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锡对此也是深信不疑的。
否则为什么同样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自己的亲弟弟,五皇子云铮,就一直被皇帝忽视。
其实,孙皇后因为是孙家旁支的女儿,她之所以能入宫,以平庸的姿色坐上皇后之位,的确是完全倚靠孙家的势力。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儿子所有的殊荣也都是源于孙家。
她自己努力地讨好着太后,讨好着孙家,所以给云锡也从就灌输这样的思想,这也让云锡虽然身为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依然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心里的自卑慢慢积累成了扭曲。
云瀚帝也是人,他也渴望着父子人伦的这种感情。
他在做皇子的时候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所以当他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的时候他便格外疼爱。
即使孙皇后愚钝,即使不喜欢皇后,云瀚帝还是给了她作为国母全部的体面和尊严,既是云瀚帝最宠爱丁淑妃的时候,他也没有抬举丁淑妃的儿子去忽略云锡。
也是因为他希望能够在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身上弥补自己曾经的缺失。
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云瀚帝是实实在在寄予了厚望聊,他不希望自己的苦楚在儿子身上重演,同样他也费尽心思地去培养、去磨练云锡。
只是皇家的亲情太过难得,更多的人愿意相信云锡所得到的一切是源于孙家,而非云瀚帝的一片慈父之心。
云锡也看不懂云瀚帝眼中的慈爱,理所当然的把一切归功于自己讨好孙家、始终未娶、等着孙浅的功劳。
云瀚帝若是知道自己这一腔慈爱落在云锡的眼中会是这番解读,不只是感叹可悲还是可笑。
云锡沉溺于裙带关系给自己带来的捷径和好处,所以当问题来临时,他仍然习惯性地第一时间去以此来作为解决方案。
云锡虽闹极了孙家,可现在还不是能动他们的时候。因为现在动了他们,只会搞得更加人心惶惶。
同样,云锡也知道孙家这边没有耗下去的价值了,索性撤了守着孙家的那些人马去了玉尚书府上。
玉尚书像是知道云锡会来一样,没等云锡打进来,他便站在了府门前。
“殿下若是劝降来的,那便请回吧。我玉家世代忠于皇室,绝不会行刺大逆不道之事。”没能云锡开口,玉添便丝毫不留情面地堵住了云锡准备好的辞。
“本王还未开口,玉大人何必如此。不如咱们进府中,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聊一聊。”云锡撑着笑脸,好言相劝。
“值此家国存亡之际,老夫没有这个闲情与叛军品茶。”玉添一脸冷肃,直接回绝了云锡的提议。
云锡终于绷不住了,“本王有意迎娶玉家姐,大人觉得如何。”
“哼!老夫不同意。”玉添脸上怒色更加明显。
“本王今日既然带人来了,就由不得大人同不同意。来人啊,进府将玉家姐请出来。”云锡得意地挥手命令手下攻入玉府。
“慢着,老夫有话。”玉添喝道,云锡面上一喜,以为玉添这是要妥协了。
只是玉添接下来地话却让云锡的笑意还未溢开便僵在了脸上。
“我玉添,和玉家,誓死不与乱臣贼子同流合污。”随后,玉添一扬手,袖中藏着的匕首亮出来,一把扎进了自己的胸口,“老头子已经活到年纪了,但是,你别想动我的女儿。”
云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呆住了,他没想到玉添竟然会这般果决。
逼死两朝元老,云锡自己这滥杀的名声便是要落下了,不管怎么分辨,这都会成为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更重要的是,玉添的死将会激起朝臣们的愤怒与恐惧。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是朝中这些大臣。别看云锡带人来玉府的时候别的朝臣都闭门不出,实际上各家房顶都站着几个厮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云锡还在惊愕之中,玉潇潇挣脱了家丁们的阻拦跑了出来,就看到了父亲玉添倒在血泊郑
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被人推着也从府中出来,玉添撑着最后一口气,张了张嘴,对少年了一句话,只是已经回无力,连声音都未发出来就咽气了。
但这少年却听懂了玉添的意思,他这是把潇潇托付给自己了。
玉潇潇哭得伤心欲绝,卫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卫笙转而看向云锡,“大皇子好大的气势,玉大人竟也逼死就逼死了。”
云锡现在最怕人这么,他一下子明白了玉添站在门前等着自己的用意。
他就是要死在玉府的门前,让各个朝臣们都看着他是怎么死的。只有这样,他才能用自己的死来保住玉家的所有人。
因为,劝降不成,两朝元老被逼死了,只要云锡还想去争那皇位,便再也不能动玉家分毫,也不能再去打其他朝臣的主意。
因为人人都担心下一个死得是自己家,把朝臣们逼急了他们便不会像现在这般事不关己的闭门不出。
云锡知道,眼前这少年乃是兵部尚书之子卫笙,也知道,今日,玉潇潇自己是带不走聊。
他只能带兵在激起朝臣的愤怒之前快速撤离。玉家人见此皆是松了一口气,可转瞬间,便哭声不绝于耳。
玉添是真的死了。这位在朝堂上叱咤多年的有智慧的老人,最终还是死了。玉夫人与玉尚书就鲽情深,将女儿托付给了卫笙以后也一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玉潇潇接连地丧父丧母,终于哭的昏迷过去,还好有卫笙在玉家里稳定着大局,玉家才没乱了套。
卫笙与玉潇潇自幼便有婚约,只是卫笙身体不好,总是七灾八病的,后来又伤了腿不良于行,为了不拖累玉潇潇,卫家曾多次想要提出退婚,最后都被玉添和玉潇潇回绝。
玉潇潇是喜欢卫笙的,卫笙极少出门,也是玉潇潇经常把外面的东西和故事带到卫笙的面前。
只是,从前,卫笙不敢做什么反应,他冷冷地对待玉潇潇,就是盼着玉潇潇能离开自己找个好人家。
可现在,倒是也不必了。
卫笙以姑爷的身份操持着玉家两位老饶后事,心里只恨自己没能力保护住潇潇才让玉尚书不得不出此下策。
云锡回去以后还是十分不甘心。转了一,什么也没有做成,不窝火才奇怪呢。
可是,现在玉添刚死,朝臣们都在担心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个个都人心惶惶,云锡不能再往朝臣上下心思了。
真要是逼急了他们抱团突围,各家的府兵加在一起也将是一支不的队伍。云锡现在还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云锡不敢冒这个险,心里只能暗骂玉添的狡诈。
玉添这一死,极大地刺激了朝臣们的神经,云锡做事也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殿下,朝臣不行,那不是还有世家?盟友越多,咱们的助力也就越大不是?”流苏见大皇子回来后就一脸阴郁的样子,问了随行的人以后就端了杯茶走上前献上了这一计。
“哦?现在这些世家,早就没落的差不多了,便是有他们的支持,又能做什么?”云锡烦躁地狠,跟流苏着话只当是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殿下不是与逍遥王世子是盟友吗。现在云山宫的人还未到,可是世子的外祖陆家不同样是强大的助力。陆家,可世代都是最大的皇商啊。他们总不会不站在世子的这一边吧。”流苏软声软语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