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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想你需要社会毒打 2

“陛下,门外摄政王求见。”

摄政王?!

阳夏眼尖地看到慕容宇的手抖了一抖,一滴墨便自笔尖滴落,在纸面上晕开。

瞧瞧,出息。

琢磨过味的慕容宇凝视着阳夏,头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她,好半晌才开口。

“朕以为你会让皇叔直接进来。”

阳夏笑笑,不置可否。

“回陛下,那不合规矩。”

好一个不合规矩!

这个裴诗倒是大不同了。

门外。

慕容航被耽误了许久,面上也不好看,直往外放着冷刀子。

阳夏端着笑,躬身请慕容航进去。

“王爷,请。”

慕容航没理阳夏,不知是下马威还是什么的,大脚一迈,直接跨进门槛而去。

阳夏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小步前行。

“皇帝。”

阳夏听着慕容航抑扬顿挫的语调,也许这是慕容航认为的威仪,但是在她看来…这玩意儿…

它叫装逼。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打脸,阳夏眼里看似屁用没有的装逼还就是那么成功。

慕容宇一听慕容航的声音,就马上从御案上下来,慌乱中差点绊倒自己。

好容易来到慕容航面前,说话还磕磕绊绊的。

“皇、皇叔。”

诶呦,我这暴脾气,当皇帝能当成你这样的也真算人才。

“皇帝长大了。”

慕容航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端起茶盏,撇了撇茶叶,轻啜一口道。

慕容宇的额前早已布满冷汗,在这加了冰的屋子里,更是觉得一股寒气渐渐攀上他的心脏。

然后,猛的攥紧。

“皇叔……”

阳夏见状不怕死地搬了一把太师椅到慕容宇身后,将慕容宇一把按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道。

“陛下,太医上次还说过久站对龙体有碍。您可是这天下之主,要出了点什么事,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交代。”

慕容宇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要跳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这个死女人,自己这回死定了!!!

“天、下、之、主。”

慕容航将这四个字仿佛读了几遍,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宇:“……”

好怕…

“王爷,陛下还是个孩子您吓他做什么。”

慕容航面带讥讽,凌厉的眼神却直视着阳夏。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阳夏早就死了几万回了。

“本王可不记得弱冠之年的还可算作孩子。”

阳夏不以为意地捻起一块芙蓉糕塞进慕容宇嘴里,故作浮夸地说道。

“哦,原来陛下都弱冠了,那可该亲政了。”

慕容宇抖得更厉害了,糕点碎落了一袍子。

慕容航见阳夏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一把将茶盏扔在了地上,茶盏应声而碎,溅起的茶水将慕容宇袍子的下摆都打湿了。

“你好像不怕死。”

阳夏干脆地跪下。

“奴婢不敢。”

但是她的神色显然没有半分不敢的意思,态度是相当敷衍。

“你还知道你是奴婢。”

阳夏一脸正色,不卑不亢。

“奴婢是宫婢,自然是陛下的奴婢。”

慕容航拍了拍手掌,起身离去。

“皇帝,我今儿身子不爽利先回去了。亲政的事会有官员来请示你的。”

慕容航到门口的时候留下一句话,语气凉凉的。

“听说冷宫东头那口井倒是不错。”

阳夏不屑,好好的王爷搞得厂里厂气的,吓唬谁呢也不知道。

反正她无所畏惧,要是有人不怕死的凑上来,她可就不清楚是谁被投井了。

见人都走远了,阳夏拍了拍膝盖也站了起来。

才刚刚缓过劲来的慕容宇瞪大了双眼。

“朕让你起来了吗?”

“陛下,如果奴婢是您,一定会在说话前,先摘掉腰间的龙纹玉佩。”

慕容宇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玉佩,喝道:

“大胆宫女!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

阳夏挑眉,“陛下怎知我一定是胡言乱语。玉佩里有一味药,寻常无事,一旦这殿里点了香,长久便会乱人心神,伤人理智。”

阳夏理了理衣服。

“简单来说,就是让人发疯。”

“真与假,陛下请人一验便知。”

慕容宇心想肯定是这女人胡扯来逃避责罚的,身体却无比诚实,玉佩早就被扔在了几步远的地方。

他是知道的,裴诗出身的裴家当年可是出了一位神医。

慕容宇暴躁地挥了挥袖子,语气不善。

“行了,不用你伺候了,毛手毛脚的。少在朕跟前碍眼。”

阳夏心知他这是信了大半,正巧,不用伺候人也正得她意。

“奴婢告退。”

阳夏没回自己的屋子,就着饭点转身去找她干娘李尚宫联络感情。

老天:早就看透你了,什么联络感情,想吃好点你就直说。

阳夏:吃东西是次要。

老天:我就问你自己信吗?

阳夏:……

阳夏到的时候,小宫女正好把东西摆上桌。

“干娘,我来蹭饭,啊不,我来看看你。”

李尚宫没有回话,只让人添了一副碗筷。

阳夏一见,笑得更开心了。

阳夏乐呵呵地在桌上坐下,先盛了一碗鸡汤推到李尚宫面前。

“这不用人了,你们先下去吧,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阳夏忙摇摇手,“不用关不用关。”

李尚宫拿起鸡汤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过了好半会儿,阳夏半碗饭都下肚了,李尚宫才开口道。

“说吧,你到底在做什么。”

“干娘…”

阳夏眼神飘忽地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李尚宫看周围没什么人,压低了声音骂道。

“你疯了,不要命了吗?敢顶撞摄政王,你有几条命够你闹的。”

阳夏又往嘴里扒了两口饭,配上一口绿油油的青菜,悠哉的样子让人又气又好笑。

“摄政王在朝堂只手遮天,当今早已及冠却仍旧不能亲政,屡屡受到摄政王的打压。干娘,您真以为太后会坐视不管吗?”

当然不会,太后可是先帝师柳太傅的独女。如果真的没点手段,今天那龙椅上坐着的也不会是当今了。

李尚宫一怔,裴诗这么做竟然不是为了陛下?

“干娘,我愿意拿命赌一条出头之路。假以时日,让我裴家重振声名,让您可以出宫安养天年。”

“所以,这帝位只能是当今的,谁也抢不走。”

李尚宫一听吓得马上丢了筷子,上前捂住阳夏的嘴。

“隔墙有耳,当心祸从口出。”

阳夏无声地笑笑。

这不是祸从口出,而是表忠心。

她一从德阳宫出来,便有暗卫跟着。

还好,慕容宇虽然人怂了点,帝王权术也不至于全学进了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