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京都皇宫。
北宋的皇宫是仿照洛阳宫殿紫微城的模式,在五代旧宫的基础上建造的。
宫城周廻五里,皇宫的正殿叫做大庆殿,是举行大典的地方。
大庆殿之南,是中央政府办公机关,二者之间有门楼相隔。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皇帝视朝的前殿。
大庆殿西侧的垂拱殿,是皇帝平日听政的地方。
紫宸、垂拱之间的文德殿,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后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宫中的宴殿为集英殿、升平楼。
此刻,在福宁宫的寝殿内,饱受风疾之苦的大宋第九位皇帝,宋钦宗赵桓又犯病了。
赵桓斜靠在龙床上,两手捂着头,嘴唇扭曲着,显出痛苦不堪的模样。
龙床旁站立着皇后朱琏,太宰李邦彦,尚书右丞李纲和几名太医。
太医们束手无策的搓着双手,其中一名太医正跪在榻前,给宋钦宗按摩着后脑和太阳穴。
太宰李邦彦小心翼翼的奏道:
“启禀陛下,微臣已广发招贤榜,招揽天下名医,为陛下根治隐疾。”
赵桓轻哼了一声,摆了摆手,按摩头部的太医立即退了开去。
坐起身后,歪斜着面部的赵桓无力的问道:
“申王爷出关抵御骚扰来犯的金兵,已一月有余,还没有消息吗?”
李纲回到:“启禀陛下,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申王爷一举击退了骚扰边关的金兵,巩固了我大宋的宏伟基业,真是可喜可贺!”
赵桓听罢,咧嘴一笑,这难得的一笑,牵动了脸部神经,又痛得呲牙咧嘴了。
皇后朱琏立忙说道:“陛下放宽心,皇叔即刻就要凯旋而归,定会把喜讯带到陛下的榻前来。”
赵桓点了点头,缓缓挥手道:“都退下吧,朕想清净一会儿。”
众人躬身退去,朱皇后移步向前,在龙榻前坐下,对随身侍奉的太监阿贵说道:“去,看看参汤熬好了吗?给陛下端过来。”
阿贵退下后,寝殿里只有宋钦宗赵桓和皇后朱琏二人。
朱皇后伸出纤纤玉指,按摩着赵桓的太阳穴,悠悠道:
“陛下,莲公主出宫已有数日,跟随一个补锅的莽汉远去恒山,臣妾担心公主是否安好?”
赵桓柔声答道:“皇后放宽心,莲妹机警玲珑,应对自如,再说那补锅的匠人,身怀绝技,人品不凡,定能护得莲妹周全。”
朱皇后嗯了一声,说道:“是呀,陛下,莲公主那日出宫后,我听下人说,二皇弟康亲王也派了一队人马跟随其后,有了这些大内高手的保护,莲公主定会安然无恙。”
赵桓听罢,咦的一声,扭了扭身子,坐起来说道:“心有这等事,二弟赵构如此上心?皇后可听得真切?是亲眼所见吗?”
朱皇后见夫君神态异常,不解的问道:“这不好吗?有康亲王派兵保护,莲公主不是更加安全无恙吗?”
赵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身边的朱皇后看在眼里,如坠五里云中?
这时,殿外来报:“启禀陛下,申王爷班师回朝,在殿外觐见!”
赵桓应声而起,风疾之痛似乎立刻烟消云散,高声道:
“快快进来!”
申王爷赵湛、铁佛寒的师侄霍云天,稳步走进了宋钦宗赵桓的寝殿。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参见皇后,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叔免礼,快快请起!”赵桓一边说,一边上前扶起了申王爷赵湛。
“陛下,微臣……”
赵桓摆了摆手,对皇后朱琏说道:“皇后回宫休息去吧,朕与皇叔有军国大事要谈。”
朱皇后欠身退出寝殿后,赵桓拉住皇叔赵湛的手,喜道:
“皇叔此一战大胜,击退了骚扰来犯的金兵,朕心甚慰!皇叔辛苦了!坐下说吧。”
申王爷赵湛迟疑着没有落座,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宋钦宗尚未察觉赵湛的神态,拉着皇叔坐下,自顾说道:
“朕听闻此次进犯我大宋边关的金兵大帅郭虎,可是金国的一员虎将,带兵有方、智勇双全,然而在我皇叔面前,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不堪一击!”
赵湛听罢,低下头,复又站起身来,嗫嚅道:
“谢陛下,微臣惶恐,微臣……”
宋钦宗赵桓再次拉着赵湛的手,让其在身边坐下,说道:
“皇叔这是怎么啦?太过谦了吧,打了胜仗就该扬眉吐气嘛!朕立刻吩咐下去,设宴为皇叔庆功!”
申王爷赵湛陡然立身而起,垂头说道:
“微臣有罪,微臣不敢欺瞒陛下,犯欺君之罪,微臣此一战、是大败!”
赵桓哦了一声,摇着头说道:“皇叔如此之说,差矣,郭虎不是撤退了吗?不是望风披靡了吗?皇叔怎的说是大败了呢?”
申王爷赵湛一跪在地,伏身道:“此一战微臣不敌郭虎,溃败被擒,全军将士皆被俘虏!”
赵桓大吃一惊,但很快便恢复常态,笑道:
“皇叔莫不是要给朕讲一个转败为胜、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惊险故事?!”
“微臣恳请陛下治罪,微臣确实败了。”
赵桓扶起申王爷,说道:“皇叔这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朕的面前吗?金兵大帅郭虎不是望风而逃了吗?朕只相信眼前的事实。”
“微臣能够带领将士全身而退,郭虎能够偃旗息鼓,退兵而去,全靠我大宋兵营出现了一个奇人,这个人力挽狂澜,救微臣和大军于水火之中!”
“哦?这么神奇!是什么人竟有如此能耐?”
“他是微臣师叔,是微臣当年去昆仑山学艺的师傅空尘大师的师弟!”
“请皇叔将详细实情说给朕听一听,朕对皇叔的这位师叔很有兴趣!”
于是,申王爷一一讲述了起来:
从补锅匠铁佛寒在宋营被当成金兵奸细被擒,到营帐里力战四将军,不打不相识,由武功路数上认出是同一师门,原来补锅匠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师叔;
郭虎宣战,宋兵仓促应战,中了埋伏,战败被俘;
师叔生擒了偷袭宋营的骆老儿,也就是金兵大帅郭虎的师傅,然后挟持骆老儿,只身独闯金营……
然后……,……。
听申王爷赵湛说完,宋钦宗兴奋的来回走了几步,竖起食指,说道:
“皇叔说的那个补锅匠、皇叔的师叔,名字叫铁佛寒!?”
申王爷赵湛一脸懵逼,疑惑道:“陛下、陛下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