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自行车速度可真不一样了,张强载着许大娘全力骑行。他本来平时农活就做的多,身强体壮、血气方刚的。骑起自行车来,像是一头飞驰的骏马。这不才二十多分钟就骑到了清岭山山脚下。
许大娘的神色终于好看了一丝,她迅速的跳下车对张强说:“张兄弟,你就在山脚下等着我吧。这山路我比你熟,走的比你快。我把接生婆请来后,就再一起回去,你先保存保存体力。在这里休息一下,多谢你”
张强答应了一声,“诶,好的,许大娘。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哦,虽说你路熟,但这天还只是蒙蒙亮,你一定得一步步走稳当啦”
许大娘答应了一声,就沿着小道跑起进了一片林子,这林子是去青竹村的必经之路,比较平缓。底下铺了很多碎石子儿,走着挺快。
不一会儿她走到了全是杂草和泥巴的小路段,这里的路像田埂一样,不到一米宽。而且坡很陡。
农村里有句俗语:“上山脚跟用力稳,下山脚尖用力不易滑。”许大娘每一步脚跟都带着力道,且动作敏捷。没过多久就到了半山腰处,再往前走是一段平坦的竹子林,竹子林与山下的树林相似,地面上都铺了石子儿。走起来踩着“咯吱咯吱”的响,爬了许久山的脚被这片石子儿按摩的舒服了许多。许大娘开始用全力奔跑起来。
青竹村接生的黄阿婆是她年少时的玩伴儿,所以去他们家就像是去地里种田一样路熟。她朝着村子西边跑去,沿着石板路跑了几分钟,右拐了几道弯,停在了一处巷子的中间,她仔细瞧了一瞧面前青砖黑瓦的房子。没错这里就是黄姐家,儿时她们经常在这边玩丢沙包的游戏。
许大娘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嗓子。边敲门边喊道:“黄姐,黄姐,在家吗。我是许大菊!”她敲了好多下,但并未有人回应。
现在是冬天,农民正处于冬闲,一般早起的会比较少。农闲时农民地里一般也就种种青菜、萝卜之类的蔬菜。所以这个点青竹村还是处于寂静的状态。
许大娘见敲门喊叫都无所回应,便开始使更大的力气用手掌直接拍门,边拍边喊道:“黄姐,黄姐,我是大菊呀,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开开门啊。”
这掌声,让漆黑的巷子顿时热闹起来。好几户人家被动静惊醒,屋里开始慢慢的有了烛光。只见黄姐的房子里也开始有了烛光波动,屋里回应道:“是许大菊?,你不是在福泉村吗,啥时候回青竹了呀?”边说着,脚步声慢慢靠近。开门的正是黄姐。
许大娘说:“黄姐,我正是从青竹村赶来的,一大早就起来了。我媳妇三点多羊水破了,我出门那会宫口开口已经有拳头那么大了,这会估计都快要生了。我一起来就去我们村北找孙阿婆,谁知不赶巧,她走亲戚去了。我急得不行,就赶紧跑来找你啦。”
黄姐把许大娘拉近屋子说:“你们家媳妇不是要到下个星期才生产吗,这是提前了一周呀,怪不得孙阿婆没预料到。听你说宫口都开拳头那么大了?我的天,这可不能耽误了,我们赶紧启程吧。对了,这里去福泉村走路可不行,走路速度太慢估计得耽误事情,这样吧我找我们家老三,骑自行车带我们去。”
说着,黄姐朝屋里喊了声:“王勤,快起来了。收拾一下,快跟我一起去趟福泉村,千怡要生了。去把自行车推来。”
许大娘听了,心理的石头放下来了一半,也开始平静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焦急。心里想着:“今个这幸亏有了自行车,改明儿多努力努力做做工,努力种庄家也要给家里添一台。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啊”
她说:“真是多谢你了黄姐,我们村张强也跟我一块来了,他也骑了一辆自行车,正在山下等着类。王勤要不还是让他休息吧。”
黄姐边穿衣服边说:“这是哪里话,两辆车刚好,一辆车带我们俩速度还真不够快。这下好,现状出发估计半个多小时就能赶到了,去福泉村刚好下坡的多。”许大娘听了便不再推迟,连点头称好。
不到五分钟,黄阿婆和王勤便收拾妥当,三人一同出发了。
王勤推着自行车,三人一起跑了起来。到了难走的小道陡坡,王勤则是抗着自行车的,下山虽说是很容易滑倒,但只要控制好脚尖的力道,则是很轻松,它不像上山那样与重力相斥,下山正是顺着重力的方向向下。所以到山脚的时候才只花了一刻钟,三人此时也并没有太累。
等在山脚下的张强蹲在一块石头上抽着烟,眼睛一直盯着下山的路。见到有动静,连忙站了起来,走上前说:“是许大娘吗?接生婆请到啦。”
许大娘回道:“张兄弟,是我。请到啦,这是黄阿婆,我们儿时就认识了,她是我的好朋友。王阿婆还把他们家王勤喊来了,也带了辆自行车。这下可好了,两辆车我们时间可快不少勒。”
张强对黄阿婆点了点头,黄阿婆也微笑道说:“那我们一起出发吧”。
边说着,许大娘坐上了张强自行车的后座,黄阿婆坐上了王勤自行车的后座,一同往福泉村吴家驶去。
四人到达福泉村许大娘家时,老大吴坤正在门口拖动着板车,板车上放着被褥和枕头,吴坤表情凝重,面带焦急,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可能是他过于专注的在给板车掉头,并没有看到许大娘一行人。
许大娘,喊了一句:“老大,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拖起板车了。”
吴坤见到许大娘一行人回来,心理的泪水都出来了,但作为一家的老大,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说:“娘,你可回来了,真是急撒我了,快进屋吧去看看千怡吧。”
吴坤边走边说道:“千怡她羊水流了好多,吓死我了。我怕娃出事,万一脐带出来缺氧就完蛋啦。刚还让二妹去村北寻你,才知道孙阿婆不在家。这不你们要再不回来我可要拖着千怡去镇上的五六一七厂里医院了。”
黄阿婆听了,连忙对吴坤说:“吴老大,还好我们赶的巧,要不你还真拖到厂里医院去了。虽说路不远,可全是上坡的路,至少也要一个多小时。”
吴坤领着许大娘和黄阿婆进了房间,老二吴香则领着张强与王勤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