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说了很长。
通话结束后。
唐云山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久久失神。
路凡跟他透露了很多，甚至说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规划。
唐云山万万没想到……
路凡所谓的转型做幕后，竟然不是指做幕后音乐人！
而是真正的跨界转型——
当导演！
导演有这么好当的么？
唐艺公司这么多年，不是没想过培养导演，但折腾了许多次，亏了一笔又一笔，最终还是靠一个杨玉芬撑门面。
而路凡呢？
非科班毕业。
偶像剧都演不明白。
现在却异想天开，妄图做一个导演！
而且还是一个大荧幕导演！
疯了吧！！
肯定是疯了！！
“难道是音乐事业上的成功，让他膨胀到失去理智？”
唐云山摇头感叹，想不通路凡为什么靠脸吃饭就能快快活活，非要死命的去折腾。
年轻人啊，不甘现状，永远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也罢，让他折腾折腾，等尝到苦头，我在向他伸出橄榄枝。”
“那时，说不定效果更好。”
这么一想，唐云山顿时舒服了。
……
……
橙瓜娱乐。
总裁办公室内。
刘兴荣挂断电话，露出满脸怒容。
黑色小丑大火后，刘兴荣跟其他娱乐公司一样，向荔枝台打听起了黑色小丑的真实身份。
但结果却是——
惨遭拒绝！
“欺人太甚！”
刘兴荣怒火难平。
虽说从几年前路凡跟橙瓜娱乐决裂之后，橙瓜娱乐就再也没有捧出过顶级流量，在娱乐圈的地位一落千丈。
但是，刘兴荣好歹是一家市值上十亿的娱乐公司总裁，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拉下脸皮去找蒙面唱作人的总导演洪源要黑色小丑联系方式，最终竟然没要到！
奇耻大辱！
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洪源一个音乐人，竟也这么势利眼？！”
愤怒过后，刘兴荣想到近来的糟心事情，又露出满面愁容。
他虽然是公司的二股东，但自从逼走路凡后，橙瓜娱乐在他的执掌下，每况愈下，董事会已经有了撤销他总裁位置的念头。
“难道我真的老了？”
刘兴荣叹了一声。
他对于逼走路凡并不后悔。
就算路凡再能挣钱，也没有自家女儿重要。
当初刘兴荣的女儿是路凡的NC粉，被路凡迷得不要不要的。
而路凡又是个四处撒欢的主，要是不早做处理，刘兴荣担心他那15岁的女儿会让他早早当上外公。
“怎么又想起这王蛋了？”
刘兴荣觉得，他跟路凡大概是字不合。
路凡在橙瓜娱乐的时候，虽然给橙瓜娱乐创造了巨大利益，但也让他一直头痛。
好不容易把路凡逼走了。
结果呢……
好像公司的好运也被路凡带走了。
路凡离开橙瓜后，橙瓜娱乐先后捧了两个小鲜肉，想用来替代路凡。
谁知道那两个小鲜肉不争气。
一个刚刚拍了一部大热青春电影，势头凶猛，正准备全面进军电影圈，就因为吸独上了劣迹艺人名单，被迫退出娱乐圈。
另一个更牛逼，刚发了一张大热专辑，就四处艹粉，还搞大未成年粉丝的肚子，又因为国籍不是华夏的缘故，留下Canada炮王的传说彻底凉凉。
说起来，这两人连路凡都不如。
“还好路凡也发展不顺！要是他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我就更没脸了……”
刘兴荣也不知道自个儿怎么回事，最近老是想起路凡。
难道就因为路凡是他执掌公司以来最火的一个艺人？
砰砰砰……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刘兴荣收回思绪。
“爸。”
进来的是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身材高挑，气质不俗，至于长相嘛……
要是路凡在场，看到她之后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大喊神仙姐姐。
“妃妃啊。”刘兴荣看到女儿，本来略显阴沉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天下父亲都一样，永远觉得女儿是贴心小棉袄。
尽管刘兴荣这件小棉袄很早就胳膊肘往外拐，甚至因为某个大猪蹄子，跟他关系一直很冷淡。
但刘兴荣不介意，一直对女儿宠爱有加。
“听说你让公司的人在打听黑色小丑？”被刘兴荣称作‘妃妃’的女孩问道。
刘兴荣笑呵呵道：“怎么？妃妃你也对黑色小丑很感兴趣？这才对嘛！追星就要追像黑色小丑这样又低调又有才华的人，而不是那种徒有其表，实际上一肚子草包的水货……”
刘兴荣指桑骂槐，明里暗里都在贬低曾经让女儿痴迷的不行的某个人。
妃妃神色复杂道：“我知道黑色小丑是谁……”
刘兴荣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让公司的人去荔枝卫视打听都没有结果！”
妃妃：“我猜的。”
刘兴荣无语，摇头道：“黑色小丑把身份藏得很严实，除了身高、身材，什么信息都没透露，就连他在唱作人上面说话，都用了变声器，你怎么猜得出来？”
妃妃很认真：“唱歌的声音。”
刘兴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妃妃语气很确定：“黑色小丑是一凡哥，肯定是。”
“一凡？！鹿一凡？？！路凡？！”
刘兴荣脸色变了：“这不可能吧？！”
妃妃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刘兴荣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只知道到处泡妞的王蛋音乐基础很扎实他是知道的，但黑色小丑在唱作人上演唱的那两首歌，不是他的风格啊！
难道是买来的？
刘兴荣先是恶意猜测着，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尽管因为女儿的缘故很讨厌路凡，可路凡某些方面的品质却让他无法去质疑。
以路凡那骄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做出买歌这种事？！
“厚积薄发吗？”
娱乐圈沉寂多年而后一发崛起的例子比比皆是，只要有才华，终究不会埋没。
刘兴荣很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说好一起扑街的。
为啥那王蛋突然支棱起来了！
在他满肚子怨念的时候，只听妃妃道：“爸，我要去演戏。”
刘兴荣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要去演戏。”
妃妃重复道：“大胡子导演筹备了新剧，改编自金镛先生的《天龙部，我去试镜了，得到了王语嫣一角。”
刘兴荣反应很激烈：“我送你去国外读名校，甚至为了名额不惜给你转了国籍，你却告诉我你要回国当演员？！”
妃妃这一次的态度很坚定：“总之我就是要演戏，你也不要想着阻拦，我已经签了合同，违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女儿长大了。
刘兴荣满肚子心酸：“很受伤.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