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校长，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省会那里，有高三学生因为课业压力太大，跳楼自杀了。
听说还留了遗书，控诉学校不停地补课，根本没有考虑学生的适应能力。
新来的刘伟是报社的关系户，听说咱们菡城这里最有名的高中，也就是您治下的菡城一中，今年也是提前开学，会在寒假补课，这不向主编申请了对您的采访任务。”
包不同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鼻息却开始加重起来。
许卫东顺杆上爬，接着说道：“我听见刘伟想在采访您之后，再去采访学生，这种事情，学生嘴上哪有什么把门的，他们也分不清好坏，估计什么都会往外说。
我想的是，如果您说补课不好，这就把咱市内的同行得罪了，如果您说补课好，那么舆论可能会对您不利。”
包不同：“恩，这倒是，那我就借口有事不接受采访了。”
许卫东：“这个办法好，但是还有小尾巴没处理好，我听我外甥女说，咱们学校其实是会补课的。
倒时候，那个新来的记者直接采访学生，来个以事实说话，认为您是在默许补课，然后再引导一下舆论，这对您的形象，影响可就大了。”
包不同想了一会，才回答道：“说的有道理，谢谢你了！下回有空一起喝酒啊！
不说了，有个电话打进来了，我接一下。”
许卫东急忙补充道：“估计那就是我同事的电话，您一定要注意。”
包不同嗯了一声，挂断了这次通话。
看着手机上现实的陌生号码，包不同直接挂断。
踱着步在客厅里想了一分钟，然后拨通了教务主任的电话。
很快，教务主任拨通了几个高三班级主任的电话。
没过多久，陆天明收到了班级主任群发的消息：
“据传有个别班主任传达开学时间有误，说高三会补课，针对这种情况，学校郑重提醒大家，在家自习就好，合理支配自己的寒假时间。
正式开学时间依旧是农历正月十七，即阳历2月9号。望广大学子相互告知。
班主任张士峰。”
周白看完信息后，很快将电话打到陆天明手机上。
“你们两个，做什么了，这么神奇，班主任居然说自己传达有误，简直是自己打自己脸啊！”
陆天明笑嘻嘻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许卫东则是在一旁，揭露着陆先生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无耻行径。
三人借着手机，彼此笑个不停。
挂完电话后，陆天明招呼许卫东回家。
“陆先生，做戏做全套，咱们现在好似是行百里半九十，你这个电话不继续打给包校长，估计明天就会收到上课通知短信了。”
“好吧，万一被班主任查出来，我就说手机被偷了。”
“喂，您好，请问是包不同包校长吗？我是菡城日报的记者刘伟，想就学生补课的问题跟您约个采访，您看什么时间方便。”
“哦，你和家人回老家过年去了，最近没有时间。”
“那您方便就咱们学校寒假补课的事情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吗？”
“您说不太清楚学校最近的安排啊！那您是怎么看待补课这件事呢？”
“哦，您那里信号不好啊！喂，听得到吗？喂~”
“嘟~嘟~”
许卫东看着陆天明浮夸的表演，猜想着包校长的回复内容，不由得笑出声来。
“陆先生，你再打个电话试试。”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看来包校长已经完全臣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啦，哈哈~”
陆天明邀功似地对许卫东说道。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电话亭，准备走到繁华地带，打车回家。
两人很幸运，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接上了他们。
“不对，刚才你不是说还要陪我去看那个塑料袋里有什么吗？”
“没必要吧，估计就是些生活垃圾。”
“可我总觉得很重要啊！”
“师傅，麻烦您前面掉个头，在前面右拐，那边有个垃圾桶，麻烦把我们放下去。”
等到了地方，许卫东看到一个人从垃圾桶里取出一个袋子，进了一辆汽车。
“你说的那个袋子是不是黑色，然后满满当当的样子？”
许卫东向陆天明确认了一下，立刻叮嘱司机不必停车，直接开过去。
因为，刚才，他认出了拿袋子上汽车的人。
许卫东低声说道：“你觉得丢垃圾的人有些脸熟，你想他有没有可能是杜子清呢？”
陆天明想了一下，说道：“恩，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真的是他。”
许卫东：“一切回去再说。”
说完，他看向窗外，仔细打量着菡城夜景。
前世，许卫东大学毕业后，在省会生活了一段时间，认识了形形色色的很多人。
他曾在一场酒局上，见识过隔壁包厢前来敬酒的一个人，那个人的跟班就是今晚遇到的那人。
来敬酒的人名叫花姐，是个女装大佬，但是谁也没有轻视他的想法。
不仅仅是花姐的名头很大，传奇过往很多，更重要的是，他培养出来的四个手下，各个都能独当一面。
说起来，跟电影里的古惑仔差不多，花姐更像是龙头老大，不出面，却牢牢控制着社团的大部分权利。
花姐的四个手下情比金坚，各个分管一片。
当时花姐的跟班是俞童，这是他的头号打手，人很精明，出来办事经常会利用当地的混混做事。
敬完酒后，花姐潇洒离去，场中的大佬却噤若寒蝉，很久都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当时作为陪酒身份的许卫东，不过是个小角色，自然对这种浑身散发王霸之气的大佬，多方打听，以防自己以后不小心触了霉头。
长时间打探之后，只是对花姐的手下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花姐的手下四人，自号四棵大树，分别是榆树，真名俞童，枫树，真名风华，樟树，真名章庭，槐树，鬼脸宗谷。
每次办完事，就会在附近留有一个相应的大树图案。
鬼脸宗谷原先用的是棕树图案，不知怎么的被火烧的满脸包，以后就开始用鬼脸自称，留下的图案就成了槐树。
四棵大树的名号只有圈内人才会知道，却比四大金刚或者四大护法之类的有意思。
很多人一听四大金刚，就觉得这肯定是座山雕之类的坏蛋。
再提到四大护法，相当一部分人就会觉得对方是不是入了魔教。
总之，类似的名号，说出去就仿佛在告诉对方，我不是好人，警察快来抓我呀！
四棵大树就不一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在园林部门工作，气质上也不一样，就跟四季花语，十二生肖一样，总感觉是中立系生物。
谁能想到，对方私下里的是横贯南北的大人物。
许卫东在之前，是绝对不敢和这种大人物掰手腕的。
但是，就是那凡事抵不过一个但是的但是，现在不是2001年吗，对方还不是日后成名已久的大人物。
自己站在时间长河的下游，回溯了对方的大半部分的发迹史，对某些关键节点很了解。
想到了这里，许卫东活动了一下手腕，期待起与对方的较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