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
张琦院子地下的石室里,高鹤嚣张又得意洋洋的迈着欠拍的八字步走回来了。
奶奶的,痛快!
还什么狗屁皇帝的亲信!
还什么鸟武运监察使!
还不是被我给吼的跟个二傻子一样,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
跟老子斗?
弄不死他!
“我回来了!”
“知道你回来了。”
门口的石之轩满脸怪异的看着高鹤:“老鹤,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敢骂他?”
“有什么不敢!”
高鹤哼了一声:“惹毛了老子直接揍他!”
“使劲吹!”
石之轩听的笑:“他可是正儿八经儿的先天高手,你就不怕惹毛了他,他一巴掌过来直接废了你?”
“那不有你的吗!”高鹤嘿嘿一乐,伸手搂住了石之轩:“我知道你就在我旁边,不然我哪敢这么狂?”
“可我又打不过他!”石之轩马上怪异的看了高鹤一眼:“老鹤!你不会一直觉得,我能救你吧?”
“卧槽?”
高鹤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心里面突突了一下:“我TM就是觉得你能救我!”
脸色都变了:“你可别告诉我,要是张琦突然发难,你没法救我!”
“我怎么救!”
石之轩看傻子看他一眼:“我不是早跟你说了,我什么实力都没了,小葵姐好歹还有个轻功!我连轻功都没了!你就没发现,咱俩跑起来,我跟你速度差不多……你怎么了?”
“扶我一下,我腿软!”
“……你!我让你腿软!”
石之轩哭笑不得,一脚踹了过去,高鹤麻溜儿躲开。
“你不是腿软吗!”
“我是腿软!但我是让你扶我一下!没让你踹我一下!”
高鹤哼哼唧唧的进了石室:“奶奶的,那会儿光顾着骂人了,把这茬给忘了!还心想着反正你能救我!”
“救个鸟!”
石之轩好笑又佩服:“你去的时候,我还当你会据理力争,晓清利害,把他游说过来,谁知道你去了居然张嘴就骂,我都看傻眼了,你说万一要是他毛了,一掌把你给剁了,我看你怎么办!”
“没事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他嘴上喊的响,但其实高鹤心中有分寸,他知道,就算是石之轩不能救他,但像张琦这种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他。
“张琦这种当官的,就是猴子披长衫,装文化人,他自以为自己聪明,有见识,当流氓都要当个有气质的流氓,但他越是这样,他想的越多,忌惮的越多,我要是敢这样对徐二这种二混子,徐二马上就得把我给宰了,但对张琦,我越是这样,他越不敢动我!”
张琦深知高鹤背后有高人,不把这个高人挖出来,张琦绝对不敢动手找高鹤的麻烦。
高鹤就是吃准了这一点,猜到了张琦的表现,高鹤才敢嚣张。
不然就算是石之轩可以救他,高鹤也不会这么狂。
高鹤这点也确实吃得透透的,猜的也准。
张琦的院子里,高鹤才一走,躲起来的徐二马上冲进来就着急的问张琦:“大人,咱们要不要去跟踪他!”
“跟跟跟!跟去找死啊!跟你祖宗啊!跟你二大爷啊跟跟跟!你还有脸说跟!”
徐二不进来没事,他一进来,张琦随手抄起跟棍子就使劲的抽他,恨的牙痒痒!
“老子让你跟!让你跟!让你跟!要不是你废物!老子也不会白挨这么多骂!”
张琦已经想通了,肯定是当初这白痴第一次去跟踪的时候,就被曹孟德给发现了!
“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废物!让你当个坏蛋你都当不好!你还会干什么你!”
他这话一骂,他自己脑子里忽然一下子浮现了当初第一次见曹孟德的场景:灯火昏暗的大街上,一个卖瓜子的小贩点头哈腰,笑容可掬的恭维着,就为了卖出来区区几斤瓜子。
而彼时的他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俯视着这个底层的可怜虫。
那时候,他也绝对想不到,那个看似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小贩,居然会在短短几天后,就以同样俯视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
“他娘的!”
张琦心中五味杂陈,慨然长叹:“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古人诚不欺我也!”
却把旁边徐二看的直撇嘴:“大人,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照我说,直接抓起来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皮鞭烙铁钉舌棍什么的,全都给他来一遍!我就不信他不招!”
“滚!”
“大人……?”
“滚!!!”
‘啪’的又一茶杯砸了过去,砸的徐二落荒而逃,后面还听到张琦气的大骂:“不长脑子的废物东西!”
山河帮前车之鉴,巨响声犹在耳边,你还敢抓他!
“你是怕老子死的不够零碎是不是!”
气的火冒三丈,胸膛起伏。
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又叫:“越越!”
“大人!”
听到了叫她的侯莫陈越忙走进来。
“大人?”
“去!”
张琦皱眉吩咐:“肖明不是查到,说高家寨有个叫高贤义的因为盗墓被抓了吗?去让他们现在立刻马上把他给我放了!”
“是!”
侯莫陈越不敢多话,点头应是,忙去飞鸽传书。
恰好的,地下室里面的高鹤跟石之轩都听到了。
石之轩一乐:“你家的那个什么五叔,被抓了?”
“不对啊?”高鹤也纳了闷:“我跟他说了啊有问题,他还去了?”
“别管去没去了,你先回去看看吧,这里我再盯几天,要是张琦没什么动静了,我再回去!”
“成!”
高鹤还真有点担心五叔,点点头,也不跟石之轩客气:“老石,那我先走了,你也注意休息!”
“不用管我,你赶紧回去吧!”
“那我走了!”
说罢了,高鹤就匆匆忙忙的往家里面赶。
边回去,边心里面暗骂,这个脑残高贤义,不是跟他说了有问题,他还去,脑子被驴踢了吧?
一路急匆匆的跑回寨里面,高鹤也没有先回家,而是先去高贤义的院子里看了看。
见高贤义还没有回来,高鹤才又回家,跟小葵添油加醋,眉飞色舞的把他如何大展神威收拾掉了张琦说了一遍,逗的小葵笑个不停。
如此说着笑着温存了会儿,高鹤把一直没睡觉的小葵哄睡着了,他又起了床,到了高贤义家门口等着。
这一等,就一下子等到天快亮了,才看到高贤义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呦呦呦!”
高鹤隔老远看到他,就朝他走了过去,嘴里面‘啧啧啧’的故意笑他。
“五叔,咋了,这又是抓出老千的,被人反杀了?”
“老八啊!你吓老子一跳!”
高贤义一看有人,本还下意识就躲。
但等看清了是高鹤,他才松了口气,一瘸一拐的又走了过来。
“奶奶的,被阴了!”
高贤义那肿成猪头的脸上满是晦气。
“下墓的时候,被埋伏了!”
“你就是蠢!”
高鹤鄙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我不是跟你说了,这次有问题,你还去?”
“我知道!”
高贤义也急了:“我已经够小心了!下墓的时候,我说我去放哨!就打算的是一个不对,立刻就溜儿的!”
“那你怎么还被抓住了!”
“这T娘的倒霉啊!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高贤义气的脑袋疼:“我是跑到了一棵大树下面藏了起来,寻思着要是真的有事儿了,我就跑!结果他奶奶的,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全都抓起来,然后居然从树上呼啦一下子跳下来七八个狗腿子!我去他二大爷啊!什么玩意啊!我T娘的跑他们老巢了我!”
“……!”
高鹤想笑又顾忌高贤义的心情,憋的难受。
但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高贤义说他:“你个倒霉蛋!哈哈哈!你被抓是上天注定的!哈哈哈!”
“放屁!”
高贤义气的直哼哼:“老子是谁?老子能这么容易被他们抓起来?老子当时就撅着屁股捂着头,我爬地上就跟他们打起来了!一直打了好几个时辰,累的他们哭爹喊娘的求了我半天,我才说,行了,别打了,再打我TM就真被你们打死了!”
这家伙说的还很得瑟:“他们一听,害怕了,赶紧停手!然后我一看他们这么听话,我才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停停停!你还放过人家?”
高鹤听的笑的肚子疼:“你是真能吹,还撅着屁股捂着头,爬地上就跟人打起来了,我就想问问,你这姿势,是跟人打架的姿势,还是被人打的姿势?”
“老八,你还真别笑!”高贤义脖子一梗:“我告诉你,我一个打他们七八个……”
“是被他们七八个打!”
“都一样都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打了这么久,嘿,你猜怎么着?我愣是没被打死!你就说我牛鼻不牛鼻!”
“好好好!服了服了服了!”
高鹤赶紧喊停,使劲的揉了揉笑得不行的肚子,五叔这脸皮,也是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