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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乱象丛生

“师父呀,我想下山!在这荒山野岭怎么济世救人呀,我整整呆在这里二十年!”少年边捣药膏边抱怨道,嘴脸斜扭。

老者走出茅庐,举头瞭望。一轮皓月高挂,周环一轮光晕,光晕内现三颗乱星,行走无章。

“杜三,今日是何年何月呀!”

“唐僖宗惠圣恭定孝皇帝中和二年,今晚又逢中秋佳节!怎么师父还有忘记时日之时?”

“不妙,大事不妙!星宿乱象又三星扰我皓月,恐我们即将大难临头!杜三我要你即刻下山,去一趟雅城,回来把你之所见告知于我,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杜三闻得此言,顿觉身心难安,便轻装简从,连夜赶往雅城。于禾库大街悦来客栈住店休息,洗漱已毕他凭栏休憩看着纷繁走动的人群。

霎时,一人黑衣人骑着快马冲到人群里,“让开快让开!”

“该不会是马受惊?”杜三本想纵身一跃把马止住止住,谁曾想一名其貌不扬、身高不足五尺的老者一把抓住缰绳,使劲一甩顿时人仰马翻。

杜三赶紧围观过去。

老者仰天长叹道:

“年轻人何事如此慌慌张张,幸亏老夫眼疾手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人拍拍尘土,接过缰绳,语重心长道:“多谢恩公舍命相救,救急如救火,我家夫人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遍访所有名医均束手无策,所以特地让我请玉观音孙子昭神医!”

话音一落,老者仰天大笑。

“哈哈!缘分呐缘分!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走运,老朽正是正是江湖人称玉观音孙子昭!”

“原来是孙神医,失敬失敬!敢问神医是否方便随我去一趟袁府,还请神医务必不要推辞!”

“这……”

“神医放心,我家袁老爷说谁能治好夫人的病赏千金、赐万锦!”

老者顿时嘴角一收,严肃道:“老夫游走四方济世救人岂是因此金银财宝不成?如此有愧于先祖孙思邈之教训,愧对于神医二字!哎……只为老夫临行仓促,未及时携带我的药童杜三,故而叹息!”

杜三看着这一切,心里说话:“你个老不死的,你假扮我师父也就算了,连我你也不放过!我倒要看看你要干什么!”

“小的叫杜九,也懂些医术,愿为神医药童,不知神医意下如何?”

老者打量一番,“你……你会用药不成?你要是做不好我就赶你走!”

杜三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那请二位随我到府上,救急如救火还请神医万不能推辞!”

快马加鞭,三人风尘仆仆前往袁府。

到底是富贵人家,整座大院坐落有致,雕梁画栋气势磅礴。

“二位请在此稍作歇息,我速去禀报老爷!”

趁着没在四周人,老者俯身耳语道:“杜九,待会看我眼色行事,做得好事成之后你我三七开,咱们行医救人不就图这个嘛!”

杜三皮笑肉不笑,连连点头:“一定一定,我拿一成就可以。”

少许,一个步履铿锵的男子走进来,后面两个丫鬟搀扶一个妙龄少女,约二十有五。

“说来也不怕二位笑话,我夫人刚入门没多久便日夜咳嗽不止,身体日渐消瘦,行路不及蝼蚁,偶尔磕出淤血。我恐夫人病程拖延,故而带她遍访名医,可惜夫人福薄,未遇高人。坊间传闻西川药王之后善于用药,又宅心仁厚,故遣人求之!”

袁老爷语重心长地所说病情,可这夫人根本心不为所动,目光直勾勾放到杜三身上。

袁夫人虽有病在身,可毕竟才二十有五,又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这气质可非那般庸脂俗粉可以比的。杜三自幼跟随师父隐居山林,平常连个女人都没见着,所以他的目光也不自觉的盯着袁夫人看,这二人眉来眼去,沈老爷和那假神医说了什么他们压根没听见。

“杜九,杜九!”杜三回过神,见假孙子昭有些许失望,“去给夫人号号脉!”

“哦!”杜三起身走到夫人跟前。

袁夫人迟疑一会,把欲伸出的手缩回去!“老爷,众目睽睽之下让我露出玉臂岂不让我难堪,再说男女授受不亲。”

“难得夫人如此洁身自好,老夫欣慰之至!那就请杜九随我夫人入室听诊。”

俩丫鬟搀扶着夫人入房,袁老爷按照夫人的意思让杜三一人进入房间,隔着蚊账号脉。

杜三前脚刚踏入房门,夫人便把门窗紧闭。

“夫人,这……”杜三有些慌乱。

“我体虚惧寒,不得已而为之。杜九大可不必担心,我暂且死不了……”袁夫人吱吱直笑,“难不成怕我死后变鬼吃你不成?”

杜三扑棱脑袋,不知如何应对,“夫人,咱们开始吧!师父老爷还在外面静候呢!”

“哎,奴家听你的。”谁知夫人撩起衣服,吓得杜三急忙闭上眼睛。“夫人这只是号脉,夫人不必如此!”

“哟!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刚才眼如猛虎盯着人家,现在又双目禁闭,你到底是嫌弃我这残花败柳配不上你!”

“不……不是,这什么跟什么,我是来给夫人您治病的,您这不等于陷我于不义嘛!”

夫人整理好衣衫,杜三这才微微睁开眼睛,见得夫人顿时愁容满面,声音如泣如诉。

“杜九呀杜九!你不会知道这深宅大院里面的红杏福薄,我这病八成是给憋屈憋出来的。其实我并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知道一个妙龄少女配一个花甲丈夫,还能有什么病!”

“这……夫人岂不是故意欺骗?”

“没错!我是装病的,但是我要你替我告诉袁府上下,说我即将要死,需要追随一个药师,每日吸取药物灵气方可存活。”袁夫人死皮赖脸,就赖着杜九不放。

杜三记得师父交代过,对于病情切记不可遗漏或者有意夸大,这是药师的大忌。所以杜三根本就不想理会,甩开衣袖,就要走出房门。

“嘶嘶嘶!”

杜三回头,发现夫人扯断自己的衣衫,并严词道:“再走一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