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伴随着空气中传来激烈的摩擦声，第一块原石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原石一切两半后，中间的切面竟没有半点绿色。
毫无疑问，这是一块废料。里面没有任何翡翠存在的痕迹。
现场顿时哗然。
“开门黑啊。竟然一点绿都没有。看来这场赌约怕是让这秃子赢了去。”人群中有人感慨道。
“不能这么说，拿二十块原石赌高品质翡翠本来就不现实。只能说这位公子太年轻了吧。”一个赌石行业的资深人士分析道。
“喂，公子就在旁边，你说这话是不想活了吧。”旁边那人连忙小声提醒。
刚刚还侃侃而谈的资深人士，听到提醒后吓得身体一哆嗦，连忙闭嘴不言。
与其余众人的反应不同。
王武和秃头男子的表现，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秃头男看到原石没出绿，激动得举起手臂，要不是姜凯在场，怕不是要振臂高呼起来。
反观王武，却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王武对赢下赌约本就没抱太大期望。
混了这么久的赌石圈，他深知原石出货的概率。仅凭二十块原石，想要出货实在是太难了。
王武只是有些心疼和无奈。价值不菲的藏品，眼看就要落入秃头男手里，实在是让人心有不甘。
典当行老板的表现，跟王武如出一辙。同样是一脸可惜和无奈。
站在人群附近，姜凯负手而立，把所有人的举动都看在眼里。
看到秃头男得意忘形的样子，姜凯微微一笑。
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正所谓，人最大的痛苦，不是痛苦本身，而是乐极生悲。
而秃头男子，很快就会为他的举动，付出乐极生悲的代价。
可怜秃头男还不自知，依旧在沾沾自喜。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
足足十九块原石都被解开。
碎裂的石渣掉了一地。
除了姜凯之外，在场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解石机器，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沉默良久，人群终于爆发了议论。
“怎么可能！十九块极品原石，居然一点绿都没出。这也太魔幻了吧。”
“这位公子的运气实在是……”
“喂，听我说，会不会是掌柜采购的原石有问题？”
“不会吧。掌柜可是跟上头有关系的大人物，没必要在这方面搞小动作吧。”
“嗨，人心隔肚皮。谁说得准呢。”
看到解石现场的情况，掌柜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怎么可能！
那位公子挑选的原石，明明都是售价高达两万元一块的高品质原石。
虽说不能保证开出高品质翡翠，但出绿的概率还是很高的，基本达到了二分之一左右。
可是……足足十九块原石下去，居然没有一块出绿。
这让掌柜自己都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原石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花了半辈子打下的名气，可就毁于一旦了。
这怎么能不让他着急，不让他震惊！
和掌柜的心情类似，王武脸上的震惊和愤怒之色越来越浓。
不过让王武愤怒的不是原石品质，而是输了赌约后，让身为仇人的秃头男占了大便宜。
这是王武所不能接受的。不过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接受现实。
反观秃头男子，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浓。嘴角简直要咧到后脑勺。
一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就能得到一大笔钱，秃头男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更让秃头男兴奋的是，那个和他做对的王武，如今被气得七窍生烟。
这滋味简直不要太爽。
姜凯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着一切。
看着得意忘形的秃头男子，他微微一笑，心道：
“最终结局已经注定，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快乐吧。你马上就要吐血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解石师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把最后一块原石，放到了解石机器上。
虽然众人对姜凯能赢下赌约几乎不抱希望，但这毕竟是最后一块原石，意味着最后的比拼，依旧吸引了足够多的目光。
“滋滋……”
刀轮与石头外壳的摩擦声格外刺耳。
这时，从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声低喝。
“慢着！”
众人纷纷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姜凯闲庭信步，向解石机器一步步靠近，同时说道：
“师傅，这块原石的纹路有点特殊，就让我亲自来解吧。”
解石师傅愣了一下，转头询问掌柜的意见。
在得到掌柜的许可后，解石师傅把手中的机器交给了姜凯。
见到这一幕，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位公子要干嘛？不会是要亲自上去解石吧？”
“看样子还真是。关键是这么做有用么？”
“不知道。从来也没人试过啊。说不定这样做，运气会变好？”
刚才那位资深人士闻言，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哥估计是个外行。”
“所谓的解石，不过是把翡翠外面的石头外壳剥去罢了。谁来不都一样么。”
“该出货的依旧出货。不该出货的，怎么操作也是白搭。”
“恐怕这位公子哥要恼羞成怒了，待会有好戏看咯。”
说完，资深人士瞥了一眼还在洋洋自得的秃头男。
秃头男子顿时想起，刚才姜凯大发神威的场面，不由缩了缩脖子。
心里盘算着，待会还要不要履行赌约。
思前想后，秃头男子还是禁不住金钱的诱惑，决定留下来试一试。
待会看看公子哥的脸色，说不定真能拿到赌约的奖励呢。
解石台上。
姜凯操纵解石机器，开始对这最后一块原石进行了切割。
毕竟是第一次使用机器，他的手法远不如解石师傅细腻。
但这并不影响他快速剥离石头外壳。
原石中极品翡翠的轮廓，在他眼里跟画板上的线条一样清晰。
在姜凯的操纵下，大刀阔斧的几刀下去了。
原本篮球大小的原石，顿时被剥离得七七八八，只剩拳头大小的一块翡翠。
翡翠形状饱满，晶莹剔透，向四周散发微弱的绿光。
见到这一幕，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陷入沉寂，脸上露出迷醉的神色。
典当行的掌柜，更是发出一声惊叹。
“好！赌涨了，还是大涨！是极品玻璃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