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欧阳瀛想要再次动手之时,突然注意到从一旁走出一位老妪。
老妪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两人中间,气态神闲。
就是楚方也未曾注意到此人是何时从阁楼上出现在此的。
因为他刚才在底下寻望之时,并未曾见过此人。
定是在他与欧阳瀛打斗之时,这人从阁楼上无声无息的走近战圈之中。
此等呼吸身法,当真是骇人听闻。
“你是何人?敢插手本公子之事?”
欧阳瀛不以为然,一掌便翻然拍出,劲力强横,掀起桌椅无数。
“年轻人,凡事切莫冲动的好!”
那名老妪莫约六十多岁,满头银发,身形虽然蝼倚,但气息却是平稳自然,眼神囧然有光。
只见她并未抬手以招式抵挡,只是气息涌动,双掌大开大合之下,面前像是有一堵气墙一般,尽数将欧阳瀛的攻击抵住,不曾让桌椅劲力近身半分。
“轰!”
时至半刻,欧阳瀛再无力攻击,气息凌乱,只能是撤去内劲。
而那那些桌椅之类的,全部应声掉落在地,不曾对老妪造成任何影响。
任那些飞溅的木屑满处,也不见老妪身上沾染半分。
“好厉害的人物!”楚方暗自心惊。
如此高手,只怕并非是一流巅峰如此简单。
只看她如此轻易的接下欧阳瀛的攻击,就知她的武功必然已经登峰造极,在一流之上。
众人也是首次见到如此强悍的武功,都是大为震撼。
如此厉害的高手,只怕各大派之中,也找不出几个。
“前辈何以插手我白驼山的事情?”
欧阳瀛自知远非此人对手,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
就算是他欧阳家,也很难找出几位有如此强横实力之人。
“西域白驼山?”
老妪笑了笑,“老身并非是要插手你们白驼山的事,只是我这酒楼有个规矩,不许任何江湖人物在此打斗,到了外面老身自是不管。”
“原来这酒楼是前辈所有,晚辈多有冒犯,还请前辈勿怪!”
欧阳瀛也是精明,并没表现出任何不满,转而笑脸赔罪。
难怪爹爹说江湖并不是如此简单,有些隐世的高手就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晚辈这就告辞,下次必不会如此冒犯。”
这老妪虽是这么说,但欧阳瀛总有些不放心,深怕此人突然发难,只能先行退去。
老妪笑了笑,并未阻拦,转而看了眼楚方,神情间也不知是怒是喜,让人难以捉摸。
“晚辈多有冒犯,未知店内损失如何,小子愿意赔偿。”
楚方被她盯着,总是感觉怪怪的,只好将小锦拉在身后,先发制人,但凡此人有所动作,他也好有所准备。
“赔偿就不必了……”
老妪先是笑着摆了摆手,随即猛地出手,快若雷霆。
“说!你的‘天山六阳掌’从何处习得?”
楚方虽早有准备,却依旧慢了一线,抬掌之下,便被其一招化解,锁住手臂。
让他更加惊讶的是,此人竟知道他使得乃是‘天山六阳掌’,当真是奇怪!
现在这个时代,难道还有北宋时代的高手活着?
这简直不合常理!
但若不是如此,此人怎会认得他的掌法?
“前辈莫不是逍遥派的?”
楚方说话间以另外一手击出,逼其换招。
“好小子,你还知道的不少!”
老妪脸色一变,不仅没了笑脸,反而更加骇人。
她见楚方攻来,也不换招,锁住楚方的单手顺势一提,以手肩碰撞,即时将楚方手臂震得发麻。
“你当真不说?”
老妪以真气透过楚方手臂的经脉,似要捏断他的手臂。
楚方忍痛难言,体内劲力陡然而发,一尺气劲击中爆出,猛然将此等劲力反震回老妪的手掌之中。
“砰!”
感受到气劲的强横反震,老妪身躯一怔,不得已撤回手掌。
她神情很是诧异,“当真是了得,想不到老身竟是看走了眼。”
因为此刻,楚方并不是一流上品的修为,而是一流巅峰!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气劲,让她吃了个暗亏。
楚方心中暗惊!
他已然是隐藏了修为,只为在关键时刻使出这最强一击,却还是没伤了这老妪,只是让她气息不顺罢了。
若真是与此人正面交手,在此人手中他决计走不过十招!
其实,他的修为也并非是突破至一流巅峰,只是前两日在苏州分舵将‘混元功’突破至第十一层而已。
而大成之后的混元功,便有练内化气的奇效。
他此刻体内的丹田中虽还是常有的内力,但论精纯程度,丝毫不亚于欧阳瀛那种真气,所以才有一尺气劲之效。
不过,此等变化只是内力质量转变,并非是内力的化作真气的转变,自然是远远不如老妪这等一流之上的强者高手。
老妪虽是厉害,也未曾想到楚方有此等修为,仓促之下,这才受了一道反震之力。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楚方,随即脸上又是漏出笑脸,“好小子,你武功当真是不错!行了,老婆子也不与你为难,你走吧!”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楚方虽不知这老妪是何意思,但总觉得其没有恶意。
否则,单单只凭那一手三尺气劲的厉害,就足以将他震死千百回了,何谈其它。
众人皆是未曾明白这一转变。
只是他们知道,从今日开始,想必再也不敢有人在这‘聚英楼’内生事。
因为,这里有一位可怕的高手!
看着楚方携小锦离开,老妪在阁楼上的神情,从表面的波澜不惊,变成内心无比的激动。
“三百年,整整三百年了,老身终于是见到了身怀逍遥派神功的奇人。”
“但愿此人就是我灵鹫宫要找的奇人!”
“我灵鹫宫今后的生死存亡,就全在此人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