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反应，刘施诗上前查看，还伸手探了探呼吸，确认都正常，蔡亦侬只是喝醉了，她才松了口气。
两三个钟头，蔡亦侬才醒过来，看到刘施诗就靠在另一个沙发上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起身，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红酒瓶，发出一阵叮呤当啷的声响。
刘施诗被惊到：“K姐，你醒了？”
“嗯...”蔡亦侬呢喃道：“你接着睡，我去個洗手间。”
刘施诗赶紧起来：“我扶你去吧。”
蔡亦侬晃晃悠悠，扶着刘施诗进了洗手间，在马桶上差点没坐稳，拉下小蕾丝，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结束之后，两人回到沙发，相互依偎的靠着。
刘施诗把水递过来：“K姐，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心情不太好。”
刘施诗试探着问道：“李导工作室的事情？”
“你都听说了！”蔡亦侬很丧气。
“想开点，K姐，有些人想留是留不住的。”
蔡亦侬抬头看了刘施诗一眼：“估计接下来，蒋董很快也会跟你谈工作室的安排。”
“额...大不了我拒绝就是。公司总不能强迫我吧！”刘施诗有点尴尬了，她没想过公司会给她开工作室，虽然之前也传出过风声。
“还是算了。”蔡亦侬摇摇头道：“有工作室对你来说是件好事，相当于从此你有了自己的人马和地盘，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你早知道会有这天，那为什么还这么低落？”
“那是因为他没跟我商量！”蔡亦侬有点愤怒道。
“K姐，你跟蒋董之间……”刘施诗话没敢问完，主要她觉得蔡亦侬情绪不太对劲。
如果要只是公事的话，蔡亦侬不应该有那么多情绪。
关于聚变传媒旗下，所有艺人、导演、编剧、制片人等，开设工作室的标准和流程，文件早就下发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玉分这种级别的导演，早就过线了。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什么时候，公司能给她把工作室筹建起来。
在刘施诗看来，为了一个板上钉钉的事情，蔡亦侬没理由是这种情绪。
那么排除这个之后，她能想到的，就只有感情问题……
蔡亦侬沉默了一会，两个人的房间很安静。
好大一会儿，蔡亦侬才道：“那些不重要，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记住一点，只要还在圈子里，轻易不要谈感情，那玩意儿，最咱们这些人来说太奢侈。”
“你是说蒋董吗？”刘施诗似懂非懂，她刚入行签的就是唐人，老板是个女的，根本不需要搞潜规则。
蔡亦侬笑笑没说话，这事儿没办法解释。
潜规则这事儿，其实也挺操淡的，大部分掌握真正决策权的人，是瞧不上这些的。
原因很简单，凡是搞投资，执掌项目生死的实权人物，比如投资方和导演，在项目立项之后，都没那么多精力，放在这些花活上。
盈利的压力很大的！
一个导演，只要失败，甚至都不需要连续两次，就很有可能就此沉沦，再也没有机会。
对于投资人而言，更是如此，一次项目失败，妥妥的都是真金白银掏出去。
除非遇到蒋博这样的，属于搞电影的先天圣体，不用担心亏损，可以浪一些。
但问题是，一般人，也潜规则不到蒋博。
说句残酷一点的话，有些演员真的需要看看自己的长相，有没有达到被可以被潜规则的门槛！
真以为大导演那么闲，投资人那么浪，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只是话说回来，你到了这个层次之后，就没必要谈什么潜规则还是不潜规则了。
都有固定的金主和合作的导演，你情我愿的事儿，算不上什么潜规则。
都知道好资源不出圈儿，你要是不用这些小手段，能维持住跟导演，跟投资人的关系也行。
反正蒋博选角是这样，你要是经常在眼前晃悠，有好事儿就能想起来你。
要是有一阵子不出现，那就完犊子，蒋博根本想不起来。
……
林玉分动作很快，把工作室的事情，全都托管给李雪，她直接飞回魔都安排开工。
其实其他工作，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定下来最后的演员名单。
《何以》这部戏的人物关系也很简单，男一和女一彼此相爱，女二爱男一，男二爱女一，非常传统的四角恋关系。
男一是男神，女一是灰姑娘，言情小说把通话故事的元素也加进去了。
故事情节也比较狗血，何以琛和赵默笙，父辈那一代人有仇，然后他们彼此相爱，就有点像罗密欧和朱丽叶。
刚开始两人相爱，后来分开，然后各自坚守十年，又重新在一起，前一段女追男，后一段男追女，也是非常典型的韩剧套路。
简单点说，《何以笙箫默》属于言情小说里，各种狗血元素的集大成者。
唯一差的，可能就是癌症白血病之类的，要么就是双目失明。
不行来个车祸，也差不多能凑合。
这次的林玉分报上来演员阵容，调整不是很大，就把男三摄影师换成了袁宏，女二换成张晓斐，女三的模特换成了倪昵。
后面这俩都是蒋博推荐的。
倪昵的戏份不多，她在老谋子《十三钗》剧组也差不多快杀青了。
至于张晓斐更不用说了，进了单位，每天都很清闲，就是不断的练习练习，熬资历呢！
蔡亦侬不同意让刘施诗去给大糖糖作配，不然女二这个角色，也不是不能考虑。
有了蒋博撑腰，林玉分的腰杆也硬起来，直接通知胡戈，三天之内必须进组，不然的话就把他换掉。
结果蔡亦侬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跟代言甲方商量，重新排期。
开机当天，蒋博也来了，他是挂名的出品人。
行业惯例，投资人一般挂出品人。
当然蒋博这个更特殊一点，出品方，制片方，监制以及发行方，都是自己的公司。
属于一条龙做到底。
林玉分主动让出C位，问：“蒋导，要不要说两句？”
蒋博摆摆手没说话。
剧组是导演的主场，他没必要抢这个风头。
一上来拍的，都是室内的戏份，外景场地还在协调，正好也可以让演员先找找感觉。
这一版的赵默笙和何以琛，根本没有分两组演员。
原来那版是因为出品方剧酷文化要捧人，小赵默笙吴茜，就是那个武大校花，是剧酷的艺人。
蒋博没这个烦恼。
开机仪式之后，蒋博就离开了，李雪还在聚变传媒的魔都总部等他过去汇报工作。
筹建魔都总部，蒋博在很早之前就提出来，本来的打算，是让唐人在魔都扩展一下。
结果蔡亦侬烂泥扶不上墙，没办法，蒋博只能另做打算。
办公的地方，就选在淮海中路，香港广场附近。
这地方搞艺术影视文化产业的企业扎堆，不说能拿来装B吧，最起码不跌份儿。
暂时先这样吧，有个落脚的地方，其实蒋博真正的打算，还是要跟在京城一样，搞块地自己建楼。
“魔都这边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安排？”蒋博听完李雪的简短工作汇报之后问道。
李雪早有想法：“我打算任命一个主管，京城跟魔都来回很方便，要有什么重大紧要的事情，我再飞过来。”
蒋博摇摇头道：“你来不及的，飞机是最不可靠的交通工具，万一有急事，你真处理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李雪请示道。
她没想到，蒋博会否了她的提议，一时有点迷糊。
“任命个副总吧，人选你来提，我批一下，你不在的时候可以全权做主。”
“那我回去考虑一下。”
……
晚上，大糖糖收工之后，来到蒋博酒店房间。
好不容易逮到蒋博，大糖糖肯定不能轻易放过。
再说两边离的也不远。
拍戏的地方个在汤臣一品，蒋博开的酒店，也在陆家嘴。
“你在这边能待几天。”大糖糖进门之后，就跳到蒋博身上，一双大长腿正好环住蒋博的腰。
“三五天吧，顶多一星期。”蒋博想了想估计道。
“你要是能一直在就好了。”大糖糖趴在蒋博的肩头奶声奶气道。
“为什么？”蒋博不是很理解。
“收工以后，来你这里，比我回家都近。”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确定，会一直在这儿附近拍戏？”
这个很显然不现实。
《何以》在汤臣一品，也就是何以琛家的戏份不多，加起来也就那么几十场，集中拍完就要换地方。
“你讨厌！”大糖糖撒娇道。
蒋博把人抱到客厅问：“你要不要先下来洗个澡，待会儿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大糖糖还紧抱着不撒手娇声道：“人家不想出去。”
蒋博这下就明白了，原来是求解。
那还客气什么，就是干！
大糖糖穿的就是剧组的衣服，或者应该反过来说，考虑到拍的就是都市剧，大糖糖进组穿的就是自己的衣服。
林玉分同意的。
一方面大糖糖的衣品挺好，符合剧组要求，另一方面正好可以剩一些置装费。
连胡戈的西装也都是他自己带进组的。
正好蒋博可以体验一下使用了赵默笙卡的大糖糖。
上了全套装备，视觉效果确实不一样。
深入交流结束，蒋博靠在床头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送过来。”
刚才打了个连发，蒋博感觉消耗有点大，需要补充一下能量，尤其是蛋白质。
大糖糖的情况可能好点，中途蒋博已经给她补充过了。
“你看着安排吧，清淡一点就行。”
大糖糖还平躺着，她已经没力气了，放了好几次烟花，人都有点晕晕的，实在是思考不了。
“那行吧。”蒋博拨通了小朱的电话说了要求，这就是有小助理的重要性。
要是搁在古代，那就是贴身丫鬟，没力气累的时候，甚至可以帮忙推。
差不多一个小时，小朱把东西放到客厅，确认蒋博没其他需要，直接转身离开。
她已经不再想看到，有哪个女明星从蒋博的卧室里出来，冲击力太大了。
你能想象，一个陌生的同性，毫无保留的，突然出现在你对面吗？
就是那感觉。