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长青就给凌飞发去了请帖,邀请他们一家人用餐。
陈长青定了米其林餐厅招待凌飞他们,档次够高,却没有一点心意。
凌飞带着妻子和两个来的,陈长青也带着江颜。凌飞的大儿子一见到陈长青果然眼睛一亮,凌飞摸着大儿子的头发,对他道:“叫陈叔叔,今天就让你拜陈叔叔为师。”
陈长青尴尬地咳了一下,他还没有同意呢,这凌飞就已经在跟儿子打保票了。
果然,男孩的眼睛更亮了,问陈长青:“陈叔叔,真的吗?”
陈长青被赶鸭子上架:“真的。”随即又道:“来,我们先吃饭。”
说着,赶紧让人都入了席。
这顿饭,凌飞并没有提任何别的话题,只是围绕着儿子要拜陈长青为师的事情说着。
陈长青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找准机会想要试探一下。
这个机会马上就来了。饭毕,凌飞提议让儿子跟在陈长青身边学武。
陈长青抓住机会问道:“不知凌飞将军为何如此信任在下?”
如果不是信任,为何要这么放心让儿子跟着他?又或者,是想监视他?
“哈哈,你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吧?果然好耐心。”凌飞拍案赞美道。
这赞美来的莫名其妙,陈长青觉得这人越来越古怪了。
“我之所以这么信任你,是因为一个人。”凌飞眼睛盯着陈长青,那股阴柔的劲儿又回来了。
“谁?”陈长青问道。
“陈将军不必知道是谁,只要知道我和你是盟友就好。”
“哦?”陈长青注意到凌飞用的是盟友而不是朋友。
“当然,敌人的敌人,不是盟友是什么?”凌飞这样说。
陈长青懂了,他让儿子拜他为师是假,来和他挑明关系是真。
试探出了这一层,陈长青心里便有了底,又深问了一句:“不知,敌人是谁?”
“许文晴。”
陈长青心中激荡,当年陈家惨遭灭门,就有许家的手笔,而许文晴,正是许家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大小姐。
陈长青虽然心里觉得骇然,但是面上却不显,镇定道:“那我们果然是盟友,不知将军和许家什么仇,什么怨?”
“我和许家没怨,我和许文晴有怨。”凌飞倒是坦然,“她害死了我的女儿。”
凌飞要报的是杀女之仇。
陈长青点点头,说了声节哀顺变,没做太多的表示。
凌飞此人心思细腻,龙飞也说此人不简单,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轻信,回去之后要一一证实。
和凌飞分别之后,陈长青捏了捏眉心,吩咐司**:“你去把他说的查证一下。”
司阴应一声“是”便出去办差了。
江颜没有陈长青想的多,只是听到许家的名头后,对陈长青有些担心。
陈长青牵着江颜的手道:“放心,一切有我。”
“你别太累了。”江颜担忧地对陈长青说。
“不会的,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陈长青笑道。
司阴查证的节奏很快,两天就把凌飞和许家的仇怨查的水落石出。
“许家和凌飞的妻子赵玉兰本是一本同宗。许文晴和赵玉兰本是闺中密友。
赵玉兰嫁给凌飞后,因为凌飞早年的传闻不好,许文晴曾经劝过赵玉兰离婚改嫁,但是赵玉兰没有同意。
这件事被凌飞知道了后,就再也没有赵家和许家来往过。
谁知凌飞的大女儿凌嘉爱上了许文晴的儿子田智生,田智生并不像他母亲那样对凌飞家里有诸多意见,但是许文晴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大怒。
许文晴不可能重罚自己的儿子,就只能背地里这么凌嘉,那时候凌飞正好在战场上,对此事一无所知,等凌飞凯旋归来时,他的女儿已经被许文晴折磨致死。”
“原来是这样!”陈长青恍然大悟。
因为小辈的爱情不被看好,就对女孩赶尽杀绝,这确实是许文晴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能做出的事情。
只是许文晴并不好对付,陈长青如今在苏杭之地发展势力,还没想过去对付龙都的人。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凌飞贸然出手,打乱自己的计划,陈长青觉得有些不值得。
只是司阴出去探查了一番,又带回来一个消息——许文晴如今在苏杭。
许文晴一个地地道道的龙都人士,为何会在苏杭?
她是冲着谁来的?
陈长青看着江颜无忧无虑的模样,希望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
凌飞的接风宴上并没有出现许文晴的身影,也就是说许文晴并没有想让大多数人知道她来了苏杭。
陈长青决定这样等着别人出手实在太被动,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他和凌飞如今是短暂的盟友,因此陈长青以邀请凌飞大儿子的理由再次邀请凌飞和他的儿子来家中做客。
“凌飞将军,实不相瞒,我这几天去查了你和你家人的过往,将军不会介意吧?”陈长青实话实说,仿佛已经要和凌飞推心置腹。
“当然,想必你也知道许文晴如今在苏杭,我来苏杭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许文晴。我还想问陈将军,是否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凌飞将军您既然已经计划好了,我自然会相助,只是,和我有仇的是许家,而不是许文晴一人……”
“这我知道,许文晴是与我凌飞的个人恩怨,与陈将军无关,事成之后,这苏杭之地和龙都不会有人知道陈将军在这件事中的作用。”
凌飞把话挑明。
陈长青不想因为此事打乱自己的计划,但干掉许文晴又是一件对陈长青极为有利的事情。
幸好凌飞是真心来和陈长青合作。有了凌飞这句话,陈长青就放心了,紧接着问道:“不知凌飞将军想要如何行事?”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凌飞饶有兴味的眯着眼睛道,语气玩味,声音也变得更加阴柔。
“等时机到了,陈将军就知道了。”
这人如今是自己的盟友,但是此事之后,说不准就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此人不好对付。陈长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