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如果不搞点动静出来,这帮医生护士压根就不会重视老头子的病情,说白了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老头的生死事关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彪哥决定剑走偏锋,趁人不注意顺走了办公桌上的水果刀,劫持了前来更换液体的小护士。
令彪哥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姑娘性子却极其刚烈,上来就是一个撩阴脚,疼得彪哥差点当场去世。
说出来有点丢人,两个回合下来,不但没有将人质控制住,连彪哥自己也差点被夺刀反杀。
彪哥一气之下便将监护仪器、输液管道之类的东西给砸了个稀巴烂,不知怎么捎带着把老头的气管插管也给带出来了。
原本已虎口脱险的小护士见这情况,将手中的无菌盘一丢,捡起呼吸球囊就给老头做起了人工呼吸,把尚未解除的危险留在了身后。
刚缓过来劲的彪哥冷笑了一声,趁机将刀顶在了小护士的颈后:“实话告诉你,如果今天老头活不了,我就拉你给他陪葬!”
苏小美望着王老头渐渐发青的脸,脸上尽现焦灼之色,完全忽略了彪哥的存在,伸手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器。
彪哥的自尊心很受伤,平时活得窝囊也就罢了,连特么做一次匪徒都得不到人质的配合,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很是凌厉地挥舞了一下水果刀,拦腰将呼叫器线给斩断,小护士没来得及缩回手,腕被部也被捎带着划了一个大口子。
见了血的彪哥瞬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在拼命反抗的小护士脸上又来了一刀,这下她才算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本来也没多大事儿,是你非要搞得这么复杂!这可怨不得我了!”
苏小美左手压着右腕,右手捂着右脸,也不知是气愤还是害怕,声音有些发颤:“你有什么目的,直说!”
王震彪将刀朝苏小美的脖子上摁了摁:“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你们医院的所有专家都过来,今天必须得保住我家老头的命!”
“你有什么可以通过正常途径诉求啊,干嘛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你可知道这样做是犯罪!”
“犯什么罪?我家老头来时还好好的,被你们胡乱治疗了一通后却告知随时有死亡的可能!换谁谁能接受?要我说你们才是犯罪!”
见讲不通道理,苏小美选择了沉默,只求同事们能早点赶来,否则王老头这条命可就真交代了。
得知苏小美被患者家属劫持,许主任一拍桌子就带人赶了过来,却因对方手里有刀投鼠忌器不敢向前,直到程朔出现。
……
“要抢救得有给药途径,原先的针都被扯掉了,能否让再进来个护士协助扎针?”程朔用请求的语气向王震彪说到。
“不行!你自己看着办!你们当医生的难道连扎针都不会吗?”王震彪的语气很坚决,他才不会蠢到再放一个人进来,到时候场面可就不好控制了。
程朔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我们做医生的开刀还行,但对扎针不拿手,能不能让眼前的这位护士协助一下?”
看着病床上生死未卜的老头子,王震彪一咬牙:“行!但你得过来给我做人质,千万别给我耍花招!”
程朔点了点头,将双头抱在脑后,彪哥见他这副顺从的样子,紧悬着的心也有了一丝丝的放松。
他将水果刀翻转,用刀背磕了磕苏小美的颈部:“他过来,你过去,最好一针见血,多扎一针我就在他身上回敬一刀!”
随着程朔的接近,王震彪缓缓将夹在肘弯里的苏小美放松,但刀却始终顶在她的身上。
“好了,我过来了,你可以将刀架在我身上,然后让她去扎针。”程朔依旧保持抱头动作,对彪哥丝毫不具有威胁力。
彪哥用目光搜遍了程朔全身,除了悬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外,并没有其它具有杀伤力的东西。
此刻的苏小美几乎已脱离了彪哥的掌控,刀也随即移向了程朔,就在更换目标的一刹那,程朔放在脑后的手动了。
程朔双手握住听诊器的两端,毫无预兆地朝前抡了过去,将彪哥的颈部套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顺势朝自己的方向一扯,侧肩避开了插过来的刀尖,闪身到了彪哥的身后与他背对而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彪哥又惊又气,想都没想便调转刀口向身后扎去。
程朔哪能给他反击的机会?双手发力将听诊器的皮管一绞,胯部朝后一顶,脊背向前一弓,将身后的彪哥摔了过来。
彪哥当场被摔了个七荤素,水果刀脱手而飞,苏小美也被突然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有种进错了片场的错觉。
等在门口的许主任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还以为歹徒突然发难对程朔不利,便带领众人冲了进去。
床帘后,歹徒蔫儿吧唧地趴在地上,旁边还丢着半拉子门牙,程朔单膝压在他腰间并将双手反剪。
何书伟和一个规培生正要忙过去帮忙,却被程朔喝止了:“赶紧给苏小美止血!许主任,您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
警察带走了王震彪,与此同时,王老汉因抢救无效而宣告死亡。
那位的大儿子和女儿伏案痛哭了一场后,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姿态,死活不让将人转到太平间。
许主任苦口婆心地劝解到:“当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若不是你弟弟闹这一场,病情说不定还不会恶化……”
患者女儿干嚎了一嗓子:“反正人死在你们医院!你们必须得负责!我弟弟的错让他自己承担!这爹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那行!如果你们觉得病人死亡有异议,那咱们就按正常程序来走,我建议进行尸体鉴定,这才是对死者的尊重。”许主任不卑不亢地道。
对于许主任的建议,患者家属没有答复,而是接连打了四五个电话,半个小时后,二十多号人风风火火地杀到了医院。
他们没有打闹,而是用几个巨大的花圈堵住大门,地上摆满了纸钱、香火和蜡烛等物品,然后坐在地上披麻戴孝哭诉着。
一时间,医院门口聚集满各色的社会人员,对着这一幕议论纷纷,不明真相的人都猜测,肯定是医院治疗不当把人给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