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一叙?
高鹤又仔细的想了想,没什么好拒绝的。
这人说的不错,现在自己多受挚肘,能卖的确实有限。
如果能跟城内有实力的人合作,未尝不是一种好办法。
“那就打扰了。”
“客气,请!”
“多谢。”
拱了拱手,两人一左一右,一主一客,进了这院子。
黑暗里,也看不太清。
只大致能看到前后两进,并不太大,也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就走到了后院正堂。
“请坐。”
“客气。”
“越越,上茶。”
“是。”
一十六七岁的女孩儿端了茶壶过来,给高鹤倒了茶,听声音就是刚刚那女子。
随意瞄了一眼,见这这女孩儿长的挺不错,很漂亮,大家闺秀模样。
“多谢。”
高鹤也没多注意,接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边拱手道:“先生,在下曹孟德……”
这个世界跟前世不一样,没有曹操,高鹤索性借来一用。
至于为什么不用本名……高鹤担心有心人会通过姓氏,找到高家寨去。
“还没有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我姓张。”
高鹤用假名,这人也没有说全名:“你称呼我张先生即可。”
姓张?
听他姓张,高鹤心里面难免有点奇怪,那这侯莫陈越是谁,就刚刚那个女孩儿?
张先生貌似也看出来高鹤的疑惑:“侯莫陈越就是刚刚那个女孩儿,这是她的院子。”
“哦,原来如此!”
高鹤一笑,金屋藏娇。
他也不往深处问,直接转移话题,说起了正事:“那张先生,你想要多少瓜子?能卖多少?能接受什么价格?”
“这些都好说。”
张先生摆摆手,颇显大气:“关键是,你能不能保证,每天都能把货送来?你每天最多又能送来过少斤?”
说吧略停,又笑着说:“老山城全城人数几十万,有钱人多如牛毛,你若是每天只能送来五十斤,怕还不够我分给手下的。”
“五十斤自然不会,也太少了点。”
高鹤有心装装B,直接大手一挥,来一句,老子有的是货,你要多少老子都十倍给你!
也好震一震这大气的张先生,也让他知道咱也不是好欺负的!
但终究心有多重顾忌,他不但没有说真话,反而把产量压得很低。
“这个其实说不准,如果天气良好,日夜不停,加班加点的话,一天大概能出三百斤。”
“三百斤?”
张先生一听就皱眉:“三百斤有点少了,孟德兄能不能加派人手,多做一些。”
“恐怕不行”
高鹤摇了摇头:“秘传之方,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还望张先生理解。”
略顿,再道:“更何况,一天三百斤也是极限,质量怕是不太好,要想保证质量,我一天只能给张先生一百五十斤。”
高鹤这话,这就属于典型老瞎子学算命,满嘴瞎胡诌了。
他压低产量可以理解。
别的不提,单单说这么好的瓜子,这么高档的瓜子,你突然给来一句要多少有多少,无限量供应,那本来高高在上的逼格岂不得瞬间摔落一地?你让那些买主还怎么去炫耀?怎么去送礼?
所以压低产量能理解。
但是高鹤说最多只能给一百五十斤,那纯粹就是因为他自己背不动。
但凡能有人帮他背一背,他就绝不介意多卖。
但目前就他自己……那还是算了,有钱拿也得有命花才行,不然累死了多不值当?
只是张先生哪里知道里面的道道,他只知道,这一百五十斤,不够。
“不行,一百五十两实在是太少!
张先生多有不满,区区一百五十两,那怎么行?
“孟德兄,以我之见,质量不好也没关系,你这东西少见,又确实好吃,纵然是质量低一点,也不怕卖不出去。”
“那不行!张先生,做生意先做人,谈生意先谈信誉,今天我本不该来,但昨天跟您说好了,我不能违约,是以按时赶来,这叫信誉,若无这信誉,我也没有机会接您这一大单,您觉得呢?”
高鹤也是个人才,明明是他自己背不动,他却说的自己多伟大似的,反而弄得人家不好意思起来。
“……好吧。”
高鹤扔了顶这么高的帽子下来,张先生还能说什么?
再说下去自己都TM成无良奸商,还说个鸟儿说!
“那就一百五十斤。”
数量定下来了,张先生喝了杯茶,停了停,再问:“那价格呢?孟德兄,你心理价位多少?”
“价格……”
高鹤想了想,昨晚两人飙价,也才飙到了二十两。
那正常情况的话,估计到了五两,购买人就会急剧渐少。
也就是说,如果能以五两的价格给张先生,张先生能卖的价格操作空间就非常小。
这就意味着,大头还是高鹤拿!
想到这,高鹤就笑了一笑,伸出了手掌:“五两。”
哪知张先生听罢,却出乎高鹤预料的比了个‘六’:“我给你六两!但前提是,你在其他城池的售卖价,不能低于十两,如何?”
“成交!”
“爽快!”
张先生直接拿出拿出来一叠银票,数了九张,递给高鹤。
“这是九百两,我先预付给你,你明天这个时候,给我送到,可不可以?”
“没问题!”
高鹤大手接过。
可刚接过,高鹤就突然一愣!
“孟德兄?”
张先生看的疑惑,喊了一声,将高鹤喊了回来:“孟德兄?你身体不舒服?”
“不好意思!”
被喊回来的的高鹤拱手略略的抱歉:“生死数十年,才见成效,些许失态,让张先生见笑了!”
“孟德兄见外了。”
张先生感同身受,感慨了一声:“锦衣华袍披在外面光鲜亮丽,却没人能看到里面是什么破衣烂衫,这天下万万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我能熬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张先生所言极是!”
高鹤也叹了口气,想想自己这十几年,风里来雨里去,若不是身体异于常人,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不管怎么摔打,照样能用,那他怕也早就死了一百万遍。
“张先生,谁家的肚皮疼,谁自己知道啊!”
长叹了一声,高鹤把银票放到怀里,站了起来:“张先生,事情已定,时候也不早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张先生放心,明天定会送到!”
“孟德兄的信誉我是信得过的,我送孟德兄。”
站起来,张先生送高鹤到了门口。
“张先生留步。”
“孟德兄慢走。”
拱了拱手,互相告辞。
高鹤心中有事,也不再废话,转身急奔,迅速融入黑暗。
后面张先生见状,淡淡的挥了挥手:“跟上他,跟到他家里面。”
“是。”
黑暗中,一声应是。
片刻后,那叫‘侯莫陈越’的女子也走了过来。
有些疑惑。
“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严刑逼供秘方?”
“你不懂。”
张先生也有顾虑:“一来他未必知道秘方,二来此人眉宇硬气,谈吐不凡,怕不是一般人家,我若贸然抓他,一旦打草惊蛇,秘方消失也就罢了,更重要的这背后的报复,我未必能安然度过。”
“也是。”
侯莫陈越点了点头,细思了一下:“他叫曹孟德,莫非是本郡罗水县的曹家?”
“不清楚。”张先生摇摇头:“等消息传回来再说。”
他想等去跟踪高鹤的人把具体信息传回来后,再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