是将夫君放于首位的,根本不会违背夫君的话语和想法。
王嫱要争,她自然不会阻拦,有让王嫱给她探路的意思,由此摸清夫君的真正底线。
对于王嫱,她是看不上的,在夫君的几位夫人中,就王嫱年纪最大,但却被欲念迷住了眼,只看到了主母的位置,却忽略了夫君的存在。
所以,她几乎已经判定,争得最激烈的王嫱,恰恰是离主母位置最远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