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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当年恩怨

“梁叔叔,我也想去。”

李嫣儿虽是害怕,可看见连骑不上马的书生都敢去,心中好奇和攀比心作祟,拽了拽梁雄的衣角,轻轻请求着。

梁雄从小看着李嫣儿长大,自然知道,她虽是一副女儿身,自幼跟着镖局汉子长大,性格似是男童,再后来年纪大了,被母亲强制培养成如今的静雅贤淑。

这个逍遥山如此神秘,就连梁雄自己也起了好奇之心。

他却是道:“小姐,这逍遥山这小书生去得,我们却是去不得。两位少侠皆是当世一流高手,武功极高,他们二人保护一个书生,倒是不难。你我要是前去,我的三脚猫外家功夫对付山贼还行,可是一旦遇到高手,我怕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李嫣儿不甘心地噘着嘴,她又来到陈子昂前面,眼神可怜兮兮地说道:“子昂哥哥,如果你去的话,等回来时,能不能给我讲一下那里的故事啊!”

陈子昂点头,对这个小女孩聪明可爱,谁见了都喜欢。

“崔妈,我也要去!”

老妪身材佝偻,眼神怨毒,可在少女面前,却是一副慈和模样。

她道:“只要让老身陪你一起就行。”

陈子昂大喜,赶忙说道:“不如和我们一起吧,彼此也有着照应,您们两个妇人家……”

粉衣少女娇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两个妇人家怎么了?”

“不太安全……”

“跟着我们,我可以保护你。”

陈子昂拍了拍胸膛,认真说道。

显然少女并不领情。

梁雄道:“小书生,一看你就不是江湖中人,这主仆二人,敢前往逍遥山去瞧热闹,岂是寻常人。”

暴雨下了一个时辰,等雨停了,天已经半黑,只有西边还残留着金色余辉。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众人想象中这么大,却也听见远处上涨的河水滔滔而下。

村民陆续出现在大道上,的有些人吗拿着火把,有些人打着灯,村里准备一个挂满红布的轿子,喜气洋洋。

众人看到这一幕,略感不适。

陈子昂解释道:“这个做法虽然残忍,却是我们当地的祝福仪式,这些轿子上的女孩若是平安归来,则是亿山神的女人名义,而地位大增。若是选上,则是整个村子和镇子的福分,因为代表着逍遥仙会继续庇护这个村子。”

陈子昂、任自行和段天下三人先行跟在村民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深山前进。

根据村民所说,要到达逍遥山前面,需要走两个时辰。

陈子昂时不时回头瞧去,粉衣少女并没有跟来。

他不由得叹了声气,暗想,难道她不来了?

任自行发现陈子昂神情变化,笑说道:“没想到,小书生你不但胆子大,这色心也不小呀!”

段天下一路上很少开口说话,都是陈子昂和任自行一言一语,活跃气氛。

他听闻任自行这么说,转头看着陈子昂道:“你对那个少女感兴趣?”

陈子昂摇头,说道:“只是有点佩服,她年龄应该没我大,年纪轻轻,飒气十足,只是二人就敢在江湖闯荡。”

段天下冷声道:“这女郎可不是一般人物,她身边跟随着的崔妈,若是我没有看错,便是当年名震湘南的鬼面夫妻之一,他们夫妻二人因练毒功,受到反噬,面部全非不说,神志也出了问题,行事怪异,倘若有人评价他们长相,哪怕是天涯海角也要让其葬身。

他们夫妇二人是武林一大祸害,十几年前,我师父联合众多侠义之士才将其重创,消失在江湖中。

谁料想,她如今居然出现在这里,还侍奉着一个小姑娘。”

这件事情,任自行也没有听说过,但是鬼面夫妻的名号却是听别人多次提起,几乎成了教育弟子莫入邪道的典型案例。

他不解道:“天下兄,你是如何得知的呢?我看这个老妇虽然长相差一点,却也没有传闻中面目可憎。”

段天下轻叹道:“我刚开始只是怀疑,看见她的手,分明便是师傅提起过鬼妇的手,可脸却不像,也不像传闻中那样癫狂。可是,她对我师父的态度,却让我知道,自己没错!”

“咯咯……”

一声大笑,从上空传来,阴森恐怖,如同厉鬼发笑。

村民哪里见过这种事情,还以为山上逍遥仙出现,吓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处于最前面的几人,以及抬着轿子的四人岿然不动,其中以老者在村里应当很有地位,他赶忙喊着众人冷静下来,并非妖物作祟。

村民看见主心骨如此沉稳,一个个才从混乱中平复下来。

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嬉笑声,如同黄莺般悦耳动听。

“嘻嘻,原来崔妈你之前这么厉害。”

一老一少,从空而降。

少女裙子旋转着,遮挡住口鼻的面纱被吹起,摇曳的火光照耀下,露出黛眉美目,琼鼻檀口,清丽若仙的面容。

随即面纱落下,期间不过是几秒而已,却已经让陈子昂看呆了,时间仿佛都停止流动,让他慢动作欣赏粉衣少女的一举一动,灵动锐利的眼神,得意上扬的嘴角,以及……看见陈子昂目不转睛看着她,而浮上俏脸的怒意。

果然,电视上美女虽多,却都是化妆和美颜,再漂亮看多了也会厌倦。

还是古代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二人便是傍晚在客栈遇到的主仆二人,在二人落地的瞬间,段天下便已经将背后的大刀握在手中,这看似几十公斤重的玄铁大刀,在他的手中,好似轻若无物,单手把握,眼神紧盯着老妇的一举一动。

任自行并没有出剑,而是伸手拦住陈子昂,似是怕打起来误伤到他。

老妇看着段天下,冷笑一声,道:“看你的把式,已经有你师父当年的六七成水准,你师父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和我动手?”

段天下不言语,不过,从他表情来看,这个叫崔妈的妇人的确是个劲敌。

任自行见状,赶忙拦在二人中间,说道:“两位恩怨都已经是陈年往事,当年的鬼面夫妇我没有看见,现在只有一个叫做崔妈的老者,大家不如先暂时放下成见,一同前往逍遥山,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