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的刘浪迫不及待地把锤子放在书桌上,上下其手,开始验证自己的猜测。
仔细端详,试图察觉出什么端倪。
来来回回琢磨半饷,却未发现这锤子有任何变化。
只恨自己的眼睛——小母牛太少(不够nb)
反倒是弄得被上面的锈沾满了手指。
可能是方法用错了,刘浪不死心,借着晨光将锤子一寸一寸地探查了一番,结果不出意料,颓然地放下。
不偏不倚锤子落在了昨夜的墨迹上。
昨晚怕真的是在做梦吧……刘浪摇摇头,觉得自己自从穿越了就有些神经衰弱,想buff想疯了不成?
……
南和侯府一如既往,伴随着主子的清醒开始忙碌,又是新的一天,下人们的喧闹声顺着凤在刘浪耳边回荡。
刘浪很无奈,重新推开门,进行一番伸展运动,当挺直了腰板,将身躯绷成了魄人的曲线。
年轻的身躯就是不一样啊,若是这般,自己穿个越也不亏。
刘浪强行说服自己。
“小老弟,身材不错哟!哧溜~哼~”
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地在刘浪心头响起,伴随着一声“猪叫”般的吸气声。
刘浪一惊,四处张望,猛然间回头,案上的锤子泛着幽光。
紧走几步,一把拽起锤子。
【这种类型的小说看多了,说实话一点都不慌。】
重新打量,这才再锤柄与锤头的交接处,发现了一些不同。
伸出手指,那指甲盖狠命地抠抠,强忍着金属摩擦带来的听觉和触觉上的不适感,刘浪一探究竟。
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映入眼帘。
“madeina”
不想说话,有一种被玩弄了感情的悲伤……
耳畔再一次出现了声音:
“翻水水,哎呀老哥,这么玩只怕是要翻TM的皮皮之终极鱿鱼之无敌棒棒锤之象拔蚌的水水呦”
接着又是一声“猪叫”
怎么,越听越像是某游戏主播的声音?
刘浪试探性地出声:“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吾乃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你是我的锤子?“
“芽儿哟,小老弟……你才是锤子!”
“……”
“歪比歪比”
“……”
“肉蛋葱鸡”
“……”
“亚麻die“
一句有一句语录在刘浪耳边响起,亲切中透着古怪。
“……“
……
“啊——”
一声尖利的叫声打断了刘浪和这位自称“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的“锤子”的第一次会晤。
俏生生的萝莉此刻站在刚刚被刘浪推开的门口,一脸惊恐,清丽的小脸上满是苍白之色。
刚刚她本是来喊少爷吃饭,结果却看着自家少爷对着一柄小锤子叽叽咕咕了半饷,把她吓得不轻。
小丫头可是记得从前在城里的茶水铺,听说书先生讲过,若是某人一个劲地冲着某件物什嘀咕,多半是鬼上身了。
鬼上身————
小丫头还小,对牛鬼蛇神的东西怕的紧……
看到小丫头眼眶中的眼泪直打转,刘浪干净利落地起身,朝小丫头走去。
“少爷——你…你,别过来——啊”
声音有些破音,穿透天际。
小侍女拼命地往后躲去。
若是配上几句“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用。”倒是颇有几分味道。
……
一段小插曲过后,刘浪带着小丫头往大院走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小丫头讲清楚自己真的不是鬼,甚至还不得不承诺下次去柳州城给小丫头买好吃的。
即使自来到这个世界起,刘浪还从未去过柳州城。
只是小丫头苍白的脸色迟迟没有好转,小步小步地落在刘浪后面。
走在通往侯府大院的条廊上,刘浪有些忧郁。
细细品味这刚刚和“锤子”的交流。
不可谓不震惊。
按照小说的套路,他难道不应该..头戴簪缨,遍览众钗,坐看王朝兴衰成败,终成一代风流大少爷?
又或者热血一点,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自己为啥就没有什么系统,图书馆跟着自己呢?
跟来的就一个锤子?还“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
“少……爷,你真的不是鬼吗?”少女的声音唯唯诺诺,颤抖着再一次确认道。
狠命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刘浪加快了去吃饭的脚步。
娇憨的少女叫伊伊。
……
前厅,刘浪握着勺子,一口有一口没的,扒拉稀粥上面的青菜。
就这?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这样的日子究竟持续了多久,刘浪不知道,反正自从来到这地儿刘浪餐餐都吃的这玩意。
如果不是有幸偷偷踏出大门,目睹过大门,确定了上面悬挂着的是“南和候府”府匾无疑,刘浪真的觉得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有问题。
生活就是这般令人捉摸不透,自己就是如此一个穷酸少爷呗。
只是有一点刘浪没弄清楚。
的确,府上的下人们大多是感念南和候从前的恩情,到府上帮衬罢了,全府唯一的来源就是南和候每年寄回来的少许银两。
感受着身后在少女肚子隐隐作响,刘浪叹了口气,喝完粥上的清汤,将余下的仅有的小半碗米推到一旁,递给了站在身后的伊伊:
“吃吧,吃吧,我吃饱了!”
看了看错愕的伊伊,不忍直视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落荒而逃一般离开。
走出前厅,步子才放缓。
心中狂念“善哉”,刚刚盯着娇憨的小丫鬟,自己有些悸动。
将一切目前该有的、不该有的杂念抛下,刘浪开始了思考。
这个世界上,贫穷依然还是原罪,唉。
可贫穷这个死鬼上世还没跟够自己?这一世咋还跟着呢!
......
桌旁的少女,眼中的错愕缓缓褪去,月牙般的眼睛绽放着光彩,小手捧住留有刘浪余温的碗,也不嫌弃,含住刘浪用过的木勺,小口小口……
脑海里有画面,瘦弱的女孩多年前第一次被领进侯府时,宛如一个受伤的小兽,有个大哥哥般的男孩亲昵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又亲自喂粥,一小勺一小勺......
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憨憨少女的脸上忽然变得通红......
如玉帘般的睫毛抖动,星辰般的眸子映着碗中的稀粥,少女心境显露无疑。
阳光照在少女的脸庞,粉红的肌肤娇俏可人,十六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孩最动人的时刻,也…是最怀春的时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