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男子从季昊不凡的身手上感觉出他绝非等闲之辈,不由地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前来搅局?”
季昊笑道:“搅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比武招亲面向整个江湖,谁不想抱得美人归呢?”
方脸男子瞥他一眼道:“比武招亲也是讲规则的,我们都是通过大小姐筛选才有上擂台的资格。你突然搅局就算胜了也没用,大小姐根本没给你比武的机会,你是输是赢不做数的。”
“没错,你这就是在搅局。”一旁的蓝衣男子也跟着附和道。
季昊冷哼一声,拉高了音腔:“那好,我现在就向欧阳明月请求参加比武。”
随即,便在擂台上大喊一声:“谁是欧阳明月?快点儿现身!本少爷要参加你的比武招亲!”
季昊话音刚落,一抹雪色身影便不知从何处现出,飞快地掠过人群,轻盈的步伐犹如蜻蜓点水,臂弯中的雪纱带随风飘扬,腾空的身姿恍若仙女下凡。
她轻轻落于擂台之上,晶莹的雪纱带在地上垂出两道蜿蜒的银河,绝美的脸上仿佛有雪花在跳跃,她的目光冷若冰川,颇有气场地说道:“只有最后的胜者,才有资格向我挑战。”
“你就是欧阳明月?”季昊瞅着她问道。
欧阳明月淡漠地瞟他一眼,并无应答。
季昊盯着她仔细看了片刻,不禁赞叹道:“果然是武林第一美人,容颜绝世,名不虚传!怪不得那么多男人想娶你。”
“等你打赢了他们,我可以与你一战。”欧阳明月淡然地说。
季昊笑道:“那你的意思是允许我参加比武招亲咯?”
“嗯。”欧阳明月轻声应道。
季昊无赖地瞅着她,坏笑道:“听你这话中的意思,你好像对我特别有信心,也很想跟我比试。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打算到时候故意输给我?”
欧阳明月的目光阴冷阴冷:“我会杀了你。”
季昊一愣,随即笑道:“谋杀亲夫?恐怕你还没有那个能耐吧。”
“废话少说,开始吧。”欧阳明月说罢,便跃下擂台,穿过人群后瞬间没了身影。
擂台上,虽然比武仍在进行,但是方脸男子和蓝衣男子却因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不敢贸然进攻。
“你们不出手的话,那我可就出手了。”季昊冲上前去,扬手率先一击,方脸男子吃力抵挡,趁季昊与方脸男子正面纠缠之时,胆小的蓝衣男子绕到后面,从季昊背后偷袭,谁知被季昊一个回旋踢瞬间击中,踉跄倒地。
仅是简简单单的几下拳脚功夫,便胜负已定。两人皆被季昊打得落花流水,连连认输。
“下一个!”
随着季昊洪亮的声音,又一个年轻男子跃上擂台。
而宾席上,欧阳靖则一脸淡然的笑容,期待着这场年轻人之间的比武,也在心中暗暗猜测着季昊的身份。
霍京争就坐在欧阳靖旁边的席位上,一边默默饮酒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坐在欧阳靖另一边的人,便是青云堂堂主徐冉,徐冉是拂云山庄年轻一辈中能力最出众的,年仅二十岁便当上了堂主,平时也协助欧阳靖掌管处理庄里的大小事务,做事干净利落,井井有条,深得欧阳靖的欢心。
“小冉,依你看,这个突然搅局的小子是什么人呢?”欧阳靖扭头望向身侧的徐冉。
徐冉站起身来,一边给欧阳靖斟酒,一边平静地分析道:“那小子衣冠楚楚,仪表堂堂,想必出身不凡,他虽然武功卓越,但却有几分狂妄,也不按正当的比武流程,这等教养估计不会是什么名门正派吧。”
欧阳靖赞成地点头道:“你分析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我看他并不是诚心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就是来捣乱的。”徐冉将斟好的酒双手递向欧阳靖,举手投足间满是对长辈的恭敬。
欧阳靖笑道:“不管怎样,这么多天了,也总算是来了个武功像样点儿的人。”
霍京争在一旁瞥见徐冉献殷勤,和欧阳靖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儿,不禁握紧了拳头。
这时,共工堂的小厮快步走上前去,在霍京争耳边悄悄汇报道:“堂主,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您尽管放心。”
霍京争低声问:“月儿可有什么疑问?”
“没有,大小姐并没有发觉。”
“暗中观察大小姐,绝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是。”
小厮退下后,霍京争再次将目光瞥向徐冉,发现徐冉竟然也在注视着他,两人目光相对,徐冉柔中带厉的眼神令霍京争不敢逼视,连忙尴尬地避开。
擂台上,比武仍在继续。季昊一连打败数名对手,以雷霆之势冲击夺冠,志在必得。
很快,他便战胜了所有的对手,成为欧阳明月口中的最终胜者。
只是,令欧阳靖等人不解的是,他似乎有意隐藏身份,武功虽然势不可挡,但并未使用任何门派的绝学,从他的身手中难以判断出他师承何派,或出自哪个世家。只是他下手犀利狠辣,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余地,这倒不像是名门正派的作风。
欧阳靖初步判断,他应该是出自哪个邪门歪教,是前来搅局的。不过,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很有信心,一个区区邪教小徒,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打赢得了自己真传的欧阳明月。
“没想到这位公子年纪轻轻武功竟然这么厉害,真是可喜可贺啊!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师承何派啊?”判官宣布完比武结果后,像季昊投来赞许的目光,客气地问道。
季昊得意地笑道:“本少爷叫阿昊,不师承任何门派,就是个游历四方的江湖浪子。”
台下,徐冉冷笑一声:“这小子还挺能装的。”
欧阳靖抿了一口浓茶,淡声道:“说不定是百毒门的人。”
徐冉点头道:“凭他毒辣的身手,我看也像。”
一旁的霍京争虽没有扭头去看,但他们所言也皆听入耳中,饮下一杯烈酒,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时,雪色身影再现,欧阳明月从天而降,冷艳的气场如浩然吹雪,冰冻万里。
她孤傲地站在擂台之上,绝美的面庞仿佛是用冰雪雕琢而成,精致的眉眼间似有莹莹冰花在闪烁。
这等容颜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儿都不夸张,只要有她在,就能吸引来众多的目光。
在几乎所有男人都关注于欧阳明月的美貌之时,闫格的内心却毫无波动,他对女色并无兴趣,只是迫切地想了解她的武功。
见他也和别人一样,一直盯着台上的欧阳明月,季瑶便顿生醋意,急忙用手捂住闫格的眼睛,不高兴地说:“她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许你看!”
闫格掰开她的手臂,轻声安慰道:“她哪有你漂亮?我只是观战而已,瑶儿不要多想。”
听了这话,季瑶心里甜滋滋的,乐开了花:“闫师兄,这辈子,你可不许爱上别人。”
闫格故意逗她:“这天下男子只要是有钱有势,谁没有个三妻四妾?我将来也是定要做人上人的,若是纳妾再正常不过了,师父这么不近女色的人都有两三个姬妾呢。”
方才还一脸喜悦的季瑶,一听闫格这话,气得直跺脚,脸上的小胡子都掉了半截儿,怒声道:“你……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她生气的样子甚是可爱,闫格不禁笑道:“那你为什么还喜欢我呢?”
“我……”季瑶气恼地瞪着他,“我才不喜欢你!”
闫格将她嘴边的小胡子贴好,温柔地搂她入怀,宠溺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是逗你玩儿的,你还真信了。你放心吧,这辈子我只娶你。”
被闫格搂在怀里,季瑶顿时感觉非常安心和踏实,心中的火气也瞬间烟消云散,她将脸埋在闫格的胸膛,娇羞地笑道:“闫师兄,瑶儿真想快点嫁给你。”
“这就等不及了?女孩子家要矜持,乖乖地等我三媒六聘娶你。”
两人只顾着甜蜜相拥,竟然忽略了季瑶此时是女扮男装的模样,在旁人眼里看到的则是两个男子亲密无间,着实尴尬。
“爹,你快看。”一旁的小男孩儿拉着父亲的衣角,指了指深情相拥的闫格和季瑶两人,天真地笑道,“两个哥哥抱在一起了!”
“好好看比武招亲,管别人干什么?”男童的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从神情上可以看出对闫格和季瑶行为的困惑。
被周围人异样目光惊醒的闫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开季瑶,季瑶也尴尬地松开了他。随后又忍不住大笑。
“终局比武现在开始,由江湖浪人阿昊对战拂云山庄大小姐欧阳明月。”
随着擂台上判官高亢的声音响起,众人的目光在一刹那间齐刷刷地汇聚而来。季昊和欧阳明月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